此土著述·第1532部
法苑珠林一百卷(第二十一卷~第四十卷)
唐西明寺沙门释道世撰
· 经名 · 卷数 · 跋序
· 品名 · 品数 · 译作者

  自大觉泥洹福归众圣。开士应真弘扬末教。并飞化众刹随缘摄诱。感殊则同室天隔。应合则异境对颜。是以随敬一僧则五眼开净。随施一毫则六度无尽也。

  如优婆塞戒经云。佛言。世间福田凡有三种。一报恩田。二功德田。三贫穷田。报恩田者。所谓父母师长和上。功德田者。从得暖法乃至阿耨菩提。贫穷田者。一切穷苦困厄之人。世尊是二种田。一报恩田。二功德田。法亦如是。众僧是三种田。一报恩田。二功德田。三贫穷田。以是因缘已受戒者。应当至心供养三宝。若人共施财物福田施心俱等。是二福德等无差别。有财心俱等。福田胜者得果报胜。有田心俱下财物胜者得果则胜。有田财俱下施心胜者得果亦胜。有田财俱胜施心下者得果不如。善男子。智者施时不为果报。何以故。定知此因必得果故。

  又僧伽吒经云。佛告一切勇菩萨言。若三千大千世界满中胡麻。以此数转轮圣王。若有人布施如是轮王。不如布施一须陀洹。若施三千世界诸须陀洹所得功德。不如施一斯陀含。若施三千世界诸斯陀含。不如施一阿那含。若施三千世界诸阿那含。不如施一阿罗汉。若施三千世界诸阿罗汉。不如施一辟支佛。若施三千世界诸辟支佛。不如施一菩萨。若施三千世界诸菩萨。不如施一如来所起清净心。若于三千世界诸如来所生清净心。不如凡夫闻此法门功德胜彼。何况书写读诵受持。尔时一切大众白佛言。世尊。一佛福德有几量耶。佛言。譬如大地微尘如恒河沙等众生悉作十地菩萨。如是一切十地菩萨所有功德。不如一佛福德之力。

  又阿毗昙甘露味经云。田好有三种。一大德田。二贫苦田。三大德贫苦田。云何大德田。谓佛辟支四沙门果等。云何贫苦田。谓畜生老病等。云何大德贫苦田。谓圣人老病等。若施大德田恭敬心得大报。若施贫苦田怜愍心得大报。若施大德贫苦田恭敬怜愍心得大报。是为福田好。云何物好。不杀偷夺欺诳得物。随有净物多少布施。是为物好。若布施佛即时一切得福。若布施众僧。受用得一切福。未受用不得一切福。若供养法故得大报。若学人聪明大智慧以法故供养。是谓供养法。布施得富。受施竟得乐力寿等。功德殊胜得大果报。若施畜生受百世报。若施不善人受千世报。若施善人受千万世报。若施离欲凡夫受千万亿世报。若施得道人得无数世报。若施佛得至涅槃。又布施有六难。一憍慢施。二求名施。三为力施。四强与施。五因缘施。六求报施。

  又佛说华聚陀罗尼经云。佛言。若复有人持以七宝如须弥山等。于一劫中布施声闻辟支佛。不如有出家在家人能持一钱以用布施初发菩提心人得福德多。比前功德。百分千分万分不及其一。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宝梁经云。佛言。善男子。我今说世有二人应受信施。何等为二。一勤行精进。二得解脱。令此施主得大利益有三种施。一常施食。二僧房舍。三行慈心。此三福中慈心最胜。

  又菩萨本行经云。须达居家贫穷。无有财产。至信道德。佛教布施。须达白佛。多施耶。少施耶。佛告须达。所施虽多而获报少。布施虽少而获报多。如施虽多而无至心贡高自大信邪倒见不得快士。所施虽多而获报少。犹如田薄下种虽多收实甚少。何谓施少而获大福者。如施虽少欢喜恭敬与不望报施佛及辟支四沙门等。所施虽少获报弘大。犹如良田所种虽少收实甚多。

  又智度论云。以大悲心施物虽同福德多少随心优劣。如舍利弗。以一钵饭上佛。佛即回施狗。而问舍利弗。汝以饭施我。我以饭施狗。谁得福多。舍利弗言。如我解佛义。佛施狗福多。佛田第一不如施狗。以是故知。大福从心不在田也。如舍利弗。千万亿倍不及佛心。所以者何。心为内主。田是外事故。或时布施之福在于福田。如亿耳阿罗汉。昔以一华施于佛塔。九十一劫人天中受乐。余福德力得阿罗汉。又如阿输迦王。为少儿时以土施佛。王阎浮提起八万塔。最后得道。施物至贱。小儿心薄。但以福田妙故得大果报。当知大福从良田生。若大中之上三事都具。心物福田皆妙。如佛以好华散十方佛时。问曰。此布施福云何增长。答曰。应时施故得福增长。如经说。饥饿时施得福增多。或远行来时。若旷路险道中施。若常施不断。或时常念施故施得增广。又增一阿含经云。施畜生食者获福百倍。与犯戒人食者获福千倍。施持戒人食获福万倍。施断欲仙人食者获福千万倍。与向须陀洹食者获福不可计。况成须陀洹乎。况向斯陀含得斯陀含道。乃至那含罗汉辟支如来等。其福功德不可称计。又智度论云。如大月氏弗迦罗城中。有一画师。名曰千那。到东方多刹施罗国客。画十二年得三十两金。持还本国。于弗迦罗城中闻打鼓作大会声。往见众僧。信心清净即问维那。此众中用几许物得作一日食。维那答曰。用三十两金足得一日食。即以所有三十两金付维那。为我作一日食。我明日当来空手而归。其妇问曰。十二年作得何物。答曰。我得三十两金。即问。金在何所。答言。已作福田中种子。妇言。何等福田。答言。施与众僧。妇便缚其夫送官治罪。断事大官问。以何事故。妇言。我夫狂痴。十二年作得金三十两。不怜愍妇儿尽以与他。依如官制取缚将来。大官问其夫。汝何以不供给妇儿乃以与他。答言。我先世不行功德。今世贫穷受诸辛苦。今世遭遇福田。若不种福后世复贫。贫贫相续无得脱时。我今欲顿舍贫穷。以是故尽以金施众僧。大官是优婆塞信佛清净。闻是语已赞言。是为甚难。勤苦得此少物。尽以施僧。汝是善人。即脱身璎珞。及所乘马并一聚落以施贫人。而语之言。汝始施众僧众僧未食。是为谷子未种芽已得生。大果方在后耳。以是故言。难得之物尽用布施。其福最多。

  依大庄严论云。夫取福田当取其德。不应拣择少壮老弊。佛言。我昔曾闻。有檀越遣知识道人诣僧伽蓝请诸众僧。但求老大不用年少。后知识道人请诸众僧次到沙弥。然其不用。沙弥语言。何故不用我等。答言。檀越不用。非是我也。劝化道人即说偈言。

  耆年有宿德  发白而面皱
  秀眉齿缺落  背膢支节缓
  檀越乐如是  不喜见幼小

  时寺中有诸沙弥。尽是罗汉。皆作是语。彼之檀越愚无智慧。不乐有德唯贪耆老。即说偈言。

  所谓长老者  不必在发白
  面皱牙齿落  愚痴无智慧
  所贵能修福  除灭去诸恶
  净修梵行者  是名为长老
  我破于毁誉  不生增减心
  但令彼檀越  获得于罪过
  又于僧福田  诽谤生增减
  我等应速往  起发彼檀越
  莫令堕恶趣  彼诸沙弥等
  寻以神通力  化作老人像
  发白而面皱  秀眉牙齿落
  膢脊而柱杖  诣彼檀越家
  檀越既见已  心生大欢庆
  烧香散名华  速请令就坐
  既至须臾顷  还服沙弥形
  檀越生惊愕  变化乃如是
  为饮天甘露  容色忽解变

  尔时沙弥即作是言。我非夜叉亦非罗刹。先见檀越选择耆老于僧福田生高下想坏汝善根。故作是化令汝改悔。即说偈言。

  譬如蚊子嘴  欲尽大海底
  世间无能测  众僧功德者
  一切皆无能  筹量僧功德
  况汝独一已  而欲测量彼

  汝宁不闻如来所说四不可轻。王子蛇火沙弥等。如庵罗果。内生外熟。外生内熟。莫妄称量前人长短。一念之中亦可得道。于僧福田莫生分别。即说偈言。

  众僧功德海  无能测量者
  佛尚生欣敬  自以百偈赞
  况余一切人  而当不称叹
  广大良福田  种少获大利
  是故于众僧  耆老及少年
  等心而供养  不应生分别

  尔时檀越。闻是语已身毛为竖。五体投地求哀忏悔。

  颂曰。

  通达四果  善会六情  探玄启寤
  证理怀祯  老少和穆  普敬只诚
  随缘赴供  摄诱幽冥

  述意部 少诚部 大诚部。

  夫信为道原功德之母。智是出世解脱之基。无信不可以登轻舟。无智不可以断微惑。斯道显然升沉目睹。数见愚夫不信业因能生报果。谓贫富自然苦乐天性。好丑不由忍恚。贵贱非关恭惰。众生自感。譬同草木好恶自然。岂由因得。今依佛经不同外道。夫论贫富皆由业缘。贵贱非关运命。愚智不可易虑。妍丑弗可换身。故经云。果报好丑定之于业。书云。命相吉凶悬之于天。以此言之。军民业贫者。与之而弗得。必其相富者。任置而常丰。故汉文帝以梦而宠邓通。相者占通贫而饿死。帝曰。能富在我。何谓贫乎。与之铜山任其冶铸。后遭事逃避饿死人家。又宁禀离王侍婢有娠。相者占之。贵而当王。王曰。非我之胤。便欲杀之。婢曰。气从天来故我有娠。及子之产。王谓不祥。捐圈则猪嘘。弃栏则马乳。而得不死。卒为夫余之王。故知业缘命运定于冥兆。终然不改弗可与夺也。故知作善得福为恶受殃。业果不谬斯理皎然。如何封愚抱迷不寤。又昔武丁之时。亳有桑谷共生于朝。太史占曰。野草生朝朝其亡矣。武丁恐惧侧身修善。桑谷枯死。商道中兴。岂非为善而有福也。又帝辛之时。有雀生乌在城之遇。太史占曰。以小生大国家必昌。帝辛骄暴不修善政。商国遂亡。岂非为恶之有殃也。如是史籍具引非一。如何顽固顿乖经史。世人共睹。春时下种冬则收藏。如施有来报感胎氎之与掌钱。德必现酬致衔珠之与负鹿。又昔人一瓢以济馁夫。尚得扶轮相报。今供一斋以施大众。宁无福禄相酬矣。

  如涅槃经佛言。众生有二。一者有信。一者无信。有信之人则名可治。定得涅槃。疮疣无故。无信之人。名一阐提。名不可治。又杂阿含经。世尊为婆罗门说耕田偈云。

  信心为种子  苦行为时雨
  智慧为时轭  惭愧心为辕
  正念自守护  是则善御者
  保藏身口业  知食处内藏
  真实为直乘  乐住为懈息
  精进为废荒  安隐为速进
  直往不转还  得到无忧处
  如是耕田者  逮得甘露果
  如是耕田者  不还受诸有

  尔时婆罗门闻已发心出家得阿罗汉道。又宝性论云。为六种人故说三宝。一调御师。二调御师法。三调御师弟子。何等为六种人。一大乘。二中乘。三小乘。四信佛。五信法。六信僧。又僧伽吒经云。时有一切勇菩提萨埵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此会众生得发菩提。佛言。一切勇。乃往过去无数阿僧祇劫有佛世尊。号曰宝德。我时作摩纳之子。此会众生住佛智慧者。往昔之时悉在鹿中。我时发愿。如是诸鹿我皆令住佛智慧中。时鹿闻已寻皆发愿得如是。一切勇。此会大众因彼善根当得阿耨菩提。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修善。以清净心归佛法僧。十拍手顷不生余心。命终生白摩尼天。五欲恣情心意悦乐。三归功德乃至报尽。于未来世得至涅槃。又无上处经云。佛告比丘。有三无上处。一佛无上处。二法无上处。三僧无上处。若诸众生两足四足无足多足。若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如来于中说无上处。若有众生。于无上处起信向心者。于天人中得无上果报。

  如出生菩提心经云。尔时迦葉婆罗门白佛言。世尊。发菩提心者。应摄几许福聚。尔时世尊以说偈言。

  若此佛刹诸众生  令住信心及持戒
  如彼最上大福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此佛刹诸众生  令住信心于法行
  如彼最上大福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诸佛刹比河沙  皆悉造寺求福故
  复造诸塔如须弥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有佛刹如河沙  皆悉遍施诸七宝
  如彼最上大福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如铁围山高广大  造塔无量为诸佛
  如是求福众生等  不及道心十六分
  若诸众生具满劫  若头若膊常担戴
  如彼最胜福德聚  不及道心十六分
  如是人等得胜法  若求菩提利众生
  彼等众生最胜者  此无比类况有上
  是故得闻此诸法  智者常生乐法心
  当得无边大福聚  速得证于无上道

  又涅槃经云。佛赞迦葉。若有众生于熙连河沙等诸佛所发菩提心。乃能于恶世受持如是经典不生诽谤。善男子。若有能于一恒河沙等诸佛世尊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经爱乐是典。不能为人分别广说。若有众生于二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法。正解信乐受持读诵。亦不能为他人广说。若有众生于三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虽为他说未解深义。若有众生于四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法。受持读诵书写经卷。为他广说十六分中一分之义。虽复演说亦不具足。若有众生于五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经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十六分中八分之义。若有于六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经受持读诵。为他广说。十六分中十二分义。若有于七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法受持读诵。为他广说。十六分中十四分义。若有于八恒河沙等佛所发菩提心。然后乃能于恶世中。不谤是法受持读诵。亦劝他人令得书写。自能听受。复劝他人令得听受。又大悲经云。佛告阿难。若有众生。于诸佛所一发信心。如是善根终不败亡。况复诸余善根。譬如有人析破一毛以为百分。取一分毛沾一滴水。持至我所而作是言。我以此水寄付瞿昙。莫令此水而有增减。亦莫令风日飘暴干竭此水。不令鸟兽饮之令尽。勿使异水而有和杂。以器盛持莫置在地。如来尔时即受彼寄。置恒河中不令入洄。亦复不令余物揩突。如是水滴在大河中。随流而去使不入洄复无遮碍。诸鸟兽等亦不饮尽。如是水滴不增不减。一等如故。共大水聚渐入大海。若是水滴毗岚风起坏世界时。假使是人住世一劫。我亦如是得住一劫。彼人尔时至劫尽时而来我所作如是言。瞿昙。我本寄水今有无耶。如来尔时知彼水滴在大海中。见知住处。不与余水共相和杂。不增不减平等如故持还彼人。阿难。如是如来应正遍知。有大神通无量知见明了无障。于受寄人中最尊最胜。若于佛所寄付如是微细水滴。经于久远而不亏损。此义应知。阿难。其细毛端者。喻心意识。恒河者。喻生死流。一滴水者。喻一发心微少善根。大海者。喻佛如来应正遍知。所寄人者。喻彼清信婆罗门长者居士等。住一劫者。喻如来受彼寄水终不亏损。亦如彼人寄彼水滴经于久远不亏一毫。如是阿难。若于佛所一发信心善根不失。何况诸余胜妙善根。我说是人一切悉是趣涅槃果。虽余不善堕在三涂。以本善根佛知是已从彼拔出置无畏岸。令彼忆识所种善根。息一切苦得一切乐。

  又佛说无畏女经云。尔时阿阇世王有女名无畏德。端正无比成就最胜殊妙功德。年始十二其父王堂阁之上。着金宝屐。彼处而坐。时无畏德女见诸声闻。不起不迎。默然而住。不共问答。不迎不礼。不让床坐。阿阇世王见无畏德默然而住。即告之言。汝岂不知。此等皆是释迦如来上足弟子成就大法耶。世间福田耶。以为愍念诸众生故而行乞食。汝今既见。何故不起。不驰不礼。不共相问。复不让坐。汝今睹见何事故而不起迎。尔时无畏白父王言。不审大王。颇见颇闻转轮圣王见诸小王而起迎不。王言不也。复言。颇见颇闻师子兽王见野干时为起迎不。王言不也。复言。颇见颇闻帝释天王迎余天不。王言不也。颇见颇闻大海之神礼敬江河池神不。王言不也。女言。大王。如是菩萨发心趣向阿耨菩提。转轮圣王。以大慈悲初发心已。云何礼敬离大慈悲小王声闻。大王。颇有已求无上正觉之道师子兽王。而礼小乘野干人耶。颇有欲到大智之海欲求善知大法之聚。而求牛迹声闻人耶。大王。若有亲近声闻人者。是人即发声闻之心。若有亲近缘觉人者。是人即发缘觉之心。若有亲近正真正觉之人者。是人即发阿耨菩提心。尔时阿阇世王复语无畏德女言。汝大我慢。云何如是。见诸声闻而不奉迎。女言。大王。勿作此语。大王亦慢。云何不迎王舍城内诸贫穷者。王语女言。彼非我类。我云何迎。女言。大王。初心菩萨亦复如是。一切声闻缘觉亦非我类。王语女言。汝岂不见。诸菩萨等皆悉敬一切众生。女言。大王。菩萨为度憍慢嗔恼诸众生等令彼得起回向之心。是故礼敬一切众生。为长众生诸善根本。是故礼敬。

  尔时无畏德菩萨母。号曰月光。此月光女舍是身已生忉利天。号曰光明增上天子。若弥勒得菩提时。便即出家。次第皆见贤劫诸佛。悉得供养。然后于彼离垢如来所得作大王具足七宝。号曰地持。供养彼佛已得成阿耨菩提。号曰遍光如来。

  颂曰。

  封迷昏闇久  裴回梦里藏
  心尘既未洗  怖沾甘露浆
  慈颜发晖曜  烛我见朝阳
  忽逢善知友  开导益神光
  稍寤心澄静  方厌俗苍茫
  缁徒既肃肃  法侣亦锵锵
  见者心欢喜  归诚向道场
  若存信邪倒  来苦未何殃

  晋沙门竺法师 宋居士袁炳 隋沙门释道仙。

  晋沙门竺法师者住会稽。与北中王亘之周旋甚厚。共论死生罪福报应之事。情昧难明未审有无因。便共要若有先死当相报语。既别后王亘在都。于庙中忽见法师来王便惊云。和上何处来。答曰。贫道以某月日命过。罪福皆不虚。应若影响。檀越但当勤修道以升济神明耳。先与君要故来相语。言讫不复见(右一验出续搜神记)

  宋袁炳字叔焕。陈郡人也。泰始末为临湘令。亡后积年。友人司马逊于将晓间。如梦见炳来陈叙阔别讯问安否。既而谓逊曰。吾等平生立意置论。常言生为驰役死为休息。今日始知定不然矣。恒患在世有人务驰求金币共相赠遗。幽途此事亦复如之。逊问。罪福应报定实何如。炳曰。如我旧见。与经教所说不尽符同。将是圣人抑引之谈耳。如今所见。善恶大科略不异也。然杀生故最为重禁。慎不可犯也。逊曰。卿此征相示。良不可言。当以语白尚书也。炳曰。甚善。亦请卿敬情尚书时。司空简穆王公为吏部尚书。炳逊并其游宾。故及之。往反可数百语辞去。逊曰。阔别之久常思叙集。相值甚难何不小住。炳曰。止暂来耳。不可得久留。且此辈语亦不容得委悉。于是而去。初炳来闇夜。逊亦了不觉所以。而明得睹见。炳既去逊下床送之。始蹑屐而还闇。见炳脚间有光可尺许。亦得照其两足。余地犹皆闇云(此一验出冥祥记)

  隋蜀部灌口山竹林寺释道仙。本康居国人。以游贾为业。往来吴蜀集积珠宝。向直十万贯。后达梓州牛头山。值僧说法深寤财累乃沉江顿舍。便投灌口山竹林寺出家。初落发日对众誓曰。吾不得道誓不出山。结志不群野栖禽兽。入定一坐五日为期。有客到门潜通即觉起共接语。若无人时。端坐静室寂若虚空。有时预告。明当客至人数若干。形貌服色恰期明至。数服皆同。时遭酷旱。百姓惶怖忧稼失色。皆来请祈雨。仙即往龙穴以杖扣门。唤曰。众生何为嗜眠。如语即寤。当即玄云四合大雨普沾。民赖斯泽。贵贱咸赛钦若天神。隋蜀王秀作镇岷络。有闻王者。寻遣追召全不承命。王勃然动色。亲领兵仗往彼擒之。必若固违可即加刃。仙闻兵至傍若无人。被僧伽梨已端坐禅诵。王达山足。忽降雨杂注雹雪雷[馬*奔]水涌。须臾满川。军藏无计并忧没命。事既窘迫。乃忏悔归依。遥礼仙德。垂云忽散山路清夷。得达仙所。王躬尽敬一心归忏。仙为说法重发信心。乃殷勤奉请邀还成都。至静众寺弥加厚礼。举郭恭敬。号为仙阇梨。至仁寿年中返于山寺。卒葬于彼(右一验出唐高僧传)

  俗男部 俗女部。

  述意部 诫俗部 劝导部。

  夫在家丈夫尊卑有二。一贵二贱。一富二贫。富贵之者人多放逸。傲慢贡高轻辱凌下。或有乘威籍势尊己凌人。或有博识聪达恃才凌人。或有辩口利词畅说凌人。或有夸豪奢侈轻慢凌人。或有美容姿态恃色凌人。或有乘肥骋骑恃乘凌人。或有资财奴婢恃富陵人。如是众多不可具述。众生愚痴甚为可愍。不知无常将至。妄起高心。来报汤炭煎煮相待。狱卒执叉伺候日久。不忧斯事公然喜乐。何异猪羊不知死至。何异飞蝇贪乐死尸。惟古思今富贵非一。生灭交臂贵贱同尘。富贵者唯见荒坟。贫贱者已同灰壤。既知贵贱同灰。即须卑己敬上。是以亲疏无定贵贱不常。苦乐易位升沉更互也。

  如华严经。有十种慢业应当避之。一于尊重福田和上阿阇梨父母沙门婆罗门所。而不尊重恭敬供养。是为慢业。二有诸法师得胜妙法。于大乘深法知出生死道。得陀罗尼成就多闻。具智慧藏善能说法。而不信受恭敬供养是为慢业。三听受法时。若闻深法应发离欲心欢喜无量。而不赞法师令众欢喜。是为慢业。四起慢心自高凌彼。不省己实不调自心。是为慢业。五起计我心。见有功德智慧者不赞其美。见无德者反说其善。若闻赞他于彼人所起嫉妒心。是为慢业。六若有法师知是法是律是实是佛语。以憎嫉故说言非法非律非实非佛语。欲坏他信心故。是为慢业。七自敷高座。我为法师不应执事。不应恭敬供养余人诸修梵行。尊长有德悉应恭敬供养于我。是为慢业。八远离频蹙恶眼视彼。常以和颜等观众生。言常柔软无有粗犷离恚恨心。而于彼法师求其过恶。是为慢业。九以我慢心。于多闻者不往恭敬起听闻法。留难亦不咨问。何等为善何等不善。何等应作何等不应作。何等业长夜饶益一切众生。作何等行不益众生。作何等行从明入明。作何等行从冥入冥。如是人辈为我心漂没。不能得见出要正道。是为慢业。十起慢心故不值诸佛难得之法。消尽宿世所种善根。不应说而说。起呵责心更相讥论。住如是法应入邪道。但菩提心力故。而不永舍菩萨所行。虽不舍菩萨道。而于无量百千万劫。尚不值佛。何况闻法。是为慢业。又出曜经偈云。

  众生为慢缠  染着于憍慢
  为见所迷惑  不免生死除

  故知。凡夫为恶虽少。后世深苦获无边报。如毒在心人意不同。白衣营生不知顾死。然生不可保死必奄至。寻此危命非朝则夕。俄顷之间凶变无常。徒修田宅爱恋妻儿。法句喻经云。佛在舍卫国时。城中有婆罗门。年向八十。财富无数。为人难化。不识道德不计无常。更作好舍。前庌后堂凉台温室。东西两厢庑数十梁。唯后堂前距阳未讫。时婆罗门常自经营指授众事。佛以道眼见此老公。命不终日当就后世。不能自知。而方忪忪缮治。精神无福甚可怜愍。佛将阿难住到其门。慰问老公得无劳倦。今作此舍何所为安。公言。前庌待客后堂自处。东西二厢当安儿息财物仆使。夏上凉台冬入温室。佛语老公。久闻宿德思迟谈讲。佛有要偈。存亡有益。欲以相赠不审可不。愿小废事共坐论说不耶老公答言。今正大遽不容坐语。后日更来当共善叙。所云要偈便可说之。于是世尊即说偈言。

  有子有财  愚唯汲汲  我且非我
  何有子财  暑当止此  寒当止此
  愚多预虑  莫知来变  愚蒙愚蔽
  自谓我智  愚而称智  是谓极愚

  婆罗门言。善说此偈。今实遑遽。后来更论之。于是世尊伤之而去。老公于后自授屋椽。椽堕打头破即时命过。家室啼哭惊动四邻。佛去未远便有此变。里头逢诸梵志数十人。问佛从何所来。佛言。属到死老公舍。为公说法。不信佛语不知无常。今老者忽然已就后世。具为诸梵志更说前偈义。闻之欣然即得道迹。于是世尊为说偈言。

  愚暗近智  如瓢斟味  虽久狎习
  犹不知法  开达近智  如舌尝味
  虽须臾习  即解道要  愚人造行
  为身招祸  快心作恶  自致重殃
  为行不善  退见悔吝  致涕流面
  报由宿习

  时诸梵志重闻此偈益怀笃信。为佛作礼。欢喜奉行。

  惟此慢心通于白黑。智愚不免豪贱共有。但去轻论重在俗为甚。亦有空言我美。评说贤良讥毁圣德。一切白衣终日行之。未尝一日惭愧发露。情求胜道退省已躬。故外书云。力慕善道可用安身。力慕孝悌可用荣亲。亦有君子。高慕释教遵奉修行。贞仁退让廉谨信顺。皆是宿种禀性自然。与道何殊。亦有出家之人。不依圣教违犯戒律。不学无知与鄙俗无殊。然道俗形乖犯有希数。心有明暗过有轻重。故出家之人未犯已前念念入道。善业已熏福基已厚。虽有微恶轻愧而造。不能倾动。若小惭愧便复清白。若论在俗。身居无惭之地。心有无愧之情。畜养妻儿。财色五欲盈堂满室。荤辛酒肉随求所得。爱染情深无时暂舍。恶缘同住。岂得免之。此则明暗路分黑白殊隔。故知明能灭暗。暗不灭明。小灯之明已了室内。出家之人虽犯微过前明已成。正可光不增晖而本明常照。如器存炷立田安业永也。又出家造恶极难。如陆地行船。在家起过即易。如海中泛舟。又出家修道易为。如海中泛舟。在家修福甚难。如陆地行船。船虽是同由处有异。故迟疾不同。修犯难易。是知生死易染善法难成。早求自度励慕出俗。又贤愚经云。出家功德其福甚多。若放男女奴婢。若听人民。若自己身出家入道。功德无量非譬为比。出家功德。高于须弥。深于巨海。广于虚空。所以然者。由出家故毕成佛道。佛在世时。王舍城中有一长者。名曰福增。年过百岁。家中大小莫不厌贱。闻说出家功德无量。即来佛所求欲出家。值佛不在即往至舍利弗所。舍利弗见老不度。如是五百大阿罗汉皆悉不度。即出寺门住门阃上。发声大哭。世尊复至种种慰喻。即告目连令其出家。目连即与出家授戒。复常为诸年少比丘之所激切。便欲投河没水而死。目连观见以神通力接置岸上。问知因缘。目连念言。此人不以生死怖之无由得道。即令至心捉师衣角。飞腾虚空到大海边。见一新死端正女人。见有一虫从其口出还从鼻入。复从眼出从耳而入。目连观已舍之而去。弟子问言。是何女人。答言。此是舍卫城中大萨薄妇。容貌端正世间少双。其妇常以三奇木头擎镜照面。自睹端正。便起憍慢。深自爱着。夫甚敬爱将共入海。海恶船破没水而死。漂出在岸。此萨薄妇由自爱身。死后还生在故身中。作此蛊也。舍虫身已堕大地狱受苦无量。小复前行见一女人。自身负铜镬。榰镬着水以火燃沸。脱衣入镬。肉熟离骨。沸吹骨出在外。风吹寻还成人。自取肉食。福增问师。是何女人。其师答言。舍卫国中有优婆夷。敬信三宝。请一比丘一夏供养。在于陌头作房安置。自办种种香美饭食。遣婢送之。婢至屏处选好先食。余与比丘。大家觉问。汝不偷食不。婢答言无。比丘食讫有残与我。我乃食之。若我先食使我世世自食身肉。以是因缘。先受华报后堕地狱。次小前行见一肉树。多有诸虫围唼其身无有空处。噭唤啼哭如地狱声。弟子问师。是何树耶。目连答言。是濑利吒营事比丘。以自在故费用僧物。华果饮食送与白衣。以是因缘受此华报。后堕地狱。唼树诸虫即尔时得物之人。次复前行见一男子。周匝多有兽头人身。诸恶鬼神手执弓弩。三只毒箭镞皆火燃。竞共射之洞身焦燃。福增问师。此何人耶。目连答言。此人前身作大猎师。多害禽兽故受斯苦。于后命终堕大地狱。次复前行见一大山。下安刀剑。见有一人从上投下刺坏其身。投已复上如前不息。福增问师。此复何人。师复答言。是王舍城王大斗将。以勇猛故身处前锋伤杀物命。先受此苦后堕地狱。次复前行见一骨山。其山高大七百由旬。能障蔽日使海阴黑。尔时目连于此骨山一大肋上。往来经行。弟子问师。是何骨山。师答福增言。汝欲知者。此即是汝故身骨也。福增闻已心惊毛竖惶怖污出。白和尚言。闻我今者心未裂顷。愿为时说本末因缘。目连告曰。生死轮转无有边际。造善恶业终无朽败必受其报。昔过去时此阎浮提有一国王。名曰法增。好喜布施。持戒闻法。慈悲众生不伤物命。正法治国满二十年。其间闲暇共人博戏。时有一人犯法杀人。臣以白王。值王暮戏。脱答之言。随国法治。即依律断杀人应死。寻即杀之。王戏罢已问诸臣言。罪人何所。臣答杀竟。王闻是语。闷绝躄地水洒乃苏。垂泪而言。宫人伎女象马七珍悉皆住此。唯我一人独入地狱。我今杀人。当知便是栴陀罗王。不知世世当何所趣。我今决定不须为王。即舍王位入山自守。其后命终生大海中。作摩竭鱼。其身长大七百由旬。诸王大臣自恃势力。枉克百姓杀戮无边。命终多堕摩竭大鱼。多有诸虫唼食其身。身痒揩山杀虫污海。血流百里。鱼一眠时经于百岁。饥渴吸水。水流入口如注大河。尔时适有五百贾客。入海采宝。值鱼张口。船疾趣口。贾人恐怖举声大哭。垂入鱼口一时同声称南无佛。鱼闻佛声闭口水停。贾人得活。鱼饥命终生王舍城作汝身也。鱼死之后夜叉罗刹出置海岸。肉消骨在作此骨山。法增王者汝身是也。缘杀人故堕海作鱼。福增闻已深畏生死。观见故身解法无常。得阿罗汉果。

  述意部 奸伪部。

  夫在家俗女患毒多过。佛说邪谄甚于男子。或假涂面首调饰脂粉。或绮罗华服诳诱愚夫。或骄弄唇口邪眄歌笑。或咨嗟吟咏瞻视看人。或出胸露手掩面藏头。或缓步徐行摇身弄影。或开眼闭目乍悲乍喜。幻惑愚夫令心妄着。如是妖伪卒难述尽。凡夫迷醉皆为所惑。譬如奸贼种种多诈。亦如画瓶储粪诳人。亦如高罗群鸟落之。亦如密网众鱼投之。亦如闇坑盲者陷之。亦如飞蛾见火投之。亦如苍蝇贪乐臭尸。近则失国破家。触则如把毒蛇。外言如蜜内心如鸩。家贫困苦皆由女人。出外丧身亦由女人。室家不和亦由女人。男女反逆亦由女人。兄弟离散亦由女人。宗亲疏索亦由女人。坠堕恶道亦由女人。不生人天亦由女人。障善业道亦由女人。不入圣果亦由女人。如是过患不可具论。众生如是甚为可愍。常为欲火所烧而不能离。致受殃苦尔来不绝也。

  如出曜经云。昔舍卫城中有一妇女。抱儿持瓶诣井汲水。有一男子颜貌端正。坐井右边(亦有经云见阿难行美颜贪爱求为夫妇事在别经)弹琴自娱。时彼女人欲意偏多耽着彼人。彼人亦复欲意炽盛耽着女人。女人欲意迷荒以索系小儿颈悬于井中。寻还挽出。小儿即死。愁忧伤结呼天堕泪(自外云云)又佛在拘睒弥国。国王号曰优填。拘留国有逝心。名摩因提。生女端正华色世间少双。父睹女容一国希有。名曰无比。邻国诸王僚采豪姓靡不娉焉。父答曰。若有君子容与吾女齐。吾将应之。佛时行在其国。逝心睹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身色紫金巍巍堂堂光仪无上。心喜而曰。吾女获匹。正是斯人。归语其妻曰。吾为无比得婿。促庄饰女当将往也。夫妻共服饰之。其女行步摇动华光珠。珍。璎珞庄严光国。夫妻俱将至佛。妻道见佛迹相好之文。光采之色非世所有。知为天尊谓其夫曰。此人足迹之理。乃尔非世可闻。斯将非凡。必自清净无复淫欲。将不取吾无自辱也。夫曰。何以知其然耶。妻因说偈言。

  淫人曳踵行  恚者敛指步
  愚者足[跳-兆+彔]地  斯迹天人尊

  逝心曰。非尔女人所知。汝不乐者便自还归。仍自将女诣佛所稽首佛足。白言。大仁。勤劳教授身无供养。有是粗女愿给箕扫。佛言。汝以女为好耶。答曰。生得此女颜容实好。世间无双。诸国王豪姓多有求者不以应之。窃见大仁光色巍巍非世所见。贪得供养故冒自归耳。佛言。此女之好为着何许。逝心曰。从头至足周旋观之无不好也。佛言。惑哉肉眼。吾今观之。从头至足无一好也。汝见头上有发。发但是毛。象马之尾亦皆尔也。发下有髑髅。髑髅是骨。屠家猪头骨亦皆尔。头中有脑。脑者如泥。臊臭逆鼻。下之着地莫能蹈者。目者是池。决之纯汁。鼻中有洟。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尔腥臊。肠胃膀光但盛屎尿。腐臭难论。腹为韦囊裹诸不净。四支手足骨骨相拄。筋挛皮缩但恃气息。以动作之。譬如木人机关作之。作之讫毕解剥其体。节节相离手足狼藉。人亦如是有何等好。而云少双。昔者吾在贝多树下。第六魔天王庄严三女。颜容华饰天中无比。非徒此伦。欲以坏吾道意。我便为说身中秽恶。即皆化成老母。形坏不复。惭愧而去。今此屎囊欲作何变。急将还去吾不取也。逝心闻佛所说恧然惭耻无辞。复白佛曰。若仁不取者。欲以妻优填王可乎。佛不答焉。逝心即送女与优填王。王获女大喜悦。拜父为太傅。为女兴宫。伎乐千人以给侍之。王正后师事于佛得须陀洹道。此女谮之于王。王惑其言。以百箭射后。后见矢不惧都无恚怒。一意念佛慈心。长跪向王。矢皆绕后三匝还住王前。百矢皆尔。王乃自觉怅然而惧。即驾金车白象驰诣佛所。未到下车。屏从叉手步进稽首佛足。长跪自陈曰。吾有重咎愧在三尊。所以彼淫劮图欲兴耶。于佛圣众有毒恶念。以矢百枚射佛弟子。如事陈之。睹之心惧。惟佛至尊。无量之慈。白衣弟子慈力乃尔。岂况无上正真佛乎。我今首过归命三尊。唯佛弘慈原赦其咎。佛叹曰。善哉。王觉恶悔过。此明人之行也。吾受王善意。王稽首如是至三。佛亦三受之。王又头脑着地退就座曰。禀气凶顽忿戾自恣。无忍辱心。三毒不除恶行快意。女人妖蛊不知其恶。自惟死后必入地狱。愿佛加哀广说女恶魑魅之态。入其罗网鲜能自拔。我闻其祸必以自诫。国人巨细得以改操。佛言。用此为问耶。但说余义。王曰。余义异日禀之不晚。女乱惑意凶祸之大。不闻其祸何由远之。愿佛具为我释地狱之变及女人之秽。佛言。且听。男子有狂愚之恶却观女妖。王曰。善哉。愿受明教。佛曰。士有四恶急所当知。世有淫夫尝想睹女。思闻妖声。远舍正法。疑真信邪。欲网所裹没在盲冥。为欲所使如奴畏主。贪乐女色不计九孔恶露之臭秽。浑沌欲中如猪处溷。不觉其臭。快以为安。不计后当在无择之狱受痛无极。住心在淫吮其洟唾。玩其脓血。珍之如玉。甘之如蜜。故曰欲奴之士。斯其一恶态也。又亲之养子怀妊生育。比得长大勤苦难论。到子成人漂家竭财。膝行肘步。因媒表情致彼为妻。若在异城寻而追之。不问远近不避勤苦。注意在淫捐忘亲老。既得为妻贵之如宝。欲私相娱乐恶见父母。信其妖言。或致斗讼。不惟身所从来。孤亲无量之恩。斯其二恶态也。又人处世勤身苦劳躬致财贿。本有诚信敬道之意。尊戴沙门梵志之心。觉世非常布施为福。娶妻之后情惑淫欲愚蔽自壅。背真向邪专由女计。若有布施之意。唯欲发言庄采女色。绝清净行束成小人。不识佛经之重诫祸福之所归。苟为淫使投身罗网。必堕恶道终而不改。斯其三恶态也。又善为人子不惟养恩。治生致财不以养亲。但以东西广求淫路。怀持宝物招人妇女。或杀六畜淫祀鬼神。饮酒歌舞合会男女。快乐欢娱终日弥多。外托祈福内以招奸。既醉之后互求方便。更相招呼以遂奸情。及其获偶喜无以喻。淫结缚着无所复识。当尔之时唯此为乐。不觉恶露之臭秽地狱之苦痛。一则可笑。二则可哀。譬如狂荒不知其非。斯其四恶态也。男子有是四恶用堕三涂。当审远此乃免苦耳。又复听说女人之恶。方便说偈言。

  以为欲所使  放意不能安
  习近于非法  将何以为贤
  欲为畜生行  以欲还自残
  溷蛆在臭中  不知为剧难
  如蛆在溷中  不知东与西
  结着于淫欲  盖此亦虫伦
  淫既不见道  日夜种罪根
  现在君臣乱  上下为迷昏
  王法为错乱  政治为迷烦
  农夫舍常业  贾人为珍连
  现世更牢狱  死已入太山
  当受百种毒  其痛难可言
  烊铜灌其口  山车迮其身
  此辈有百数  难可一二陈
  常在三恶道  宛转如车轮
  若世时有佛  而已不得闻
  女人最为恶  难与为因缘
  恩爱一缚着  牵人入罪门
  女人有何好  但是诸不净
  何不谛信是  为此发狂荒
  其内甚臭秽  外为严饰容
  加又含毒螫  剧如蛇与龙
  譬如锦绦矛  罗縠裹锋芒
  愚者睹其表  玩之以自方
  智者觉知舍  痴者致死伤
  淫欲亦如是  抱刃以自丧
  睹新即厌故  所乐亦无常
  言为刀斧裁  笑为棘与枪
  内怀臭秽毒  饰外以华香
  愚者见欢喜  不惟后受殃
  譬如鸩毒药  以和甘露浆
  痴人贪其味  饮之皆仆僵
  亦如薪得火  草木被重霜
  所向无不坏  是为最不祥
  女毒甚于是  莫能见其形
  睹表不见里  故有淫欲情
  其体甚易见  痴人惜不绝
  绝欲以求道  去道如丝发
  人本清净种  如鱼处深渊
  罗网四面张  著者不得还
  欲网剧于是  结着甚独坚
  知者能自觉  可得脱其缘
  譬如饥猿猴  望见熟甘果
  投身冒荆棘  是辈百向堕
  亦如鱼食钩  飞蛾入灯火
  专火投危欲  不惟后受祸

  佛说如是。优填王欢喜。即以头面着地白佛言。实从生年以来不闻女人恶态乃尔。男子悖乱随之堕恶。但不知故不制心意。从是以后终身自悔。归命三尊不敢复犯。为佛作礼欢喜而退。书云。仲尼称难养小人与女子。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也。是以经言。妖蛊女人有八十四态。大态有八。慧人所恶。一者嫉妒。二者妄嗔。三者骂詈。四者咒诅。五者镇压。六者悭贪。七者好饰。八者含毒。是为八大态。是故女人多诸妖媚。愿舍谄邪以求正法。早得出家自利利人。

  又智度论云。女人相者。若得敬待则令夫心高。若敬待情舍则令夫心怖。女人如是常以烦恼忧怖与人。云何可近亲好。如说国王有女。名曰拘牟头。有捕鱼师。名术波伽。随道而行。遥见王女在高楼上。窗中见面想像染着。心不暂舍。弥历日月不能饮食。母问其故。以情答母。我见王女心不能忘。母喻儿言。汝是小人。王女尊贵不可得也。儿言。我心愿乐不能暂忘。若不如意不能活也。母为子故入王宫中。常送肥鱼鸟肉以遗王女。而不取价。王女怪而问之。欲求何愿。母白王女。愿却左右。当以情告。我唯有一子。敬慕王女。情结成病。命不云远。愿垂愍念赐其生命。王女言。汝去至月十五日。于某甲天祠中住天像后。母还语子。汝愿已得。告之如上。沐浴新衣在天像后住。王女至时白其父王。我有不吉。须至天祠以求吉福。王言。大善。即严车五百乘出至天祠。既到敕诸从者齐门而止。独入天祠。天神思惟。此不应尔。王为施主。不可令此小人毁辱王女。即厌此人令睡不觉。王女既入见其睡重。推之不寤。即以璎珞直十万两金遗之而去。后此人得觉见有璎珞。又问众人。知王女来。情愿不遂忧恨懊恼。淫火内发自烧而死。以是证知。女人之心。不择贵贱。唯欲是从。

  又萨婆多论云。宁以身分内毒蛇口中不犯女人。蛇有三事害人。有见而害人。有触而害人。有啮而害人。女人亦有三害。若见女人而发欲想灭人善法。若触女人身犯中罪灭人善法。若共交会身犯重罪灭人善法。一若为毒蛇所害害此一身。若为女人所害害无数身。二者若为毒蛇所害害报得无记身。若为女人所害害善法身。三者若为毒蛇所害害五识身。若为女人所害害六识身。四者若为毒蛇所害得入清众。若为女人所害不与僧同。五者若为毒蛇所害。得生天上。人中值遇贤圣。若为女人所害入三恶道。六者若为毒蛇所害故得四沙门果。若为女人所害于八正道无所成益。七者若为毒蛇所害。人则慈念而救护之。若为女人所害众共弃舍无心喜乐。以是因缘故。宁以身分内毒蛇口中。终不以此而触女人。

  又增一阿含经云。女人有五力轻慢夫主。云何为五。一色力。二亲族之力。三田业之力。四儿力。五自守力。是谓女人有此五力便轻慢夫主。夫有一力尽覆弊彼女人。所谓富贵力也。今弊魔波旬亦有五力。所谓色声香味触。愚痴之人着此五法不能得度若圣。弟子成就一无放逸力不为所系。则能分别生老病死之法胜魔五力。不堕魔境至无为处。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戒为甘露道  放逸为死径
  不贪则不死  失道为自丧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女人有五欲想。云何为五。一生豪贵之家。二嫁适富贵之家。三使我夫主言从语用。四多有儿。五在家独得由己。是谓有此五事可欲之想。

  又大威德陀罗尼经云。佛告阿难。譬如有大沙聚将一滴水润此沙聚可令彻过。如一妇人。以千数丈夫受欲果报。不可令其知足也。其妇人有三法不知厌足。一自庄严。二于丈夫边所受欲乐。三哀美言词。阿难。其妇女有五蛆虫户。而丈夫无此。其五蛆虫。在阴道中。其一虫户有八千虫。两头有口。悉如针锋。彼之蛆虫。常恼彼女而食啖之。令其动作。动已复行。以彼令动。是故名恼。淫妇女人此不共法。以业果报发起欲行。贪着丈夫不知厌足。其妇女人若见丈夫。即作美言瞻视熟视。视已复视瞻仰观察意念欲事。面看邪视欲取他面。齿衔下唇面作青紫。以欲心故额上污流。若安坐时即不欲起。若复立时复不欲坐。木枝画地摇弄两手。或行三步。至第四步左右瞻看。或在门颊频申出息。逶迤屈曲。左手举衣。右手拍髀。又以指爪而刮齿牙。草枝擿齿手搔脑后。宣露脚胫鸣他儿口。平行而蹶。急视诸方。如是等相。当知妇人欲事以发。厌离弃舍勿令流转生大暗中。

  又正法念经云。天鸟为诸天说偈云。

  妇人非常友  如灯焰不停
  彼则是常怨  犹如画石文
  虽亲近富者  无物则厌人
  有物妇女近  无物妇女舍
  与物兴供养  作种种功德
  其心如火焰  而不可秉执
  男如是随顺  如心之所欲
  彼如是妇女  而常诳男子
  如蛇华所覆  如灰土覆火
  色如是覆毒  妇女亦如是
  犹如见毒树  悦眼而不善
  妇女如毒华  智者应舍离

  又阿含口解十二因缘经云。有阿罗汉。以天眼彻视见女人堕地狱中者甚多。便问佛。何以故。佛言。用四因缘故。一由贪珍宝物衣被欲心多故。二由相嫉妒故。三由多口舌故。四由作恣态淫意多故。以是因缘故堕地狱多耳。

  颂曰。

  五欲混神因  六贼乱心色
  幻焰逐情飘  爱网随心织
  铸金虽改秋  斩筹方未极
  观鸽既无辩  攀猿此焉息

  述意部 欣厌部 剃发部 引证部。

  惟夫道俗形乖净染殊趣。由善恶不等报应不均。欲观仁义盛德之风。当寻礼仪玄轨之范。而能割爱辞亲弃荣势位。节食滋味蔬餐苦行。粗服盖形不顾饰玩。随用安身不存名利。抑遏三毒制止八音。三千威仪五百戒相。动静合宜皆有法式。八万修多十二部别。敷演投机随时利物。可谓人天之楷模。入道之舟航者也。

  如文殊问经云。佛告文殊师利。一切诸功德不与出家心等。何以故。住家者无量过患故。出家者无量功德故。住家有障碍。出家者无障碍。住家者行诸恶法。出家者离诸恶法。住家者是尘垢处。出家者除尘垢处。住家者溺欲淤泥。出家者出欲淤泥。住家者随愚人法。出家者远愚人法。住家者不得正命。出家者得其正命。住家者是忧悲恼处。出家者是欢喜处。住家者是结缚处。出家者是解脱处。住家者是伤害处。出家者非伤害处。住家者有贪利乐。出家者无贪利乐。住家者是愦闹处。出家者是寂静处。住家者是下贱处。出家者是高胜处。住家者为烦恼所烧。出家者灭烦恼火。住家者常为他人。出家者常为自身。住家者以苦为乐。出家者出离为乐。住家者增长棘刺。出家者能灭棘刺。住家者成就小法。出家者成就大法。住家者无法用。出家者有法用。住家者为三乘毁訾。出家者为三乘称叹。住家者不知足。出家者常知足。住家者魔王爱念。出家者令魔恐怖。住家者多放逸。出家者无放逸。住家者为人仆使。出家者为仆使主。住家者是黑暗处。出家者是光明处。住家者增长憍慢。出家者灭憍慢处。住家者少果报出家者多果报。住家者多谄曲。出家者心质直。住家者常有忧苦。出家者常怀喜乐。住家者是欺诳法。出家者是真实法。住家者多散乱。出家者无散乱。住家者是流转处。出家者非流转处。住家者如毒药。出家者如甘露。住家者失内思惟。出家者得内思惟。住家者无归依处。出家者有归依处。住家者多有嗔恚。出家者多行慈悲。住家者有重担。出家者舍重担。住家者有罪过。出家者无罪过。住家者流转生死。出家者有其齐限。住家者以财物为宝。出家者以功德为宝。住家者随流生死。出家者逆流生死。住家者是烦恼大海。出家者是大舟航。住家者为缠所缚。出家者离于缠缚。住家者为国王教诫。出家者为佛法教诫。住家者伴侣易得。出家者伴侣难得。住家者伤害为胜。出家者摄受为胜。住家者增长烦恼。出家者出离烦恼。住家者如刺林。出家者出刺林。文殊师利。若我毁訾住家赞叹出家。言满虚空说犹无尽。此谓住家过患出家功德。

  又涅槃经云。在家迫迮犹如牢狱。一切烦恼因之而生。出家宽廓犹如虚空。一切善法因之增长。在家之人内则忧念妻儿。外则王役驱驰。若富贵高胜则放逸纵情。贫苦下贱则饥寒失志。公私扰扰昼夜孜孜。众务牵缠何暇修道。又郁伽长者经云。在家之人多诸烦恼。父母妻子恩爱所系。常思财色贪求无厌。得时守护多诸忧虑。流转六趣违离佛法。当作怨家恶知识想应厌家活生出家心。无有在家修集无上菩提之道。皆因出家得无上道。在家尘污。出家妙好。在家系缚出家解脱。在家多苦。出家快乐。在家下贱。出家尊贵。在家奴仆。出家为主。在家由人。出家自在。在家多忧。出家无忧。在家重担。出家舍担。在家匆务。出家闲静。又出家功德经云。若放男女奴婢人民出家。功德无量。譬四天下满中罗汉百岁供养。不如有人为涅槃故一日一夜出家受戒功德无量。又如起七宝塔高至三十三天。不如出家功德。又大缘经云。以一日夜出家故。二十劫不堕三恶道。又僧祇律云。以一日夜出家修梵行者。离六百六千六十岁三涂苦。又出家功德经云。若为出家苦作留碍。抑制此人即断佛种。诸恶集身犹如大海。现得癞病。死入黑闇地狱。无有出期。又迦葉经云。尔时大王太子闻出家功德甚深。并皆发心出家。已四天下中无一众生在家者。皆悉发心愿求出家。彼诸众生既出家已。不须种殖。其地自然生诸粳米。诸树自然生诸衣服。一切诸天供侍给使。又佛藏经云。当一心行道。随顺法行勿念衣食。有所须者如来白毫相中一分供诸末代一切出家弟子。亦不能尽。

  又贤愚经云。如百盲人有一明医能治其目一时明见。又有百人罪应挑眼。一人有力能救其罪令不失目。此之二人福虽无量。犹不如听人出。家及自出家其德广大。

  初欲出家依律先请二师。一是和尚。二是阇梨(诸法如律)萨婆多论云。若先请和尚受十戒时。和尚不现前亦得十戒。若闻知死受戒不得。若不闻死受戒得成。阇梨应同。又清信士度人经云。若欲剃发先于落发处。香汤洒地。周圆七尺内四角悬幡。安一高座拟出家者坐。后复施二胜座拟二师坐。欲出家者着本俗服。拜辞父母尊亲等讫。口说偈云。

  流转三界中  恩爱不能脱
  弃恩入无为  真实报恩者

  说此偈已脱去俗服。善见论云。应以香汤洗浴除白衣气。度人经云。虽着出家衣。只得着泥洹僧及僧祇支。未得着袈裟。入道场时应来至和尚前胡跪。和尚应生儿想。不得生恶贱心。弟子于师应生父想尊重供养。和尚为种种说法诫勖其心已。来向阇梨前坐。善见论云。以香汤灌顶上说偈赞云。

  善哉大丈夫  能了世无常
  舍俗趣泥洹  希有难思议

  说此偈已。教礼十方佛竟。复说偈赞云。

  归依大世尊  能度三有苦
  亦愿诸众生  普入无为乐

  说此偈已。然后阇梨乃为剃发。度人经云。为剃发时傍人为诵出家呗云。

  毁形守志节  割爱无所亲
  弃家入圣道  愿度一切人

  与剃发时。当顶留五三发来至和尚前胡跪。和尚问言。今为汝除去顶发许不。答言。好。然后和尚为着袈裟。当正着时依善见论。复说偈赞云。

  大哉解脱服  无相福田衣
  披奉如戒行  广度诸众生

  依度人经云。既着袈裟已礼佛行道。道俗从后绕三匝已。复自说偈生庆荷意云。

  遇哉值佛者  何人谁不喜
  福愿与时会  我今获法利

  行道匝已。又礼大众及二师竟。然后在下行坐受六亲拜。荷出家离俗意心怀欢喜。父母诸亲皆为作礼。悦其道意。应中前剃发最好令及得斋。依毗尼母论云。剃发着袈裟已。然后和尚为受三归五戒等(自外法用不可具述。临时斟酌生善弥胜)

  如杂宝藏经云。昔有一妇女。端正殊妙。于外道法中出家修道。时人问言。颜貌如是应当在俗。何故出家。女人答言。如我今日非不端正。但以小来厌恶淫欲。今故出家我在家时。以端正故早蒙处分。早生男儿。儿遂长大端正无比。转觉羸损如似病者。我即问儿病之由状。儿不肯道。为问不止。儿不获已而语母言。我正不道恐命不全。止欲具述无颜之甚。即语母言。我欲得母以私情欲。以不得故是以病耳。母即语言。自古已来何有此事。复自念言。我若不从儿或能死。今宁违理以存儿命。即便唤儿欲从其意。儿将上床地即礔裂。我子即时生身陷入。我即惊怖以手挽儿捉得儿发。而我儿发今日犹故在我怀中。感切是事是故出家。

  又智度论云。佛法中出家人。虽破戒堕罪。罪毕得解脱。如优钵罗华比丘尼本生经中说。佛在世时。此比丘尼得六神通获阿罗汉果。入贵人舍常赞出家法语诸贵人妇女言。姊妹可出家。诸贵妇女言。我等少壮容色盛美。持戒为难。或当破戒。比丘尼言。破戒便破。但出家。问言。破戒当堕地狱。云何可破。答言。堕地狱便堕。诸贵妇女笑之言。地狱受罪云何可堕。比丘尼言。我自忆念。本宿世时作戏女。着种种衣服而说杂语。或时着比丘尼衣以为戏笑。以是因缘故。迦葉佛时作比丘尼。自恃贵姓端正心生憍慢。而破禁戒。故堕地狱受种种罪。受罪毕已。值释迦牟尼佛出家得阿罗汉道。虽复破戒可得道果。复次如佛在只桓。有一醉婆罗门。来到佛所求作比丘。佛敕阿难。与剃头着法衣。醉酒既醒惊怖己身忽为比丘。即便走去。诸比丘问佛。何以听此醉婆罗门作比丘。佛言。此婆罗门无量劫中都无出家心今因醉故暂发微心。以此因缘故。后当出家得道。如是种种因缘。出家之利功德无量。以是故白衣虽有五戒。不如出家功德大也。

  又杂宝藏经云。昔卢留城有优陀羡王。聪明解达有大智慧。有一夫人。名曰有相。端正少双兼有德行。王甚爱敬。时彼国法诸为王者不自掸琴。尔时夫人在于曲室共王欢戏。自恃王宠遣王掸琴自起为舞。初举手时王素善相。睹见夫人死相已现。计其余命不过七日。王即舍琴惨然长叹。夫人白王。受王恩宠敢于曲室。求王掸琴。自起为舞。用为欢乐。有何不适舍琴长叹。愿王告语。王不肯答。殷勤不已。王以实答。夫人闻之甚怀忧惧。即白王言。我闻石室比丘尼。若能信心出家一日必得生天。我欲出家。愿王听许王爱情重语夫人言。至六日头当听汝去。不相免意。遂至六日。王语夫人。汝有善心求欲出家。若得生天必来见我我乃听去。作是誓已夫人许可。便得出家受八戒斋。即于其日饮石蜜浆腹中绞结。至七日旦即便命终。乘是善缘得生天上。忆本誓故来诣王所。光明炽盛遍照王宫。时王问言。汝为是谁。天即答言。我是王妇有相夫人。王喜白言。愿来就坐。天答之言。我今观王臭秽叵近。但以先誓故来见王。王闻是已心开意解。而自叹言。今彼天者本是我妇。出家一日便得生天。神志高远而见鄙贱。我今何故而不出家。我曾闻说。天一爪甲直一阎浮提地。我此一国何足可贪。作是语已舍位与子。出家修道得阿罗汉。故智度论偈云。

  孔雀虽有色严身  不如鸿鹤能远飞
  白衣虽有富贵力  不如出家功德深

  又杂譬喻经云。昔者兄弟二人。居势富贵资财无量。父母终亡无所依仰。虽为兄弟志念各异。兄好道议弟爱家业。其弟见兄不亲家业。常嫌恨之。共为兄弟父母早终。勤念生活反弃家业。追逐沙门听受佛经。沙门岂能与汝衣财宝耶。家转贫困财物日耗。人所嗤笑懈废门户。继续父母乃为孝耳。兄报之曰。五戒十善供养三宝。以道化亲乃为孝耳。道俗相反自然之数。道之所乐俗之所恶。俗之所珍道之所贱。智愚不同谋犹明冥。是故慧人去冥就明以道致真。卿今所乐苦恼之伪。岂知苦辛。其弟含恚[卑*頁]头不信。兄见如是。便谓弟曰。卿贪家事以财为贵。吾好经道。以慧为珍。今欲舍家归命福田。计命寄世忽若飞尘。无常卒至为罪所缠。是故舍世避危就安。弟见兄意志趣道义。寂然无报。兄则去家作沙门。夙夜精进坐禅思惟。行合经法成道果证。弟闻此言嗔恚更盛。弟贪家业未曾为法。其后寿终堕于牛中肥盛甚大。贾客买取载盐贩之。往还数回。牛遂羸顿不能复前。上阪困顿躄卧不起。贾人挝打摇头才动。时兄游行飞在虚空。遥见其弟便谓之曰。弟居田宅今为所在。而自投身堕牛畜中。即以威神照示本命。即自识知泪出自责。由行不善悭贪嫉妒。不信佛法轻慢圣众。不信兄语抵突自用。故堕牛中。疲顿困劣。悔当何逮。兄知心念怆然哀伤。即为牛主说其本末。贾人闻之便以施与。即将牛去还至寺中。使念三宝。饭食随时。其命终尽得生忉利天。时众贾客各自念言。我等治生不能施与。不识道义死亦恐然。便共出舍捐其妻子。弃所珍玩行作沙门。精进不懈皆亦得道。由是观之。世间财宝不益于人。奉敬三尊修身学道。世世获安。

  又付法藏经云。昔尊者罗汉阇夜多。将诸弟子诣德叉尸罗城。到其城已惨然不悦。小复前行。路见一乌欣然微笑。弟子白师。愿说因缘。尊者答。我初至城于城门下见一鬼子。饥急语我。我母入城为我求食。与母别来经五百岁。饥虚困乏命将不远。尊者入城若见我母道我辛苦。愿语早来。我始入城便见彼母。具说子意。鬼母答我。吾入城来经五百岁。未曾能得一人洟唾。我既新产气力羸劣。设得少唾诸鬼夺我。今值一人遇得少唾。欲持出城共子分食。门下多有大力鬼神。畏不敢出。唯愿尊者送我出城。我即将出令共子食。我即问鬼。生来几时。鬼答我言。吾见此城七反成坏。我闻鬼言。悲叹生死受苦长远。是以惨然。时彼乌者。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号毗婆尸。我于尔时为长者子。欲得出家。是时出家必得罗汉。父母不听强为娉妻。既得妻已复求出家。父母语我。若生一子乃当相放。我寻受教后生一男。至年六岁我复欲去。父母教儿求抱我脚啼哭而言。父若舍我谁见养活。先当杀儿然后可去。我时见已起爱染心。即语子言。吾为汝故不复出家。由彼儿故从是以来九十一劫流转五道未曾得见。今以道眼观见彼乌。乃是前子。愍其愚痴久处生死。是以微笑。以是因缘。若复有人障他出家。此人罪报常在恶道。受极苦痛无得解脱。恶道罪毕若生人中生盲无目。是故智者。若见有人欲出家者。应勤方便劝佐令成。勿作留难。

  又出家功德经云。昔佛在世时。佛与阿难入毗舍离城。时到乞食。有一王子。字鞞罗羡那。与诸婇女在高楼上共相娱乐。佛闻乐音语阿难言。我知此人却后七日必当命终。若不出家或堕地狱。阿难闻已即往教化。劝其出家。王子闻劝于六日中极意受乐。至第七日求佛出家。一日一夜修持净戒。即便命终生四天王。为北天王毗沙门子。与诸婇女受五欲乐。极天之寿满五百岁。后生忉利为帝释子。寿天千岁。次生焰摩复为王子。寿二千岁。后生兜率亦为王子。寿四千岁。次生化乐为天王子。寿八千岁。化乐寿尽复生第六他化自在为天王子。与诸婇女所受五欲。于下最胜。尽天寿命万六千岁。如是受乐。于六欲天往来七返而无中夭。一日出家满二十劫不堕恶道。常生天上受福自然。最后人中生富乐家财宝具足。壮年已过临老厌世。出家修道成辟支佛。名毗流帝梨。广度天人不可限量。以是因缘出家功德。无量无边不可为喻。假使罗汉满四天下。若有一人一百岁中尽心供养四事无乏。乃至涅槃各为起塔。华香璎珞种种供养所得功德。不如有人为求涅槃。一日一夜出家持戒之功德也。以斯而言。出家之法真可尊贵。不得以少财色贪着俗事流浪生死自苦其身。

  中本起经云。提婆达多(齐云天热以其生时人天等众心皆惊热故以名焉)

  又无性摄论云。提婆者(唐云天授亦云天与谓从天乞得故云天授也)

  又增一阿含经云提婆达。白佛言。愿听在道次。佛言。汝宜在家。分檀惠施。夫为沙门实为不易。复再三白佛。复告不宜出家。提婆便生恶念。此沙门怀嫉妒心。我今宜自剃头善修梵行。何用是沙门语为。提婆后犯五逆罪。恶心欲至如来所适。下足在地。地中有大火风起生绕提婆身。为火所烧。便发悔心称南无佛。然不究竟。便入地狱中。阿难悲泣言。提婆在地狱中为经几时。佛言。经于大劫。命终生四天王上。展转至他化自在天。经六十劫不堕三恶趣。最后受身成辟支佛。名曰南无。由命终之时称南无故。时大目连言。我欲至阿鼻狱中见提婆达慰劳庆贺。佛言。阿鼻罪人不解人间音响。目连白言。我解六十四音。当以此音往语彼人。目连如屈申臂顷至阿鼻狱上。虚空中命曰提婆达。狱卒曰。此间亦有拘楼秦佛迦葉佛时提婆达。今命何者。目连曰。吾命释迦文佛叔父儿提婆达。狱卒烧炙彼身使令觉寤曰。汝仰观空中。见大目连坐宝莲华。语目连曰。尊者何由屈此。目连曰。如来记。汝欲害世尊缘入阿鼻。最后成辟支佛。号名南无。提婆闻已欢喜言。我今日以右胁卧阿鼻狱中。经历一劫终无劳倦。目连复问苦痛有增损乎。提婆报。以热铁轮铄我身坏。复以铁杵吹咀我形。有黑暴象蹈蹋我体。复有火山来镇我面。昔日袈裟化为铜鍱。极为炽盛。今寄头面礼世尊足。复礼尊者阿难。目连即摄神足还世尊所。又智度论云。提婆达弟子名俱迦离。谤舍利弗及目揵连。命终堕莲华地狱中。又本起经名衢和离。

  又报恩经云。提婆达多过去久远不可计劫。有佛出世。名曰应现。佛灭度后。于像法中有一坐禅比丘。独住林中。尔时比丘常患虮虱。而作约言。我若坐禅汝宜默然。隐身寂住其虱如法。于后一时有土蚤来至虱边。问言。汝云何身体肌肉肥盛。虱言。我所依主人常修禅定。教我饮食时节。我如法饮食故。所以身体鲜肥。蚤言。我亦欲修习其法。虱言。能尔随意。尔时比丘寻便坐禅。尔时土蚤闻血肉香即便食啖。尔时比丘心生苦恼。即便脱衣以火烧之。佛言。尔时坐禅比丘者今迦葉是。尔时土蚤者今提婆达多是。尔时虱者今我身是。提婆达多为利养故毁害于我。乃至今日成佛。亦为利养出佛身血生入地狱。提婆达多常怀恶心毁害如来。若说其事穷劫不尽。

  又杂宝藏经云。佛在迦毗罗卫国入城乞食。到弟孙陀罗难陀舍。会值难陀与妇作庄香涂眉间。闻佛门中欲出外看。妇共要言。出看如来。使我额上庄未干顷便还入来。难陀即出见佛作礼。取钵向舍盛食奉佛。佛不为取过与阿难亦不为取。阿难语言。汝从谁得钵。还与本处。于是持钵诣佛。至尼拘屡精舍。佛即敕剃发师与难陀剃发。难陀不肯。怒拳而语剃发人言。迦毗罗一切人民。汝今尽可剃其发耶。佛问剃发者。何以不剃。答言。畏故不敢为剃。佛共阿难自至其边。难陀畏故不敢不剃。虽得剃发常欲还家。佛常将行不能得去。后于一日次当守房。而自欢喜。今真得便可还家去。待佛众僧都去之后。我当还家。佛入城后作是念言。当为汲水令满澡瓶然后还归。寻时汲水。一瓶适满一瓶复翻。如是经时不能满瓶。便作是言。俱不可满。使诸比丘来还自汲。我今俱着瓶屋中而去。适即闭门。适一扇闭一扇复开。适闭一户一户复开。更作是念。俱不可闭。且置而去。纵使失诸比丘衣物。我饶财宝足可偿之。即出僧房而自思惟佛必从此来。我则从彼异道而去。佛知其意亦从异道来。遥见佛来至大树后藏。树神举树在虚空中。露地而立。佛见难陀将还精舍。而问之言。汝念妇耶。答言。实尔。即将难陀向阿那波山上。又问难陀。汝妇端正不。答言。端正。山中有一老瞎猕猴。又复问言。汝妇孙陀利面首端正。何如此猕猴耶。难陀懊恼便作念言。我妇端正人中少双。佛今何故以我之妇比瞎猕猴。佛复将至忉利天上。遍诸天宫而共观看。见诸天子与诸天女共相娱乐。见一宫中有五百天。女无有天子。寻来问佛。佛言。汝自往问。难陀往问。诸宫殿中尽有天子。此中何以独无天子耶。诸女答言。间浮提内佛弟难陀。佛逼使出家。以出家因缘命终当生于此天宫为我天子。难陀答言。即我身是。便欲即住。天女语言。我等是天。汝今是人。人天路殊。且还舍人寿更生此间。便可得住。便还佛所以如上事。具白世尊。佛语难陀。汝妇端正何如天女。难陀答言。比彼天女如瞎猕猴比于我妇。佛将难陀还阎浮提。难陀为欲生天故勤加持戒。阿难尔时为说偈言。

  譬如羯羊斗  将前而更却
  汝为欲持戒  其事亦如是

  佛将难陀复至地狱。见诸镬汤悉皆煮人。唯见一镬炊沸空停。怪其所以而来问佛。佛告之言。汝自往问。难陀即问狱卒言。诸镬尽皆煮治罪人。此镬何故空无所煮。答言。阎浮提内有如来弟子。名为难陀。以出家功德当得生天。以欲罢道因缘之故。天寿命终堕此地狱。是故我今吹镬而待难陀。难陀闻已恐怖畏狱卒留。即作是言。南无佛陀。南无佛陀。唯愿将我拥护还至阎浮提内。佛语难陀。汝能勤持戒修汝天福不。难陀答言。不用生天。今唯愿我不堕此狱。佛为说法。一七日中成阿罗汉。诸比丘叹言。世尊出世甚奇甚特。佛言。非但今日如是。乃往过去亦复如是。诸比丘言。过去亦尔。其事云何。请为我说。佛言昔迦尸国王。名曰满面。毗提希国有一淫女端正殊妙。尔时二国常相怨疾。傍有佞臣向迦尸王叹说。彼国有淫女端正世所希少。王闻是语心生惑着。遣使从索。彼国不与。重遣使言。求暂相见。四五日间还当发遣。时彼国王约敕淫女。汝之姿态所有伎好。悉具足备。使迦尸王惑着于汝。须臾之间不能远离。即遣令去。经四五日寻复唤言。欲设大祀须得此女。暂还放来后当更遣。时迦尸王即遣妇还。大祀已讫遣使还索。答言。明日当遣。既至明日亦复不遣。如是妄语经历多日。王心惑着单将数人欲往彼国。诸臣劝谏不肯受用。时仙人山中有猕猴王。聪明博达多有所知。其妇适死取一雌猕猴。诸猕猴众皆共嗔呵责。此雌猕猴众所共有。何缘独当。时猕猴王将雌猕猴。走向迦尸国投于王所。诸猕猴众皆共追逐。既到城内发屋坏墙不可料理。迦尸国王语猕猴王言。汝今何不以雌猕猴还诸猕猴。猕猴王言。我妇死去更复无妇。王今云何欲使我归。王语之言。今汝猕猴破乱我国。那得不归。猕猴王言。此事不好耶。王答言。不好。如是再三。王故言不好。猕猴王言。汝宫中有八万四千夫人。汝不爱乐欲至敌国追逐淫女。我今无妇唯取此一。汝言不好。一切万姓视汝而活。为一淫女云何捐弃国事。大王当知。淫欲之事乐少苦多。犹如逆风而执炽炬。愚者不放必见烧害。欲为不净如彼屎聚。欲现外相薄皮所覆。欲无反复如屎涂毒蛇。欲如怨贼诈亲附人。欲如假借必当还归。欲为可恶如厕生华。欲如疥痒而向于火搔之转剧。欲如狗啮枯骨涎唾共合谓为有味唇齿破尽不知厌足。欲如渴人饮于碱水逾增其渴。欲如段肉众鸟竞逐。欲如鱼战贪味至死其患甚大。尔时猕猴王者我身是也。尔时王者难陀是也。尔时淫女者孙陀利是也。我于尔时欲淤泥中拔出难陀。今亦拔其生死之苦。

  未曾有经。罗睺罗年至九岁出家为沙弥。王敕豪族诸公王子五十人。随逐罗睺悉共出家。舍利弗为和尚。大目揵连作阿阇梨。与授十戒。罗睺母耶轮陀罗为太子妇。未满三年即舍出家(自余弟子事广繁多不可具述且逐要略疏三五也)沙弥者。耶舍传云(隋云劳之小者。以修道为劳也。又翻息慈。谓息世染之情以慈济万物也。又创染佛法俗情犹存。须息恶行慈)又增一阿含经云。佛告诸比丘有四姓出家者无复本姓。但言沙门释迦子。所以然者。生由我生。成由法成。其犹四大海皆从阿耨泉出。又弥沙塞律云。汝等比丘。杂类出家。皆舍本姓称释子沙门(沙门者息恶也)又长阿含经云。弥勒出世。诸比丘弟子等亦皆称慈子。如我今弟子称为释子(弥勒者姓也此云慈氏也)观大觉俯应迹均俗典。所以苗裔继哲姻娅重叠。并缘发旷劫故能翼赞灵化。又四河入溟俱名为海。四族归道并号曰释。可谓总彼殊源同乎一味。者矣。

  颂曰。

  宿祐因熟  今蒙出度  弃俗遣尘
  超然欣悟  慧在恬虚  妙不以数
  感时会道  绝羁缠务  精勤慕学
  服兹甘露  功业弗坠  感圣嘉护
  肃肃灵仪  依依神步  彼我无他
  法侣相遇

  宋沙门智严 宋沙门求那跋摩 宋沙门尼昙辉 宋居士赵习 宋东宫仑二女。

  宋京师枳园寺有释智严。西凉州人。弱冠出家。便以精勤著名。游历西国咨受禅法。博通经论罕所希类。还于西域。所得经论未及译写。到宋元嘉四年。乃共宝云等译出不受别请。分卫自资。道化灵感幽显咸服。有见鬼者云。见西州太社间鬼相语云。严公至当辟易。此人未之解。俄而严至。聊问姓字果称智严。默而识之密加礼。异仪同兰陵萧思话妇刘氏疾病。常见鬼来呼可骇畏。时迎严说法。严始到外堂。刘氏便见群鬼迸散。严既进为夫人说经。疾以之瘳。因禀五戒一门宗奉。严清素寡欲随受随施。少而游方更无滞着。禀性冲退。不自陈叙。故虽多美行。世无得而尽传。严昔未出家时。尝受五戒有所亏犯。后入道受具常疑不得戒。每以为惧。积年禅观而不能自了。遂更泛海重到天竺。咨诸明达罗汉比丘。具以事问。罗汉不敢判决。乃为严入定。往兜率宫咨弥勒。弥勒答云。得戒。严大喜。于是步归至罽宾。无疾而死。时年七十有八。彼国凡圣烧身各处。严虽戒操高明。而实行未辩。始移尸向凡僧墓地。而尸重不起。改向圣墓则飘然自轻。严弟子智明智远。故从西来报此征瑞。俱还外国。以此推严信是得道也。但未知果向中间深浅耳。

  宋京师只桓寺有求那跋摩。此云功德铠。本是刹利种。累世为王治在罽宾国。机辩俊达深有大度。仁爱泛博崇德务善。以宋元嘉八年正月达于建业。文帝引见劳问殷勤。因又言曰。弟子常欲持斋不杀。迫以身拘不获从志。法师既不远万里来化此国。将何以教之。跋摩曰。夫道在心不在事法。由己非由人。且帝王与匹夫所修各异。匹夫身贱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克己苦躬将何为用。帝王以四海为家。万民为子。出一嘉言则士女咸悦。布一善政则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无劳力。则使风雨适时寒暖应节。百谷滋繁桑麻郁茂。如此持斋。斋亦大矣。不杀戒亦众矣。宁在阙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后方为普济耶。帝乃抚几叹曰。夫俗人迷于远理。沙门滞于近教。迷远理者。谓至道虚说。滞近教者。则拘恋篇章。至如法师所言。真谓开悟明达。可与言论天人之际矣。乃敕住只桓寺供给隆厚。王公英彦莫不宗奉。大翻经论具在高僧传。并文义详允梵汉弗差。时影福寺尼慧果净音等。共请跋摩云。去六年有师子国八尼至京云。宋地先未经有尼。那得二众受戒。恐戒品不全。跋摩云。戒法本在大僧众发。设不本事无妨得戒。如爱道之缘。诸尼又恐年月不满苦欲更受。跋摩称云。善哉。苟欲增明甚助随喜。但西国尼年腊未登。又人不满。且令学宋语。别因西域居士。更请外国尼来足满十数。其年夏在定林下寺安居。时有信者采花布席。唯跋摩所坐花采更鲜。众咸崇以圣礼。夏竟还只桓。其年九月二十八日。中食未毕。先起还问其弟子。后至奄然已终。春秋六十有五。既终之后即扶坐绳床。颜貌不异似若入定。道俗赴者千有余人。并闻香气芬烈。咸见一物状若龙陀。可长一丈许。起于尸侧直上冲天。莫能铭者。以香薪阇维香油灌之。五色焰起氛氲丽空。四部群集哀声恸天。悲泣望断不能自胜(又二验出梁高僧传录)

  宋尼释昙辉。蜀郡成都人也。本姓青阳。名曰玉。年七岁便乐坐禅。每坐辄得境界意未自了。亦谓是梦耳。曾与姊共寝。夜中入定。姊于屏风角得之。身如木石亦无气息。姊大惊怪唤告家人。互共抱扶。至晓不觉。奔问巫觋。皆言。鬼神所凭至年十一有外国禅师畺良耶舍者。来入蜀。辉请咨所见。耶舍尼以辉禅既有分。欲劝化令出家。时辉将嫁已有定日。法育未展闻说其家。潜迎还寺。家既知将逼嫁之。辉遂不肯行。深立言誓。若我道心不果遂被限逼者。便当投火饲虎弃除秽形。愿十方诸佛证见至心。刺史甄法崇信尚正法。闻辉志业迎与相见。并召纲佐及有怀沙门互加难问。辉敷演无屈。坐者叹之。崇乃许离夫家听其入道。元嘉十九年。临川康王延致广陵寺。

  宋淮南赵习。元嘉二十年为卫军府佐。疾病经时忧必不济。常至心归佛。夜梦一人形貌秀异若神人者。自屋梁上以小裹物及剃刀。授习云。服此药用此刀病必愈。习既惊觉果得刀药焉。登即服药疾除。出家名僧秀。年逾八十乃亡。

  宋元嘉元年。东宫仑二女。姊十岁妹九岁。里越愚蒙未知经法。忽其年二月八日。并失所在。三日而归。粗说见佛。至九月十五日又失一旬。还作外国语。诵经梵书。见西域僧便相开解。明年正月十五日又失。在田作人见从风上天。父母哀哭求神鬼。经月乃返。剃头为尼被服法衣。持发而归。自说见佛及比丘尼。曰汝宿缘为我弟子。手摩头发便落。与其法名。大曰法缘。小曰法彩。遣还曰。可作精舍当与经法。既达家即除鬼坐立精舍。旦夕礼诵。每现五色光流泛峰岭。自此容止音调诠正有法。上京风规不能过也。刺史韦朗孔默等。皆迎敬异云(右此三验出冥祥记)

  惭愧篇第十四 奖导篇第十五 说听篇第十六。

  夫三世轮转六道旋还。若有一片神明无不经离多处。既其禀生无定有智有愚。受性不同为善为恶。为善故有惭有愧。为恶故无惭无愧。但凡夫之法相惑居怀。若未得治道断除。理应日夜励己策修惭愧冥空辞谢幽显。从来无智不识至真。致使烦恼森然结漏繁拥。冀藉一善消除万累。排荡重昏豁然清净。是故大圣殷勤制诸道俗深惭应供。横受福田之名。仰愧沙门。虚当乞士之号。进无菩萨兼济之能。退乏声闻自调之德。点辱师僧辜负檀越。不堪行国王之地。无以报父母之恩。事等破瓶。义同燋种。亦如多罗既断。宁可重生。析石已离终无还合。鬼常扫迹唱是恶人。如来敕言。非我弟子。不能为世福田。岂可胜他礼拜。近障人天远妨圣道。如斯罪累何可言陈。在道尚然居俗宁救。是以一失人身动经累劫。再逢服本还同遇本。今当以惭愧水洗浴戒尘。执发露刀割覆藏网。仰愧先贤。深惭后德。尽诚忏谢彻穷来际。见一切凡圣敬同佛想。自勒己心卑如贱想。所有诸过。不起一念私隐之心。所有诸善。常生修学之意。粗陈此心。是名惭愧也。

  如涅槃经云。有二白法能救众生。一惭二愧。惭者自不作恶。愧者不教他造。惭者内自羞耻。愧者发露向人。惭者羞人。愧者羞天。是名惭愧。有惭愧故则能恭敬父母师长一切道俗人及非人。便能敬重三宝灭诸恶业。

  又迦延论云。何名无惭。答曰。可惭不惭。可避不避。不善恭敬。不善往来。此谓无惭。云何名无愧。可羞不羞。可畏不畏。恶事不畏。故称无愧。又不善往来名无惭。恶事不见畏称无愧。翻此前名。故云惭愧。

  又新婆沙论云。世间有情见无惭者。言是无愧。见无愧者言是无惭。到谓此二其体是一。今欲显示性相差别。令彼疑者得决定解。问无惭无愧有何差别。答于自在者无怖畏转是无惭。于诸罪中不见怖畏是无愧。复于自在者无怖畏转是无惭。于诸罪中不见怖畏是无愧。复不恭敬是无惭。不怖畏是无愧。复不厌贱烦恼是无惭。不厌贱恶行是无愧。复作恶不自顾是无惭。作恶不顾他是无愧。复作恶不自羞是无惭。作恶不耻他是无愧。复作恶不羞耻是无惭。作恶而傲逸是无愧。复独一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对他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对少人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若对众人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对恶趣有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若对善趣有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对愚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若对智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对卑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若对尊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对在家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若对出家者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对非亲教轨范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惭。若对亲教轨范造罪而不羞耻是无愧。复若作恶时不羞天者是无惭。若作恶时不耻人者是无愧。复若于诸恶因不能诃毁是无惭。于诸恶果不能厌怖是无愧。复贪等流是无惭。于痴等流是无愧。是谓无惭无愧差别。如是二法唯欲界系。唯是不善。一切不善心心所法。皆遍相应。唯除自性(各翻前恶是名惭愧)又瑜伽论云。云何无惭无愧。谓观于自他无所羞耻。故思毁犯。犯已不能如法出离。好为种种斗讼违诤。是名无惭无愧也。又遗教经云。惭如铁钩。能制人非法。是故比丘常当惭愧。无得暂替。若离惭愧则失诸功德。有愧之人则有善法。若无愧者。与诸禽兽无相异也。

  又智度论偈云。

  入道惭愧人  持钵福众生
  云何纵欲尘  沉没于五情
  着铠持刀杖  见敌而退走
  如是怯弱人  举世所轻贱
  比丘为乞士  除发着袈裟
  五情马所制  取笑亦如是
  又如豪贵人  衣服以严身
  而行乞衣食  取笑于众人
  比丘除饰好  毁形以摄心
  而更求欲乐  取笑亦如是
  已舍五欲乐  弃之而不顾
  如何还欲得  如愚自食吐
  如是贪欲人  不知观本愿
  亦不识好丑  狂醉于渴爱
  惭愧尊重法  一切皆已弃
  贤智所不亲  愚痴所爱近
  诸欲求时苦  得之多怖畏
  失时怀愁恼  一切无乐处
  诸欲患如是  以何当舍之
  得福禅定乐  则不为所欺
  欲乐着无厌  以何能灭除
  若得不净观  此心自然无

  又正法念经云。若破戒多欲而行恶法。实非沙门自称沙门。犹如野干着师子皮。如虚伪宝内空无物。又庄严论偈云。

  既着坏色衣  应当修善法
  斯服宜善寂  常思自调柔
  云何着是服  竖眼张其目
  蹙眉复聚颊  而起嗔恚相
  嗔恚于出家  不应所住处
  嫌恨如屠枷  嗔乃是恐怖
  轻贱之屋宅  丑陋之种子
  粗恶语之伴  烧意林猛火
  示恶道之业  斗诤怨害门
  恶名称床缛  暴速作恶本
  应当自观察  出家之标相
  心与相相应  为不相应耶
  比丘之法者  从他乞自活
  云何食信施  而生重嗔恚
  他食在腹中  云何生嗔恚
  而为于信施  之所消灭耶
  此身不清净  九孔常流污
  臭秽甚可恶  乃是众苦器
  是身极鄙陋  痈疮之所聚
  若共[改-己+亭]触时  生于大苦恼
  身如彼箭镝  有镝箭即中
  有身众苦加  无身则无苦
  蚊虻蝇毒虫  皆能蠚杀人
  应当勤精进  远离于此身

  故知。上来所录。若道若俗。常须作意正念现前。不得微解少法便起慢心不生惭愧。如四果人等虽不可受总报。别报犹受。故贤愚经云。如鸯崛魔罗。由杀九百九十九人。虽值佛成罗汉。居在房中地狱之火。从毛孔出极患苦痛。何况外凡未起对治。随造一业决定堕三恶道。但人身难得。遇恶因缘则便易失。以恶多善少。一日之中罪念百千善念无一。

  又净度三昧经云。罪福相累重数分明。后当受罪福之报。一一不失。一念受一身。善念受天上人中身。恶念受三恶道身。百念受百身。千念受千身。一日一夜种生死根。后当受八亿五千万杂类之身。百年之中种后世栽甚为难数。魂神逐种受形遍三千大千刹土。体骨皮毛遍大千刹土地间无空处。又菩萨处胎经偈云。

  吾从无数劫  往来生死道
  舍身复受身  不离胞胎法
  计我所经历  记一不说余
  纯作白狗形  积骨亿须弥
  以利针地种  无不值我体
  何况杂色狗  其数不可量
  吾故摄其心  不贪道放逸

  又提谓经云。如有一人在须弥山上以纤缕下之。一人在下持针迎之。中有旋岚猛风。吹缕难入针孔。人身难得甚过于是。又菩萨处胎经。世尊说偈云。

  盲龟浮木孔  时时犹可值
  人一失命根  亿劫复难是
  海水深广大  三百三十六
  一针投海中  求之尚可得
  一失人身命  难得过于是

  又大庄严论偈云。

  离诸难亦难  得于人间难
  既得离诸难  应当常精进

  我昔闻有一小儿。经中说盲龟值浮木孔其事甚难。时此小儿。故穿一版作孔受头。掷着池中。自入池中。低头举头欲望入孔。水漂版故不可得值。即自思惟。极生厌恶。人身难得。佛以大海为喻。浮木孔小盲龟无眼。百年一出。窬难可值。我今池小其版孔大。复有两眼日百出头。犹不能值。况彼盲龟而当得值。即为说偈云。

  巨海极广大  浮木孔复小
  百年而一出  得值甚为难
  我今池水小  浮木孔极大
  数数自出头  不能值木孔
  盲龟遇浮木  相值甚为难
  恶道复人身  难值亦如是
  我今值人身  应当不放逸
  河沙等诸佛  未曾得值遇
  今日得咨受  十力世尊言
  佛所说妙法  我必当修行
  若能善修习  济拔极为大
  非他作已得  是故自精勤
  若堕八难处  云何可得离
  世间业随逐  坠堕于恶道
  我今当逃避  得出三有狱
  若不出此狱  云何得解脱
  畜生道若干  历劫极久长
  地狱及饿鬼  黑闇苦恼深
  我若不勤修  云何而得离
  险难诸恶道  今日得人身
  不尽苦边际  不离三有狱
  应当勤方便  必离三有狱
  今我求出家  必使得解脱

  又罪业报应经偈云。

  水流不常满  火盛不久燃
  日出须臾没  月满已复缺
  尊荣豪贵者  无常复过是

  故知。人身难遇易失。以易失故不须生着。当知人身念念近死。如牵猪羊诣于屠所。故涅槃经云。观是寿命。常为无量怨仇所绕。念念损减无有增长。犹如暴水不得停住。亦如朝露势不久停。如囚趣市步步近死。又摩耶经偈云。

  譬如旃陀罗  驱牛就屠所
  步步近死地  人命疾过是

  自大圣已还体未圆明。虽复分证无生。犹为三相迁流。况于凡愚理隔净境。善恶杂糅明白未分。岂能免点累之愆爱染之失。今闻出家入道之美。不得便言无恶。闻白衣在家之过。不得都无其善。若内修其行则如出家之美。若内乖其信徒为剪落。在家之人有诸眷属公私扰扰。资待所须尚不应悭。沙门净行块然独立。止须三衣六物极至百一供身。自外妨缘何须蓄积。经律具呵明在圣教。若悭吝法财不惠愚贫。智种不成便失圣胎。乃至小罪犹怀大惧。常应谦肃恭敬大小。不得自大轻慢前人。若具犯大罪广畜田宅。过分贮积勤营俗事。此定极恶。何须述之。今且略论中下之人。薄学浅识谓智过人。起大憍慢放诞形容。陵篾一切笼罩天地。踑踞师长之前。叱吒尊人之侧。道本和合恭顺为僧。既心形乖反。岂成僧宝也。或有专读外典愖玩琴棋讽读诗书徒消日月。内教法药救生为急。文奥理深词华秘博。能解一句演无量义。新旧经论卷轴数千。曾不窥捡一句之文。外书不急之事日夜勤学。若恐白衣笑我无知不学世典者。何如俗人问我经义不能答。耻居内不闲于外。未足可羞。在内不解于内。耻辱弥甚良由时将末法人命转促。无常交臂朝不谋夕。恐一入幽涂累劫难出。再遇佛法想见无由。虽有经律许一分学外为伏外道。此为上品聪睿者说。先谙于内兼令知外。讥辩锋芒出言关典。内外博究堪为师匠。得如经说为伏外道。今自量身触事无能。神识常蔽愚戆瞢然。自救无憀何能利物。色香不通何辩菽麦。愿自私退省己为学。故涅槃经云。佛语诸比丘。出家之人应修慧学寻究经典。不得披读外道典籍路伽耶等。常处山泽空闲静室。修禅礼诵断邪显正。是汝所宗。

  又叔迦经中说。叔迦婆罗门子白佛言。在家白衣能修福德善根胜出家者。是事云何。佛言。我于此中不定答。出家或有不修善根。则不如在家。在家能修则胜出家。

  又三千威仪云。出家人所作业务者。一者坐禅。二者诵经法。三者劝化众事。若具足作三业者。是应出家人法。若不行者。徒生徒死。唯有受罪之因。又百喻经云。昔有一人事须火用及以冷水。即便宿火。以澡罐盛水。置于火上。后欲取火而火都灭。欲取冷水而水复热。火及冷水二事俱失。世间之人入佛法中出家求道。既得出家。还念妻子五欲之乐。由是之故失其功德之火。兼失持戒之水。念欲之人亦复如是。

  又涅槃经。佛言。我涅槃后有声闻弟子。愚痴破戒喜生斗争。舍十二部经读诵种种外道典籍文颂手笔。受畜一切不净之物。言是佛听。如是之人。以好栴檀。贸易瓦木。以金易鋀石。以银易白镴。以绢易氀褐。以甘露易于恶毒。

  又遗教经云。昼则勤心修习善法无令失时。初夜后夜亦勿有废。中夜诵经以自消息。无以睡眠因缘令一生空过无所得也。依是行道可得四沙门果乃至菩提。如是行者堪为师范。真良福田得消信施。

  又婆沙论云。如人观日眼不明净。外道书论思求之时使慧眼不净。如人观月眼则明净。佛法经论。思求之时令慧眼明净。若思求外俗。如打猕猴唯出不净。若思求佛法。如练真金多练多净。又菩萨善戒经云。菩萨不读不诵如来正经。读诵世典文颂书疏者得罪。不犯者。若为论义破于邪见。若二分佛经。一分外书。何以故。为知外典是虚妄法佛法真实故。为知世事故。不为世人所轻慢故。以此文证。佛法学人若一向废内寻外则便得罪。纵解理行唯可暂习。为伏外道。还须厌离进修内业务令增胜。若偏耽着则坏正法。故地持论云。若菩萨于佛所说弃舍不学。乃习外道邪论世俗经典。是名为犯众多犯。是犯染污起。若上聪明人能速受学得不动智。于日月中常以二分受学佛法一分外典。是名不犯。若于世典外道邪教。爱乐不舍不作弃想。是名为犯众多犯。是犯染污起。颂曰。

  冬狐理丰毳  春蚕绪轻丝
  形骸翻为阻  心识还自欺
  龆龀歌鼓腹  平生少年时
  驱车追侠客  酌酒弄妖姬
  但念目前好  安知后世悲
  惕然一以愧  永与情爱辞
  愿识真妄本  染净自分离
  羞惭滞五盖  焉知同四依

  述意部 引证部 生信部 业因部。

  夫贵贱靡常贫富无定。譬水火更互寒暑递来。故见有财富室温衣丰人足不劳营觅自然而至。复见有贫苦饥弊役力驰求。晨起夜寐形骸为之沮悴。心情为之劳扰。纵有所获百方散失。终日愿于富饶未尝暂有。以此苦故。所以劝奖令其惠施力厉修福。若复有人衣裘服玩鲜华香洁。春秋气序寒温冷暖。四时变改随须无阙。而复见有尺布不完丈帛残弊。垢秽尘墨臭腻朽烂。炎暑不识絺[絺-巾+ㄙ]。冰雪不知缯纩。乃至形骸不蔽。男女恶露非唯可耻实亦惭怍。若见此苦岂可不远。所以劝奖令其修福。应施衣服及以室宇。岂不见众人皆有而我独无。是故应须勇猛修习。若复有人。食则甘味并荐珍羞备举。连机重案满床亘席。芳脂芬馥馨香具列。而复有脱粟之饭不充。藜藿之羹常乏。盐梅早自两无。鱼菜久已双阙。乃至并日而餐糜粥相系。杂以水果。加以草菜。萎黄困笃自济无方。若见此苦岂可不远。所以劝奖令其修福。应施饮食及以水浆岂可众人皆足而我独困。是故应须勇猛修习。若复有人。荣位通显乘肥衣轻适意自在。行则天人瞻仰。住则鬼神敬贵。而复见有卑鄙猥贱人所不齿。生不知其生。死不知其死。涂炭沟渠之侧。坐卧冀壤之中。虽有叱咄之声。反致捶扑之苦。非唯神鬼不敬。乃亦狗犬加毒。若见此苦岂可不远。所以劝奖令其修福。应灭憍慢奉行谦敬。岂可他人常贵而我常贱。是故应当勇猛修习。若复有人。形貌端正言音风吐。常存广利。仁慈博爱语不伤物。而复有人而状痤丑所言崄暴。唯知自利不计念彼。彼忍辱故所以致胜。多嗔恚故所以招恶。若见此苦岂可不远。所以劝奖令其修福。应灭嗔恚奉行忍辱。岂可以令众人常处胜地而我永隔净缘。是故应须勇猛修习。若复有人意力强干少有疾病。常堪行道无有障碍。而复有人羸瘵多患气力弊劣。动辄增困眠坐不安。见有此恶实宜舍远。所以劝奖令其修福。应施医药随时赈救。岂可众人常无疾顿。而我永婴沉滞。是故应须勇猛修习。凡是如此之事。实最应劝。若不相劝。则学者不勤也。

  如涅槃经云。居家如牢狱。妻子如枷锁。财物如重担。亲戚如怨家。而能一日一夜受持清禁六时行道。兼年常三长月常六斋。菜蔬节味。检身口意不驰外。缘专崇出俗高慕佛法。俯仰无亏坐卧无失。夜系明相昼思净法。深敬沙门悲心利俗。若能如是。虽居在家可得度苦。故经云。佛法欲尽白衣护法。修善上生天上如空中雪堕。比丘违于戒律。堕陷恶道如雨从天落。当知于苦修福其福最大。于福作罪其罪不轻。是以从苦入乐。未知乐中之乐。从乐入苦。方知苦中之苦。斯言可验。幸愿省之。又法句经偈云。

  热无过淫  毒无过怒  苦无过身
  乐无过灭

  佛说偈已告诸比丘。往昔久远无数世时。有五通比丘。名精进力。在山中树下闲寂求道。时有四禽兽。依附左右常得安隐。一者鸽。二者乌。三者毒蛇。四者鹿。是四禽兽者。昼行求食暮则还宿。四禽兽一夜自相问言。世间之苦何者为重。乌言。饥渴最苦。饥渴之时身羸目冥神识不宁。投身罗网不顾锋刃。我等丧身莫不由之。以此言之饥渴为苦。鸽言。淫欲最苦。色欲炽盛无所顾念。危身灭命莫不由之。毒蛇言。嗔恚最苦。毒意一起不避亲疏。亦能杀人复亦自杀。鹿言。惊怖最苦。我在林野心常[惏-木]惕。畏惧猎师及诸豺狼。仿佛有声奔投沟壑。母子相捐肝胆掉悸。以此言之惊怖为苦。比丘闻之即答之曰。汝等所论是其末耳。不究苦本。天下之苦无过有身。身为苦器忧畏无量。吾以是故。舍俗学道灭意断想。不贪四大欲断苦源。志存泥洹是故知身为大苦本。故书云。大患莫若于身也。

  如那先比丘问佛经云。时有弥兰王。问罗汉那先比丘言。人在世间作恶。至百岁临欲死时念佛。死后生天。我不信是语。复言杀一生死即入泥梨中。我亦不信是也。那先比丘问王。如人持小石置在水上。石浮耶没耶。王言。其石没也。那先言。如令持百枚大石置在船上。其船没不。王言。不没。那先言。船中百枚大石因船故不得没。人虽有本恶。一时念佛用是不入泥犁便生天上。何不信耶。其小石没者。如人作恶不知佛经。死后便入泥犁。何不信耶。王言。善哉善哉。那先比丘言。如两人俱死。一人生第七梵天。一人生罽宾国。此二人远近虽异。死则一时俱到。如有一双飞鸟。一于高树上止。一于卑树上止。两鸟一时俱飞。其影俱到地耳。那先比丘言。如愚人作恶得殃大。智人作恶得殃小。譬如烧铁在地一人知为烧铁。一人不知。两人俱取。然不知者手烂大知者小。作恶亦尔。愚者不能自悔。故其殃得大。智者作恶知不当为。日自悔过。故其殃少耳。

  又四品学经云。凡俗之人。或有不如畜生。畜生或胜于人。所以者何。人作罪不止死入地狱。罪毕始为饿鬼。饿鬼罪毕转为畜生。畜生罪毕乃还为人。以畜生中毕罪便得为人。是故当作善奉三尊之教。长离三恶道。受天人福后长解脱。

  又四十二章经云。佛言。天下有五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制命不死难。得睹佛经难。生值佛世难是也。

  又杂譬喻经有十八事于世甚难。一值佛世难。二正使值佛得为人难。三正使成人在中国生难。四正使在中国生种姓家难。五正使在种姓家四支六情完具难。六正使四支六情完具得财产难。七正使得财产值善知识难。八正使得善知识具智慧难。九正使得智慧具善心难。十正使得善心能布施难。十一正使能布施欲得贤善有德人难。十二正使得贤善值有德人往至其所难。十三正使至其所得宜适难。十四正使得宜适得受听说难。十五正使听说得正解智慧难。十六正使得解能受深经难。十七正使受深经得如说修行难。十八正使能受深经得如说修行得证圣果难。是为十八事难。

  佛说太子刷护经云。阿阇世王太子名为刷护。白佛言。菩萨何因缘得颜貌端正。何因缘不入女人腹。于莲华中化生。何因缘故能知宿命之事。

  佛告太子。由能忍辱故即为姝好。不淫泆故即能化生。人生七日便知宿命无数世事。

  复何因缘身有三十二相。复何因缘有八十种好。复何因缘见佛身者视之无厌。

  佛告太子。本为菩萨好喜布施种种杂物与诸佛菩萨及师父母人民索用。故得三十二相。当有慈心哀念十方蠕动之类。如视赤子。皆欲度脱。故得八十种好。见怨如视父母。等心无异。故视佛无厌。

  复何因缘知深经慧及陀罗尼行。复何因缘知三时定意得安隐。复何因缘佛所说善其有闻者皆喜信受。佛告太子。菩萨喜书信受讽诵学问。是故知深经智慧及得陀罗尼行。复常专心意用。是故得三昧安隐。所说至诚。是故所语人皆信向闻者欢喜。复何因缘不生恶处。复何因缘得生天上。复何因缘不贪爱欲。

  佛告太子。菩萨世世信佛法僧。用是故不生八恶处。由持戒不缺。是故生天。由知经法本空。是故不贪欲。

  复何因缘菩萨身口心行所念皆净。复何因缘魔不得便。复何因缘不敢诽谤三宝。

  佛告太子。菩萨喜爱三宝。是故得净。精勤不懈。是故魔不得便。所作皆至诚。是故众人不敢诽谤三宝。

  复何因缘菩萨得好高声如梵天声。复何因缘有八种音。复何因缘知众人念皆悉能报。

  佛告太子。菩萨世世至诚不欺。是故得好高声如梵天声。由世世不恶口。是故得八种音。由世世不两舌不妄语。是故众人所念悉皆能报。

  复何因缘得寿命长。复何因缘身得无病。复何因缘家室和顺不令别离。佛告太子。由不杀生。是故为人寿命长。由不持刀杖击人。是故后生为人无病。由见斗和解令喜。是故后生为人不得别离。

  复何因缘得财不离。复何因缘不为劫盗。复何因缘得处尊高。

  佛告太子。由不贪人财。是故富乐。喜施不悭。是故不亡财物。心不嫉妒。是故生得尊高。

  复何因缘得天眼洞视。复何因缘得天耳彻听。复何因缘知世间死生之事。

  佛告太子。由好意燃灯供于佛前。是故得天眼洞视。由喜持伎乐于佛寺前。是故得天耳彻听。由喜定意。是故知世间死生之变。

  复何因缘得飞行四禅。复何因缘知前世无数劫来之事。复何因缘得三佛身便般涅槃。

  佛告太子。由喜施车马船等与三宝人用。是故得飞行四神足。由常专念诸佛三昧喜行教人。是故得念前世无数劫事。由菩萨得阿惟越致道。是故能断死生之根。得佛道已便般涅槃。

  颂曰。

  茫茫荒宇  蠢蠢迷昉  居苦谓乐
  靡勤靡奖  不遵厥理  空传妄想
  外顺情尘  内乖心朗  慈诱返迷
  扣诚发爽  灵通吐曜  冥资妙响
  归心正觉  津悟福赏  抚之有会
  功超由曩

  晋竺长舒 宋邢怀明 宋王叔达。

  晋竺长舒者。其先西域人也。世有资货为富人。竺居晋元康中内徙雒阳。长舒奉法精至。尤好诵观世音经。其后邻比失火。长舒家悉草屋。又正下风。自计火已逼近。政复出物所全无几。乃敕家人不得梿物。亦无灌救者。唯至心诵经。有顷火烧其邻屋。与长舒隔篱而风忽自回。火亦际屋而止。于时咸以为灵。里中有轻险少年四五人。共毁笑之云。风偶自转。此复何神。伺晴燥夕当爇其屋。能令不燃者可也。其后天甚旱燥风起亦驶。少年辈密共束炬掷其屋上。三掷三灭。乃大惊惧各走还家。明晨相率诣长舒家。自说昨事稽颡辞谢。长舒答曰。我了无神。政诵念观世音当是威灵所祐。诸君但当洗心信向耳。自是邻里乡党咸敬异焉。

  宋邢怀明。河间人。宋大将军参军。尝随南郡太守朱循之北伐。俱见陷没。于是伺候间隙俱得道归。夜行昼伏。已经三日犹惧追捕。乃遣人前觇虏候。既数日不还。一夕将雨阴闇。所遣人将晓忽至。乃惊曰。向遥见火光甚明。故来投之。那得至而反闇。循等怪愕。怀明先奉法。自征后头上常戴观世音经。转读不废。尔夕亦正暗诵。咸疑是经神力。于是常共祈心。遂以得免居于京师。元嘉十七年有沙门。诣怀明云。贫道见此巷中及君家殊有血气。宜移避之。语毕便去。怀明追而目之。出门便没。意甚恶之。经二旬邻人张景秀伤父及杀父妾。怀明以为血气之征。庶得无事。时与刘斌刘敬文。比门连接同在一巷。其年并以刘湛之党。同被诛夷云。

  宋王球字叔达。太原人也。为涪陵太守。以元嘉九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狱。着一重锁钉鍱坚固。球先精进。既有囹圄用心尤至。狱中百余人并多饥饿。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斋。至心念观世音。夜梦升高座见一沙门。以一卷经与之。题云光明案行品。并诸菩萨名。球得而披读忘第一菩萨名。第二观世音。第三大势至又见一车轮沙门曰。此五道轮也。既觉锁皆断脱。球心知神力弥增专到。因自钉治其锁经。三日而被原宥(右此三验出冥祥记)

  述意部 引证部 仪式部 简众部 渐顿部 法施部 报恩部 利益部。

  夫师资义重慧学为胜。修以义方多闻为善。故马鸣振将绝之纲。龙树兴大小之辩。慧[跳-兆+(轍-車)]昭然清论英出。信可该领名数藻雪旧疑。然学而不说尼父所忧。于义不了释尊所诫。故经曰。法之供养胜诸供养。故外书云。善人是不善人之师不善人是善人之资。受说无违则理超情腑。如说听乖宗则鲜难通会。是以一象既亏则六爻斯坠。一言有失则累劫受殃。故知传法不易受听极难。良由去圣日久微言渐昧。而一说一受固亦难行。恐名利关心垢情难净也。

  如中论偈云。

  真法及说者  听者难得故
  如是则生死  非有边无边

  又十地论云。由说听二人不称法故各有两过。一不平说过。二佛不随喜过。故大集经偈云。

  若诸众生无法器  如来于彼修舍心
  设大方便待时节  为令彼得真解脱

  大庄严论偈云。

  随闻而得觉  未闻慎勿毁
  无量余未闻  谤者成痴业

  宝性论偈云。

  愚痴及我慢  乐行于小法
  谤法及法师  则为诸佛呵
  外现如仪相  不识如来教
  谤法及法师  则为诸佛呵

  今见初学黑白幼童。发足守迷。于文义中生知足想。自恃陵他转加轻侮。故地持论云。随文取义有五种过。一无正信。二退勇猛。三诳众生。四轻法。五谤法。能说之人尚垢自心。况所听之人能生信乎。若净心说法。纵是生死变为涅槃。若染心说。纵是涅槃变为生死。

  又涅槃经云。大乘为甘露。亦名为毒药。能消即为甘露。不消即成毒药。如人置毒乳中则能杀人。故宝性论偈。

  无知无善识  恶友损正行
  蜘蛛落乳中  是乳则为毒

  又十轮经云。如刹利旃陀罗等。见有依我法中出家若声闻辟支佛乃至大乘说法法师。诽谤骂辱欺诳正法。而作留难恼乱法师。以是因缘堕阿鼻地狱。若见依我法中而出家者。于此人所数数嗔恚。骂辱我所说法不肯信受。破坏塔寺僧坊堂舍杀害比丘。先所修习一切善根。皆悉灭尽。命欲终时支节皆疼如火焚烧。其人舌根如被系缚。于多日中口不能语。命终之后堕阿鼻地狱。

  如三千威仪云。上高座读经有五事。一当先礼佛。二当礼经法上座。三当先一足蹑阿僧提上正住座。四当还向上座。五先手按座乃却座。已座有五事。一当正法衣安座。二揵稚声绝当先赞偈呗。三当随因缘读。四若有不可意人不得于座上嗔恚。五若有持物施者当排下着前。又问经有五事。一当如法下床问。二不得共座问。三有解不得直当问。四不得持意念外因缘。五设解头面着地作礼反向出户。

  又十住毗婆沙论云。法师处师子座有四种法。何等为四。一者欲升高座。先应恭敬礼拜大众然后升座。二者众有女人应观不净。三者威仪视瞻有大人相。敷演法音颜色和悦人皆信受。不说外道经书心无怯畏。四者于恶言问难当行忍辱。

  复有四法。一于诸众生作饶益想。二于诸众生不生我想。三于诸文字不生法想。四愿诸众生从我闻法。于阿耨菩提而不退转。

  复有四法。一不自轻身。二不轻听者。三不轻所说。四不为利养。又文殊师利问经云。文殊师利白佛言。四众于何时中不得作声。或身口木石及诸余声。

  佛告文殊师利。于六时中不得作声。礼佛时。听法时。众和合时。乞食时。正食时。大小便时。何故是时不得作声。佛告文殊。于是时中有诸天来。彼诸天等常清净心无染心空心随波罗蜜心观佛法心。以彼声故令心不定。以不定故悉皆还去。以诸天去故诸恶鬼来。作不饶益不安隐事。彼入于此生诸焰患。人民饥饿更相侵犯。是故文殊。应寂静礼佛。佛说祇夜云。

  不作身口声  木石余音声
  寂静礼佛者  如来所赞叹

  又佛本行经云。佛告诸比丘。从今日制诸弟子。不得请于诸根闇钝及以缺漏戒不具者而说其法。从今以后若请说法。应请妙行具足之人于诸众内胜行成就多解修多罗及解毗尼解摩登伽人。应选择文字分明具足辩才者说法。是等比丘从下座次第差遣为众说法。若一乏者更请第二。第二疲乏应请第三。第三疲乏应请第四。第四疲乏应请第五。乃至若干堪说法者。次第应请为众说法。尔时众人见彼法师辩才具足能演说法。即持香华而散其上。时诸比丘不受其法而生厌离。何以故。以佛断故。出家之人不得将持涂香粖香及诸香鬘。时诸人辈闻见此事毁呰说言。是等比丘。如是供养尚不堪受。况复胜者。时诸比丘以如是事具往白佛。尔时佛告诸比丘言。汝诸比丘。若有诸白衣檀越。以欢喜心。以吉祥故。持种种香华涂香粖香及诸华鬘散法师上者。应当受之。是白衣诸檀越等。遂将种种资财宝。物及袈裟等供养法师。是诸比丘恐惧惭愧不受彼物。世诸人辈毁呰谈说。是辈沙门诸释子等。若干轻物尚不堪受。况复胜者。尔时诸比丘闻是事已具往白佛。尔时佛告诸比丘言。汝诸比丘。若有俗人持诸财物及袈裟等奉施法师。为欢喜故我许舍施。若有须者听其受取。若不须者我许送还。

  时诸比丘取经中要略义味。而为化说不依次第。于时比丘惭愧恐怖。虑违经律具以白佛。于时佛告诸比丘言。我许随便于诸经中择取要义安比文句为人说法。但取中义莫坏经本。

  又佛本行经云。时诸比丘集一堂内。有二比丘复演说法。是故相妨。即造二堂。二堂之内各别说法。犹故相妨。此堂之内将引比丘往诣彼堂。彼堂之处有诸比丘。迭相诱接令诣此堂。往来交杂遂乃乱众。人或去来法事断绝。或有比丘于此法门不喜闻说。时诸比丘具以白佛。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一堂二人说法。亦复不得二堂相近使声相接以相妨碍。亦复不得彼诣此众此诣彼众。亦复不得憎恶沙门不喜闻说。若憎恶者须如法治之(又四分律亦不许同一堂内二法师说法高座相近并坐而说歌咏声说双声合呗并皆不许余律亦不许法师高座受白衣散花花若着身即须振却)又善见律云。若法师为人讲听者说法。女人听者以扇遮面。慎勿露齿笑。若有笑者驱出。何以故。三藐三佛陀。怜愍众生金口所说。汝等应生惭愧心而听。何以笑之驱出。

  如佛藏经云。佛言。舍利弗。当来比丘好读外经。当说法时庄校文辞令众欢乐。恶魔尔时助惑众人障碍善法。若有贪着音声语言巧饰文辞。若复有人好读外道经者。魔皆迷惑令心不安隐。是诸人等为魔所惑。覆障慧眼深贪利养。看诸外书犹如群盲为诳所欺。皆使令堕深坑而死。复次舍利弗。不净说法者。不知如来随宜意趣。自不善解而为人说是人现世得五过失。何等为五。一说法时心怀怖畏恐人难我。二内怀忧怖而外为他说。三是凡夫无有真智。四所说不净但有言辞。五言无次第处处抄撮。是故在众心怀恐怖。如是凡夫无有智慧心无决定但求名闻。疑悔在心而为人说。是故舍利弗。身未证法而在高座。身自不知而教人者。法堕地狱。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知有此四鸟。云何为四。一或有鸟声好而形丑。谓拘翅罗鸟是也。二或有鸟形好而声丑。谓鸷鸟是也。三或有鸟声丑形亦丑。谓土枭是也。四或有鸟声好形亦好。谓孔雀鸟是也。世间亦有四人当共观知。云何为四。一或有比丘颜貌端正威仪成就。然不能有所讽诵诸法初中后善。是谓此人形好声不好。二或有人声好而形丑。出入行来威仪不成。而好广说精进持戒初中后善义理深邃。是谓此人声好而形丑。三或有人声丑形亦丑。谓有人犯戒不精进。复不多闻。所闻便失。是谓此人声丑形亦丑。四或有人声好形亦好。谓比丘颜貌端正威仪具足。然复精进修行善法多闻不忘。初中后善善能讽诵。是谓此人声好形亦好也。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种云。云何为四。一或有云雷而不雨。二或有云雨而不雷。三或有云亦雨亦雷。四或有云不雨不雷。是四种云而像世间四种人。一云何比丘雷而不雨。或有比丘高声诵习十二部经讽诵不失其义。然不广与人说法。是谓雷而不雨。二云何雨而不雷。或有比丘颜貌端正威仪皆具。然不多闻高声诵习十二部经。复从他受亦不忘失。好与善知识相随。亦好与他人说法。是谓雨而不雷。三云何不雨不雷。或有人颜色不端威仪不具。不修善法亦不多闻。复不与他人说法。是谓此人不雨不雷。四云何亦雨亦雷。或有人颜色端正威仪皆具。好喜学问亦好与他法说。劝进他人令便承受。是谓此人亦雨亦雷。

  夫法师升座。先须礼敬三宝自净其心。观时择人具慈悲意。救生利物。然后为说。故报恩经云。听者坐说者立不应为说。若听者求说者过。不应为说。若听者依人不依法。依字不依义。依不了义经不依了义经。依识不依智。并不应为说。何以故。是人不能恭敬诸佛菩萨清净法故。若说尊重于法。听法之人亦生崇敬。至心听受不生轻慢。是名清净说。故阿含经偈云。

  听者端心如渴饮  一心入于语义中
  闻法踊跃心悲喜  如是之人可为说

  又五分律云。除其贪心。不自轻心。不轻大众心。慈心喜心利益心不动心。立此等心。乃至宣说一四句偈。令前人如实解者。长夜安乐利益无量。

  又涅槃经云。若有受持读诵书写宣说。非时非国不请而说。轻心轻他自叹随处而说。反灭佛法。乃至令无量人死堕地狱。则是众生恶知识也。

  又十诵律云。有五种人。问法皆不应为说。一试问。二无疑问。三不为悔所犯故问。四不受语故问。五诘难故问。并不得答。若前人实有好心。不具前意。为欲生善灭恶者。法师随机方便好心为说。若自解未明。或于法有疑者。则不得为说。恐令前人有错传之失。彼此得罪。

  又百喻经及毗昙论。问答有四。一有决定答。譬如人问一切有生皆死。此是决定答。二问死者必有生。是应分别答。爱尽者无生。有爱者必有生。是名分别答。三有问人为最胜不。此应反问言。汝问三恶道。为问诸天。若问三恶道。人实为最胜。若问于诸天。人必为不如。如是等义名反问答。四若问十四难。若问世界及众生有边无边有始终无始终。如是等义名置答。论问若论诸外道愚痴自以为智。不闲四论。唯作一分别论。

  又优婆塞戒经云。佛言。如法住者。能自他利。不如法住者。则不得名自他利。如法住者有八智。何等为八。一法智。二义智。三时智。四知足智。五自他智。六众智。七根智。八上下智。是人具足如是八智。凡有所说具十六事。一时说。二至心说。三次第说。四和合说。五随义说。六喜乐说。七随意说。八不轻众说。九不诃众说。十如法说。十一自他利说。十二不散乱说。十三合义说。十四真正说。十五说已不生憍慢。十六说已不求来世报。如是之人能从他听。从他听时具十六事。一时听。二乐听。三至心听。四恭敬听。五不求过听。六不为论议听。七不为胜听。八听时不轻说者。九听时不轻于法。十听时终不自轻。十一听时远离五盖。十二听时为受持读诵。十三听时为除五欲。十四听时为具信心。十五听时为调众生。十六听时为断闇根。善男子。具八智者。能说能听。如是之人能自他利。不具足者则不得名自利利他。

  复次能说法者。复有二种。一者清净。二者不清净。不清净者复有五事。一为利故说。二为报而说。三为胜他说。四为十报说。五疑说。

  清净说者。复有五事。一先施食然后说。二为增长三宝故说。三断自他烦恼故说。四为分别邪正故说。五为听者得最胜故说。善男子。不净说法者。名曰垢秽。名为卖法。亦名污辱。亦名错说。亦名失意(清净说者翻前即是)

  又法句喻经云。于是世尊即说偈言。

  虽诵千章  句义不正  不如一要
  闻可灭意  虽诵千言  不义何益
  不如一义  闻行可度  虽多诵经
  不解何益  解一法句  行可得道

  又大法炬陀罗尼经云。若受法人欲行咒法令不断者。彼诸法师欲说法时。敛容端坐先诵咒曰。

  怛绖他 陀迦那 阿迦男迦那 迦那 迦那 那迦 迦迦那迦 阿迦迦那迦 迦那 迦那 迦那阿迦那 迦迦那 婆鼻杀 帝夜他婆鼻杀 夜他伽伽那 多他婆鼻杀帝 多他摩迦舍 那迦舍 迦迦舍。

  法师尔时眷属围绕。即得成此加护方便。令彼法师心不动乱说法不断。灭除欲执。令诸罗刹女等。所有听众不为留难。法师所须不为障碍。

  如百喻经云。昔有一聚落。去王城五由旬。村中有好美水。王敕村人常使民日日送其美水。村人疲苦悉欲移避远此村去。时彼村主语诸人言。汝等莫去。我当为汝白王。改五由旬作三由旬。使汝得近往来不疲。即往白王。王为改之作三由旬。众人闻已便大欢喜。有人语言。此故是本五由旬。更无有异。虽闻此言信王语故终不肯舍。世间之人亦复如是。修行正法度于五道向涅槃城。心生疲倦便欲舍离。顿驾生死不能复进。如来法王有大方便。于一乘法分别说三。小乘之人闻之欢喜。以为易行。修善进德求度生死。后闻人说无有三乘。故是一乘。以信佛语终不肯舍。如彼村人亦复如是。

  又华严经云。佛子。譬如日出光照一切大山王。次照一切大山。次照金刚宝山。然后普照一切大地。日光不作是念。我应先照诸大山王。次第乃至普照大地。但彼山地有高下故。照有先后。如来应供等正觉亦复如是。成就无量无边法界智慧日轮。常放无量无碍智慧光明。光照菩萨等诸大山王。次照缘觉。次照声闻。次照决定善根众生随应受化。然后悉照一切众生。乃至邪定为作未来饶益因缘。如来智慧日光不作是念。我当先照菩萨乃至邪定。但放大智日光普照一切。佛子。譬如日月出现世间乃至深山幽谷无不普照。如来智慧日月亦复如是。普照一切无不明了。但众生悕望善根不同。故如来智光种种差别。

  如十住毗婆沙论云。若菩萨欲以法施众生者。应如决定王大乘经中称法师功德及说法义戒随顺修学。谓说法者应行四法。何等为四。一者广博多学。能持一切言辞章句。二者决定。善知世间出世间诸法生灭相。三者得禅定慧。于诸经法随顺无诤。四者不增不损如所说行。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正行善业。为邪见人说一偈法令净信佛。命终生应声天受种种乐。从天还退随业流转。若为财物故与人说法。不以悲心利益众生。而取财物。或用饮酒。或与女人共饮共食。如伎儿法自实求财。如是法施其果甚少。生于天上作智慧鸟。能说偈颂。是则名曰下品法施也。云何名为中品法施耶。为名闻故。为胜他故。为胜余大法师故。为人说法。或以妒心为人说法。如是法施得报亦少。生于天中受中果报。或生人中。是则名曰中品法施也。云何名为上品法施耶。以清净心为欲增长众生智慧。而为说法。不为财利。为令邪见众生等住于正法。如是法施。自利利人无上最胜。乃至涅槃其福不尽。是则名曰上品法施也。

  又迦葉经尔时世尊而说偈颂曰。

  三千大千界  珍宝满其中
  以此用布施  所得功德少
  若说一偈法  功德为甚多
  三界诸乐具  尽持施一人
  不如一偈施  功德为最胜
  此功德胜彼  能离诸苦恼
  若河沙世界  珍宝满其中
  以施诸如来  不如一法施
  施宝福虽多  不及一法施
  一偈福尚胜  况多难思议

  又十住毗婆沙论云。在家之人当行财施。出家之人当行法施。何以故。在家法施不及出家人。以听受法者于在家人信心浅薄故。又在家之人多有财物。出家之人于诸经法读诵通达。为人解说在众无畏。非在家者之所能及。又使听者起恭敬心不及出家。又欲说法降伏人心不及出家。如偈说曰。

  先自修行法  然后教余人
  乃可作是言  汝随我所行
  身自行不善  安能令彼善
  自不得寂灭  何能令人寂

  又出家之人。若行财施则妨余善。远离阿练若处。必至聚落与白衣从事。多有言说发起三毒。于六度等心薄。乃至贪着五欲舍戒还俗。故名为死。或能反戒。易起重罪。是名死等。诸烦恼苦患。以是因缘故。于出家者称叹法施。于在家者称叹财施。

  又金光明经云。说法者有五种事。一者法施彼我兼利。财施不尔。二者法施。能令众生出于三界。财施者不出欲界。三者法施利益法身。财施之者长养色身。四者法施增长无穷。财施必有竭尽。五者法施能断无明。财施只有伏贪心。故知财施不及法也。就法施中自有阶渐。若有所解不用他知。恐他胜己秘而有说。则自未来常不闻法。

  又智度论云。若吝惜法则常生边地无佛法处。由吝法故障他慧明。此则不如卖法。他人反胜过此。

  又成实论云。若人但能为他说法。是名利他。是人虽不自随法行。为他说故自亦得利。于此惠施门略有三品。下法施者。说布施法不说智慧。中法施者。说于持戒。上法施者。说于智慧。以说智慧。教人观理得断惑智二障出离生死远成菩提涅槃乐果。乃至但能唯说小乘。教化一人令观生空。信解依行虽未得道。亦胜教化一阎浮中所有众生令行十善。以信解人解修圣道。则有出因要得涅槃。

  又诸法勇王经云。阎浮提中所有水陆空行众生尽得人身。若有一人教是诸人令其安住五戒十善。所得功德。不如有人教诲一人令得信行。

  又十住毗婆沙论云。有四法能退失智慧。菩萨所应远离。何等为四。一不敬法及说法者。二于要法秘匿吝惜。三乐法者为作障碍坏其听心。四怀憍慢自高卑人。复有四法。得其智慧。应常修习。何等为四。一恭敬法及说法者。二如所闻法及所读诵为他人说其心清净不求利养。三知从多闻得智慧故。勤求不息如救头然。四如所闻法受持不忘。贵如说行不贵言说。

  如善恭敬经云。佛告阿难。若有从他闻一四句偈。或抄或写书之竹帛。所有名字于若干劫。取彼和尚阿阇梨等荷担肩上。或时背负。或以顶戴。常负行者。复将一切音乐之具供养是师。作如是事尚自不能具报师恩。若当来世于师和尚所起不敬心。常说于过我说愚痴。极受多苦。于当来世必堕恶道。是故阿难。我教汝等常行恭敬尊重之心。当得如是胜上之法。所谓爱重三宝甚深之法。

  又梵网经云。若佛子。见大乘法师同见同行来入僧坊舍宅城邑。若百里千里来者。即迎来送去礼拜供养。日日三时供养。日食三两金。百味饮食床座供养法师。一切所须尽给与之。常请法师三时说法。日日三时礼拜。不生嗔心患恼之心。为法灭身请法。若不尔者犯轻垢罪。

  又优婆塞戒经云。若优婆塞受持六重戒已。四十里中有讲法处。不能往听得失意罪。

  又大方等陀罗尼经云。佛告阿难。若有父母妻子。不放此人至于道场者。此人应向父母等前烧种种香。长跪合掌应作是言。我今欲至道场哀愍听许亦应种种谏晓随宜说法。亦应三请。若不听者。此人应于舍宅默自思惟诵持经典。

  又正法念经云。若人供养说法法师。当知是人即为供养现在世尊。其人如是随所供养。所发愿成就。乃至得阿耨菩提。以能供养说法师故。何以故。以闻法故心得调伏。以调伏故能断无知流转之闇。若离闻法无有一法能调伏心。

  又胜思惟经云。不起罪业不起福业不起无动业者。是名供养佛。

  又华手经云。若以华香衣食汤药等供养诸佛。不名为真供养。如来坐道场所得微妙法随能修学者。是名真供养。故说偈云。

  若以华涂香  衣食及汤药
  以此供诸佛  不名为真供
  如来坐道场  所得微妙法
  若人能修学  是真供养佛

  又十住婆沙论云。佛告阿难。天雨香华不名供养恭敬如来。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心不放逸。亲近修集圣法。是名真供养佛。

  又宝云经云。不以财施供养于佛。何以故。如来法身不待财施。唯以法施供养于佛。为具佛道。以法供养为最第一。

  又善恭敬经云。佛言。若有比丘。虽复有夏不能闲解如是法句。彼亦应当从他依止。所以者何。自尚不解。况欲与他作依止师。假令耆旧百夏比丘。而不能解沙门秘密之事。不解法律等。亦应说依止。若有比丘从他受法。于彼师边应起尊贵敬重之心。欲受法时。当在师前不得轻笑。不得露齿。不得交足。不得视足。不得动足。不得踔脚。师不发问不得辄言凡有所使勿得违命。勿视师面。离师三肘令坐即坐。勿得违教。于彼师所应起慈心。若有所疑先应咨白。若见师许然后请决。当知一日三时应参进止。若三时间不参进止。是师应当如法治之。若参师不见应持土块或木或草以为记验。若当见师在房室内。是时学者应起至心绕房三匝向师顶礼尔乃方还。若不见师众务皆止不得为也。除大小便。又复弟子于其师所不得粗言。师所呵责不应反报。师坐卧床应先敷拭令无尘污虫蚁之属。若师坐卧。乃至师起。应修诵业。时彼学者。至日东方便到师所。善知时已数往师边咨问所须。我作何事。又复弟子在于师前不得洟唾。若行寺内恭敬师故。勿以袈裟覆于肩髆。不得笼头。天时若热日别三时以扇扇师。三度授水授令洗浴。又复三时应献冷饮师。师所营事应尽身力而营助之。佛告阿难。若将来世有诸比丘。或于师所不起恭敬。说于师僧长短之者。彼人则非是须陀洹。亦非凡夫。彼愚痴人。应如是治。师实有过尚不得说。况当无也。若有比丘。于其师边不恭敬者。我说别有一小地狱。名为[序-予+阜]扑。当堕是中。堕彼处已一身四头身体俱然。状如火聚。出大猛焰炽然不息。然已复然。于彼狱处复有诸虫。名曰钩[此/束]。彼诸毒虫常啖舌根。时彼痴人从彼舍身生畜生中。皆由往昔骂辱于师舌根过故。常食屎尿。舍彼身已虽生人间。常生边地具足恶法。虽得人身皮不似人。不能具足人之形色。常被极贱诽谤陵辱。离佛世尊常无智慧。从彼死已还堕地狱。更得无量无边苦患之法。

  如正法念经云。说法有十功德多所利益。何等为十。一时处具足。二分别易解。三与法相应。四非为利养。五为调伏心。六随顺说法。七说施有报。八说生死法多诸障碍。九说天退殁。十说有业果。若说法人有此十法。令闻法者得多功德利益安乐乃至涅槃。若闻法功德成就深心。信根清净一向净心信于三宝。诣听法处为闻正法。随举一足皆生梵福。又大菩萨藏经云。于诸菩萨起深爱乐。犹如大师。于正法所起爱乐心。如自己身。于如来所起爱乐心。如自己命。于尊重师起爱乐心。犹如父母。于诸众生起爱乐心。视如一子。于阿遮利耶受教师所起爱乐心。敬如眼目。于诸正行起爱乐心。犹如耳目身首。于波罗蜜起爱敬心。犹如手足。于说法师起爱乐心。如众重宝。所求正法起爱乐心。犹如良药。于能举罪及忆念者起爱乐心。犹如良医。

  又僧伽吒经云。尔时一切勇菩萨白佛言。世尊。若有众生闻此法者寿命几劫。佛言。寿命满八十劫。一切勇白佛言。劫以何量。佛言。譬如大城纵广十二由旬高三由旬盛满胡麻。有长寿人过百岁已取一而去。如是城中胡麻悉尽。劫犹不尽。又如大山纵广二十五由旬高十二由旬。有长寿人过一百岁以轻缯帛一往拂之。如是山尽劫犹不尽。是名劫量。时一切勇菩萨白佛言。世尊。一发誓愿尚得如是福德之聚。寿命八十劫。何况于佛法中广修诸行。

  又涅槃经云。若离四法得涅槃者。无有是处。何等为四。一亲近善友二专心听法。三系念思惟。四如法修行。以是义故。听法因缘。则得近于大般涅槃。何以故。开法眼故。世有三人。一者无目(譬凡夫人)二者一目(譬声闻人)三者二目(譬诸菩萨)言无目者。常不闻法。一目之人罗暂闻法其心不住。二目之人专心听受如闻而行。以听法故得知世间如是三人。

  又法句喻经云。昔佛在舍卫国给孤精舍。为诸天人民说法时。波斯匿王有一寡女。名曰金刚。父母哀愍别为作好舍宅。给五百妓女以娱乐之。众共有一长老青衣。名曰度胜。常行市内买脂粉香华。时见男女无数大众。各赍香华出城诣佛。即问行人。欲何所至。众人答言。佛出于世。三界之尊度脱众生皆得泥洹。度胜闻之心悦意喜。即自念言。今老见佛宿世之福。便分香直持买好华。随众人辈往到佛所作礼却立。散华烧香一心听法已。过市取香。因听法功宿行所追。香气熏闻斤两倍前。嫌其迟晚而共诘之。度胜奉道即如事言。世有圣师三界之尊。击无上法鼓震动三千。往听法者无央数人。实随听法。是以稽迟。金刚之徒闻说世尊法义殊妙非世所闻。悚然心欢而自叹曰。吾等何罪独隔不闻。即报度胜。试为我说之。度胜白曰。身贱口秽不敢便宣。说法之仪先施高座。度胜受敕具宣圣旨。五百侍女皆大欢喜。各脱衣服一领积为高座。度胜洗浴承佛威神如应说法。金刚之等五百侍女。疑结破恶得须陀洹道。说法甚美。不觉失火。一时烧死。即生天上。王将人从来欲救火。见之已然。收拾棺敛葬送毕已。往过佛所。为佛作礼叉手言曰。金刚不幸不觉失火。大小烧尽。适棺敛讫。不审何罪遇此火害。唯愿世尊彰告未闻。佛告大王。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柰。有长者妇。将采女五百人至城外大祠祀。其法难急。他性之人不得到边。无问亲疏。其有来者掷着火中。时世有辟支佛。名曰迦罗处在山中。晨来分卫暮辄还山。迦罗分卫来趣郊祠。长者妇见之忿然嗔恚。共捉迦罗扑着火中。举身燋烂。便现神足飞升虚空。众女惊怖泣泪悔过。长跪举头而自陈曰。女人愚戆不识至真。群迷长慢毁辱神灵。自惟过衅罪恶如山。愿降尊德以消重殃。寻声即下而般泥洹。诸女起塔供养舍利。佛为大王而说偈言。

  愚戆作恶  不能自解  殃追自焚
  罪成炽然  愚不望处  不谓适苦
  临堕厄地  乃知不善

  佛告大王。尔时长者妇者。今王女金刚是。五百侍女者今度胜等五百妓女是。罪福追人久无不彰。善恶随人如影随形。说是法时诸来大小即得道迹。

  又阿育王经云。昔阿恕伽王使道人说法。时以步障遮诸妇女。使其听法。尔时法师为诸妇女说法。常说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有一妇女。分犯王法。发幕向法师前问法师言。如来大觉于菩提树下觉诸法时觉悟施戒耶。更悟余法耶。法师答言。佛觉一切有漏法皆苦。犹若融铁。此苦因从习而生。犹如毒树。修八正道以灭苦习。是女人得闻此语获得须陀洹道。以刀系颈往到王所。而白王言。我今日犯王重法。愿王以法治我。王问言。汝犯何事。答言。我破王禁制至道人所。譬如渴牛不避于死。我实渴于佛法。是以默突听法。王问言。汝听法时颇有所得不。答言。得法见四真谛。解阴入界及以诸大。皆知无我。遂得法眼。王闻是语踊跃欢喜。即为作礼。便唱令言。自今已后不听作障隔。乐听法者听直至法师所对面听法。叹言。奇哉。我宫内乃出人宝。以是因缘。当知听法有大利益。

  又杂宝藏经云。尔时般遮罗国。以五百白雁献波斯匿王。王令送着只桓精舍。众僧食时人人乞食。雁见僧众来在前立。佛以一音说法众生各得类解。当时群雁亦解僧语。闻法欢喜。鸣声相和还于池水。后毛羽转长飞至余处。猎师以网都覆杀之。一雁作声诸雁皆和。谓听法时声。乘是善心生忉利天。生天之法。法有三念。一念本所从来。二念定生何处。三念先作何业得来生天。便自思惟。自见宿因更无余善。唯佛僧边听法。作是念已五百天子即时来下在如来边。佛为说法悉得须陀洹。波斯匿王遇到佛所。常见五百雁罗列。佛前。是日不见。便问佛言。此中诸雁向何处去。佛言。欲见诸雁者。先雁飞去他处。为猎师所杀。命终生天。今此五百诸天子等。着好天冠端正殊特者。是今日听法皆得须陀洹。王问佛言。此诸群雁以何业缘堕于畜生。命终生天今日得道。佛言。昔迦葉佛时。五百女人尽共受戒。用心不坚毁所受戒。犯戒因缘堕畜生中作此雁身。以受戒故得值如来闻法获道。以雁身中听法因缘生于天上。

  又旧杂譬喻经云。昔有沙门昼夜诵经。有狗伏床下一心听经。不复念食。如是积年。命尽得人形。生舍卫国中作女人。长大见沙门分卫。便走自持饭与沙门欢喜。后作比丘尼。得应真道。

  颂曰。

  王猷外厘  神道内绥  皇觉正法
  斯极宗师  敬承玄教  崇德振辉
  师弟说授  芳叶秀滋  四谛感悟
  三达熙怡  启境金牒  开训神机
  空有齐[車*犬]  玄门洞微  遣于无遣
  至道非弥

  宋沙门竺道生 宋居士费崇先 魏沙门天竺勒那 齐沙门释僧范 隋沙门释昙延 隋沙门释慧远 隋沙门释法彦 唐沙门释道宗 唐沙门释道慧。

  宋长安龙光寺有竺道生。本姓魏。钜鹿人也。少小出家聪锐神异。年在志学便登法座吐纳宫商。道俗高伏。年至具戒器鉴日深。性度机警神气清穆。初入庐山幽栖七年以求其志。常以入道之要慧解为本。故钻仰群经斟酌杂论。万里随法不惮疲苦。后与慧睿慧严同游长安。从什公受业。关中僧众咸谓神寤。后还都止青园寺。宋太祖文皇帝深加叹重。后太祖设会。帝亲同众御于地筵。下食良久众咸疑日晚。帝曰。始可中耳。生曰。白日丽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遂取钵食。于是一众从之。莫不叹其枢机得衷。后校阅真俗研思因果。乃立善不受报顿悟成佛。又着二谛论佛性当有论法身无色论佛无净土论应有缘论等。笼罩旧说妙有渊旨。而守文之徒多生嫌嫉。与夺之声纷然竞起。又六卷泥洹先至京都。生剖析经理洞入幽微。乃说一阐提人皆得成佛。于时大本未传。孤明先发独见忤众。于是旧学以为邪说。机愤滋甚。遂显大众摈而遣之。生于大众中正容誓曰。若我所说反于经义者。谓于现身即表癞疾。若与实相不相违背者。愿舍寿之时据师子座。言竟拂衣而逝。初投吴之虎丘山。旬日之中学徒数百。其年夏雷震。青园佛殿龙升于天光影西壁。因改寺名曰龙光。时人叹曰。龙既已去。生必行矣。俄而投迹庐山销影岩岫。山中僧众咸共敬服。后涅槃大本至于南京。果称阐提悉有佛性。与前所说合若符契。生既获斯经。寻即讲说。以宋元嘉十一年冬十一月庚子。于庐山精舍升于法座。神色开明德音浚发。论义数番穷理尽妙。观听之众莫不悟悦。法席将毕。忽见麈尾纷然而坠。端坐正容隐几而卒。颜色不异似若入定。道俗嗟骇远近悲洟。于是京邑诸僧内惭自疾追而信服。其神鉴之至征瑞如此乃葬庐山之阜。初睿公及严观同学齐名。故时人评曰。生睿发天真。严观霔流得。慧义彭享进。寇渊于默塞。生及睿公独标天真之目。故以秀出群士矣。初关中僧肇始注维摩。世咸玩味。生乃更发深旨显畅新异。及诸经义疏世皆宝焉。王微以生比郭林宗。乃为之立传。旍其遗德。时人以生推阐提得佛。此语有据。顿悟不受报等时亦宪章。宋太祖尝述生顿悟义。有沙门僧弼等皆设巨难。帝曰。若使逝者可兴。岂为诸君所屈。龙光寺又有沙门宝林。初经长安受学。后祖述生公诸义。时人号曰逝玄。生着涅槃记。及注异宗论檄魔文等。林弟子法宝亦学兼内外。着金刚后心论等。亦祖述生义焉。近代又有释慧生者。亦止龙光寺。蔬食善众经。兼攻草隶。时人以同寺相继。号曰大小二生(右此一验出梁高僧传)

  宋费崇先者。吴兴人也。少颇信法。至三十余精勤弥笃。至泰始三年受菩萨戒。寄斋于谢慧远家。二十四日昼夜不懈。每听经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初斋三夕见一人容服不凡。径来举炉将去。崇先视膝前炉。犹在其处。更详视此人见提去甚分明。崇先方悟是神异。自惟衣裳新濯了无不净。唯坐侧有唾壶。既使去壶。即复见此人还炉坐前。未至席顷犹见两炉。既至即合为一。然则此神人所提者盖炉影乎。崇先又当闻人说。福远寺有僧钦尼。精勤得道。欣然愿见未及得往。属意甚至。尝斋于他家。夜三更中忽见一尼容仪俨若。着赭布袈裟正立斋席之前。食顷而灭。及崇先后观此尼。色貌被服即窗前所睹者也(右此验出冥祥记)

  元魏时有中天竺沙门勒那。魏云实意。是西国人。不知氏族。遍通三藏妙入总持。以魏永平之初来游东夏。宣武皇帝每请讲华严经。披阅精勤毋废一日。正处高座。忽有一人持笏执名者。形如大官。云奉天帝命来请法师讲华严经。意曰。今此法席尚未停止。待讫经文当来从命。虽然法事所资独不能建。都讲香火维那梵呗。咸皆须之。可请令定。使者如所请。见讲诸僧。既而法事将了。又见前使云。奉天帝命故来下迎。意乃含笑熙怡告众辞诀。奄然卒于法座。都讲四人亦同时殒。魏境道俗闻见斯异无不嗟叹。

  齐邺东大觉寺沙门僧范。姓李。平乡人也。善解群书时称府库。晚年出家经论谙委。言行相辅祥征屡降。尝有胶州刺史杜弼。于邺显义寺请范冬讲。至华严六地。忽有一雁飞下从浮图东顺行入堂。正对高座伏地听法。讲散徐出。还顺塔西尔乃翔逝。又于此寺夏讲。雀来在座西南伏听终于九旬。又曾处济州。亦有一枭。飞来入听讲讫便去。又有一僧怀忿加毁骂云。伽斗汝何所知。当夜有神打而几死。自非道洽冥符能感应如是。以天保六年三月二日卒于大觉寺。年八十矣。

  隋京师延兴寺释昙延。姓王。蒲州万泉人也。世家豪族宦历齐周。而姓协书籍乡邦称叙。探[(阜-十+止)*責]玄旨洞晓无差。欲着涅槃大疏。恐滞凡情每祈诚寤寐。愿得嘉征。乃于夜梦有人被白服乘于白马。鬃尾拂地而道授经旨。延手执马鬃与之请论。寤后惟曰。此必马鸣菩萨授我义端。执鬃知其宗旨。抵事可观耳。虽感此瑞犹恐不合理。更持经疏。于陈州治仁寿寺舍利塔前。烧香誓曰。延以凡度仰测圣心。铨释已了具如别卷。若幽致微达。愿示明灵。如无所感誓不传授。言讫涅槃卷轴并放光明。通夜呈祥。道俗称庆。塔中舍利又放光明。三日三夜晖光不绝。上烛天汉下照山河。合境望光皆来谒拜。既感征祥众伏传受。君臣重德罕有斯人。以隋开皇八年八月十三日。终于延兴寺。春秋七十有三。

  隋京师净影寺释慧远。姓季。炖煌人。后居上党之高都焉。三藏备通九流洞晓。天纵疏朗仪止冲和。讲导为业天下同归。昔在清化先养一鹅。听讲为务。开皇七年敕召入京。鹅在本寺栖宿廊庑。昼夜鸣呼众共愍之。附使达京至净影寺大门放之。鸣叫腾跃注入远房。依前驯听不避寒暑。但闻法集钟声不问旦夕。皆入讲堂静声伏听。僧徒梵散出堂翔鸣。若值白黑布萨鸣钟。终不入听。时共异之。若远常途讲解。依法潜听。中间及余语便鸣翔而出。信知道籍人弘。灵鸟嘉应。不可非其身未证法辄升法座。定堕地狱。此亦别时之意。不得雷同总废也。以开皇年中卒于净影寺。

  隋西京真寂道场释法彦。姓张。寓居治州志隆大法。而聪明振响冠远侪伦。虽三藏并通。偏以大论驰美。游涉法会莫敢抗言。开皇十六年。下敕以彦为大论众主。住真寂寺。镇长引化仁寿造塔。复召送舍利于汝州。四年又敕送舍利沂州善应寺。掘其深丈余。乃得金沙。涛汰成纯。凡有二升。光曜夺日。又感黄牛。自至塔前屈膝前足两拜而止。回身又礼文帝。比景像一拜。及入石函于时三万许人。并见天云五色长十余丈阔三四丈。四绕白云状如罗绮。正当基上空中。自午至未方乃歇灭。后降五色云从四方来。状同前瑞。又感玄鹤五头从西北来回旋塔上乃经四度去复还来。复感白鹤于上裴回久之乃逝。又感五色蛇盘屈函外可三尺头向舍利。惊终不怖。如此数度。刺史郑善果以表奏闻曰。

  臣闻。敬天育物。则乾象着其能。顺地养民。则坤元表其德。是以陶唐砥躬弗懈。伏气呈祥。夏后水土成功。玄圭告锡。方知天时人事影响若神伏惟陛下。秉图揖让。受命君临。区宇无尘声教尽一。含弘光大慈愍无边。天佛垂鉴降兹荣瑞。塔基六处并得异砂。炫曜相晖俱同金宝。牛为礼拜。太古未经。云腾五色。于今方见。又感蛇形杂采盘旋塔基。鹤扬玄素裴回空际。虽轩皇景瑞空传旧章。汉帝庆征徒书简策。自非德隆三宝道冠百王。岂能感斯美庆致招灵异。帝乃大悦。着于别记。以大业三年卒于所住。春秋六十矣。

  唐西京胜光寺释道宗。俗姓孙氏。莱州即墨人也。三藏通明大论尤精。每讲大论天雨众华。旋绕讲堂飞流户内。既不委地。久之还去。合众惊嗟希睹斯瑞。武德六年卒于所住。春秋七十有一。

  唐蒲州仁寿年释道慧。俗姓张氏。河东虞乡人也。神气高邈器度虚简。善通机会鉴达治方。虽通群典偏以涅槃摄论为栖神之宅也。至贞观二年冬月。有请讲涅槃。预知将终苦不受请。前人不测郑重延之。不免来意赴请登座。发题告诸四众。悲叹而言。自惟去圣遥远微言隐绝。庸愚所传不足师范。但以信心归向自当识悟。今席讲说止于云何偈后。但世界法尔不久当终。时日既促愿各用心。逐文依叙。恰至偈初。即觉失念无疾而终。春秋七十有五。即以其年十二月。送往王城子午谷中南山之阴。阖境同号若丧考妣。当夜降雪。周三四里。乃扫路通行陈尸山岭经夕忽有异华。绕尸周匝备地涌出。可五百枝。长二尺许。上发鲜荣似款冬华。而形相全异。大众惊恸悲庆諠山。乃折入城示诸耆宿。乃内水瓶。至来年五月犹不萎瘁。自非宿祐所资。岂感冥祥嘉应也。晋州有人。性爱畋猎。初不奉信。有传慧感。乃造山觅唯睹空处。自悔哀哭曰。生不蒙开信死不逢瑞。独何无感。必有神道愿示微祥。言讫地涌奇华。还长二尺。欣慰嘉应发心永固(右此八验出唐高僧传)

  夫心识运变厥理无常。解惑相翻圣人何迹。澄神虚照应机如响。所谓寂灭不动感而遂通。悟道缘机然后神化。是以文字应用弥纶宇宙。圣变随方该罗法界。非六通之至圣。孰能垂化于五道者也。

  如分别功德论云。如来所以广为四部各说第一者。乃为将来遗法之中。四姓出家见解不同。共相是非自称为尊余人为卑。如是之辈不可称计故。预防于未然开其自足之路。如光明之中日为其最。星宿之中月为其最。川流之中海为其最。六天之中波旬以为其最。色界十八天之中净居以为其最。九十六部之中释僧以为其最。九十六道之中佛道以为其最。如五百声闻弟子之中。神解各别不可具列(略列一二十人余之不尽备在广本)

  第一如拘邻比丘。初化受法善来之首故称第一。如憍梵钵提比丘。善护讥嫌藏身天上故称第一。故功德论云。牛脚比丘以二事不得居世间。何者此比丘脚似牛甲。食饱则齝。以是二事不得居世。若外道见谓诸沙门食无时节生诽谤心。是以佛遣上天在善法讲堂坐禅。善觉比丘常为众僧作使至天上。佛涅槃后迦葉鸣椎大集众僧。命阿那律遍观世间。谁不来者。阿那律即观世界尽来。唯有憍梵比丘今在天上。即遣善觉命召使来。善觉到三十三天。见在善法讲堂入灭尽定。禅指觉之曰。世尊涅槃已十四日。迦葉集众。遣我相命可下世间至众集所。憍梵答曰。世间已空我宁忍还。欲取涅槃。即以衣钵付于善觉。还归众僧。便取涅槃。以是因缘。善护其身安处天上。故称第一也。

  第二论云。忧留毗迦葉所以称第一者。乃宿世已来兄弟三人。常有千弟子相随。今遇佛得度俱得罗汉。四事供养。由此而兴将护圣众。故供养中第一也。

  第三论云。舍利弗所以称智慧第一者。世尊方欲知身子智慧多少者。以须弥为砚。以四大海水为墨。以四天下竹木为笔。满四天下人为书师。欲写身子智慧者。犹不能尽。况凡夫五通而能测量耶。故称智慧第一也。

  第四论云。大目揵连所以称神足第一者。世尊正说。三灾流行人民大饥。欲反大地取地下肥以供民命。佛止不听。恐损众生。又欲一手执众生一手反地。佛复不许。故知神足第一也。

  如密迹金刚力士经云。目连承佛圣旨。西方有一世界名光明幡。佛名光明王。现在说法。目连到彼听佛语。见其身长四十里。诸菩萨身长二十里。其诸菩萨所食钵器。其高一里。目连行钵际上。时诸菩萨白世尊曰。唯然大圣。此虫从何而来。被沙门服行钵际上。于时彼佛言。诸族姓子。慎勿发心轻慢此贤。所以者何。今斯少年名大目连。是释迦文佛声闻弟子中神足第一。时光明佛告大目连。吾土菩萨及诸声闻。见卿身小咸发轻慢。仁当显神足力承释迦文威德。目连稽首足下。绕佛七匝踊身在空。广现神足已复住佛前。诸菩萨叹未曾有。佛言。欲试释迦文佛音响远近。故到此土。仁者不宜试如来音响。如来音响无限。无远无近。广远无量。不可为喻。世尊告曰。云何以汝神力到此世界。故是世尊释迦文佛威德所立。当遥礼释迦文佛。自当至彼。假使卿身以己神足欲还本国。一劫不至。目连右膝着地。向于东方礼释迦文佛。叉手自归屈申臂顷即时得至。故知目连神足中第一也。

  第五论云。阿那律所以称第一者。时佛为大会说法。那律坐眠。佛见谓曰。今如来说法。汝何以眠耶。夫眠者。心意闭塞与死何异。那律惭愧克心自誓不敢复眠。不眠遂久。眼便失明。所以然者。凡有六食。眼有二食。一视色。二睡眠。五情亦各二食。得食者六根乃全。以眼失食故丧眼根。佛命耆域治之曰。不眠不可治。已失肉眼无所复睹。五百弟子各弃驰散。倩人贯针扪摸补衣。线尽重贯无人可倩。左右唱曰。谁求福者与我贯针。世尊忽然到前取来。吾与汝贯。问曰。是谁。曰我是佛也。曰佛已福足。复欲求福耶。曰福德可得厌耶。那律思惟。佛尚求福。况于凡人邪。心中感结驰向佛视。以至心故忽得天眼。重复思惟便得罗汉。凡得罗汉皆有三眼。一肉眼。二天眼。三慧眼。三眼视者。恐肉眼乱天争功精粗。以杂观故。专用天眼观大千界精粗悉睹。故言天眼第一也。

  第六论云。迦旃延所以称善分别义第一者。将欲撰集法藏。心中惟曰。为人问愦闹精思不专。故隐地中。七日纂集大法已讫呈佛。称曰善哉。圣所印可。以为一藏。此义微妙降伏外道。故称第一。又佛称仁者辩才析理解义第一也。

  第七论云。所以称婆拘罗寿命极长者。以曩昔曾供养六万佛于诸佛所常行慈心。蜎飞蠕动有形命类。常加慈愍。无有毫牦杀害之想。佛告阿难。如我今日正寿八十者。如来随世欲适众生不现其异。故寿八十。婆拘罗者受前宿世慈心之福故。年寿加倍一百六十。往昔毗婆尸如来出世时有长者。居明贞修禀性良谦。请佛及僧九十日四事供养。有一比丘来求索药。长者问曰。何所患苦。答曰。头痛。长者答曰。此必膈上有水。仰攻其头。是以头痛。即施一呵梨勒果。因服病除。缘是福报。九十一劫未曾病患。阿难问婆拘罗。何以不为人说法。为无四辩智慧而不说耶。答曰。我于四辩捷疾之智非为不足。直自乐静不喜愦闹。故不说法。故长命省事第一也。

  第八论云。所以称优波离持律第一者。是五百释子剃发师不轻不重泯然除尽。佛命善来即成沙门。佛即受戒得阿罗汉。次受五百释子戒。优波离为上座。诸释子言。此我家仆何缘礼之。佛言。不尔。法无贵贱先达为兄。俯仰不已制意为礼。即时天地大动。诸天于上赞曰。善哉善哉。今日诸释降伏贡高。此意难胜故地为动。当五百释子为道时。亦有九万九千人出家为道。优波离自从佛受戒已来未曾犯如毫牦。故称持律第一。又祇园精舍北有一比丘。得病经六年不差。波离往问。何所患苦欲何所须。曰我有所须以违佛教。故不可说。曰但说无苦。曰我唯思酒五升病便除愈优波离曰。且住。我为汝问佛。还即问佛。有比丘病须酒为药。不审可得饮不。世尊曰。我所制法除病苦者。优波离即还索酒与病比丘。病即除愈。重与说法得罗汉道。佛赞波离。汝问此事。使病比丘得蒙除差。又使得道。若不得度后堕三涂无有出斯。乃为将来比丘能设禁法。使知轻重得济危厄。汝真持律。以律付汝。勿令漏失。不可示以沙弥白衣。复称第一也。

  第九论云。所以称难陀比丘端正第一者。余诸比丘各各有相。舍利弗有七相。目连有五相。阿难有二十相。唯难陀有三十相。难陀金色。阿难银色。衣服光曜。金楼履屣执琉璃钵。入城乞食。其有见者无不欣悦。自舍如来余诸弟子无能及者。故称端正第一。柰女请佛。于外见难陀爱乐情深。接足为礼以手摩之。虽睹美姿寂无情想。形影相感则失不净。柰女不达疑有欲心。佛知其意。告柰女曰。勿生疑心。难陀劫后七日当得罗汉。以是言之。知心不变故称第一。

  第十论云。所以称婆陀比丘解人疑滞第一者。三世诸佛皆共八万四千以为行法。众生得道不必遍行众行。随其所悟处以为宗趣。何者众生结使不同。病有多少。垢有厚薄。是故如来设教若干。或有一药治众病。或有众药治一病。犹六度相统。一行为主众行悉从。一行不专众病随起。随病所起对药应之。若计常起以无常对之。若计有心起以空心对之。当其无常领行。万行皆无常也。犹施造八万。八万皆为施所造也。亦犹如来八音中一音统八响。一响统百教。一教统百义。一一相领至千万亿。一音报万亿。其变如是。略说统行其喻亦尔。此比丘专以略说为主。故称第一也。

  第十一论云。所以称天须菩提着好衣第一者。五百弟子中有两须菩提。一王者种。一长者种。其天须菩提出王者种所言天者。为五百世中常生天上。化应声闻下生王家。食福自然未曾匮乏。佛还本国。佛敕出家。约身守节粗衣恶食。草蓐为床。大小便为药。此比丘闻佛切教退欲还家。佛受波斯匿王请。即诣佛所辞退而还。阿难语曰。君且住一宿须菩提曰。道人屋舍如何可止。且至白衣家寄止一宿明当还归。阿难曰。但住。今当严办。即往王所。种种座具幡华香油严饰皆备。此比丘便于中止宿。以适本心意便得定。思惟四谛至于后夜即得罗汉。阿难白佛。天须菩提已得罗汉飞在虚空。佛语阿难。夫衣有二种可亲不可亲。若着好衣益其道心。此可亲近。若损道心。此不可亲近也。是故阿难。或从好衣得道。或从五纳弊恶得道。所悟在心不拘形服也。是故言之。天须菩提着好衣第一也。

  第十二论云。所以称罗云持戒不毁第一者。或云。罗云喜妄语好嗔。佛舍轮王之位而作沙门。东西行乞不可羞耶。以嫌如来故作妄语。若有人问如来所在。实在祇园而云在昼闇园。实在昼闇园而言在祇园。反覆妄语诳于来人。阿难白佛。罗云妄语。佛唤罗云来。卿实妄语耶。对曰实尔。我所以舍圣王位者。以不可恃怙皆归无常。正使帝释梵王皆不可保。况复圣王而可恃耶。佛语罗云。我前后舍此不可称计。而汝今时方恨我耶。佛语罗云。汝取水来。罗云即盛满钵水授与如来。如来执钵水谓罗云曰。汝见此水不。对曰已见。佛言。此水满钵无所减者。喻持戒完具无所损落。复泻半弃谓罗云曰。汝见此水不。对曰见之。佛言。此水失半。喻戒不具足。复泻水尽示罗云曰。见此空钵不。答曰已见。佛言。犯戒都尽喻如空钵。复以钵覆地示曰。汝见此不。答曰已见。佛言。已犯戒尽当堕地狱。喻钵口向地也。罗云自被约敕以后。未曾复犯如毫厘戒。故称持戒第一也。忍行亦为第一。故舍利弗将罗云入舍卫城乞食。时有婆罗门。见罗云在后行。即兴恶意打罗云头破。血流污面。罗云即生恶念。要当方便报此怨家。舍利弗已知心念。为其拭血。谓罗云曰。当忆汝父。昔为王时人来索眼。即挑眼与。截手截足亦不悔恨。若为象时以牙与人亦不厌倦汝今云何起此恶念。罗云闻说即自克责。我今云何恶心向彼。即忍如地。不起害心如毛发许。时打罗云者堕无择地狱中。以是因缘持戒忍行最为第一也。

  第十三论云。所以称般陀比丘暗钝然能变形第一者。良由佛教使诵扫帚得帚忘扫得扫忘帚。六年之中专心诵此。意遂解悟。而自思惟曰。帚者彗。扫者除。彗者即喻八正道。粪者喻三毒垢也。以八正道彗扫三毒垢。所谓扫帚义者。止谓此耶。深思此理心即开解得阿罗汉道。复有婆罗门。名曰梵天。亦名世典。博览群籍图书秘谶。天文地理无不关练。故名世典。自以德高命共论议。谓般陀曰能与我共论耶般陀曰。我尚能与汝父祖梵天共论。何况汝盲无目人乎。梵志寻言即语曰。盲与无目有何等异。般陀默然不对。无以相詶。即以神足相答腾空去地四丈九尺。结跏趺坐。梵志仰瞻敬情内发。时舍利弗知其辞匮现变相答。若不往屈梵志不度。即以神足作般陀形。便使般陀本形不现。化形问曰。汝为是天是人乎。答曰。是人。又问。人为是男子不。曰是男子。又问。男子与人有何等异。答曰。不异。又问。人者统名。男子据形。何得不异。向言盲者。谓不见今世后世善恶之报。无目者谓无智慧之眼以断结使也。梵志心解即得法眼净。以是因缘。般陀变形为第一也(此之罗汉且偏据一长云第一若论实德神解并皆第一也)如增一阿含经云。时世尊于十五日说戒时。诸比丘僧及五百比丘众。从只桓没诣阿耨达池。时龙王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观众空无。舍利弗今无此坐。佛告目连言。汝速至舍利弗所以我声告。目连承教往舍卫城。语舍利弗言。佛呼汝来。阿耨达龙王欲得相见。舍利弗自解只支带着目连前。谓目连曰。汝有神足举此衣带结。目连执带不能移动。尽力欲举地皆大动。舍利弗便举目连着东弗于逮。又以带缠须弥山。目连便举动须弥山。舍利弗复以此带缠如来座。目连遂不能动。舍带还龙王所。遥见舍利弗。已在前至结跏趺坐系念在前。目连白佛言。我不失神足耶。何以故。舍利弗后没先至。佛曰。不退。舍利弗有大智慧。佛告目连。众多比丘无恭敬心。于汝言。舍利弗神足胜汝。汝可于此众中现其威力。对曰。承教。即于座起往须弥山顶。以一足蹈山顶。举一足着梵天上。蹴须弥山使地六返震动。时诸比丘叹未曾有。目连说偈。时六十比丘因此漏尽意解。

  又文殊师利般涅槃经云。佛告跋陀罗菩萨。此文殊师利。有大慈悲生于此国。多罗聚落梵德婆罗门家。其生之时家内屋宅化如莲华。从母右胁出。身紫金色。堕地能语。如天童子。有七宝盖随覆其上。九十五种诸论议师。无能詶对。唯于佛所出家学道。住首楞严三昧。佛涅槃后四百五十岁。当至雪山为五百仙人宣扬十二部经。教化令住不退已至本生地。于空野泽尼拘律陀树下结跏趺坐入首楞严三昧。身诸毛孔出金色光。遍照十方世界。度有缘者。身如紫金山。正长丈六。圆光严显面各一寻。于圆光内有五百化佛。一一化佛有五化菩萨。以为侍者。佛告跋陀波罗。是文殊师利。有无量神通变现不可具记。若有众生但闻文殊师利名。除却十二亿劫生死之罪。若礼拜供养者。生生之处常生佛家。若未得见当诵持首楞严称文殊师利名。一日至七日。文殊必来至其人所。若有宿业障者。梦中得见。梦中见者。于现在身若求声闻。以见文殊师利故得须陀洹乃至阿那含。若出家人见者。以得见故一日一夜成阿罗汉。若有深信方等经典。是法王子。于禅定中为说深法。乱心多者。于其梦中为说实义。令其坚固于无上道得不退转。我灭度后一切众生。其有得闻文殊师利名者。见形像者。百千劫中不堕恶道。若有受持读诵文殊师利名者。设有重障不堕阿鼻极恶猛火。常生他方清净国土。值佛闻法得无生忍。

  又贤愚经云。佛在王舍城鹫头山中。时波罗柰王名波罗摩达王。有辅相生一男儿。相好备满。身色紫金。姿容挺特。辅相见子倍增怡悦。其母素性不能良善。怀妊已来恤矜苦厄悲润黎庶。等心护养。父召相师令占相之。相师见喜因为立字。号曰弥勒。其儿殊称合土宣闻。国王闻惧恐大夺位。闻其未长当预除灭。即敕辅相。闻汝有子容相有异。汝可将来。吾欲得见。时宫内人及父知王欲图。甚怀汤火(余经权计即报王言近遣向南天国外舅家养来奉示王)其儿有舅名波婆梨。在波婆富罗国。为彼国师。聪明高博智达殊才。五百弟子常逐咨禀。于时辅相怜爱其子。惧被其害。密计遣人乘象送之。舅见弥勒睹其色好。加意爱养敬视在怀。其年渐大教使学问。一日咨受胜余终年。学未经岁月普通经书。时波婆梨见其外甥学既不久通达诸书。欲为作会显扬其美。遣一弟子至波罗柰。语于辅相说儿所学。索于珍宝欲为设会。其弟子往至于中道。闻人说佛无量德行。思慕欲见。即往趣佛。未到中间为虎所啖。乘其善心生第一四天。波婆梨自竭所有为设大会。一切都集。设会已讫大施哒嚫。人得五百金钱。财物罄尽。有一婆罗门名劳度叉。最于后至。独不得食。唯与五百金钱劳度叉言。闻汝设施云何空尔。若必拒逆不见给者。汝更七日头破七段。时波婆梨恐有恶咒及余蛊道。事不可轻深以为惧。前使弟子终生天者。遥见其师愁瘁无赖。即从天下来到其前。问其师言。何故愁忧。师具广说。天白师言。劳度叉者。未识顶法。愚痴迷网恶邪之人。竟何所能而乃忧此。今惟有佛最解顶法。无极法王。特可归依。时波婆梨闻天说佛。即重问之。佛是何人。天即说佛功德智慧不可称计今在王舍城鹫头山中。时波婆梨闻叹佛德自思。必是我书所记沸星下现。天地大动当生圣人。今悉有此。即敕弥勒等十六人。往看相好。心念难之。我师波婆梨为有几相。我师年几。我师是何种姓。我师有几弟子。若答知数斯必是佛。汝等必为弟子。遣一人语我消息。时弥勒等进趣王舍近到鹫山。见佛光明种种神异众相赫然。益以欢喜。即奉师敕遥以心难。佛遥答之。一一无差。深生敬仰。头面礼讫。佛为说法。其十五人得法眼净求索出家。佛言善来。须发自堕法衣在身。重为说法成阿罗汉。十六人中。时有一人字宾祈寄。是波婆姊子。即遣往白消息。还到本国。具以闻见广为说之。波婆闻喜。即从坐起长跪合掌。向王舍城诚心请佛。唯愿屈神来见接济。如来遥知。屈申臂顷来到其前。礼已举头见佛惊喜。佛为说法逮阿那含。于时世尊寻还鹫山(唯弥勒一人不取小果誓发大愿志趣菩提也)佛告诸比丘。于未来世。此阎浮提土地方正。平坦广博无有山川。地生耎草犹如天衣。尔时人民寿八万四千岁身长八丈。端正殊妙。人性仁和具修十善。彼时当有转轮圣王。名曰胜伽(晋言具也)彼时有婆罗门。家生一男儿。字曰弥勒。身色紫金三十二相众好毕满光明殊赫。出家学道成最正觉。广为众生转尊法轮。其第一会度九十三亿众生之类。第二会度九十一亿。第三大会度九十亿。如是三会说法得蒙度者。悉我遗法种福众生。皆得在彼三会之中。阿难白佛。不审从何造起。名为弥勒。佛言。过去久远习慈三昧。定意柔软更无害心。故字弥勒(梵云弥勒。此曰慈氏弥勒者。亦是姓也。余经云。过去有佛已字弥勒。值佛立愿同名弥勒。字阿逸多者。此云无胜。智过于人。故云无胜也)

  颂曰。

  贤人轨宗度  弱丧升虚迁
  师通资自发  神光照有缘
  应变各殊别  圣录同灵篇
  乘干因九五  逸响亮三千
  法鼓振玄教  龙飞应人天
  恬智冥徼妙  缥渺咏重玄
  盘纡七七纪  嘉运莅中幡
  挺此四八姿  映蔚华林园

  晋沙门鸠摩罗什 宋沙门释法显。

  晋长安有鸠摩罗什。此云童寿。天竺人也。家世国相。什祖父达多倜傥不群名重于国。父鸠摩罗琰聪明有懿师。将嗣相位乃辞避出家。东度葱岭。龟兹王闻其弃荣。甚敬慕之。自出郊迎请为国师。王有妹年始二十。才悟明敏过目必能。一闻则诵。且体有赤黡。法生智子。诸国娉之并皆不许。及见琰心欲当之。乃逼以妻焉。既而怀什。什在胎中。其母慧解倍常。闻雀梨大寺名德既多。又有得道之僧。即与王族贵女德行诸尼。弥日设供。请斋听法。什母忽自通天竺语。难问之辞必穷渊致。众咸叹之。有罗汉达摩瞿沙曰。此必怀智子。为说舍利弗在胎之证。及什生之后还忘前言。顷之什母乐欲出家。夫未之许。遂更产一男。名弗沙提婆。后因出城游观。见冢间枯骨异处纵横。于是深惟苦本定求离俗。誓求落发不咽饮食。至六日夜气力绵乏。疑不达旦。夫乃惧而许焉。以未剃发故犹不尝进。即敕人除发。乃下饮食。次旦受戒。仍业禅法专精匪懈学得初果。什年七岁亦俱出家。从师受经日诵千偈。偈有三十二字。凡三万二千言。诵毗昙既过。师授其义。即自通达无幽不畅。时龟兹国人。以其母王女利养甚多。乃携什避之。什年九岁随母度辛头河。至罽宾国遇名德法师盘头达多。即罽宾王之从弟也。渊粹有大量才明博识独步当时。三藏九部莫不该练。从旦至中手写千偈。从中至暮亦诵千偈。名播诸国远近师之。什至即崇以师礼。从受杂藏中长二含凡四百万言。达多每称什神俊。遂声彻于王。王即请入。集外道论师共相攻难。言气始交。外道轻其年幼。言颇不逊。什乘隙而挫之。外道折伏愧惋无言。王益敬异。日给鹅腊一双糠面各三升苏六升。此外国之上供也。所住寺僧乃差大僧五人沙弥十人。营视扫洒。有若弟子。其见尊崇如此。至年十二。其母携还龟兹。诸国皆[身*甹]以好爵。什并不顾。时什母将什至月氏北山。有一罗汉见而异之。谓其母曰。常当守护。此沙弥若至三十五不破戒者当。大兴佛法度无数人。与优波掘多无异。若戒不全无能为也。止可才明俊又法师而已。什进到沙勒国。顶戴佛钵心自念言。钵形甚大何其轻耶。即重不可胜失声下之。母问其故。答云。儿心有分别钵有轻重耳。遂停沙勒一年。其冬诵阿毗昙。于十门修智诸品。无所咨受而受备达其妙。又于六足诸门无所滞碍。沙勒国王有三藏沙门名喜见。谓其王曰。此沙弥不可轻。王宜请令。初开法门凡有二益。一国内沙门耻其不逮必见勉励。二龟兹王必谓出我国而彼尊之。是尊我也。必来交好。王许焉。即设大会请什升座说转法轮经。龟兹王果遣使酬其亲好。什以说法之暇。乃寻访外道经书。善学韦陀舍多论。多明文辞制作问答等事。博览四韦陀典及五明诸论。阴阳星算莫不毕尽。妙达吉凶言若符契。为性率达。什初学小乘。后专务方等。乃叹曰。吾昔学小乘。如人不识金以鋀石为妙。因广求义要。受诵中百二论及十二门论等。顷之随母。进到温宿国。即龟兹之北界。时温宿有一道士。神辩英秀振名诸国。手击王鼓而自誓言。论胜我者斩首谢之。什既至以二义相捡。即迷闷自失稽首归依。于是声满葱左誉宣河外。龟兹王躬往温宿迎什还国。广说诸经。四远学宗莫不能抗。时王女为尼。字阿竭耶末帝。博览群经特深禅要。云已证二果。闻法喜踊。乃更设大集请问方等经奥。什为析辩诸法皆空无我。分别阴界假名非实。时会听者莫不悲感。追悼皆恨悟之晚矣。至年二十受戒于王宫。从卑摩罗叉学十诵律。有顷什母辞往天竺。谓龟兹王白纯曰。汝国寻衰吾其去矣。行止天竺进登三果。什母临去谓什曰。方等深教应大阐真丹传之东土。唯尔之力但于自身无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亡躯。若必使大化流传能晓悟曚俗。虽复身当炉镬苦而无恨。于是留住龟兹止乎新寺。后于寺侧故宫中初得放光经。始就披读。魔来蔽之。唯见空牒。什知魔所为誓心逾固。魔去字显。仍习诵之。复闻空中声曰。汝是智人何用读此。什曰。汝是小魔宜时速去。我心如地不可转也。停住三年。广诵大乘经论洞其秘奥。龟兹王为造金师子座。以大秦锦褥铺之。令什升而说法。什曰。家师犹未悟大乘。欲躬往迎礼不得停此。俄而大师盘头达多不远而至。王曰。大师何能顾。达多曰。一闻弟子所悟非常。二闻大王弘赞佛道。故冒涉艰危远萃神国。什得师至欣遂本怀。为说德女问经。多明因缘空假昔与师俱所不信。故先说也。师谓什曰。汝于大乘见何异相而欲尚之。什曰。大乘深净明有法皆空。小乘偏局多滞名相。师曰。汝说一切皆空。甚可畏也。安舍有而爱空乎。如昔狂人令绩师绩缕极令细好。绩师加意细若微尘。狂人犹恨其粗。绩师大怒。乃指空示曰。此是细缕狂人曰。何以不见。师曰。此缕极细我工之巧。犹且不见。况他人耶。狂人大喜。以付织师。师亦效焉。皆蒙上赏而实无物。汝之空法亦由此也。什乃连类而陈之。往复苦至。经一月余日方乃信服。师叹曰。师不能达反启其志验于今矣。于是礼什为师言。和尚是我大乘师。我是和上小乘师矣。西域诸国咸伏什神俊。每至讲说。诸王皆长跪座侧令什践而登焉。其见重如此。什既道流西域名播东川时符坚僭号关中。有外国前部王及龟兹王弟。并来朝坚。坚引见。二王说坚云。西域多产珍奇。请兵往定以求内附。至坚建元十三年岁次丁丑正月。太史奏云。有星见外国分野。当有大德智人入辅中国。坚曰。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襄阳有沙门道安。将非此耶。即遣使求之。至十七年二月。鄯部王前部王等。又说坚请兵西伐。十八年九月坚遣骁骑将军吕光陵江将军姜飞。将前部王及车师王等。率兵七万西伐龟兹及乌耆诸国。临发坚饯光于建章宫。谓光曰。夫帝王应天而治。以子爱苍生为本。岂贪其地而伐之。正以怀道之人故也。朕闻。西国有鸠摩罗什。深解法相善闲阴阳。为后学之宗。朕甚思之。贤哲者国之大宝。若克龟兹即驰驿送什。光军未至。什谓龟兹王白纯曰。国运衰矣。当有勍敌。日下人从东方来。宜供承之勿抗其锋纯不从而战。光遂破龟兹杀纯。立纯弟震为主。光既获什。未测其智量。见其年齿尚少。乃凡人戏之。光还中路置军于山下。将士已休。什曰。不可在此。必见狼狈。宜徙军陇上。光不纳谏。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数丈。死者数千。光始密而异之。什谓光曰。此凶二之地不宜淹留。推运揆数应速言归。中路必有福地可居。光从之。至凉州闻符坚已为姚苌所害。光三军缟素大临城南。于是窃号关外称年太安。太安二年正月姑臧大风。什曰。不祥之风当有奸叛。然不劳自定也。后方验什之言也。什停凉积年。吕光父子既不弘道。故蕴其深解无所宣化。符坚已亡竟不相见。及姚苌僭有关中。亦挹其高名虚心要请。吕以什智计多解。恐为姚谋不许东入及苌卒子兴袭位。复遣敦请。兴弘始三年三月有树连理生庙庭。逍遥园葱变为薤。以为美瑞。谓智人应入。至五月兴遣陇西公硕德西伐吕隆隆军大破。至九月隆上表归降。方得迎什入关。以其年十月二十日至于长安。兴待以国师之礼。甚见优宠。语言相对则淹留终日。研微造昼则穷年忘倦。自大法东被始于汉明。涉历魏晋经论渐多。而支竺所出多滞文格义。兴少崇三宝。锐志称集。什既至止。仍请入西明阁及逍遥园译出众经。什既率多谙诵无不究尽。转能汉言音译流便。既览旧经义多纰僻。皆由先度失旨故。不与梵本相应。兴使沙门僧[契-大+石]僧迁法钦道流道常道标僧睿僧肇等八百余人。咨受什旨。更令出大品。什持梵本。兴执旧经以相仇校。其杂文异旧者。义皆圆通。众心惬伏莫不欣赞。兴以佛道冲邃其行唯善。信为出苦之良津。御世之洪则。故托意九经游心十二。乃着通三世论以勖示因果。王公已下并钦赞厥风。大将军常山公显左将军安城侯嵩。并笃信缘业。屡请什于长安大寺讲说新经续出大小乘经论凡有三百九十余卷。名在别传。并畅显神源挥发幽致。于时四方义士万里必集。盛业久大于今式仰。诸方道俗英贤之徒。如释慧远等。学贯群经栋梁遗化。而时去圣久远疑义莫决。乃封以咨什。凡觐国王必有赞德。见佛之仪以歌叹为贵。经中偈颂皆其式也。但改梵为秦失其藻蔚。虽得大意殊隔文体。有似嚼饭与人。非徒失味。乃令呕哕也。什尝作颂赠沙门法和云。心山育明德。流熏万由延。哀鸾孤桐上。清音彻九天。

  凡为十偈。辞喻皆尔。什雅好大乘志存敷广。常叹曰。吾若着笔作大乘阿毗昙。非迦旃延子所比也。今在秦地深识者寡。折翮于此。将何所论。乃凄然而止。唯为姚兴着实相论二卷。并注维摩经。出言成章无所改删。辞喻婉约莫非玄奥。什为人神情映彻傲岸出群。应机领会鲜有俦匹。笃性仁厚泛爱为心。虚己善诱终日无倦。姚主尝谓什曰。大师聪明超悟天下莫二。若一旦后世。何可使法种无嗣。于是杯度比丘在彭城。闻什在长安乃叹曰。吾与此子戏别三百余年。杳然未期迟有遇于来生耳。什未终省觉四大不愈。口云。愿凡所宣译传流后世。咸共弘通。今于众前发诚实誓。若所传无谬者。当使焚身之后舌不燋烂。以伪秦弘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卒于长安。是岁晋义熙五年也。即于逍遥园。依外国法以火焚烧。薪灭形碎唯舌不灰。

  宋江陵新寺有释法显。姓龚。平阳武阳人。志行明敏仪轨整肃。常慨经律舛阙志欲寻求。以晋隆安三年与同学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发自长安西度流沙。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人骨以标行路耳。屡有热风恶鬼。遇之必死。显任缘委命直过险难。有顷至葱岭。葱岭冬夏积雪。有恶龙吐毒风雨沙砾。山路艰危壁立千仞昔有凿石通路。傍施梯道。凡度七百余所。又蹑悬緪过河数十余处。皆汉时张蓦甘父所不至也。次度雪山。遇寒风暴起。慧景龄颤不能前。语显曰。吾其死矣。卿可前去。勿得俱殒。言绝而卒。显抚之泣曰。本图不果命也奈何。复自力孤行。遂过山险。凡所经历四十余国。将至天竺。去王舍城三十余里有一寺。逼瞑过之。显欲诣耆阇崛山。寺僧谏曰。路甚艰阻且多黑师子。亟经啖人何由可至。显曰。远涉数万誓到灵鹫。身命不期出息非保。岂可使积年之诚既至而废耶。虽有险难吾不惧也。众莫能止。乃遣两僧送之。显既至山日将曛夕。遂欲停宿。两僧危惧舍之而还。显独留山中烧香礼拜。翘感旧迹如睹圣仪。至夜有三黑师子。来蹲显前舐唇摇尾。显诵经不辍。一心念佛。师子乃低头下尾伏显足前。显以手摩之。祝曰。若欲相害待我诵竟。若见试者可便退矣。师子良久乃去。明晨还返。路穷幽梗。止有一径通行。未至里余忽逢一道人。年可九十。容服粗素而神气俊远。显虽觉其韵高。而不悟是神人。后又逢一少僧。显问曰。向耆年是谁耶。答云。头陀迦葉大弟子也。显方大惋恨。更追至山所。有横石塞于室口。遂不得入。显流泪而去。进至迦施国。国有白耳龙。每与众僧约令国内丰熟。皆有信效。沙门为起龙舍并设福食。每至夏坐讫。龙辄化作一小蛇。两耳悉白。众皆咸识是龙。以铜盂盛酪置龙于中。从上座至下行之。遍乃化去。年辄一出。显亦亲见。后至中天竺。于摩竭提邑波连弗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线经方等泥洹经等。显留三年学梵语梵书。方躬自书写。于是持经像寄附商客到师子国。显同旅十余。或留或亡。顾影唯己。常怀悲慨。忽于玉像前。见商人以晋地一白团绢扇供养。不觉凄然下泪。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并汉土所无。既而附商人大舶循海而还。舶有二百许人。值黑风水入。众皆惶惧。即取杂物弃之。显恐弃其经像。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土众僧。舶任风而去得无伤坏。经十余日达耶婆提国。停五月复随他商东适广州。举帆二十余日。夜忽大风令舶震惧。众咸议曰。坐载此沙门使我等狼狈。不可以一人故令众俱亡。共欲推之。法显檀越励声呵商人曰。汝若下此沙门亦应下我。不尔便当见杀。汉地帝王奉佛敬僧。我若至彼告王必当罪汝。商人相视失色俯仰而止。既水尽粮竭。唯任风随流。忽至岸见藜藿菜。依然知是汉地。但未可测何方。即乘船入浦寻村。见猎者二人。显问。此是何地耶。猎人曰。此是青州长广郡牢山南岸。猎人还以告太守李嶷。嶷素信敬。忽闻沙门远至。躬自迎慰。显持经像随还。顷之欲南归。青州史刺请留过冬。显曰。贫道投身于不返之地。志在弘通。何期未果不得久停。遂南造京师。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于道场寺翻译经律论等百余万言。流布教化咸使见闻。有一家失其姓名。居近朱雀门。世奉正化。自写一部读诵供养。无别经室与杂书共屋。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资物皆尽。唯泥洹经俨然具存。煨烬不侵卷色无改。京师共传咸叹神妙。其余经律。后至荆州卒于新寺。春秋八十有六。众咸恸惜。其游履诸国别有大传(右二验出梁高僧传)

  述意部 引证部 习气部 五通部。

  夫业行参差。宿缘之途非一。寿命修短。明昧之理无常。良由业因善恶。致使报有冥爽。或有忆识多劫。或有缘念累代。或有但记一生。或有唯知现在。所以凡圣殊隔宿命延促。虽复托神感圣。习气尚存。除惑见理。戏心犹在。自非位登十地行满三祇。奚能永断习因感兹胜报也。

  第一天趣中。依婆沙论云。亦有生处得智知他心等。然微细故不别说之。如上天报中已具说之。亦同下傍生鬼趣中述。故婆沙论云。所以者何。非田器故。有胜睹相闻语智等。所覆损故有他心通及愿智等。所映蔽故。评曰。应作是说。于四趣中生处得智。各知五趣。于理无违。

  第二问人趣亦有本性念生智类。应能知他心等。何故不说。答应说而不说者。当知此义有余。复次少故不说。谓人趣中得此智者。极少有故。而不说之。如婆沙论说。此皆从不恼害业能生此智。若有众生能护身口不恼他者。在母胎时。其必宽容。不为冷热二触母腹不净恶血所困。至出胎时。又复不为产门逼迫令心错乱。以是因缘觉了惺寤念知前事。今不知者良由违前法故。忘失错乱故。不能知也。问曰。各知几趣耶。答曰。还如婆沙论说。天知五趣。人知四趣(除天)鬼知三趣。畜生知二趣。地狱唯知地狱之事。由胜故上得知下。下由劣故不知上。问曰。若由劣故不知上者。何故经说善住龙王伊钵罗龙王等能知帝释胜人心之所念耶。答曰。如婆沙论说。此等皆是比知。非是正知。如彼帝释欲与修罗战时。善住龙王背上诸骨自然出声。彼即念言。我今背骨出大音声。定知诸天必欲与彼修罗共斗。定当须我。作是念已即使向彼帝释边去。又如帝释欲游戏时。伊钵罗龙王背上自然有其香手现。彼则念言我今背上香手现。定知帝释欲戏园林。必当须我。作是念已即自化身作象三十二头。通其旧首合有三十三头。于彼一一头上各出六牙。一一牙上各出七大宝池。一一池中各出七茎莲华。一一莲华各出七叶。一一叶上出七宝台。一一台中起七宝帐。一一帐内有七天女。一一天女有七侍者。一一侍者有七妓女。一一妓女皆作天乐。作是化已屈申臂顷往诣帝释殿前而住。帝释见已即与眷属升其常头之上。自余三十二天辅臣各将眷属升余三十二头之上。升已即便举身陵空迅疾往诣游戏之处。以此验知。亦是比知。非是正知也。以此引事证知上得知下下不知上也。然此理未尽。如下狼知女心杀儿而去。此即下亦知上。何言下不知上耶。且据从多而说。上得知下下不得知上。若细寻求上下通知。不可具引。

  又新婆沙论云。如王舍城内有一屠儿。名曰伽吒。是未生怨王少小知友。曾白太子。汝登王位与我何愿。太子语言。当恣汝请。后未生怨害父自立。伽吒于是从王乞愿王便告曰。随汝意求。伽吒白言。愿王许我王舍城中。独行屠杀。王遂告曰。汝今云何求此恶愿。岂不怖畏当来苦耶。屠儿白王。诸善恶业皆无有果。何所怖畏。王遂告曰。汝云何知。伽吒白王。我忆过去六生。于此王舍城中常行屠杀。最后生在三十三天中。多受快乐。从彼天殁来生此间。少小与王得为知友。故知善恶其果定无。王闻生疑。便往白佛。佛告王曰。此事不虚。然彼屠儿曾以一食施与独觉。发邪愿言。使我常于王舍城内独行屠杀后得生天。由胜业因果遂其愿。彼先胜业与果今尽。却后七日定当命终生号叫地狱。次第受先屠业苦果。是故此智极知七生。复有说者。此极能忆五百生事。谓有苾刍自忆过去五百生中堕饿鬼趣。念彼所受饥渴苦时。遍身流污深心怖恼。息诸事业精进炽然。后经多时得预流果。复有苾刍自忆过去。五百生中堕地狱趣。念彼所受地狱苦时。诸毛孔中遍皆血流。身及衣服非常臭秽。每日诣水澡浴浣衣。众人谓之计水为净。

  又萨婆多论。问曰。愿智宿命智有何差别。答宿命智知过去。愿智知三世。宿命智知有漏。愿智二俱兼知。宿命智知自身过去。愿智自他兼知。宿命智知一身二身次第得知。愿智一念超知百劫。古时畜生所以能语。今时畜生所以不能语。谓劫初时先有人天未有三恶。尽从人天中来。以宿习近故。是以能语。今时畜生多从三恶道中来。是以不语。又婆沙论说。谓于生处自性能知过去宿命及知他心。于其生处不假修因自性而知。此智遍通五趣。然有强弱。三涂及天此四趣中作用则强。若在人趣用则微弱。何故如是。为人趣中有瞻相言智及有修禅发智乃至他心法等智。为此等智之所覆隐。是故虽有作用微隐不现。

  如新婆沙论云。若论有情。见崄隘处修令宽博。使往来者无有艰难。由彼业力在母腹中。

  无迫窄苦。故得此智。或有余说。若诸有情施他种种大妙饮食。由彼业力能引此智。若诸有情不造恼害他业。常作饶益他事。由斯业故在母腹中。不为风热痰阴病等之所逼切。后出胎时无迫窄苦。是故能忆诸宿住事。故有是说。若诸有情住在母腹及出胎时。不受众病迫窄苦者。皆应能忆过去生事。但由母病及迫窄苦悉皆忘之。

  第三鬼趣中。亦有生处得智知他心等。云何知然。昔有女人。为鬼所魅羸瘦将死。咒师问鬼。汝今何为恼此女人。鬼便报言。此女过去五百生中常害我命。我亦过去五百生中常害彼命。怨怨相报于今未息。彼若能舍我亦舍之。咒师因报彼女人曰。汝若惜命当舍怨心。女人报言。我已舍矣。鬼观女意都不舍怨。恐命不全妄言已舍。遂断其命舍之而去。

  第四畜生趣中。云何知有宿命智。答如婆沙论中。昔有一女。置儿在地。缘行他处。时有一狼将其儿去。其母见已趁而语言。汝狼何以将我儿去。狼即报言。汝是我怨。曾于五百生中常食我儿。我今还欲于五百生杀害汝子。此乃怨仇相报。理当法尔。何以生嗔。作是报已复更语言。若汝能舍怨害者。我则放汝之子。儿母报曰。我舍怨心。时狼即便起坐思惟。观彼女人之心乃知不舍。还复语言。汝虽口言心犹不舍。作是语已即便断其儿命而去。此乃自识宿命。亦知于彼女人之心。此为良验。自余鬼及天趣。并识宿命及知他心。前后诸篇经论具说。不烦重述。然此二智非是种智。论他心宿命二种智。唯据静虑禅定发得。此乃报得行在散心。故知非也。

  第五地狱趣中。云何得有自性宿命智生。答如涅槃经中。五百婆罗门为彼仙育国王杀已至于地狱。发三善念忆本所作。即其验也。又如论说。地狱众生亦能念知狱卒等心。亦是其验也。

  如佛说师子月佛本生经云。佛在王舍城迦兰陀竹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比丘百菩萨俱。尔时众中有一菩萨比丘。名婆须蜜多。游行竹园间缘树上下。声如猕猴。或施三铃作那罗戏。时诸长者及行路人。竞集看之。众人集时身到空中。跳上树端作猕猴声。耆阇崛山八万四千金色猕猴集菩萨所。菩萨复作种种变现令其欢喜。时诸大众各作是言。沙门释子。犹如戏儿幻惑众人。所行恶事无人信用。乃与鸟兽作于非法。如是恶声遍王舍城。有一梵志上启大王。频婆娑罗王闻此语嫌诸释子。即敕长者迦兰陀曰。此诸释子多聚猕猴在卿园中。为作何等。如来知不。长者启王。婆须蜜多作变化事。令诸猕猴一时欢喜。诸天雨华持用供养。为作何等臣所不知。尔时大王前后导从。往诣佛所。遥见世尊。身放光明如紫金山。普令大众同于金色。尊者蜜多及八万四千猕猴亦作金色。时诸猕猴见大王来作种种变。中有采华奉大王者。大王见已与诸大众俱至佛所。为佛作礼右绕三匝。却坐一面白佛言。此诸猕猴。宿有何福身作金色。复有何罪生畜生中。尊者蜜多复宿殖何福生长者家出家学道。复有何罪虽生人中诸根具足不持戒行。与诸猕猴共为伴侣。歌语之声悉如猕猴。使外道笑。唯愿天尊。为我分别令我开解。佛告大王。谛听善思念之。吾当为汝分别解说。乃往过去无量亿劫之前。有佛出世。名曰然灯。彼佛灭后有诸比丘。于山泽中修行佛法。坚持禁戒如人护眼。因是即得阿罗汉。时空泽中有一猕猴至罗汉所。见于罗汉坐禅入定。即取罗汉座具被作袈裟。如沙门法。偏袒右肩。手擎香炉绕比丘行。时彼比丘从定觉已。见此猕猴有好善心。即为弹指告猕猴言。法子。汝今应发无上道心。猕猴闻说欢喜踊跃。五体投地敬礼比丘。起复采华散比丘上。尔时比丘即为猕猴说三归依。尔时猕猴即起合掌白言。大德。我今欲归依佛法僧。比丘为受三归已。次当忏悔具说罪业。我得罗汉能除众生无量重罪。如是殷勤三为忏已告猕猴言。法子。汝今清净。是名菩萨。汝今尽形受五戒已求阿耨菩提。尔时猕猴依教受已发愿已竟。踊跃欢喜。走上高山缘树坠死。由受五戒破畜生业。即生兜率天上值一生补处菩萨。为说无上道心。即持天华下空泽中供养罗汉。罗汉见已即便微笑。告言。天王。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终不相舍。而说偈言。

  业能庄严身  处处随取趣
  不失法如券  业如负财人
  汝今生天上  由于五戒业
  前身落猕猴  从于犯戒生
  持戒生天梯  破戒为镬汤
  我见持戒人  光明庄严身
  七宝妙台阁  诸天为给使
  众宝为床帐  摩尼华璎珞
  值遇未来佛  娱乐说胜法
  我见破戒人  堕在泥犁中
  铁犁耕其舌  卧在铁床上
  融铜四面流  烧煮坏其身
  或处于刀山  剑林及沸屎
  灰河寒冰狱  铁丸饮镕铜
  如是等苦事  常为身璎珞
  若欲脱众难  不堕三恶道
  游处天上路  超越得涅槃
  当勤持净戒  布施修净命

  时阿罗汉说此偈已默然无声。猕猴天子白言。大德。我前身时作何罪业生猕猴中。复有何福值遇大德。得免畜生生于天上。罗汉答言。乃往过去此阎浮提有佛出世。名曰宝慧如来。至涅槃后。于像法中。有一比丘。名莲华藏。多与国王长者居士而为亲友。邪命谄曲不持戒行。身坏命终落阿鼻狱。如莲华敷。满十八隔具受诸苦。寿命一劫。劫尽更生。如是经历诸大地狱满八万四千劫。从地狱出堕饿鬼中。吞饮镕铜经八万四千岁。从饿鬼出复堕牛猪狗猴中。各五百身。缘前供养持戒比丘结誓要重。今复遇我得生天上。持戒比丘即我身是。放逸比丘即汝身是。猕猴天子闻此语已心惊毛竖。忏悔前罪即还天上。

  佛告大王。彼猕猴者。虽是畜生。一见罗汉受持三归及以五戒。缘前功德超越千劫极重恶业。得生天上值遇一生补处菩萨。从是已后值佛无数。净修梵行具六波罗蜜。住不退地。于最后身次弥勒后当成阿耨菩提。佛号师子月如来。

  佛告大王。欲知彼国师子月佛者。今此会中婆须蜜多比丘是也。王闻此语。即起合掌遍体流汗。悲泣雨泪悔过自责。向婆须蜜多。头面着地接足为礼忏悔前罪。

  佛告大王。欲知此等八万四千金色猕猴者。乃是过去拘楼秦佛时。波罗柰国。俱睒弥国。二国之中共有八万四千比丘尼。行诸非法犯诸重禁。狂愚无智如痴猕猴。见好比丘视之如贼。时有罗汉比丘尼。名善安隐。具为说法复怀忿恨。时罗汉尼见诸恶人不生善心。即起慈悲。身升虚空作十八变。时诸恶人见变化已。各脱金环散阿罗汉尼上。愿我生生身作金色。前所作恶今悉忏悔。时诸恶人身坏命终堕阿鼻地狱。次第经历。至九十二劫常处地狱。从地狱出。五百身中常为饿鬼。从饿鬼出。一千身中常为猕猴。身作金色。大王当知。尔时八万四千犯戒尼骂罗汉尼者。今此会中八万四千诸金色猕猴是也。尔时供养诸恶比丘尼者。今大王是。此诸猕猴。因宿习故。持华持香供养大王。尔时。污彼比丘尼者。今瞿迦梨及王五百黄门是。佛告大王。身口意业不可不慎。

  尔时王闻佛说。对佛忏悔惭愧自责。豁然意解成阿那含王所将八千人求王出家并成罗汉。余一万六千人皆发菩提心。八万诸天亦俱发心。八万四千金色猕猴。闻昔因缘惭愧自责。绕佛千匝向佛忏悔。各发无上菩提心。随寿长短。命终之后。当生兜率天上值遇弥勒得不退转。更过百万亿那由他阿僧祇恒河沙劫。当得成佛。八万四千次第出世。同共一劫。劫名大光。同名普金光明王如来。

  又处处经云。佛言。有憍梵钵提。已得阿罗汉道。反作牛齝。弟子问佛。何以故。佛言。是比丘前世宿命时。七百世作牛。今世得道。余习未尽故作齝食。若依智度论。问何以作牛。答由过去世经他谷田。取五六粒粟口尝吐地。以损他粟故作此牛。由作牛。多身故牛脚齝食也。

  如菩萨处胎经云。尔时有妙胜菩萨白佛言。世尊。五通菩萨修习何法得神通道。佛告妙胜。此欲界中善男子善女人。不须眼通。生便彻见一阎浮内众生之类。粗细好丑城郭树木。或有人眼能观二三四天下。不须眼通生便观见。或有人不须眼通耳通。清彻闻一天下男声女声一切音声。即能别知。一不修耳通。一一晓了。或有人不习不学自识宿命。吾从某处来生此间。父母种族名姓尽能别知。或有人不修习神通。知他人心行善恶趣向生处。有缘众生无缘众生。并悉能知。或有人身能飞行周旋往来。不修身通。身便能飞。无所触碍。履空如地履地如空。佛告。善男子善女人。修眼圣通除色断垢。三空定门便能得见一千天下二千天下三千大千天下。或有闻一千天下二千天下三千大千天下一切诸声。善恶六道悉能晓了。或有人除去识垢内外无瑕。得意圣通自识宿命。一生二生乃至无数阿僧祇劫。所从来处。父母眷属。国土清净。悉能识知。或有人修十神通。解知法性。强记不忘。便能得知他人心念。一生二生乃至无数阿僧祇劫。所从来处。父母眷属。国土清净。名姓种族。皆悉知之。或有人思惟法观。以心持身以身持心。睡眠觉寤意想如空。便能举身一天下二天下乃至三千大千刹土。入地如空。山河石壁无所挂碍。或有人临当成佛。以智慧力除众生垢。坐树王下不起于坐。故得成佛六通清彻。尔时世尊而说偈曰。

  凡夫所得通  犹如诸飞鸟
  有近亦有远  不离生死道
  佛通无碍法  真实无垢秽
  念则到十方  往返不疲倦
  以慈念众生  得通无挂碍
  仙人五通慧  转退不成就
  我通坚固法  要入涅槃门

  尔时坐中有菩萨。名曰普光。前白佛言。未审六通识法。是一是若干。若识是一法如来金色神足道场游诸佛刹。为识致身。为身致识。若身致识则无六通。若识致身此名一法。无身无识。唯愿世尊。报我此义。佛告普光菩萨。汝所问义为第一义问。为世俗义问。若世俗义问。识法若干无有定相。若第一义问则无身无识。何以故。分别识法自性空寂。无来无去。亦无染着。汝问金色此有为法五阴成就。非自然法。非第一义。我今为汝说识想法。菩萨六通身识共俱。非识先身后。非身先识后。何以故。法相自然。识不离身。身不离识。犹如二牛共其一轭。若黑牛前白牛后则种不成就。若白牛前黑牛后种亦不成。非黑牛前白牛后。非白牛前黑牛后。则种成就。神足道果亦复如是。身识共俱无有前后中间。如来色身有前有后有中间此世俗法。非第一义。于空寂法无有若干。

  颂曰。

  善恶宿熏习  感报各殊方
  曾为鬼害怨  或作狼仇殃
  屠儿忆杀业  须蜜戏猴乡
  宿祐除患者  在处游天堂
  触类兴清遘  目击洞兼忘
  凡圣钦嘉会  贤愚庆流芳
  四生行善业  六趣感神光
  苦乐虽殊别  同知命短长

  晋羊太传 晋王练 晋向靖 宋释昙谛 魏释乘师 隋刺史崔彦武 唐释道绰 唐刘善经 唐沙门玄高。

  晋羊太傅祐。字叔子。泰山人也。西晋名臣声冠区夏。年五岁时。尝令乳母取先所弄指环。乳母曰。汝本无此。于何取耶祐曰。昔于东垣边弄之落桑树中。乳母曰。汝可自觅。祐曰。此非先宅。儿不知处。后因出门游望遥而东行。乳母随之。至李氏家。乃入至东垣树中探得小环。李家惊异曰。吾子昔有此环常爱弄之。七岁暴亡。亡后不知环处。此亡儿之物也。云何持去。祐持环走。李氏逐问之。乳母既说祐言。李氏悲喜遂欲求祐还为其儿。里中解喻然后得止。祐年长常患头风。医欲攻治。祐曰。吾生三日时头首北户。觉风吹顶意甚患之。但不能语耳。病源既久不可治也。祐后为荆州都督镇襄阳。经给武当寺殊余精舍。或问其故。祐默然。后因忏悔叙说因果。乃曰。前身承有诸罪。赖造此寺故获申济。所以使供养之情偏殷勤重也。

  晋王练。字玄明。琅耶人也。宋侍中。父玟字季琰。晋中书令。相识有一梵僧。每瞻玟风彩甚敬悦之。辄语同学云。若我后生得为此人作子。于近愿亦足矣。玟闻而戏之曰。法师才行正可为弟子子耳。顷之沙门病亡。亡后岁余而练生焉。始生能言。便解外国语。及绝国奇珍铜器珠贝。生所不见未闻其名。即而名之识其产出。又自然亲爱诸梵过于汉人。咸谓沙门审其先身。故玟字之曰阿练。遂为大名云。

  晋向靖。字奉仁。河内人也。在吴兴郡丧数岁女。女始病时弄小刀子。母夺取不与伤母手。丧后一年。母又产一女。女年四岁谓母曰。前时刀子何在。母曰无也。女曰。昔争刀子故伤母手。云何无耶。母甚惊怪具以告靖。靖曰。先刀子犹在不。母曰。痛念前女。故不录之。靖曰。可更觅数个刀子合置一处令女自择。女见大喜即取先者曰。此是儿许。父母大小乃知前女审其先身(右三验出自冥祥记)

  宋昆仑山有释昙谛。姓康。其先康居人。汉灵时移附中国。献帝末乱移止吴兴。谛父肜尝为冀州别驾。母黄氏昼寝。梦见一僧呼黄为母。寄一麈尾并铁镂书镇二枚。眠寤见两物具存。因而怀孕生谛。谛年五岁。母以麈尾等示之。谛曰。秦王所饷。母曰。汝置何处。答云。不忆。至年十岁出家。学不从师悟自天发。后随父之樊邓。遇见关中僧[契-大+石]道人。忽唤[契-大+石]名。[契-大+石]曰。童子何以呼宿士名。谛曰。向者忽言。阿尚是谛沙弥。为众僧采菜被野猪所伤。不觉失声耳。[契-大+石]经为弘觉法师弟子。为僧采菜被野猪所伤。[契-大+石]初不忆此。乃诣谛父。谛父具说本末。并示书镇麈尾等。[契-大+石]乃悟而泣曰。即先师弘觉法师也。师经为姚苌讲法华。贫道为都讲。姚苌饷师二物。今遂在此。追计弘觉舍命。正是寄物之日。复忆采菜之事。弥深悲仰。谛后游览经籍遇目斯记。晚入吴虎丘寺。讲礼易春秋各七遍。法华大品维摩各十五遍。又善文翰集有六卷。亦行于世。性爱林泉。后还吴兴入故章昆仑山。闲居涧饮二十余载。以宋元嘉末卒于山舍。春秋六十余(右一验出梁高僧传)

  元魏之时。有北代乘禅师。常受持法华精勤不懈。命终中阴托河东薛氏为第五子。生而能言。自陈宿业不愿处俗。其父任北棣州刺史。其第五郎随任便往。中山至七帝寺。寻得前世本时弟子。语曰。汝颇忆从我渡水往狼山不。乘禅师者。即我身是。吾房中灵机可速除却。弟子闻验抱师悲恸哀伤。人众道俗奇怪将为大征。父母恋惜。恐其出家便与纳室。尔后便忘宿命之事。而常兴厌离常乐静居(右一验出唐高僧传)

  隋开皇中。魏州刺史博陵崔彦武。因行部至一邑。愕然惊喜。谓从者曰。吾昔尝在此邑中为人妇。今知家处。因乘马入。循巷屈曲至一家。命叩门。主人公年老。走出拜谒。彦武入家。先升其堂。视东壁上。去地六七尺有高隆处客谓主人曰。吾昔所读法华经。并金钗五只藏此壁中。经函是也。其经第七卷尾后纸火烧失文字。吾今每诵此经。至第七卷尾常忘失不能记得。因令左右凿壁。果得经函。开第七卷尾。及金钗并如其言。主人洟泣曰。己妻存日常诵此经。钗亦是其处。彦武指庭前槐树吾欲产时。自解头发置此树空中。试令人探树中果得发。于是主人悲喜。彦留衣物厚给主人而去。崔尚书敦礼说云。然往年见卢文励。说亦大同。但言齐州刺史不得姓名。未如崔具故依崔录(右一验出冥报记)

  唐并州玄中寺释道绰。姓卫。并州汶水人也。清约雅素慧悟天开。承昔鸾师专崇习业。以贞观二年四月八日。绰知命将尽。通告事相。闻而赴者满于山寺。感见鸾师在七宝船上告绰云。汝净土堂成。但余报未尽。并见化佛住空天华下散。士女等众以裙襟承得。薄滑可爱。又以莲华干地而[木*函]者。经七日乃萎。及余善相不可殚记。至年七十忽然龀齿新生如本。全无历异。报力增强。自非行感伦通。讵能会斯嘉应也(右一验出唐高僧传)

  唐汾州隰城人刘善经。少小孤母所抚育。其母平生常习读内典精勤苦行。以贞观二十一年亡。善经哀毁过礼。哭声不辍。至明年善经恍惚之间见其母曰。我为生时修福得受男身。今生于此县南石赵村宋家。汝欲相见可即至彼也。言终不见。善经如言而往不移时而至彼。于是日宋家生男。善经因奉衣物具言由委。此男见在。善经常以母礼事之。隰州沙门善抚与善经旧知。见善经及乡人所说。为余令言之。

  相州滏阳县智力寺僧玄高。俗姓赵氏。其兄子先身于同村马家为儿。马家儿至贞观末死。临死之际顾谓母曰。儿于赵宗家有宿因缘。死后当与宗家为孙。宗即与其同村也。其母不信。乃以墨点儿左胁作一大黑子。赵家妻又梦。此儿来云。当与娘为息。因而有娠。梦中所见宛然马家之子。产讫验其墨子还在旧处。及儿年三岁无人导引。乃自向马家云。此是儿旧舍也。于今现存。已年十四五。相州智力寺僧慧永法真等说之(右二验出冥报拾遗)

  述意部 求宝部 求戒部 求忍部 求进部 求定部 求果部 济难部。

  夫至诚所感无神弗应。大士运心无机不赴。励己克意尽未来际。所以一一弘誓莫不忍智相应。心心广博皆在阿惟越致。自非立行重于松筠。起愿逾于金石。殁命护持深心救济。弘道以报四恩。育德以资三有。此则功被三祇果周十地也。

  大志经云。昔有国名欢乐。有居士名摩诃檀。妻名旃陀。生一子。姿容端正世间少双。堕地便语。发誓愿言。我当布施济益贫穷。父母因名大意。至年十七为众生故发意入海。取明月宝珠以济众生。初入海中至白银城。龙王与明月珠。有二十里宝。前行复至金城。龙王与明月珠。有四十里宝。复前行至水精城。龙王与明月珠。此珠有六十里宝。复前行至琉璃城。龙王与明月珠。此珠有八十里宝。后得道时愿我为弟子。净意供养过于今日。令长得智慧。大意受珠而去。欲还本国经历海中。诸海神王因共议言。我海中虽多众珍名宝无有此珠。便敕海神要处夺取。神化作人与大意相见。问言。闻卿得奇异之物宁可借视。大意舒手示其四珠。海神便摇其手使珠堕水。大意自念。王与我言。此珠难保。我幸得之。今为此子所夺非趣也。即语海神言。我自勤苦经涉险阻得此珠来。汝反夺我今不相还。我当抒尽海水。海神知之。问言。卿志奇高。海深三百三十六万由延。其高无涯。奈何竭之如日终不堕地。如大风不可揽束。日尚可堕。风尚可揽。大海水不可抒令竭也。大意笑答之言。我自念前后受身生死坏败。积骨过于须弥山。其血流过五河。尚欲断之生死之根本。但此小海何足不抒。我昔供养诸佛誓愿言。令我志行勇于道决所尚无难。当移须弥山竭大海水。终不退意。便一心以器抒海水。精诚之意四天王来助大意。抒水三分已二。于是海中诸神皆大振怖。共议言。今不还珠者非小故也。水尽泥出坏我宫室。海神于是便出众宝以与大意。大意不取。但欲得我珠。终不相置。海神知其意盛便出珠还之。大意得珠还其本国。恣意大施。自是以后境界无复饥寒穷乏之者。佛告诸比丘。昔大意者。我身是也。阿难白佛。以何功德致此四珠众宝随之。佛言。乃昔维卫佛时。大意当以四宝为佛起塔。供养三尊持斋七日。是时有五百人。同时共起寺。或悬缯燃灯者。或烧香散华者。或供养比丘僧者。或诵经讲说者。今皆值佛并悉得度。

  故僧祇律云。时海神便作是念。假使百年抒此海水。终不能减毛发许。感其专精即还其宝。是时海神为婆罗门。而说偈言。

  精勤方便力  志意不休息
  专精之所感  虽失复还得

  如杂譬喻经云。昔有人名萨薄。闻于外国更有异宝欲往治生。而二国中间有罗刹难不可得过。萨薄游行见市西门有一道人空床上坐云卖五戒。萨薄问言。五戒云何。答曰。无形。直口授心持后得生天。现世能却罗刹鬼难。萨薄欲买。问索几钱。答金钱一千。即就受竟。语言。卿向外国到界畔上。罗刹若来卿但语言。我是释迦五戒弟子。萨薄少时到二国中间。见有罗刹身长一丈三尺。头黄如蓑眼如赤丁。举体鳞甲。更互开口如鱼鼓鳃。仰接飞燕蹈地没膝。口热血流。群众数千直捉。萨薄语言。我是释迦五戒弟子。罗刹闻此永不肯放。萨薄聊以两卷叉之。卷入鳞甲拔不得出。又以脚蹋头冲拔复不出。五体没鳞甲中。唯背得动。罗刹以偈语言。

  汝身及手足  一切悉被羁
  但当去就死  跳踉复何为

  萨薄志意犹固。以偈语罗刹曰。

  我身及手足  一时虽被系
  摄心如金石  终不为汝毙

  罗刹又语萨薄曰。

  吾是鬼中王  为人多力膂
  从来食汝辈  不可得称数
  但当去就死  何为自宽语

  萨薄更欲骂怒。自念此身轮回三界未曾乞人。我今当以乞此罗刹作顿饱食。即说偈曰。

  我此腥臊身  久欲相去离
  罗刹得我便  悉持以布施
  志求摩诃乘  果成一切智

  罗刹聪明解萨薄语。便生愧心放萨薄去。长跪合掌向其谢曰。

  君是度人师  三界之希有
  志求摩诃乘  成佛当不久
  是故自归命  头面礼稽首

  罗刹悔过竟送萨薄至外国。大得珍宝。又送还家。大修功德遂成道迹。故知戒力不可思议。劝诸行者坚持禁戒。还如此人立志勇猛。

  如智度论云。有大力毒龙。以眼视人弱者即死。以气嘘人强者亦死。时龙受一日戒。出家入林树间。思惟坐久疲懈而睡。龙法眠时形状如蛇。七宝杂色。猎者见之惊喜言曰。以此希有难得之皮。献上国王以为船舫。不亦宜乎。便以杖案其头刀剥其皮。龙自念言。我力能倾国土。此一小物。岂能困我。我今以持戒故不计此身。当从佛语。自忍闭目不视。闭气不喘。怜愍此人。为持戒故一心受剥不生悔意。既以失皮赤肉在地。时日大热宛转土中。欲趣大水见诸小虫来食其身。为持戒故不复敢动。自思惟言。今我此身以施诸虫。为佛道故。今以肉施以充其身。后以法施以益其心。身乾命终即生忉利天上。畜生尚能坚持禁戒。至死不犯。况复于人。宁容故犯。

  又五分律云。佛言。乃往过去有一黑蛇。蠚一犊子还入穴中。有一咒师以羖羊咒。咒令出穴。不能令出。咒师便于犊子前燃火咒之。化成火蜂。入蛇穴中烧蛇。蛇不堪痛。然后出穴。羖羊以角抄着咒师前。咒师语言。汝还舐毒不尔投此火中。黑蛇即说偈言。

  我既吐此毒  终不还收之
  若有死事至  毕命不复回

  于是遂不收毒自投火中。佛言。尔时黑蛇者。今舍利弗是。昔受如此死苦犹不收毒。况今更取所弃之药。

  如杂宝藏经云。佛言。过去世时。亦复曾于迦尸国毗提醯国二国中间有大旷野。有恶鬼名沙吒卢。断绝道路。一切人民无得过者。有一商主。名曰师子。将五百商人欲过此路。诸人恐怖畏不可过。商主语言。慎莫怖畏。但从我后。于是前行到于鬼所。而语鬼言。汝不闻我名也。答言。我闻汝名故来欲战。问言。汝何所能。即捉弓箭而射是鬼。五百发箭皆没鬼腹。弓刀器仗亦入鬼腹。直前拳打拳复入去。以右手托右手亦着。以右脚蹋右脚亦着。以左脚蹋左脚亦着。又以头打头亦复着。鬼作偈言。

  汝以手脚及与头  一切诸物悉以着
  余有何物而不着

  商主说偈而答言。

  我今手足及与头  一切财钱及刀仗
  此诸杂物虽入没  唯有精进不着汝
  精进若当不休息  与汝斗诤终不废
  我今精进不休息  终不于汝生怖畏

  时鬼答言。今为汝故。五百贾客尽皆放去。

  如新婆沙论云。魔王遂见菩萨坐菩提树端身不动誓取菩提。速出自宫往菩萨所谓菩萨曰。刹帝利子可起此座。今浊恶时众生刚强。定不能证无上菩提。且应现受转轮王位。我以七宝当相奉献。菩萨告曰。汝今所言如诱童子。日月辰星可令堕落。山林大地可升虚空。欲令我今不取大觉起此座者。定无是处。后魔将三十六俱胝魔军。各现种种可畏形。执持战具色类无边。遍三十六踰缮那量。俱时奔趣菩提树下恼乱菩萨。皆不能得。菩萨身心不动逾须弥山也。

  如杂宝藏经云。佛法宽广济度无涯。至心求道无不获果。乃至戏笑福不唐捐。如往昔时。有老比丘。年已朽迈神情昏塞。见诸年少比丘种种说法。闻说四果心生美尚。语少比丘言。汝等聪慧。愿以四果以用与我。诸少比丘嗤而语言。我有四果。须得好食然后相与。时老比丘闻其此语。欢喜即设种种肴膳。请少比丘求乞四果。诸少比丘食其食已。更相指麾弄老比丘语言。大德。汝在此舍一角头坐。当与尔果。时老比丘闻已欢喜。如语而坐。诸少比丘即以皮鞠打其头上。而语之言。此是须陀洹果。老比丘闻已系念不散。即获初果。诸少比丘复弄之言。虽与尔须陀洹果。然其故有七生七死。更移一角。次当与尔斯陀含果。时老比丘获初果故心转增进。即复移坐。诸少比丘复以鞠打头。而语之言。与尔二果。时老比丘益加专念。即证二果。诸少比丘复弄之言。汝今已得斯陀含果。犹有往来生死之难。汝更移坐。我当与尔阿那含果。时老比丘如言移坐。诸少比丘复以鞠打。而语之言。我今与尔第三之果。时老比丘闻已欢喜。倍加至心。即时复证阿那含果。然故于色无色界受有漏身。无常迁坏念念是苦。汝更移坐次当与尔阿罗汉果。时老比丘如语移坐。诸少比丘复以皮鞠撩打其头。而语之言。我今与尔彼第四果。时老比丘一心思惟即证阿罗汉果。得四果已甚大欢喜。设诸肴膳种种香华。请少比丘报其恩德。与少比丘共论道品无漏功德。诸少比丘发言滞塞。时老比丘方语之言。我已证得阿罗汉果已。诸少比丘闻其此音。咸皆谢悔先戏弄罪。是故行人宜应念善。乃至戏弄犹获实报。况至心也。

  又杂宝藏经云。若人求道要在精诚相感。能获道果。如往昔时有一女人。聪明智慧。深信三宝。常于僧次请二比丘。就舍供养。时有一老比丘。次到其舍。年耆根钝素无知晓。时彼女人斋食已讫。求老比丘为我说法。独敷一坐闭目静默。时老比丘自知愚闇不知说法。趣其睡眠弃走还寺。然此女人至心思惟有为之法无常苦空不得自在。深心观察即获初果。既得果已。求老比丘欲报其恩。此老比丘审己无知弃他走避。倍更惭耻复弃藏避。而此女人苦求不已。方自出现。女人于时具论上来蒙得道果。故赍供养用报大恩。时老比丘以惭愧故。深自克责即获初果。是故行者应当至心。若至心者所求必获。

  如僧伽罗刹经云。昔者菩萨。现为鹦鹉常处于树。风吹彼树更相切磨。便有火出。火渐炽盛遂焚一山。鹦鹉思惟。犹如飞鸟躯止于树。故当反复起报恩心。何况于我长夜处之而不灭火。即往诣海。以其两翅取大海水。至彼火上而洒于火。或以口洒东西驰奔。时有善神。感其勤苦。寻为灭火。

  又智度论云。昔野火烧林。林中有一雉。勤身自力飞来入水。以水洒林。往返疲乏不以为苦。时天帝释来问之言。汝作何等。答曰。我救此林。愍众生故。此林荫育处居日久。清凉快乐。我诸种类及诸宗亲。皆悉依仰。我有身力。云何不救。天帝问言。汝乃精勤当至几时。雉言。以死为期。天帝言。谁为汝证。即自立誓。我心至诚信不虚者。愿火即自灭。是时净居天知雉弘誓。即为灭火。始终常茂不为火烧(故经云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斯言验矣)

  颂曰。

  志诚抱冰雪  暮齿迫桑榆
  太息波川迅  悲哉人代拘
  岁聿皆采获  冬晚惧严枯
  精诚求施戒  忍精定慧眸
  结侣同共远  胜地心相符
  商人不顾死  罗刹未能逾
  求宝竭大海  神怖捧明珠
  寄言求道者  立志报非虚

  晋明帝杀力士含玄 楚熊渠夜行射石 楚干将莫耶藏剑 宋韩凭妻康王夺 宋伏万寿念观音 宋顾迈念观音 宋沙门慧和念观音 宋韩徽念观音 宋彭子乔念观音 赵沙门单服松吞石 唐董雄念观音 唐沙门道积谏志 唐沙门法诚经验 唐比丘尼法信经验。

  晋明帝杀力士含玄。玄谓持刀者曰。我颈多筋。斫之必令即断。吾将报汝。持刀者不能留意。遂斫数疮然始绝。寻后见玄。绛冠朱服赤弓丹矢射之。持刀者呼曰。含玄缓我。少时而死(右一验出冤魂志)

  楚熊渠。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射之。没金镞羽。下视知其石也。复射之矢摧无迹汉世复有李广。为右北平太守。射虎得石亦如之。刘向曰。诚之至也。而金石为之开。况人乎。夫倡而不和。动而不随。中必有不全者也。夫不降席而匡天下者。求之己也。

  楚干将莫耶。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欲杀之。其剑有雄雌。其妻重身当产。夫语妻曰。吾为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往必杀我。汝若生子是男。大告之曰。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即将雌剑往见楚王。楚王大怒使相之。剑有二雄雌。雌来雄不来。王怒诛杀之。莫耶子名赤。比后壮问其母曰。吾父所在。母曰。汝父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杀之。去时嘱我语汝。子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子出户望南不见有山。但睹堂前松柱下石砥之上。则以斧破其背得剑。日夜思欲报楚王。楚王梦见一儿眉间广尺。欲报仇。王即购之千金。儿闻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谓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将莫耶子也。楚王杀吾父。吾欲报之。客曰。闻王购子头千金。将子头与剑来为子报之。儿曰。幸甚。即自刎两手捧头及剑奉之。立不僵。客曰。不负子也。于是尸乃仆。客持头往见楚王。楚王大喜。客曰。此乃是勇士头也。当于汤镬煮之。王如其言。煮头三日三夕遂不烂。头踔出汤中踬目大怒。客曰。此儿头不烂。愿王自临视之。是必烂也。王即临之。客以剑拟王。颈堕汤中。客亦自拟己头。头复堕汤。三皆俱烂不可识别。分其汤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今在汝南北宜春县界。

  宋时大夫韩冯娶妻而美。康王夺之。冯怨王。囚之论为城。且妻密遗冯书。缪其辞曰。

  甚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既而王得其书以示左右。左右莫解其意。臣贺对曰。甚雨淫淫。言秋旦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必有死志也。俄而冯乃自杀。其妻乃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妻遂因投台下。左右揽之。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冯合葬。王怒弗听。使里人之冢相望也。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禁也。宿昔之间便有交梓木。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以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常栖树上晨夜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今雒阳有韩冯城。其歌谣至今存焉(右三验出搜神记)

  宋伏万寿。平昌人也。元嘉十九年。在广陵为卫府行参军。假说反州。四更初过。初江济之时长波安流。至中江而风起如箭。时又极暗莫知所向。万寿先奉法对至。唯一心归命观世音。念无间息。俄尔与船中数人同睹北岸有光。状如村火。相与喜曰。此必是欧阳火也。回舡趣之。未旦而至。问彼人皆云。昨夜无然火者。方悟神力至乃设斋。

  宋顾迈。吴郡人也。奉法甚谨。为卫府行参军。元嘉十九年。亦自都还广陵。发石头城便逆湖。朔风至横决风势未弭。而舟人务进。既至中江波浪方壮。迈单船孤征忧危无计。诵观世音经得十许遍。风势渐歇浪亦稍小。既而中流屡闻奇香芬馥不歇。迈心独嘉。故归诵不辍。遂以安济。

  宋慧和沙门者。京师众造寺僧也。宋义嘉之难。和犹为白衣。疑刘胡部下。胡尝遣将士数十人。值谍东下。和亦预行。行至鹊渚而值台军西上。谍众离散各逃草泽。和得窜下。至新林外会见野老衣服缕弊。和乃以貌整裤褶易其衣。提篮负担若类田人。时诸游军捕此散谍。视和形色疑而问之。和答对谬略。因被笞掠。登将见斩和自散走。便常诵念观世音经。至将斩时祈恳弥笃。既而军人挥刃屡跌。三举三折。并惊而释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业。

  宋韩徽者。未详何许人也。居于枝江。其叔幼宗。宋末为湘州府中兵。升明元年荆州刺史沈攸之举兵东下。湘府长史庾佩玉阻甲自守。未知所赴。以幼宗猜贰杀之。戮及妻孥。徽以兄子系于郡狱。铁木竟体钳梏甚严。须考毕情党将悉诛灭。徽惶迫无计。待期而已。徽本尝事佛。颇讽诵观世音经。于是昼夜诵经至数百遍。方昼而锁忽自鸣。若烧炮石瓦爆燠之声。已而视其锁漼然自解。徽惧狱司谓其解截。遽呼告之。吏虽惊异而犹更钉鍱徽如常讽诵。又经一日锁复鸣解。状如初时。吏乃具告佩玉。玉取锁详视。服其通感即免释之。徽今尚在。勤业殊至。

  宋彭子乔者。益阳县人也。任本郡主簿。事太子沈文龙。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乔少年尝经出家。末虽还俗犹常诵习观世音经。时文龙盛怒防械稍急。必欲杀之。子乔忧惧无复余计。唯至诚诵经至百余遍。疲而昼寝。时同系者有十许人。亦俱睡卧。有湘西县吏杜道荣。亦系在狱。乍寐乍寤。不甚得熟。忽有双白鹤集子乔屏风上。有顷一鹤下至子乔边。时复觉如美丽人形而已。道荣起见子乔。双械脱在脚外。而械痈犹在焉。道荣惊视始毕子乔亦寤。共视械咨嗟。问子乔有所梦不。乔曰。不梦道荣如向所见说之。子乔虽知必已。尚虑狱家疑其欲叛乃解脱。械痈更着。经四五日而蒙释放。琰族兄琏亲识子乔及道荣。闻二人说皆同如此。

  赵沙门单或作善。字道开。不知何许人也。别传云。炖煌人。本姓孟。少出家。欲穷栖岩谷故先断谷食。初进面三年。后服炼松脂三十年后唯时吞小石子。石子下辄。复断酒脯杂果。体畏风寒唯啖椒姜。气力微弱而肤色润泽。行步如飞。山神数试未曾倾动。仙人常来意亦不耐。每啮蒜以却之。端坐静念昼夜不眠。久在抱牢。石虎建武二年自西平迎来至邺下。不乘舟车日行七百余里。过南安度一童子为沙弥。年十三四。行亦及开。既至居于照德佛图。裳服缕弊背膊常袒。于屋内作棚阁。高八九尺。上织菅为帐禅于其中。绝谷七载常御杂药。药有松脂茯苓之气。善能治目疾常周行墟野救疗百姓。王公远近赠遗累积。皆受而施散。一毫无余。石虎之末逆知其乱。乃与弟子南之许昌。升平三年来至建业。复适番禺住罗浮山。荫卧林薄邈然自怡。以其年七月卒。遗言露尸林里。弟子从之。陈郡袁彦伯。兴宁元年为南海太守。与弟颖升登游此岳。致敬其骸烧香作礼(右六验出冥祥记)

  唐贞观年中。有河东董雄。为大理寺丞。少来信敬。蔬食十年。至十四年中。为坐李仙童事。主上大怒。使侍御韦琮鞫问甚急。因禁数十人。大理丞李敬玄司直王欣同连此坐。雄与同屋囚锁专念普门品。日得三千遍。夜坐诵经。锁忽自解落地。雄惊告忻玄。忻玄共视。锁坚全在地。而钩锁相离数尺。即告守者。其夜监察御史张守一宿直。命吏开锁以火烛之。见锁不开而相离甚怪。又重锁。纸封书上而去。雄如常诵经。五更中锁又解落有声。雄又告忻玄等。至州告敬玄。视之。封题如故而锁自相离。敬玄素不信佛法。其妻读经。常谓曰。何为胡神所魅而读此书耶。及见雄此事。乃深悟不信之咎。方知佛为大圣也。时忻亦诵八菩萨名满三万遍。昼锁解落。视之如雄不异。其事台中内外具皆闻见。不久俱免(右一验出冥报拾遗)

  唐蒲州普救寺释道积。河东安邑县人也。俗姓相里。名子才。既莅玄门更名道积。其先盖郑大夫子产之苗裔矣。昔子产生初执拳而出。启手观之文成相里。其后因而氏焉。父宣恢廓有大志。用好学该富宗尚严君。积早习丘坟。神气爽烈博通经论。大小洞明成匠道俗。并润朱蓝。结宗慈训远近通洽。而深护烦恼重慎讥疑。尼众归依初不引顾。每谓众曰。女为戒垢圣典常言。佛度出家损灭正法。尚以闻名污心。况复面对无染。且道贵清显不参非滥。俗重远嫌君子攸奉。余虽不逮请遵其度。由此受戒教授没齿未登。参谒咨请不听入室。斯则骨梗洁己清贞高蹈。河东英俊莫与同风。先是沙门宝澄满。初于普济寺创营大像百丈。万功才登其一。不卒此愿而澄早逝。乡邑耆艾请积继之。乃惟大像造之未成也。引七贵而崇树之。修建十年雕庄都了。道俗庆赖欣喜相并。初积受请之夕。寝梦崖傍见二师子于大像侧连吐明珠相续不绝。既寤惟曰。兽王自在。则表法流无滞。宝珠自涌。又喻财施不穷。冥运潜开功成斯在。即命工匠图梦所见于弥勒大像前。今犹存焉。其寺蒲阪之阳高爽华博。东临州里。南望河山。像设三层岩廊四合。上坊下院赫奕相临。园硙田蔬周环俯就。小而成大。咸积之功。挥空树有皆积之力。而弊衣蔬食轻财重命普救殷赡。退静归闲为而不恃。即处幽隐。天怀抗志顿绝人世。不令而众自严。不出而物自往。仆射裴玄寂宠居上宰。钦其令问频赠香衣。刺史杜楚容知人之重。造展求法。其感动柔靡皆此类也。往经隋季[打-丁+廱]闭。河东通守尧君素镇守荒城。偏师肆暴。时人莫敢窃视也。欲议诸沙门登城守固。敢谏者斩。玄素同忧无能忓者。积愤叹内发不顾形命。谓诸属曰。时乃盛衰法无隆替。天之未丧其文斯在。且沙门尘外之宾。迹类高世。何得执戈擐甲为御侮之卒乎。遂引沙门道愻神素等。历阶厉色。而谏曰。贫道闻之。不畏死不可以死怖之。今视死若生。但惧不得其死。死而有益。是可甘心。计城之存亡公之略也。世之否泰公之运也。岂在三五虚怯而能济乎。昔者汉钦四皓天下隆平。魏重干木举国大治。今欲拘系以从军役。反天常以会灵只。恐纳不祥之兆耳。敢布腹心。愿深图之无宜空肆。一朝自倾于后为天下笑也。贫道等但依圣诚言行道礼诵。为国崇福冥益百姓。神鬼护助宁可索头。与头仍为本愿。必纵以残生逼充步甲者。则不知生为何生死为何死。积陈此语傍为寒心。素初闻谏重积词气厉。但张目直视曰。异哉。值斯人乎。何为心气太重之壮耶。因舍而不问放还本寺。后知其屈诣积陈忏。尧素以杀戮无度骋其毒心。加又举意轻陵。虽复当时获寝而祸作其兆。卒为城人薛宗所害。但积性刚勇志决不回。遇逢嗔忿动为鱼肉。既出家后呵责本缘挫拉元情。转增和忍。岁登耳顺此行弥隆。习与性成斯言不爽。以贞观十年九月十七日。终于本寺。春秋六十有九。初积云疾的无可。自知将委。告门人曰。吾今七十有五卒今年矣。其徒曰。师六十九矣。何遽辞乎。告曰。死生法尔。吾不惧也。且吾将年七十。刺史貌吾增为六岁。故其命在旦夕。宜深克励。视吾所行。又曰。经不闻乎。世实危脆无牢强者。去终三日。钟不发声。逝后如旧众咸哀叹慕惜罕畴。

  唐终南山悟真寺释法诚。俗姓樊氏。雍州万年县人。幼小出家止蓝田王孝寺。事沙门僧和为师。和亦乡族所推敬奉比圣。尝有人欲害。夜往其房。见门内猛火腾焰升帐。遂即追悔。和性洁无染。人惑弄之。密以羊骨水洗令饮。和素不知饮便呕吐。其冥感潜识为若此也。诚奉佩训勖每诵法华用为常式。法华三昧翘心奉行。澡沐中表温恭朝夕。梦感普贤劝书大教。诚曰。大乘也所谓诸佛智慧船若大智。于即入净行道。重嚫匠工令书八部般若。香台宝轴庄严成就。又于寺南横岭造华严堂。陻山閴谷列栋开甍。前对重峦。右临斜谷。吐纳云雾下瞰雷霆。实奇观也。又竭其精志书写受持。弘文学士张孝静者。是张瓒父。时号银钩。罕有加胜。乃请至山令受戒洁斋。洗净身口。口含香汁。身服新衣。然静长途写经纸别不盈五数。诚倍与直慕令精好。静利其货竭力写之。终部以已诚每烧香供养在其案前。点墨之间心缘目睹略无遗漏。故其克心钻注。时感异鸟。形色希世。飞入堂中裴回鼓舞。下至经案复上香炉。摄足住看自然驯狎。久之翔逝。来年经了将事兴庆。鸟又飞来。如前驯扰。鸣唳哀亮。贞观初年复画千佛。鸟又飞来登上匠背。营斋供庆日次中时。怪其不来。诚顾山峰曰。鸟既不至吾不感矣。将不嫌诸秽行嚫施轻薄。致使无征。言已欻然飞来。旋环鸣啭入香水中奋迅羽毛。浴已便逝。前后呈祥重叠难述。诚素善笔工乡曲知闻。山岩恶路经偈妙辞。自写令诵。皆诚笔也。又自写法华正当露地。因事他行忘以收举。忽属洪雨滂注沟涧。走往看之。案独干燥余并流波。尝却偃横松遂落悬溜。未至下涧不觉已登高岸。不损一毛信知经力。又青泥坊侧有古佛龛。周氏瘗藏今犹未出。诚夜梦其处大有尊形。既寤往开恰获龛像。年月积久并悉剥坏。就而修理。道俗称善。斯并冥术之功。自诚开发。至贞观十四年夏末日。忽感余疾。自知即世。愿生兜率。索水洗讫。又索修舆。傍自检校不许荣厚。恰至月末。明相将现。无故语曰。欲来但入未假弦歌。顾侍人曰。吾闻诸行无常生灭不住。九品往生此言验矣。今有童子相迎久在门外。吾今去世。尔等好住。佛有正戒无得有亏。后致忧悔也。言已出口光明照于楹内。又闻异香苾芬而至。但见端坐俨思。不觉其神已逝。时年七十有八。诚之诵业一夏法华断五百遍。余日读诵兼而行之。犹获两遍。纵有人客要须与语者。非经度讫不共他言。略计十年之功一万余遍(右二验出唐高僧传)

  唐武德时。河东有练行尼法信。常诵法华经。访工书者一人。数倍酬直。特为净室令写此经。一起一浴然香熏衣。仍于写经之室凿壁通外。加一竹筒。令写经人每欲出息。轻含竹筒吐气壁外。写经七卷八年乃毕。供养殷重尽其恭敬。龙门僧法端常集大众讲法华经。以此尼经本精定遣人请之。尼固辞不与。法端责让之。尼不得已乃自送付。法端等开读唯见黄纸了无文字。更开余卷悉皆如此。法端等惭惧即送还尼。尼悲泣受以香水洗函。沐浴顶戴绕佛行道。于七日夜不暂休息。既而开视文字如故。知抄写深加洁净。比来无验只为不殷(右一验出冥报记)

  述意部 角通部 降邪部 胎孕部 杂异部。

  夫神道之为化也。盖以抑夸强摧侮慢。挫凶锐解尘纷。至若飞轮御宝则善信归降。竦石参烟则力士潜伏。当知至治无心刚柔在化。所以或韬光晦影俯同迷俗。或显现神奇遥记方兆。或死而更生。或定而后空。灵迹怪诡莫测其然。夫理之所贵者合道也。事之所贵者济物也。故权者反常而合道。利用以成务。然传所纪其详莫究。或由法身应感。或是道仙高逸。但使一分兼人。便足高矣。若其夸炫方伎左道乱时。因药石而高飞。藉芳芝而寿考。与天上鸡鸣云中狗吠蛇鹤不死龟蔡千年。称为是异。未可较其圣变也。今之集者。且录声闻三五之神异。若论诸佛菩萨圣德自在。不可以言知。不可以心测。备列诸篇不局此章矣。

  如大方等大集念佛三昧经云。大目连答阿难言。忆念我昔于一时间。取此三千大千世界悉内口中。其时众生乃至无有一念惊觉往来想。复念我昔在世尊前作师子吼。能以须弥内于口中。能过一劫若减一劫。如是为常。复念往昔至于东方。住彼第三千世界。有一大城。名曰宝门。于彼有六万亿千家。我于彼中一一皆现我身。而为说法安住正法。尔时舍利弗答阿难言。我念昔取一袈裟投置地上。时大目连第一上座威神若是。既不能取。乃至不能举令离地。何云手擎。阿难。又念我昔居世尊前作师子吼。时诸外道欲共我较。隐身说法。唯除世尊一切知见大力菩萨。自外所有声闻弟子乃至外道。而问我隐没身时住在何处。终不能知我身所在。尔时大迦葉答阿难言。我念一时在世尊前作师子吼。于此三千大千世界须弥诸山之属。一以口吹能令破散。乃至无有如微尘许。其有众生住彼山者。不令损害亦无觉知。如是诸山皆悉灭也。我又一时于此大千世界一切大海河池诸水乃至无量亿千那由他百千水聚。以口一吹皆令干竭。而彼众生下知不觉。我又一时在大众前作师子吼。能于三千大千世界之内。以口一吹即令大火炽然遍满。犹如劫烧。终亦不使损一众生。竟不觉知。尔时弥勒文殊诸大菩萨等。闻大迦葉作师子吼。便化华聚若须弥山。乃至再三散迦葉上。复化作大七宝盖。住虚空中。覆大迦葉顶。并覆一切声闻大众。尔时富楼那答阿难曰。我念昔时有诸众生应以通化者。便为彼取三千大千世界。以手摩之开示彼等。当尔之时无一众生有惊怕想。亦不觉知。唯彼众生应与化者。乃见我手摩此世界。又我能取三千世界。以手回转不以为难。又我能于世尊前。以一指节。取此三千世界一切水聚。皆令入我手指节间。无一众生有损减想。我又一时于初夜中。以净天眼观此大千世界所有无量众生疑惑。不出是定皆为除疑。令彼众生各作斯念。我蒙尊者独住我前为我宣说。随机获益无有滞碍。尔时罗睺罗答阿难曰。我念往昔唯此三千大千世界诸山之类。皆纳一毛孔中。我身如本众生不异。我又一时取此大千世界所有大海河池水聚。悉入毛孔。我身无损众生无害。一切水聚各皆如本。我又一时此处入禅。即于东北方至一佛界。佛号难胜。现身礼敬已即还此界。求栴檀香还持供佛。香气遍满皆作无量种种变化。尔时须菩提答阿难曰我念一时入于三昧。此大千世界弘广若斯置一毛端。往来旋转如陶家轮。当尔之时无一众生有惊惧心。亦不觉知己之何处。我又往昔于如来前作师子吼。白言。世尊。如此大千世界。我能以口微气一吹皆令散灭。其中众生不惊不怕无往来想。复于佛前能以大千世界所有众生。皆悉安置一指节端。上至有顶还来本处。令彼众生无往返想。又念一时宴坐三昧见十方诸佛无量无边百千世界。各有六万诸佛。曾所未见。今皆见知。以是定心复发神力。至须弥顶天帝释边。撮取一掬栴檀末香。往彼无量诸世界中。供养向尔许如来。彼界众生皆悉明了见我住是阎浮供养承事。

  如阿育王经云。昔阿恕伽王。深信三宝常供养佛法众僧。诸婆罗门外道等皆生嫉妒。共相聚集简选宿旧。取五百人皆诵四韦陀典。天文地理无不博达。共集议言。阿恕伽王一切尽供养剔头秃人。我等宿旧未曾被问。当设何方便使彼意回。有一善咒婆罗门言。诸贤但从我后。却后七日我当以咒力作魔醯首罗身。飞行至到王宫门。汝等皆当步从我后。我能使其大作供养汝等都得。诸婆罗门皆共然可。到七日首。善咒婆罗门即自咒身。化作魔醯首罗。于虚空中飞到王门首。诸婆罗门亦皆侍从。到王门首遣人白王言。虚空中有魔醯首罗。将四百九十九婆罗门从空来下。今在门外。余婆罗门在地而立。欲得见王。阿恕伽王唤使来前。便唤来入坐于两厢床上。王言。小坐。共相问讯即语之言。魔醯首罗何能屈意故来相见。欲何所须答言。须饮食。即敕厨中擎五百案饮食着前。魔醯首罗等皆手推言。我从生已来未曾食如此食。阿恕伽王答言。先不约敕不知当食何食。魔醯首罗等皆同声言。我之所食剃头秃人。阿恕伽王即敕一臣。汝往到鸡头末寺语尊者耶奢。王宫内有五百婆罗门。一自称言魔醯首罗。不知为是人。为是恶罗刹。请问所以愿阿阇梨来为我驱遣使去。所使之人是邪见婆罗门弟子。到彼众中情不称实如王所言。阿恕伽王有五百婆罗门。貌状似人语似罗刹。唯作是言。正欲得汝沙门作食。上座耶奢即语维那。鸣椎集僧起辞众僧言。我年以老耄我为众僧当如此事。众僧安隐护持佛法。听我使去第二上座言。上座不应去。我身无所堪能。惟我应去。第三者言。第二上座不应去。正应我去。如是展转乃至沙弥十六万八千僧中。其最下头七岁沙弥。起至众僧中。长跪合掌而作是言。一切大僧不足扰动。我既幼小不能堪任护持佛法。唯愿大众必听我去。上座耶奢极大欢喜。手摩沙弥头言。子汝应合去。使人不待即于先去。阿恕伽言。颇有来者不。使人答言。更相推致今次最下沙弥来。王作是言。大者羞耻故。使小者来使作酬对。阿恕伽王闻沙弥来。即出门迎。坐此沙弥。着御座上。诸婆罗门皆大嗔恚。阿恕伽王大不识别。我等宿德尚不起迎。为此小儿而自出迎。沙弥问王言。何以见唤。王时答言。此魔醯首罗欲得阿阇梨为食。堕阿阇梨欲为作食。不为作食。沙弥言。我年幼小朝来未食。王先施我食。然后我当与彼令食。王即敕厨宰擎食来与。食一案食悉皆都尽。如是擎五百案食与皆未足。王复敕厨家言。所有余食尽持擎来与。沙弥得食忽尔都尽。问言足未。答言。未足。饥渴如本。厨监白王。饮食都尽。王言库中麨餔干食一切都来。儵忽都尽。王问言足未。答言。犹未足。王答言。一切饮食悉皆都尽。更无有食。沙弥言。撮下头婆罗门将来。我欲食之即时啖尽。如是悉食四百九十九婆罗门。悉皆令尽。唯有魔醯首罗。极大惊怖飞向虚空欲去。沙弥即时座上举手。从虚空中撮头复啖使尽。王即时惊怕。见啖诸婆罗门使尽。复不啖我以不。沙弥知王心念。即语王言。王是佛法檀越终无损减。慎莫惊怕。即语王言。王能共至鸡头末寺不。王言。阿阇梨将我上天入地皆当随从。沙弥即时共王到鸡头末寺。王见沙弥朝所食之食。诸众僧等皆分共食。所食五百婆罗门。皆剃除须发被着法衣。在诸众僧下行末坐。最初食者最在上座首。魔醯首罗最在行末。五百人见王沙弥极生惭愧。我等尚不能与此沙弥共战。何况与诸大众而共捔力。犹如鹤尾俟于炉炭。犹如蚊子与金翅鸟捔飞迟疾。犹如小兔共师子王捔其威力。如此之比不自度量。五百婆罗门心生惭愧得须陀洹道。

  如杂宝藏经云。佛告诸比丘。过去久远无量世时。波罗柰国中有山。名曰仙山。有梵志在彼山住。大小便利常于石上。后有精气堕小行处。有雌鹿来舐。即便有娠。日月满足来至仙人所生一女子。端正殊妙。唯脚似鹿。梵志取之养育长成。梵志事火。使火不绝。此女宿火。小不用意。使令火灭。此女恐怖畏梵志嗔。有余梵志离此住处。此女住彼乞火。梵志见迹迹有莲华。要此女言。绕我舍七匝当与汝火。若去时亦绕七匝。莫行本迹异道而还。即如其言。取火而去。时梵豫国王出行游猎。见彼梵志绕舍周匝十四重莲华。复见二道有两行华。怪其所以问梵志言。都无水池。云何有此妙华。彼具答之。王寻华迹至梵志所从索女看。见其端正甚适悦意。即从梵志求索此女。梵志与王。王即立为第二夫人。后时有娠。相师占言。当生千子。王大夫人闻已生妒。渐作计校。恩好招谕鹿女左右多与财宝。日月满足便生千叶莲华欲生之时。大夫人以物缦眼。不听自看。捉臭烂马肺承着其下。取千叶莲华。盛着[打-丁+監]里擿于河中。还为解眼而语之言。看汝所生唯见一段臭烂马肺。王遣人问。为生何物。而答王言。唯生臭肺。大夫人而语王言。王喜倒惑此畜生所生仙人供养。生此不祥臭秽之物。王即便退其夫人之职不复听见。时乌耆延王。将诸徒众从夫人婇女下流游戏。见黄云盖从河上流随水而来。王作是念。此云盖下必有神物。遣人往看。于黄云下见有一[打-丁+監]。即便接取开而看之千叶莲华。叶叶有一小儿。取之养育。以渐长大各有大力。乌耆延王岁常贡献梵豫王。集诸献物遣使欲去。诸子问言。欲作何等。时王答言。欲贡献彼梵豫国王。诸子各言。若有一子犹望能伏天下使来贡献。况有千子而当献他。千子即时将诸军众降伏诸国。次到梵豫国。王闻军至募其国中。谁能攘却如此敌。都无有人能攘却者。第二夫人来受募言。我能却之。问言。云何得却。夫人答言。但为我作百丈之台。我坐其上必能攘却。作台已竟夫人在上而坐。尔时千子欲举弓射。自然手不能举。夫人语言。汝慎莫举手向父母。我是汝母。千子问言。何以为验。母答子言。我若按乳一乳有五百岐。各入汝口。是汝之母。若当不尔非是汝母。即时两手按乳。一乳之中五百岐。入千子口中。其余军众无有得者。千子降伏向父母忏悔。诸子于是和合二国无复怨仇。自相劝率。以五百子与亲父母。以五百子与养父母。时二国王分阎浮提。各畜五百子。佛言。欲知彼时千子者。贤劫千佛是也。尔时嫉妒夫人缦他目者。文鳞瞽目龙是也。尔时父者。白净王是也。尔时母者。摩耶夫人是也。诸比丘白佛言。此女有何因缘生鹿腹中。足下生华。复有何因为王夫人。佛言。此女过去世时生贫贱家。母子二人田中锄谷。见一辟支佛持钵乞食。母语女言。我欲家中取我食分与是快士。女言。亦取我分并与。母即归家。取母子二人食分来与辟支佛。女取草采华为之敷草座。散华着上。待辟支佛坐。女怪母迟。上一高处遥望其母已见其母。而语母言。何不急疾。鹿骤而来。母既至已。嫌母迟故寻作恨言。我生在母边。不如鹿边生也。母即以二分食与辟支佛。余残母子共食辟支佛食竟。掷钵着空作十八变。时母欢喜。即发誓愿。使我将来常生圣子。如今圣人。以是业缘。后生五百子。皆得辟支佛。一作养母。一作所生母。以语母鹿骤故生鹿腹中。脚似鹿甲。以采华散辟支佛。故迹中一百华生。以敷草故。常得为王夫人。其母后身。作梵豫王。其女后身作莲华夫人。由是业缘后生贤劫千圣。以誓愿力常生贤圣。诸比丘闻已欢喜奉行。又分别功德经云。昔有长者。名曰善施。家有未出门女。在家向火暖气入身。遂便有娠。父母惊怪诘其由状。其女实对不知所以。父母重问。加诸杖楚。其女不改。遂上闻王。王复诘责。女亦不异。许之以死。女即称怨曰。天下乃当有无道之王。枉杀无辜。我若不良自可保试。见枉如是。王即检保如女所言。无他增减。语其父母。我欲取之。母对曰。随意取之。用此死女何为。王即内之宫里。随时瞻养。日月遂满。产得一男。端正姝妙。年遂长大出家得道。聪明博达。精进不久得阿罗汉道。还度父母。又譬喻经云。昔有夫妻二人无子。祠祀天神以求系嗣。神即许之。遂便怀妊。生四种物。一者栴檀斗盛米。二者甘露瓶。三者宝囊。四者七节神杖。其人叹曰。吾求儿子更生余物。便到神所重求所愿。神即语言。汝欲得子何物称益。答曰。子当使令给养吾等。神云。食此米斗用之无尽。甘露蜜瓶食之无减。而消百病。珍宝之囊用之无损。七节神杖以备凶暴。儿子岂能办此。其人大喜还家试验。如言不虚。遂成大富。不可算计。国王闻之。即遣众兵欲往攻夺。其人擎杖飞游击敌。摧破强众。皆悉退散。其人欢喜。无复忧患。

  如譬喻经云。昔有大家。收谷千斛埋着地中。前至春温开窖取种。子不见谷。而有一虫大如牛莒。无有手足亦无头目。如顽钝肉。主人大小莫不怪之。出着平地。即问。汝是何等。终无可道。便以铁锥刺一处。语曰。欲知我者持我着大道傍。自当有名我者。于是举着道边。三日之中无能名者。次有数百乘黄马车。衣服侍从皆黄。驻车而呼。谷贼汝为何在是间。答曰。吾食人谷故持我着此。语极久。便辞别去。主人问谷贼。向者是谁也。答言。是金宝之精。居在此西三百余步大树下。有百石瓮满中金。主人即将数十人往掘。即得瓮金。家室欢喜。辇载将归。叩头向谷贼云。今日得金是大神恩。宁可留神共归更设供养。谷贼曰。前食君谷不语姓字者。欲令君得是金报。今当转行福于天下。不得复住。言竟忽然不现。

  又譬喻经云。王舍城东南隅有一汪水。城内沟渎污秽屎尿。尽趣其中臭不可近。有一大虫生汪水内。身长数丈无有手足。而婉转低昂戏汪水中。观者数千阿难分卫见而往观。虫即跳踉波浪动涌。具以启佛。佛与诸比丘共诣池所。众人见佛各各念言。今日如来当为众会说虫本末以释众疑。不当快乎。佛言。昔维卫佛泥洹后。时有塔寺。有五百比丘经过寺中。寺主见大欢喜请留供养三月。众皆受请。寺主尽心供馔无有所遗。后五百商人入海采宝。还过塔寺。见五百比丘精勤行道。并各发心当设薄供。五百商人各舍一珠。得五百摩尼珠以寄寺主。嘱寺主言曰。足以吾珠供僧。比丘言诺。即皆受之。后生不善心图欲独取不为供众。众僧问言。前贾客施珠应当设供而发遣耶。寺主言。是施我耳。若欲夺吾粪可施汝。若不时去劓汝手足投于粪坑。众愍其痴默然各去。故知恶祝不可不慎。

  又智度论云。佛在世时。有人远行独宿空舍。夜中有鬼担一死人来着其前。复有一鬼逐来嗔骂云。死人我物。汝忽担来。先鬼言。是我物。我自持来。后鬼言。是死人实我担来。二鬼各捉一足一手争之。前鬼言。此间有人可问。后鬼即问。是死人谁担来。是人思惟。此二鬼力大。若实不实俱不免死。便语言。前鬼担来者是。后鬼大嗔。捉其人手拔出着地。前鬼愍之。急取死人一臂附之即着。如是两臂两脚头胁举身皆易。于是二鬼共食所易人身。拭口而去。其人思惟。我父母生身眼见二鬼食尽。今我此身悉是他肉。我今定有身耶。为无身耶。行到佛塔。问诸比丘。广说上事。诸比丘言。从本已来常自无我。但以四大和合故计为我身。如汝本身与本无异。诸比丘度之为道得阿罗汉果。

  又善信经云。有神药树。名曰摩罗陀只。主厌天下万毒。不得妄行有大神蛇。身长一百二十尺。蛇行索食。有黑头虫。身长五丈。虫行道中与蛇相逢。适欲举头前啮大虫。蛇闻药香屈头欲走。蛇身罗药树身即中断。分作两段。头半生得走。尾便臭烂。诸毒闻此蛇臭。众恶毒气皆悉消灭。

  又智度论云。明月摩尼珠多在龙脑中。有福众生自然得之。亦名如意珠。常出一切宝物衣服饮食。随意皆得。得此珠者。毒不能害。火不能烧。或是帝释所执金刚与修罗斗时。碎落阎浮提。变成此珠。又言。过去久远佛舍利法既灭尽。变成此珠以为利益。

  又华严经云。大海中有四宝珠。一切众宝皆从之生。若无此四珠一切宝物渐就灭尽。诸小龙神不能得见。唯娑伽罗龙王。密置深宝藏中。此深宝藏有四种名。一名众宝积聚二名无尽宝藏。三名远炽然。四名一切庄严聚。又大海之中有四炽然光明大宝。一名日藏光明大宝。二名离润光明大宝。三名火珠光明大宝。四名究竟无余光明大宝。若大海中无此四宝。四天下金刚围山乃至非想非非想处皆悉漂没。日藏光明能变海水为酪。离润光明能变海酪为苏。火珠光明能然海苏。究竟无余光明能然海苏永尽无余。

  颂曰。

  至圣冥运  罔虑罔识  神功掩晖
  贤愚难测  善恶共居  升沉同色
  对事思悟  知之神匿  处染不涅
  遗尘攸息  匪伊玄览  孰扇其极
  省己愚墯  高慕齐德  万代扬名
  千龄福力

  晋沙门释昙邃 晋沙门释法相 晋沙门释仕行 晋沙门释耆域 晋沙门释佛调 晋沙门释[打-丁+聿]陀 晋居士抵世常 宋参军程德度 齐沙门释弘明 齐沙门释法献 隋沙门释普安 隋沙门释法安 隋沙门释慧侃 唐沙门释转明 唐沙门释贾逸 唐沙门释法顺 唐兖州邹县人张忘字 诸传杂明神异记。

  晋河阴白马寺有释昙邃。未详何许人。少出家止河阴白马寺。蔬食布衣诵正法华经。常一日一遍。又精达经旨。亦为人解说。尝于夜中忽闻扣户。云欲请法师九旬说法。邃不许。固请乃赴之。而犹是眠中。比觉己身在白马坞神祠中。并一弟子。自尔日日密往。余无知者。后寺僧经祠前过见有两高座。邃在北弟子在南。如有讲说声。又闻有奇香之气。于是道俗共传。咸云。神异。至夏竟神施以白马一疋白羊五头绢九十匹。咒愿毕于是各绝。邃终不知所在。

  晋越城寺有释法相。姓梁。不测何人。常山居精苦。诵经十余万言。鸟兽集其左右。皆驯若家禽。太山祠有大石函贮财宝。相时山行宿于庙侧。忽见一人玄衣武冠。令相开函。言绝不见。其石函盖重过千钧。相试提之飘然而起。于是取其财以施贫民。至晋元兴末卒。春秋八十矣(右二验出梁高僧传)

  晋仕行沙门者颖川人也。姓朱氏。气志方远识宇沈正。循心直诣荣辱不能动焉。时经典未备唯有小品。而章句阙略义致弗显。魏甘露五年。发迹雍州西至于阗。寻求经藏踰历诸国。西域僧徒多小乘学。闻仕行求方等诸经。咸骇怪不与曰。边人不识正法将多惑乱。仕行曰。经云。千载后将末法当东流。若疑非佛说。请以至诚验之。乃焚柴灌油烟焰方盛。仕行捧经洟流稽颡誓曰。若果出金口应宣布汉地诸佛菩萨宜为证明。于是投经火中腾燎移景。既而一积煨烬。文字无毁皮牒若故。举国欣敬因留供养。遣弟子法饶赍送梵本。还至陈留。浚仪仓垣诸寺出之。凡九十篇二十万言河南居士竺叔兰。练解方俗深善法味。亲共传译。今放光首品是也。仕行八十乃亡。依阇维之。火灭经日尸形犹全。国人惊异皆曰。若真得道法当毁坏。应声碎散。乃敛骨起塔。慧志道人先师相传。释公亦具载其事。

  晋沙门耆域者。天竺人也。自西域浮海而来。将游关雒达旧襄阳。欲寄载船北渡。船人见梵沙门衣服弊陋轻而不载。比船达北岸。耆域亦上。举船皆惊。域前行两虎迎之弭耳掉尾。域手摩其头虎便入草。于是南北岸奔往请问。域曰。无所应答。及去有数百人追之。见域徐行而众走犹不及。惠帝末域至雒阳。雒阳道士悉往礼焉。域不为起。译语讥其服章曰。汝曹分流佛法不以真诚。但为浮华求供养耳。见雒阳宫曰。忉利天宫仿佛似此。当以道力成就。而生死力为之。不亦勤苦乎。沙门支法渊竺法兴。并年少后至。域为起立。法渊作礼讫。域以手摩其头曰。好菩萨羊中来。见法兴入门域大欣笑。往迎作礼。捉法兴手举着头上曰。好菩萨从天人中来。尚方中有一人。废病数年垂死。域往视之。谓曰。何以堕落生此忧苦。下病人于地卧单席上。以应器置腹上。纻布覆之。梵呗三偈讫为梵咒可数千语。寻有臭气满屋。病人曰。活矣。域令人举布。见应器中如污泥苦。病人遂差。长沙太守滕永文先颇精进。时在雒阳两脚风挛经年。域为咒。应时得申。数日起行。雨水寺中有思惟树先枯死。域向之咒。旬日树还生茂。时寺中有竺法行善谈论。时以比乐令。见域稽首曰。已见得道证愿当禀法。域曰。守口摄意身莫犯。如是行者度世去。法行曰。得道者当授所未闻。斯言八岁沙弥亦以之诵。非所望于得道者。域笑曰。如子之言。八岁而致诵。百岁不能行。人皆知敬得道者。不知行之即自得。以我观之易耳。妙当在君岂愠未闻。京师贵贱赠遗衣物以数千万亿悉受之。临去封而留之。唯作幡八百枚。以骆驼负之。先遣随估客西归天竺。又持法兴一纳袈裟随身。谓法兴曰。此地方大为造新之罪。可哀如何。域发。送者数千人。于雒阳寺中中食讫。取道人有期日发长安来。见域在长安寺中。又域所遣估客及骆驼奴达炖煌河上。逢估客弟于天竺来云。近炖煌寺中见域。弟子湿登者云。于流沙北逢域。言语款曲。计其旬日。又域发雒阳时也。而其所行盖已万里矣。

  晋沙门佛调。不知何国人。往来常山积年。业尚纯扑不表辞饰。时咸以此重之。常山有奉法者兄弟二人。居去寺百里。兄嫂病甚笃。载出寺侧以近医药。兄既奉调为师。朝昼常在寺中咨询行道。异日调忽往其家。弟具问嫂所苦。并审兄安否。调曰。病者粗可。卿兄如常。调去后弟亦策马继往。言及调旦来。兄惊曰。和尚旦初不出寺。汝何容相见。兄弟争问调。调笑而不答。咸共异焉。调或独入深山一年余半赍干饭数斗。还常有余。有人常随调山行。数十里天暮大雪。调入石穴虎窟中宿。虎还横卧窟前。调语曰。我夺汝居处有愧如何。虎弭耳下山。随者骇惧。调自克亡期。远近悉至。乃兴诀曰。天地长久尚有崩坏。岂况人物而欲永存。若能荡除三垢专心真净。形数虽乖而神会必同。众咸洟流。调还房端坐。以衣蒙头奄然而终。终后数年。调白衣弟子八人入西山伐材。忽见调在高岩上。衣服鲜明姿仪畅悦。皆惊喜作礼问。和上尚在此耶。答曰。吾常自在耳。具问知故消息。良久乃去。八人便舍事还家向同法者说。众无以验之。共发冢开棺不见其尸。

  晋揵陀勒。不知何国人也。尝游雒邑周历数年。虽敬其风操而莫能测焉。后语人曰。盘鸱山中有古塔寺。若能修建其福无量。众人许之。与俱入山。既至唯草木深芜莫知基朕。勒指示曰。此是寺基也。众试掘之。果得塔下石础。复示讲堂僧房井窖。开凿寻求皆如其言。于是始疑其异。寺既修复。勒为僧主。去雒百里每朝至雒邑赴会听讲竟。辄乞油一钵擎之还寺。虽复去来早晚。未曾失中晡之期。有人日能行数百里者。欲随而验之。乃与俱发。此人驰而不及。勒顾笑曰汝执吾袈裟可以不倦。既持衣后不及移晷。便已至寺。其人休息数日乃还。方悟神人。后不知终。

  晋抵世常。中山人也。家道殷富。大康中禁晋人作沙门。世常奉法精进。潜于宅中起立精舍供养沙门。于法兰亦在焉。僧众来者无所辞却。有一比丘。姿形顽陋衣服尘弊。跋涉涂泞来造世常。常出为作礼。命奴取水为其洗足。比丘曰。世常应自洗我足。常曰。年老疲瘵。以奴自代。比丘不听。世常窃骂而去。比丘便现神足变身八尺。颜容瑰伟飞行而去。世常抚膺悔叹自仆泥中。时抵家僧尼及行路者五六十人。俱得望视。见在空中数十丈。上了了分明。奇芬异气经月不歇。法兰即名理法师。见宗者也。有记在后卷。传兰以语于弟子法阶。阶每说之。道俗多闻矣。

  宋程德度。武昌人。父道慧广州刺史。度为卫军临川王行参军。时在寻阳。屋有燕窠。夜见屋里忽然自明。有一小儿从窠而出。长可尺余洁净分明。至度床前曰。君却后二年当得长生之道。倏然而灭。德度甚秘异之。元嘉十七年随王镇广陵。遇禅师释道恭。因就学禅甚有解分。到十九年春。其家武昌空斋忽有殊香。芬馥达于衢路。阖境往观。三日乃歇(右六出冥祥记)

  齐永兴柏林寺有释弘明。本姓羸。会稽山阴人。少出家贞苦有戒节。止山阴云门寺。诵法华习禅定。精勤礼忏六时不辍。每旦则水瓶自满。实感诸天童子以为给使也。明尝于云门坐禅。虎来入明室内伏于床前。见明端然不动。久久乃去。又时见一小儿来听明诵经明曰。汝是何人。答曰。昔是此寺沙弥。盗帐下食今堕圊中。闻上人道业故来听经。愿助方便使免斯累也。明即说法劝化。领解方隐。后于永兴石姥岩入定。又有山精来恼明。明捉得以腰绳系之。鬼逊谢求脱云。不敢复来。乃解放。于是绝迹。以齐永明四年卒于柏林寺。春秋八十有四。

  齐南海荆山有释法献。是广州人。始居北寺。寺岁久雕衰。献率化有缘更加治葺。改曰延祥。后入藏薇山创寺。寺成后有两童子携手来歌云。

  藏薇有道德  欢乐方未央

  言终忽然不见。举寺惊嗟咸叹神异。献后入禅忽见一人来云。磬绳断。何不早治。献惊起往视垂将委地。申其手接得无折损。后不知所终。

  隋终南山楩梓谷释普安。姓郭氏。痈州北泾阳人也。仪轨行法。独处林野。不宿人世。专崇禅思。至于没齿栖迟荒险。不避狼虎常读华严。手不释卷。遵修苦行亡身为物。常游山野用施禽兽。虎豹虽来嗅而不食。常怀耿耿不副情愿。值周废教常共硕德三十余僧。避地终南安置幽谷。自身行乞资给丰足。虽被闻彻皆获免难。时有蔼法师。避难在义谷杜映世家。掘窑藏之。安被放还。因过礼觐。蔼曰。安公明解佛法颇未宽多。而神志绝伦不避强御。盖难及也。安曰。今蒙脱难乃惟华严经力也。至隋文帝创历佛教大兴。广募遣僧依旧安置。时楩梓一谷三十余僧。应诏出家并住官寺。唯安一人习乐山居守素林壑。时行村聚慧益生灵。终寝烟霞不接浮俗。末有人于子午虎林两谷合涧之侧。凿龛结庵延而住之。初住龛日上有大石正当其上恐落掘出。逐峻崩下。安自念曰。愿移余处莫碎龛窟。石遂依言迸避余所。大众共怪。安曰。是华严经力也。未足异之。又于龛东石壁涧左有索陀者。川乡巨害纵横非一。阴嫉安德常恐思诛。与伴三人持弓挟刃攘臂挽强。将欲放箭。箭不离弦手张不息。怒眼舌[齒*今]立住经宿。声相通振远近云会。乡人稽首归诚请救。安曰。素志不知。岂非华严力也。若欲除免但令忏悔。如语教之方蒙解脱。又龛西魏村张晖者。夙兴恶念以盗为业。夜往安所私取佛油。瓮受五斗背负而出。既至院门迷昏失路。若有所缚不能得动。眷属乡村同来为谢。安曰。余不知也。盖华严力也。语令忏悔。扶取油瓮。如语得脱。又龛南张卿者。来盗安钱袖中持去。既达家内写而不出。口齽无言。卿寻归忏服过而去。又有程郭村程晖和者。颇怀信向。常来安所听受法要。因患身死。已经两宿缠尸于地。伺欲棺敛。安时先往鄠县返还在道。行达西南之德行寺。东去晖村五里。遥唤程晖和何为不见迎耶。连声不已。田人告曰。和久死矣。无由迎矣。安曰。斯乃浪语吾不信也。寻至其村厉声大唤。和遂动身。傍亲乃割所缠绳令断。安入其庭。又大唤之。和即忽起匍匐就安。安令屏除棺器。覆一竹筌以当佛坐。令和绕旋。寻服如故。更寿二十年。后遇重病来投乞救。安曰。放尔游荡非吾知也。便遂命终。时安风声摇逸道俗荣荷。其侧众也皆来请谒。兴建福会多有通感。故于昆明池东北白村有老母。病卧失喑。百有余日。指挥男女思见安形。会其母意请来至宅。病母既见不觉下迎。言问起居奄同常日。遂失病苦。于时声名更振。村聚齐集欲设大斋。大万村中有田遗生者。家途壁立而有四女。妻着弊布至膝而已。四女赤露迥无覆身。大女名华严年已二十。唯有粗布二尺拟充布施。安引村众次至其门。愍斯贫苦遂度不入。大女思念。由我贫煎不及福会。今又不修当来何救。周遍求物间无一物仰面悲号。遂见屋甍。一把乱穈穰。用塞明孔。挽取抖擞得谷十粒。揉以成米。并将前布拟用随喜。身既无衣。待至夜暗匍匐而行趣斋供所。以前施物遥掷众中。十余粒米别奉炊饭。因发愿曰。女人穷困。由昔种悭业今得贫报困苦如是。今竭贫行施用希来报。作此愿已以此十粒黄米投饭甑中。必若至诚贫业尽者。当愿所炊之饭变成黄色。如无所感命也奈何。作此誓已掩泪而返。于是甑中五石米饭并成黄色。大众惊嗟未知所以。周寻缘构。乃云。是用田遗生女之愿力也。斋会齐率获粟十斛。寻济之。安办法衣仍度华严。送入京寺。尔后声名重振。弘悟难述。安居处虽隐每行慈救。年常二社血祀者多。周行救赎劝修法义。不杀生邑其数不少。尝于龛侧村社。缚猪三头将加烹宰。安闻往赎。社人恐不得杀增价索钱十千。安曰。贫道见有三千已加本价十倍可以相与。众各不同更相忿竞。忽有小儿羊皮裹腹来至社会。助安赎猪。既见诤竞因从乞酒。行饮行舞焜煌旋转。合社老少眼并失明。须臾自隐不知所在。安即引刀自割髀肉曰。此彼俱肉耳。猪食粪秽尔尚啖之。况人食米理是贵也。社人闻见一时同放。猪既得脱。绕安三匝以鼻[虫*豖]触。若有爱敬。故使效之。南西五十里内鸡猪绝嗣。乃至于今。其感发慈善皆此类也。性多诚信乐读华严。一钵三衣累纪弥励。开皇八年频敕入京为皇储门师。长公主营建静法。复延住寺。名虽帝宇常寝岩阿。以大业五年十一月五日。终于静法禅院。春秋八十矣。

  隋东都宝杨道场释法安。姓彭。安定鹑孤人。少出家在太白山九陇精舍。慕禅为业。粗食弊衣卒于终老。到开皇中来至江都令通晋王。门人以其形质矬陋言笑轻举。并不为通。日别门首喻遣不去。试伪通之。王闻召入相见如旧。便住慧日。王所游履必赍随从。及驾幸泰山。时遇渴乏。四顾惟岩无由致水。安以刀刺石引水崩注。用给帝王。时大嗟之。问何力致尔。答王力使尔。乃从王入碛。达于泥海中应遭变怪。皆预避之。得无损败。后往泰山神通寺。僧来请檀越。安为达之。王乃手书寺壁为弘护也。初与王入谷。安见一僧着弊衣乘白驴而来。王问何人。安曰。斯朗公也。即创造神通故来迎引。及至寺中又见一神。状其伟大。在讲堂上手凭鸱吻下观人众。王又问之。答曰。此太白山神从王者也。尔后诸奇不可广录。至大业之始帝弥重之。威摄王公见皆屈膝。常侍三卫奉之若神。又往名山召诸隐逸郭智辩释志公镫公杯度一时总萃。慧日道场有道艺者二千余人。四事供给赍安为首。又于东都为立宝杨道场。唯安一众居中树业。至十一年春。四方多难。无疾而终。春秋九十有八。初将终。前告帝曰。安亡后百日火起出于宫内。弥须慎之。及至寒食油沸上焚。夜中门闭。三院宫人一时火死。帝时不以为怪。送柩太白资俸官给。然安德潜。于内外同诸侣。眠不施枕颈无委曲。延颈床前口出流涎。每有升余。将呈所表。各获灵征。

  隋蒋州大归善寺释慧侃。姓杨。晋陵曲阿人也。灵通幽显世莫识之。而翘敬尊像事同真佛。每见立像不敢辄坐。劝人造像唯作坐者。道行遇厄没命救之。后往岭南归心真谛。专释禅法大有深悟。末住栖霞安志虚静。往还自任不拘山世。时往杨都偲法师所。偲素知道行异礼接之。将还山寺请见神力。侃云。许复何难。即从窗中出臂。长数十丈。解齐熙寺佛殿上额将还房中。语偲云。世人无远识见多惊异。故吾所不为耳。以大业元年。终于蒋州大归善寺。春秋八十有二。初侃终日。以三衣襆遥掷堂中。自云。三衣还众僧。吾今死去。徒众好住。便还房内。大众惊起追之。乃见房中白骨一具跏坐床上。就而撼之锵然不散。

  唐西京化度寺释转明。俗姓鹿氏。未详何许人。形服僧仪貌质恢伟。容止淡然色无喜愠。以隋大业八年。无何而来居住雒邑。告有贼起及至覆检。宗绪莫从。帝时惑之。未能加罪。权令收禁。初不测其然。至来年六月果逢枭感作逆驱逼凶丑充斥东都。诛戮极甚力委其言。下敕放之。而明虽被拘散情计如常。与诸言议曾无所及。会帝往江都行达偃师。时狱中死囚数有五十。克时斩决。明日吾当放此死厄。即往狱所假为饷遗。面见诸囚告曰。明日车驾当从此过。尔等一时大呼云有贼至。若问所由。云吾所委。当免死矣。及至期会便如所告。敕乃总放诸囚。然收明入禁。便大笑而受。都无忧惧。于时四方草窃人不聊生如明言矣。大业末岁犹被拘絷。越王践祚方蒙释放。虽往还自在。而常居干阳门内别院供拟。恐其潜逸密遣三卫私防护之。及。

  皇唐泰建议军国谋猷。常预帷幄筹计利害。伪郑世充倍加信奉。守卫严设。又兼常度。至开明二年。即当。

  唐武德三年也。明从雒宫安然而出。周围五重初不见迹。审伪都之将败故西达京师。太武皇帝夙奉音问深知神异。特隆礼敬。敕住化度寺。数引禁中具陈征应。及后事会咸同契合。以其年八月。忽然不见。衣资什物俨在房中。寻下追征。遍国周访了无所获。有所咨学者。常以平等一法志而奉之。然记者道俗过未苦乐等报皆有灵验。行至总持顾僧众曰。此寺不久当有血流。宜共慎之。恰都师法该等私度世充儿孙。寻被收录戮之都市。方悔前失追不可及。

  唐安州沙门贾逸。不知何人。隋仁寿初。游于安陆。言戏出没有逾符谶。形服改变游陟不定。或缁或素分身诸县及至推验方敬其德。行迹不轻为无识所耻。有方等寺沙门慧暠学行通博。因行过之。以纸五十张施云。法师由此得解耳。初不测其所因。后有诤起暠被引禁。官司责问列辩而答。纸尽事了。如符本契。征应所合例皆如此。末至一家云。承卿有女欲为婚媾。此家初许。因往市肆倡令告乞云。某家与我妇须得礼赠。广索钱米克日成婚。数往彼门扬声陈倡。女家羞耻遂密杀之。埋尸粪下经停三日。行游市上逢人说言被杀之事。大业五年天下清晏。逸与诸群小戏水侧。或骑桥槛手把弄之云。抑羊头捩羊头。众人倚看笑其所作。及至江都杨家祸乱。咸契前言。不知所终。

  唐痈州义善寺释法顺。俗姓杜氏。痈州万年县人。禀性柔和志存俭约。京室东阜地号马头。空崖岸重邃堪为灵窟。有因圣寺僧珍禅师。本是顺受业师。珍草创伊基劝俗修理。端坐指挥示其仪则。忽感一犬不知何来。白足身黄自然驯扰。径入窟内口衔土出。须臾往返劳而不倦。食则同僧过中不饮。既有斯异。四远响归。乃以闻上。隋高重之。日赐米三升。因供常限。乃至龛成无为而死。今所谓因圣寺是也。顺时躬睹其事更倍归依。力助缔构劝民设会。供限五日临时倍来。供主惧少。顺曰。莫遮。通给千人供足犹有余剩。常有张河江张弘畅。家畜牛马。性本弊恶。人皆患之。卖无取者。顺语慈善如有闻从。自后调善更无抵咬。又每年夏中引众骊山栖静。地多虫蚁无因种菜。顺恐有损就地指示令虫移徙。不久往示恰无虫矣。又顺患肿脓溃流泆。有敬[口*束]之。或以帛拭寻即除愈。余脓发香气氲难比。拭帛犹在香气不歇。又有三原县人田萨埵者。生来患聋。兼有张苏等。亦患哑。顺闻命来与共言议。遂如好人。永即痊复。又有武功县僧为毒龙所魅。众以投之。顺端拱对坐。毒遂阴托病僧曰。禅师既来。义无久住。极相劳娆。寻即释放。但有障。疠魔邪所恼者。归顺皆愈。不施咒术。福力如是。其不测者。谓有阴德所加故使感灵偏敬。致言所教多抑浮词显直正理。敦实为怀。见有树神庙室多即焚除。泛爱道俗贵贱皆投。赞毁两途开匈莫二。似如不知翻作余语。因行南野将度黄渠。其水泛涨无人敢度。岸复峻滑。虽登还堕水。忽断流如行陆地。及顺上岸水寻还溢。门徒目睹不测其然。所感幽通事多非一。财帛靡吝通用无主。但服粗弊卒无兼副。朝野知委闻彻。

  皇帝。引入内宫崇敬致礼。合宫归仰请受戒法。以贞观十四年都无疾苦。告累门徒。生来行法令后承用。言讫如常跏趺坐。卒终于南郊义善寺。春秋八十有四。临终忽有双鸟投房悲哀惊切。因即坐送于樊川之北原。凿穴处之。京邑道俗同嗟制服。人马亘野悲号恸地。肉色不变经月逾鲜。安坐三周枯骸不散。自终至今常有异香流注尸所。往者同闻。学侣门徒恐有外侵。乃藏龛内不惧外窃。四众良辰赴供弥满(右八验出唐高僧传)

  唐兖州邹县人。姓张。忘字曾任县尉。贞观十六年欲诣京赴选。途经太山因而谒庙祈福。庙中府君及夫人。并诸子等皆现形像。张时遍礼拜讫至于第四子。傍见其仪容秀美。同行五人。张独祝曰。但得四郎交游诗赋举酒一生分毕何用仕[穴/臣]。及行数里忽有数十骑马挥鞭而至。从者云是四郎。四郎曰。向见兄垂殷故来仰谒。因而言曰。承兄欲选。然今岁不合得官。复恐前途将有灾难。不复须去也。张不从之执别而去。行经一百余里。张及同伴夜行被贼劫掠。装具并尽。张遂祝曰。四郎岂不相助。有顷四郎车骑毕至。惊嗟良久。即令左右追捕其贼。颠仆迷惑却来本所。四郎命人决杖数十。其贼[月*坒]膊皆烂已而别去。四郎指一大树。兄还之日于此相呼也。是年张果不得官而归。至本期处大呼四郎。俄而即至。乃引张云。相随过宅。即有飞楼绮观架迥陵虚。稃灕参差非常壮丽。侍卫峻峙同王者所居。张既入中无何。四郡即云。须参府君始可安坐。乃引张入。经十余重门趍走而进。至大堂下谒拜而见府君。非常伟绝。张时战惧不敢仰视。判官判事似用朱书。字皆大。府君命侍宣曰。汝乃能与我儿交游。深为善道。宜停一二日宴聚。随便好去。即令引出至一别馆。盛设珍羞海陆毕备。丝竹奏乐歌吹盈耳。即与四郎同室而寝。已经一宿。张至明旦因而游戏庭序裴回往来。遂窥一院正见其妻于众官人前着枷而立。张还堂中意甚不悦。四郎怪问其故。张具言之。四郎大惊云。不知嫂来此也。即自往造诸司法所。其类乃有数十人。见四郎来咸走下阶重足而立。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司法报曰。不敢违命。然须白录事知。遂召录事。录事许诺云。仍须夹此案。于众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司法乃断云。此妇女勘别案内。尝有写经持斋功德不合即死。遂放令归。张与四郎。洟泣而别立之。仍嘱张云。唯作功德可以益寿。张乘本马。其妻从四郎借马。与妻同归。妻虽精魂事同平素。行欲至家。去舍可百步许忽不见。张大怖惧走至家中。即逢男女号哭又知已殡。张即呼儿女急往发之。开棺见妻忽起即坐。冁然笑曰。为忆男女勿怪先行。于是已死经六七日而苏也。兖州土人说之云尔(右验出冥报记)

  述征记曰。桓冲为江州刺史。遣人周行庐山冀睹灵异。既陟崇巘。有一湖匝生桑树。有群白鹄。湖中有败艑赤鳞鱼。使者渴极欲往饮水。赤鳞鱼张鬐向之。使者不敢饮。

  神异经曰。北方荒外有湖方千里。平满无高下。有鱼长七八尺。形状如鳢而目赤昼在湖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七煮之即熟。食之可以愈邪病。

  临海记曰。郡东北二十五里。任曾逸家有一石井。自然天成非人功所造。井深四丈。常有涌泉。大水不溢大旱不竭。夏绝香冷冬至甜温。长老相传云。昔有采村人。临溪洗器。流失酒杯。后出于井中。地镜图曰。夫宝物在城郭丘墙之中。树木为之变。视柯偏有折枯。是其候也。视折枯所向宝在其方。凡有金宝常变作积蛇。见此辈便脱只履。若屣以掷之。若溺之即得。凡藏宝忘不知处。以大铜槃盛水着所疑地。行照之见人影者。物在下也。

  地镜图曰。视屋上瓦独无霜其下有宝藏晏子春秋曰。和氏之璧井里之朴耳。良工修之则为存国之宝(孔乡子云井里之厥又云王人琢之为天下宝)

  述异记曰。南康雩都县沿江西出。去县三里名梦口。有穴状如石室。旧传常有神鸡。色如好金出此穴中。奋翼回翔长鸣响彻。见之辄飞入穴中。因号此石为金鸡石。昔有人耕此山侧。望见鸡出游戏。有一长人操弹弹之。鸡遥见便飞入穴。弹丸正着穴上。丸径六尺许。下垂蔽穴。犹有间隙不复容人。又有人乘船从下流还县。未至此崖数里。有一人通身黄衣。担两笼黄苽求寄载之。黄衣人乞食。船主与之。食讫船适至崖下。船主乞瓜。此人不与。仍唾盘上径上崖。直入石中。船主初甚忿之。见其入石始知神异。取向食器视之。见盘上唾悉是黄金。

  吴录曰。日南北景县有火鼠。取毛为布烧之而精。名火浣布。晋阳秋曰。有司奏依旧调白繐。武帝不许。

  搜神记曰。昆仑之墟有炎火之山。山上有鸟兽草木。皆生于炎火之中。故有火浣布。非此山草木之皮。则兽之毛也。魏文帝以为火性酷烈无含养之气。着之典论刊庙门之外。是时西域使人献火浣布袈裟。于是刊灭此论。

  地镜图曰。山上有韭下有金。

  博物志曰。妊娠者不可食姜。令儿盈指。抱朴子曰。山中树能语者非树语也。其精名曰云阳。山中夜见火光者。皆古枯木所作勿怪也。

  山中午日称仙人者老树也。

  孙绰子曰。海人与山客辩其方物。海人曰。衡海有鱼。额若华山之顶。一吸万顷之波。山客曰。邓林有木。围三万寻。直上千里。旁荫数国。有人曰。东极有大人。斩木为策。短不可杖。钓鱼为鲜。不足充脯。玄中记曰。百岁之树其汁赤如血。千岁之树精为青羊。万岁之树精为牛。

  敬寻释教。肇自汉明终至。

  皇唐。政流历代年将六百。輶轩继接备尽观方。千有余国咸归风化。莫不梯山贡职望日来王。而前后传录差互不同。事迹罕迷称谓多惑。虽沾余润幽旨未圆。夷夏殊音文义颇备。推究圣踪难以致尽。故此土诸僧各怀郁怏。时有。

  大唐沙门玄奘法师。慨大道之不通。愍释教之抑泰。故以贞观三年季春三月。吊影单身西寻圣迹。从初京邑渐达沙州。独陟崄塞。伊吾高昌备经危难。时值高昌王麴氏。为给货资。传送突厥叶护衙所。又被将送雪山以北诸蕃胡国。具观佛化。又东南出大雪山。昔人云葱岭停雪。即是雪山。奘亲目睹。过此雪山即达印度。经由十年。后返从葱岭南雪山北。具历诸国。东归于阗娄兰等。凡经一百五十余国。备历艰辛。人里莫比。至贞观十九年冬初安达京师。

  奉诏译经。兼敕令撰出西域行传一十二卷。至今龙朔三年翻译经论。未似奘师游国博闻翻经最多。依奘师行传。王玄策传。及西域道俗。任土所宜非无灵异。敕令文学士等总集详撰。勒成六十卷。号为西国志。图画四十卷合成一百卷。从于阗国至波斯国已来。大唐总置都督府及州县折冲府。合三百七十八所。九所是都督府。八十所是州。一百三十三所是县。一百四十七所是折冲府。四洲所宜人物别异者。并蕳配诸篇非此所明。今之所录者。直取佛法圣迹住持。别成一卷。余之不尽者。具存大本。冀后殷鉴知有广略矣。

  西域传云。奘师发迹长安。既渐至高昌得蒙厚礼。从高昌给乘。传送至瞿萨旦那国东境。即汉史所谓于阗国也。彼土自谓于遁国也。东二百余里。有媲摩城。中有栴檀立像。高二丈余。极多灵异光明。疾者随痛以金薄帖像上。痛便即愈。其像本在憍赏弥国。是邬陀衍那王所造。陵空至此国北曷劳落迦城。有异罗汉每往礼之。王初不信。以沙土坌罗汉乃告敬信者曰。却后七日沙土满城。后二日乃雨宝满街。至七日夜果雨土填。略无遗人。其先告者。预作地穴从孔而出。时王都城西百六十里。路中大碛唯有鼠壤。形大如猬。毛金银色。昔丐奴来寇。王祈鼠灵乃夜啮人马兵箭断坏。自然走退。都城西五里许寺有浮图。高百余尺。多现光相。王感舍利数百粒。罗汉以右手举浮图安之函内。乃下之无倾动也。都城西南十余里有瞿室绫伽山。此云牛角山。有寺像现光明。佛曾游此为天人说法。山岩石室有一罗汉。入灭心定待弥勒佛。其国南界接东女国。

  又从国城西越山谷。行八百余里至斫句迦国。即是涅槃处也。国南有山立多罗塔。松泉流茂石室深净。有三罗汉现入灭定。须发稍长。僧常剃之。其五印度僧有证果者。多止此室。又从国西北。上大沙岭。度徙多河(旧名辛头河)行五百里至佉沙国(旧名疏勒国)其俗生子押头匾递。从此南行五百里至乌铩国。都城西二百余里。至大山岭。上有塔数百年前山崖自崩。中有比丘冥目而坐。形甚伟大。须发下垂覆于肩面。国王以苏灌之击揵椎。比丘高视曰。我师迦葉波佛在耶。答曰。无今始闻已入涅槃。又问。释迦佛出世耶。告曰。已灭度矣。即升空化火焚身。

  又西南逾大葱岭。八百余里至朅盘陀国。其国东南有大石室二口。各一罗汉入灭定。已经七百岁。其须发长年别为剃。又越三国。行四千余里至达摩铁悉帝国。国都城寺内有石像。上悬金铜圆盖。众宝饰之。人有旋绕盖亦随转。人止便止。四周石壁。莫测其然。有说圣力使之然也。自高昌至于铁门。凡经一十六国。人物优劣奉信淳疏具诸图传。其铁门者。即是汉之西屏铁门之关。见汉门扉一竖一卧。外铁裹木加悬诸铃。必掩此关寔惟天固。南出斯门千余里。东据葱岭。西接波斯。南大雪山。北据铁门。缚刍大河中境西流。即经所谓博叉河。其境自分为二十国。不可具列名字。各有君长信重佛教。僧以十二月十六日安居坐。其春分以其温热雨多故也。又顺北下从呾蜜国。越十三国至喝缚国。土地华博。时俗号为小王舍城。国近叶护南衙也。王都城外西南寺中有佛澡罐。可容升许。杂色炫曜金石难名又有佛牙。长寸余广八九分。色黄白而光净。兼有佛扫帚。用迦奢草。长二尺余。围可七寸。杂宝饰柄。三物斋日法俗所感放大光明。王城西北五十余里有提谓城。王城正北四十余里有波利城。各有浮图。高三丈许。各表灵迹。即释迦初成道时。元献蜜麨长者本邑之发爪塔也。又有佛僧伽胝郁多罗僧僧脚崎。又覆钵竖锡杖。次第立塔。

  又度两国东南入大雪山。至梵衍那国度大雪山东。寺有佛齿及劫初独觉齿。长五寸广四寸。又有金轮王齿。长三寸广二寸。又有商诺迦缚婆(旧云商那和修传法第三师)大阿罗汉铁钵。可受九升。并九条僧伽[月*氏]绛赤色。设诺草皮之所绩成。以其先世于解夏日持此草。施僧。由此福方所被五百世来。于中阴身生常服之。从胎俱出逐身而长。阿难。当度时变为法服。受具已后又变为九条。其齿钵等并用金缄之。罗汉从证灭定入边际智。以愿力故留袈裟。待遗法尽方乃变坏。今已有少损。信有征矣。又东入雪山。逾黑岭至迦卑试国。奉信弥胜。王常岁造丈八银像。自修供之。王城东三里北山下有大寺。佛院东门南大神王像。右足下有大宝藏。近有外王。逐僧欲掘取其神冠。中鹦鹉鸟像奋羽鸣呼地动。王军皆仆。起谢而归。寺北岭上。有数石室。亦多藏宝。欲私开者。即有药叉(旧云夜叉)变为师子蛇虫来震怒之。室西三里。大岭上有观自在像。诚愿者像示妙身安言行者。城东南四十余里曷逻怙罗寺。大臣所造。以名目之。浮图高百余尺。昔臣夜梦令造浮图。从王请舍利也及旦至宫。有人持舍利瓶。臣留舍利令人先入。乃持瓶登塔。覆钵自开。安舍利讫王使追之。石已合矣。斋日放光流出黑油。夜闻音乐。王都城西北二百余里大雪山顶有龙池。山下为龙立寺。塔中有佛骨肉舍利升余。有时烟起或如火猛焰。渐灭之时方见舍利。状如白珠。绕柱入云。还下塔中。城西北大河南岸古王寺中有佛弱龄龀齿。长一寸余。又此东南往古王寺。有佛顶骨一片。广二寸余。色黄白发孔分明。至大唐龙朔元年春初。使人王玄策从西国将来。今现宫内供养。又此寺有佛发。青色螺旋右萦。引长尺余。卷可寸许。又西南古王妃寺金铜浮图。高百余尺。舍利升余。每十五日夜旋光绕盘晓入塔中。城西南北罗婆路山顶盘石上有塔。高百余尺。舍利升余。山北岩泉是佛受山神饭已漱口嚼杨枝。因生今为茂林。寺号杨枝。又从龙池东行六百余里。越雪山度黑岭。至北印度界已前。并是胡国。制服威义不参大夏。名为边国。蔑戾车(唐云垢浊种也)至此方合中道。

  又东行至滥波国。即是印度之北境。言印度者。即是天竺之正名。亦名申毒贤豆。此并讹号。北背雪山。三垂大海。地形南狭如月上弦。川平广衍。周万九千里。七十余国。依一王命。又东行百余里逾大岭大河。至那伽罗曷国。属北印度。名华氏城。城东二里有石塔。高三百尺编石特起雕镂非常。此即昔时值燃灯佛授记。敷鹿皮衣发布掩泥之地。经劫犹存此无忧王建此石塔。每于斋日天辄雨华。又城内大塔故基。旧有佛齿。别塔高三丈余。云从空而来。既非人工寔多灵异。城西南十余里有塔。是佛自中印度陵空来降迹处。次东有塔。是昔值然灯佛买华处。又城东二十余里小石岭上有塔。高二百余尺。东岸石壁大洞穴。是龙王所居。昔佛于此化龙留影。焕若真形。至诚请者乃暂明现。窟外方石有佛足迹。轮相发光。窟西北隅塔者佛经行处。又侧有发爪塔。窟西石上有濯袈裟文。又城东三十余里有醯罗城。中有重阁。上安佛顶骨。周尺二寸。其色黄白发孔分明。欲知善恶用香泥印之。反观香泥随心而现。又有佛髑髅。状如荷叶。色同顶骨。有佛眼精。大如柰许。清白映彻。并用七宝盛。前三迹又以宝函盛而缄封。有佛大衣细氎黄色。置宝函中。微有坏相。有佛锡杖。白铁作环栴檀为笴。宝铜盛之。斯五圣迹。王令五净行者执持掌护。有须见者税一金钱。请印税五科。宝乃重观礼弥繁。阁西北有小塔而多灵异。人以手触基上塔铃便大震动。又东南山谷行五百里至健陀逻国。属北印度。有大论师。如胁尊者造毗婆沙处。又有菩萨舍千眼处又有佛化鬼子母处。又有商莫迦菩萨(旧云睒子是也)被王射处。又有弹多落迦(旧云檀特山也)山。岭上是苏达拏栖隐之所。婆罗门捶男女处。流血涂地。今现草木皆同绛色。岩间石室妃习定处。又有独角大仙为女乱处。

  又此城北越山行六百余里至乌仗那国。此北印度之正国也(旧云乌长)王都城东五里有大塔。多有瑞。佛昔作忍仙为羯利(此云斗诤)王支解之处。又有方石上佛足迹相放光照寺。为天说本生处。又有佛昔闻法折骨写经处。又有昔尸毗迦王割身代鸽处。又有佛昔为慈力王刺血饮五药叉处。又大寺中有刻木梅咀丽耶(旧云弥勒)菩萨像。金色晃朗。高百余尺。是末田底迦阿罗汉所造(旧云末田地罗汉)罗汉以通力引匠升睹史多天。三返观相乃成其好。大有灵相不可具述。

  又隔一国度河至呾叉始罗国。属北印度。王都城西北七十里有两山间塔。高百余尺。佛昔记慈氏兴世四大藏者。此地出一。又城北十二里有月光王塔。于斋日常放神光仙华天乐。近有癞者。于塔礼忏。除秽涂香不久便愈。身又香洁。即是昔佛为战达罗钵刺婆王(旧云月光)以头施处。凡经千施。又有伊罗钵龙王所经之池。月光抉目之地。育王摽塔举高十丈。又有萨埵王子舍身飤虎处以竹自刺血啖兽处。地及草木今犹绛色。又有佛化药叉不食肉处。

  又隔二国。东南登山乘铁桥。千余里至迦湿弥罗国。属北印度(旧云罽宾)国内有四浮图。各有舍利一升余。佛灭度后第四百年有胁尊者。年八十方出家证无学果。将五百罗汉来此。造邬波弟铄释素呾缆藏(旧名优婆提舍论)次造毗柰耶毗婆沙论。次造阿毗达磨论。此三论各有十万颂。凡有六百六十万言。备释三藏。兼有佛牙。长寸半。色黄白。斋日便放光。又有观自在菩萨立像。有愿见者断食便睹。

  又隔三国。东行至那仆底国。属北印度。都城东南五百余里至暗林寺。周二十余里。佛舍利塔数百千区。并石室等。有贤劫千佛立此说法。释迦灭后第三百年。迦多衍那(旧名迦旃延)于此造大智论。寺塔高二十余丈。有四佛行坐迹处。

  又隔四国东行至[禾*未][菟-(色-巴)+(白-日)]罗国。属中印度(旧云摩偷罗国)王都城内有三塔。四佛遗迹甚多。及舍利子没特伽罗子(旧名目连)满慈子(旧名富娄那)优波厘(旧名优婆离)

  阿难陀罗怙罗曼殊室利等诸塔。每三长月六斋日。诸僧尼集供养诸塔。有阿毗达摩众供养舍利遗塔。有习定众供养目连塔。有诵经众供养满慈塔。有毗奈耶众供养忧波厘塔。有尼众供养阿难塔。有未具众供养罗怙罗塔。有大众供养诸菩萨塔(寻此诸塔未必遗身但应立像设供呈心如罗怙罗文殊室利等依经未灭度准可知也)城东六里有山崖寺。是尊者乌波鞠多之所造中。有佛指爪塔。寺北有石室。室东南二十余里有大涸池。池侧有塔。佛曾游此。有猕猴持蜜献佛。令水和遍众同饮。猴喜堕坑而死。便生人中。池北林中有四佛行处。大有遗迹。

  又隔一国东化四百余里至窣禄勒那国。属中印度。东境临殑伽河(旧名恒河)北接大山。城东南阎牟那河从国西北山中出。中境而流。都城东临阎牟河。河西大寺东门外塔。佛曾于此说法度人。其侧有佛发爪塔。阎牟河东八百余里至殑伽源。广三四里。东南入海。广十余里。水色沧浪味甘。砂细随水而流。俗谓福水。有沐除罪。或有轻命自沈乞愿生天受乐。克有灵感。

  又隔六国。于此东南行至劫比他国。属中印度。中有天祠十所。同事大自在天。皆作天像。其状人根形甚长伟。俗人不以为恶。谓诸众生从天根生也。王都城东二十余里。大寺侧大垣内有天帝释为佛造三道宝阶。中皆附黄金。左以水精。右用白银。南北而列。东面下地。是佛从逝多林(旧云只陀林)升天至善法堂为母三月说法下降处。百年已前阶尚犹在。今并没尽。后王仿之。犹高七十余尺。上起精舍。石侧有柱。光润映现。随其罪福影出柱中。育王所造。阶侧有浮图。四佛行坐迹处。又有佛澡浴处。立塔其所。有佛入室精舍。又其侧佛经行石基。长五十步。高七尺。足可覆处皆有莲华文。又基左右小塔梵王所造。次前是莲华尼化为轮王先见佛处。佛告尼曰。非汝先也。有苏部底(旧云须菩提)宴坐石室知诸法空。此先见吾法身也。

  又从此北行二百里至羯若鞠阇国。是中印度曲女城也。都城西近殑伽河。长二十余里。广四五里。即统五印度之都王也。王前尸罗逸多(唐云戒日)吠奢姓。初欲登位。于殑伽岸有观自在像。乃请告曰。汝本此林兰若比丘。金耳月王既灭佛法。王当重兴。愍物在怀方王五境。慎勿升师子座及称大王号也。王乃共童子王平殄外道。月王徒众又约严令。有啖肉者当截舌。杀生者当斩手。乃与寡妹共知国事。于殑伽侧建千余浮图。各高百余尺。二十年来五年一会。倾及府藏拯济群有。唯留兵器用备不虞。初作会日集诸国僧。三七日中四事供养令相论议。若戒行贞固道德优洽者升师子座。王便受戒。清净无学示有崇仰。秽行彰露者驱出国界。城西北育王所造。昔佛于此七日说法。其侧有发爪塔四佛行坐迹。又南临殑伽寺有佛牙。长寸半。光色变改。宝函盛之。远近瞻者日有百千。守者烦扰重税金宝。而乐礼者不辞重货。斋日便出置高座上。散华虽积牙齿不没。

  又城东南百余里有塔。佛曾七日说法处。中有舍利。时放光明。其侧有佛行坐迹。寺北四里临殑伽河有塔。佛曾七日说法。五百饿鬼解悟生天。其侧又有发爪塔。次侧又有四佛行坐迹。

  又至阿输陀国。属中印度。都城北五里。殑伽河岸大寺中塔。佛为天人三月于此说法。有四佛行坐迹。次西五里有佛发爪塔。城西南五里大庵没罗林中故寺。是阿僧伽菩萨夜升天宫于弥勒所受瑜伽庄严大乘经论及中边论等。昼下为众说之。林西北百余步有佛发爪塔。城东南临殑伽有塔。佛曾三月说法处。有发爪青石塔。有四佛行坐迹。

  又隔二国东南行至钵罗伽耶国。属中印度。王城西南临阎牟河。曲中有塔。佛曾于此降外道处。有发爪塔经行迹处。又有提婆菩萨作广百论处。城中有天祠。堂前大树枝叶蒙密。有食人鬼。依之左右遗骸为[卄/積]人至祠中无不轻命。上树投下为鬼所诱。城东两河间交广十余里。土地平丰细沙弥布。古今王豪诸贵。诸有舍施莫不止焉。号为大施场。戒日大王亦修此业。场东合流口。日数人自溺而死。彼俗名为生天所也。有欲行此法者。于七日中绝粒自沈中流。远近相趣。乃至山猿野兽群粗等。亦游水滨绝食沈死。当戒日王行施之时。有二猕猴雌为狗杀雄者负尸掷此河中。雄者又自饿累日而死。

  又从此西南大林野。行五百余里至憍赏弥国。属中印度。王城内故宫大精舍。高六十尺。刻檀佛像上悬石盖。即邬陀衍那王(旧云忧陀延王唐云出爱)之所造也。灵光间起。诸王以力欲举终莫之移。昔佛为母上天说法。王请目连神力接上就天摸相。及佛下天像便起迎。佛慰喻曰。方为佛事。舍东百余步四佛行坐迹。佛浴室井今犹充汲。城内东南隅有具史罗长者宅。有佛精舍发爪塔。有四佛行坐迹。城西九里石室有佛降毒龙处。侧有大塔。高二十余丈。有佛经行迹。及有发爪塔。病求多愈。又有释迦遗法灭尽。在此国中。贵贱入境自然感伤。窟东北行七百里度殑伽北岸。至迦奢布罗城。是护法菩萨伏外道处。佛曾于此六月说法。有佛经行迹。及有发爪塔。

  又从此北行一百八十里至鞞索迦国。属中印度。王城南有寺塔。高二十余丈。佛曾于此六年说法。其侧有奇树。高七十尺。春冬不改。是佛净齿木弃而茂生。诸邪外道竞欲残伐。寻生如故。罚者受殃。侧有四佛行坐迹。并有发爪塔。基角相连林池交影。

  又从此东北五百里至室罗伐悉底国。属中印度(旧云舍卫国也)都城荒毁。故殿东基上有小塔。是钵罗犀那恃多王(旧云波斯匿唐言胜军也)比丘尼造精舍处。次东塔是苏达多(唐云善施)之故宅也。侧有大塔是鸯窭利摩罗(唐云指鬘)耶舍处。城南六里许有逝多林。是给孤园太子所造寺也。今荒废之尚有石柱。高七十余尺。育王造之 室一存。余并湮灭。室中有为母说法金像。东北有佛洗病僧塔。西北有目连举身子衣塔。不远有井塔。佛所汲用。又有舍利弗与佛经行道说法处。并有表塔。灵乐异香常降其所。又有外道杀女以阴谤佛。立塔表处。寺东百余步大深坑。是调达置毒害佛生身陷处。又南有大坑。是瞿伽离比丘毁佛生身陷处。又南八百步大深坑。是战遮婆罗门女毁谤佛生身陷处。此三大坑皆深洞达无底。纵有洪雨大注终无停偃。寺东七十步有精舍。名曰影覆。高六十尺。中有东面坐像。与外道论处。次东天祠。量同精舍。初日影西不蔽佛舍。晚日荫东遂覆天祠。又东四里大涸池。是毗卢释迦王(旧云琉璃王也)陷入地处。后人立记之。又有身子初造寺时与外道捔处。亦立塔记。寺西北四里有得眼林。中有佛经行迹塔。其缘胜军王抉五百贼眼。闻佛慈力一时平复。舍杖遂生。城西北六十里故城。是人寿二万岁时迦葉波佛本生处。其北即是此佛全身舍利之所。育王造塔表记之处。

  又东南行五百里至劫比罗伐窣堵国。属中印度(旧云迦毗罗国)故城无人住。城内正殿基上精舍中作王像。其侧是摩诃摩耶(唐云大术)夫人寝殿。基上精舍作夫人像。其侧精舍中作菩萨像神降之相。彼执不同。上座部云。当唐国五月十五日。诸部又云。当此五月八日。此盖见闻之异耳。城南有塔是太子捔力掷象越城堕地为大坑处。其侧有精舍。作太子像。及受业处。其傍有精舍。是妃寝处。作耶输陀罗并罗怙罗像。别本云。太子初夜开城北门出去。又城东南隅精舍中作太子乘白马陵空踰城处。四城门各有精舍。作老病死沙门像。城南四里尼拘卢林塔。佛得道与天人说法之所。城南五十里故城中塔。是人寿六万岁时。迦罗迦村驮佛本生城。城东南塔即此佛遗身处。无忧王于前建立石柱。高三丈。又东北三十余里故城中塔。是人寿四万岁时。迦诺迦牟尼佛本生城。城东北塔即此佛遗身处。无忧王为建立石柱铭记之。高二丈余。城东北四十余里有太子生树下塔。大城西北数百千塔。是诛释子塔。有四释子拒王军众。琉璃王退城人不受被罚出境至今不绝。城南尼拘律树塔。是佛初来见父王处。城南门外塔。是太子兄弟捔射处。东南三十余里是太子射矢没地因涌泉流。俗传箭泉。病饮多愈。或持泥附额随苦皆愈。又东北九十里腊伐尼林释种浴池。华水相映。其北二十五步有无意华树。今已枯瘁。佛本诞处。有有说云。当此三月八日者。上座部云。当此三月十五日者。次东有塔。二龙浴太子处。佛初生已不扶而行。四方各七步。所蹈二处出大莲华。既右胁生。天帝衣接。四王捧之置金几上。凡施四塔。并立石柱表之。傍有小河东南而流。俗号油河。是太子产已天化此池。光润令沐以除风虚。今变水河尚腻如油。又从此东行二百余里。荒林中至蓝摩国。属中印度。都城空。城东南有佛塔。减百尺。昔初八分之一分舍利也。灵光时起。其侧有清池。龙变为蛇。出绕其塔。有野象采华以散之。无忧王欲开。龙护不许。又东大林百余里大塔。是太子至此解宝衣。中末尼珠付阐铎迦还父王处。又东有赡部树枯株尚在有小塔。是太子以余衣易粗布处。其侧塔者剃发处。年自不定。或云十九二十九者。又东南行百九十里尼拘陀林塔。高三丈。是昔人于佛梵地收余灰炭于此起塔。病者祈愈。亦有四佛行坐迹塔。高百余尺。左右数百小塔。

  又从此东北大林疏崄。行五百里至拘尸那揭罗国。属中印度。城荒人少。城内东北角塔是纯陀故宅。其井犹美。营供所穿。城西北四里度阿恃多伐底河(唐云有金)近西岸娑罗林。两林中间相去数十步。中有四树特高。作大甎精舍。中造佛涅槃像。北首而卧。傍高二百余尺。前有石柱记佛灭相。有云当此土三月十五日者。说有部云。当此九月八日。诸部异议云。至今龙朔三年则经一千二百年。此依菩提寺石柱记也。或云一千三百年。或云一千五百年。或云始过九百未满千者。其精舍侧有佛昔为雉王救火及鹿救生各立一塔。次西塔者。是苏跋陀罗(唐云善现)灭证处。次有一塔。是执金刚神躄地处。次侧一塔。是停棺七日处。次侧一塔。是阿泥楼陀上天告母降来哭佛处。城北度尼连禅那河三百步塔者。是佛涅叠般那处(唐云焚烧)地今黄黑土杂灰炭。有祈感者克获舍利。次侧一塔佛为大迦葉波现双足处。次有一塔。前立石柱。刻记八国分舍利事。

  又从此西南大林行五百里至婆罗痆(女黠反)厮国。属中印度(旧云波罗奈也)都城西临殑伽河。城居人满。城东北有婆罗痆斯河。东北十余里。是鹿野寺。又西南塔。高百余尺。前有石柱。高七十余尺。洞彻清净。诚感像现。随其善恶。即成道已初转法轮处。其侧三塔。即昔三佛行坐处傍有诸塔。是五百独觉入灭度处。又侧一塔是慈氏菩萨受记处。又西一塔是佛过去为护明菩萨迦葉波佛授今佛成道处。次南有四佛经行处。长五十步。高七尺。青石积成。上作释迦经行像。形特异。肉髻上须发头抽出。神而有征。寺迹极多。精舍浮图乃有数百。事难述尽。寺西有清池。周二百步。佛昔盥浴。次西小池。佛尝涤器处。次北小池。佛尝有浣衣处。次之三池。龙止其中。味甘且净。有慢触者。金毗罗兽即而害之。次侧有方石。上有佛袈裟文迹。外道凶人有轻蹈者。池龙辄兴风雨害之。次侧有浮图。佛曾作六牙象王。见猎师者被法衣故拔牙与处。次又一塔。佛昔为象与猴相问大小处。又大林中塔。佛与调达昔为鹿王佛代孕鹿命处。鹿野之号因此得名。寺西南三里有一塔。是五人迎佛处。又大林东三里有塔。佛昔为兔。与诸兽聚自知形小烧身馈之。因感天帝下来赞。故使月轮有兔像现。

  又东顺殑伽河行三百里至战王国。都城人满。城临殑伽河。城西北有寺塔。佛舍利一升。昔佛于此七日说法并四佛行处。河北有佛降鬼塔。半已陷地。又有佛为啖人鬼说法处。又东南度河百余里塔者。即分舍利。瓶及余舍利。斋日放光。

  又东北度殑伽河行百五十余里至吠舍厘国。属中印度(梵云毗舍离国)。都城颓毁。故基周七十里。少人居住。宫城周五里。宫西北六里有寺塔。是说维摩经处。又东是舍利子证果塔。又东大塔。是王得一分舍利一斛许。无忧王取九升均造余塔。后更有王欲开地震。遂止。次南有猕猴为佛穿池。池西群猴持佛钵上树取蜜处。池南猴奉佛蜜处。各有塔记。寺东北四里许有塔。是维摩故宅基。尚多灵神。其舍垒甎传云积石。即是说法现疾处也。于大唐显庆年中。敕使卫长史王玄策。因向印度过净名宅。以笏量基。止有十笏。故号方丈之室也。并长者宝积宅。庵罗女宅。佛姨母入灭处。皆立表记。寺北四里有塔。佛将往拘尸天人送立处。次后一塔。是佛最后观城邑处。次是庵罗女以园施佛处。其侧一塔。是佛三告阿难涅槃处。又侧一塔。是千子见父母处。即贤劫千佛也东故重阁讲堂基塔。时放光明。是佛说普门住处。城东南十五里大塔。是七百贤圣重结集处殑伽河南北岸各有一塔。是阿难陀分身与二国处。

  又隔一国西北行一千五百里入山谷至尼波罗国。属北印度。都城东南不远有水火林。东一里许有阿耆波沵水。周二十步。旱涝湛然不流常沸。家火投之遍池火起。烟焰数尺。以水洒火。火更增炽。碎土以投亦即然尽。无问投者。并成灰烬。架釜水上煮食立熟。贤德传云。此水中先有金匮。前有国王将人取之。匮已出泥人象挽之不动。夜神告曰。此是慈氏佛冠在中。后弥勒下生拟着不可得也。火龙所护。城南十余里孤山特秀寺居重叠。状若云霞。松竹鱼龙随人驯附就人取食。犯者灭门。比者国命并从此国而往还矣。即东女国与吐蕃接界。唐梵相去可一万余里。

  又从南行百五十里度殑伽河至摩揭陀国。属中印度。城少人居。邑落极多。故城在王舍城山北东二百四十里比临殑伽河。故宫北石柱高数丈。昔无忧王作地狱处。是频婆娑罗王之曾孙也。王即戒日之女婿也。所治城名华氏城王宫多华。故因名焉。石柱南有大塔。即八万四千之塔一数也。安佛舍利一升。时有光瑞。则是无忧王造。近护罗汉役鬼神所营。其侧精舍中有大石。是佛欲涅槃。北趣拘尸。南顾摩揭。故蹈石上之双足迹。长尺八寸。广六寸。轮相华文。十指各异。近为恶王金耳毁坏佛迹。凿已还平。文采如故。乃捐殑伽河中。寻复本处。贞观二十三年有使。图写迹来。次侧有四佛行坐迹塔。故城东南有龙猛菩萨伏外道处。次北有鬼办塔。马鸣事。又西南度尼连禅河有伽耶城。少人物可千余家。城西南六里许至伽耶山。溪谷杳冥。世谓灵岳。自古君王封告成也。顶有石塔。高百余尺。时放奇光。佛于此说宝云等经。山东南尼连河减二里许。至钵罗笈菩提山。言正觉。佛时证先登因名也。佛自东北冈上。顶欲入金刚定。振地摇山。神惧告佛。又至西南半崖中面间坐石。地山又震。净居天告曰。此西南十五里近苦行处。毕钵罗树下金刚座处。是菩提座。三世诸佛咸此成正觉。佛方就之。仍为石室。龙留影也。世称名地。其菩提树。周垣甎垒以崇固之。东西阔。周可五百四十步。奇树名花连阴列植。正门东开对尼连河。南门接大华池。西阨险固。北门通大寺。其院内圣迹诸塔列多。树垣正中金刚座上者。贤劫初成与大地俱。大千界中。下极金轮上至地际。金刚所成。周百余步。千佛同坐入金刚定。故因号焉。即证道之处。又曰道场。大地震时独无摇也。如来得道之日互说不同。或云三月八日及十五日。垣北门外大菩提寺。六院三层。墙高四丈。垒甎为之。师子国王买取此处兴造斯寺。僧徒仅千。大乘上座部所住持也。有骨舍利。状如人指节。舍利者。大如真珠。彼土十二月三十日。当此方正月十五日也。世称大神变月。若至其夕必放光瑞。天雨奇华充满树院。彼土常法。至于此时。道俗千万七日七夜竞申供养。凡有两意。谓睹光瑞及取树叶。其树青翠冬夏不改。每至入涅槃日及以夏末。一时雕落。通夕新抽。与旧齐等。后为无忧王妃伐截。于西数十步聚而烧之。用以祠天。烟焰未止。忽生两树。猛火之中茂叶同荣。因谓号为灰菩提树。王睹生信。以香乳溉。余根者至旦树生如本。王妃忿之。又夜重伐。王重祈请以乳灌之。不日还生。垒石周垣。其高丈余。近为金耳国月王又伐此树。掘至泉水不尽根底。乃纵火焚之。又以甘蔗浇之。令其烂绝其本也。数月之后为补剌拏伐摩王。此言满胄。即先无忧王之玄孙也。闻树被诛举身投地。请僧七日经行绕树大坑。以数千牛乳灌之。六日夜树生丈余。恐后剪伐周峙石垣。高二丈四尺。树今出于石壁上二丈余。围三尺余。树东青甎精舍。高百六十余尺。基广二十余步。上有石钩栏绕之。高一丈。层龛皆有金像。四壁镂诸天仙。上顶金铜阿摩勒迦果(此谓宝瓶及宝台也)东却接为重阁三层。檐宇特异并金银饰镂。三重门外龛中。左观自在。右慈氏像。并铸银成。高一丈许。是无忧王造精舍。初小后巨广之。

  依王玄策行传云。西国瑞像无穷。且录摩诃菩提树像云。昔师子国王名尸迷佉拔摩(唐云功德云)梵王遣二比丘来诣此寺。大者名摩诃諵(此云大名)小者优波(此云授记)其二比丘礼菩提树金刚座讫。此寺不安置。其二比丘乃还其本国。王问比丘。往彼礼拜圣所来。灵瑞云何比丘。报云。阎浮大地无安身处。王闻此语。遂多与珠宝使送与此国王三谟陀罗崛多。因此以来。即是师子国比丘。又金刚座上尊像。元造之时。有一外客来告大众云。我闻募好工匠造像。我巧能作此像。大众语云。所须何物。其人云。唯须香及水及料灯油支料。既足。语寺僧云。吾须闭门营造。限至六月慎莫开门。亦不劳饮食。其人一入即不重出。唯少四日。未满六月。大众平章不和各云。此塔中狭迮。复是漏身。因何累月不开见出。疑其所为。遂开塔门。乃不见匠人。其像已成。唯右乳上有少许未竟。后空神惊诫大众云。我是弥勒菩萨。像身东西坐。身高一丈一尺五寸。肩阔六尺二寸。两膝相去八尺八寸。金刚座高四尺三寸。阔一丈二尺五寸。其塔本阿育王造石钩栏塔。后有婆罗门兄弟二人。兄名王主。弟名梵主。兄造其塔。高百肘。帝造其寺。其像自弥勒造成已来。一切道俗规模图写。圣变难定。未有写得。王使至彼请诸僧众。及此诸使人至诚殷请累日行道忏悔兼申来意。方得图画。仿佛周尽。直为此像出其经本。向有十卷。将传此地。其匠宋法智等。巧穷圣容图写圣颜。来到京都道俗竞摸。

  奘师传云。像右乳上图饰未周。更填众宝。遥看其相终似不满。像坐跏趺。右足跏上。左手敛右手垂。所以垂手者。像佛初成道时佛语魔王指地为证。近被月王伐树令臣毁像。王自东返。臣本信心乃于像前横施甎障。心愧暗故置灯于内。外画自在天像。功成报命。月王闻惧举身生疱。肌肤皆裂寻即丧没。大臣驰报即除壁障。往还多日灯犹不灭。今在深室。晨持镜照乃睹其相。见者悲恋敬仰忘返。又依王玄策传云。此汉使奉 敕。往摩伽陀国摩诃菩提寺立碑。至贞观十九年二月十一日。于菩提树下塔西建立。使典司门令史魏才书。

  昔汉魏君临。穷兵用武。兴师十万。日费千金。犹尚北勒阗颜东封不耐。大唐牢笼六合道冠百王。文德所加溥天同附。是故身毒诸国道俗归诚。

  皇帝愍其忠款遐轸。

  圣虑。乃命使人朝散大夫行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副使。前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等二十二人巡抚其国。遂至摩诃菩提寺所菩提树下金刚之座。贤劫千佛并于中成道。严饰相好具若真容。灵塔净地巧穷天外。此乃旷代所未见。史籍所未详。

  皇帝远振鸿风光华道树。爰命使人届斯瞻仰。此绝代之盛事。不朽之神功。如何寝默咏歌不传金石者也。乃为铭。

  大唐抚运  膺图寿昌  化行六合
  威棱八荒  身毒稽颡  道俗来王
  爰发明使  瞻使道场  金刚之座
  千佛代居  尊容相好  弥勒规摹
  灵塔壮丽  道树扶疏  历劫不朽
  神力焉如

  又奘师传云。佛以唐国三月八日成道。上座部云。当此三月十五日。成道时年三十者。或云三十五者。斯之差互彼自不同。由用历前后故有此异。由神州历算元各不同。三代定正延缩何足怪乎。且据一相取悟便止。树西大精舍内有鋀石像。东面立。饰以奇珍。前有青石奇文异采。初成道日梵王起七宝堂。帝释起七宝座。佛据上七日思惟。放光照树令宝为石。树南浮图。高百余尺。初佛于河沐已将坐念草。帝释化人以始尸草(此云吉祥草)以奉佛坐。育王造塔表之。次东北有塔。是佛证果时有群青雀来绕世尊。亦有群鹿绕之处。树东大路左右各有一塔。是魔王娆佛衰退处。树西北有精舍。中迦葉波佛。时放光明。俗云。至诚七绕生得宿命智。又垣西北有郁金香泥。高一丈四尺。树垣东南隅有尼拘律树。树侧有塔精舍中有坐像。初证果时大梵王请转法轮处。垣内四隅皆有塔。初佛受草趣树先至西南地动。又向西北。又东北又东南。并为地动。即西北至树下。东面坐金刚座上。地方安静。故立塔记。垣外西南有二牧牛女宅处。其侧有煮乳糜处。又侧有佛受糜处。皆立表塔。树南门外大池。周七百余步。清澄鱼龙所宅。次南有池。是帝释所造为佛濯衣。池西大石。是帝释雪山持来为佛晒衣。次侧有塔。是佛纳故衣处。次南林中一塔。是佛受贫母施故衣处。化池东林龙池清洁其水甘美。岸西有小精舍中像。佛初成道此坐七日入定。龙王绕佛七匝化多头盖佛处。龙池东林精舍作佛羸瘦形像。其侧有经行迹。七十余步南北各有卑钵罗树。往来攀而后起。即是苦行六年日食一麻麦处。今有疾者。以香油涂像多愈。又有五比丘住处。又东南有塔。是佛入尼连河浴处。次近河有佛食乳糜处。其侧有二塔。是长者献蜜麨处。树东南塔。是四天王奉佛石钵处。其侧有塔。是佛成道后为母说法处。又有度迦葉兄弟千人处。树垣北门外即是摩诃菩提寺。庭宇六院观阁三重。周垣高五丈。有佛舍利。大如指节。光润鲜白通彻内外。肉舍利者。大如青珠形带红色。每年至佛大神变月出以示人。即印度十二月三十日。于唐国当正月十五日。于此之时。放光雨华大起深信。其寺常有千僧习大乘上座部。法仪清肃。是南海僧伽罗国王请立。经今四百年。寺多有师子国人。每年比丘解安居讫。四方道俗百千万众。七日七夜香华伎乐遍林供养。印度诸僧以唐国五月十六日入夏安居。以唐国八月十五日解夏。斯亦随方用历不同。不可一定。如雪山北有国坐春坐秋者。意以一年之内多温热处。制三月住。就中前后一月延促不定。若据修道何时不安。故律制三时游行。通结有罪。必有善缘亦开兼济。院东渡河大林中塔北池者。佛昔为香象子侍盲象母处。前建石柱。昔迦葉波佛于此宴坐。侧有四佛行坐迹。林中小石柱是郁头蓝发恶愿处。又东度黄河百余里至屈屈吃播陀山(旧云鸡足)直上三峰。状如鸡足。顶树大塔。夜放神炬光明通照。即大迦葉波于中寂定处也。初佛以姨母织成金缕大衣袈裟传付弥勒。令度遗法四部弟子。迦葉承佛教旨。佛涅槃后第二十年。捧衣入山以待弥勒。山路径极梗涩多诸林竹。师子虎象纵衡腾侍。奘法师至彼。每思登践。取进无由。奘乃告王请诸防援。蒙王给兵三百余人各备锋刃斩竹通道。日行十里。尔时彼国闻奘往山礼拜。士女大小数盈十万。奔随继至共往鸡足。既达山阿壁立无路。乃缚竹为梯相连而上。达山顶者三千余人。四睇欣然转增喜踊。具睹石罅散华供养。又依王玄策传云。粤以大唐贞观十七年三月内。爰发。

  明诏。令使人朝散大夫行卫尉寺丞上护军李义表副使前融州黄水县令王玄策等送婆罗门客还国。其年十二月至摩伽陀国。因即巡省佛乡览观遗踪。圣迹神化在处感征。至十九年正月二十七日至王舍城。遂登耆阇崛山。流目纵观。傍眺罔极。自佛灭度千有余年。圣迹遗基俨然具在。一行一坐皆有塔记。自惟器识边鄙。忽得躬睹灵迹。一悲一喜不能裁抑。因铭其山用传不朽。欲使。

  大唐皇帝与日月而长明。佛法弘宣共此山而同固。其辞曰。

  大唐出震。膺图龙飞。光宅率土。恩覃四夷。化高三五。德迈轩羲。高悬玉镜。垂拱无为(其一)道法自然。儒宗随世。安上作礼。移风乐制。发于中土。不同叶裔。释教降此。运于无际(其二)神力自在。应化无边。或涌于地。或降于天。百亿日月。三千大千。法云共扇。妙理俱宣(其三)郁乎此山。奇状增多。上飞香云。下临澄波。灵圣之所降集。贤懿之所经过。存圣迹于危峰。伫遗趾于岩阿(其四)参差岭障。重叠岩廊。铿锵宝铎。馩馧异香。览华山之神踪。勒贞碑于崇岗。驰大唐之淳化。齐天地之久长(其五)

  又奘师传云。从此山东行六十里至矩奢揭罗补罗城。北门外有塔。佛舒手现五师子伏提婆醉象处。又东北塔。是舍利子闻马胜比丘说法证圣处。塔北大坑傍塔。是室利鞠多设火坑以害佛处。又东至姞栗陀罗矩吒山(此云鹫峰亦云鹫台旧云耆阇崛山)傍有大石。高丈四五。广三十余步。是提婆达多掷佛处。其南崖下有塔。佛此处说法华经处。南山崖有大石室。佛旧入定。阿难别室被魔怖之。以手通石摩顶。现有通穴。精舍东北大石。是佛晒衣处。衣文明彻。石内傍有佛迹。山城北门西有毗布罗山西南崖昔有五百温泉。今犹数十泉。西卑钵罗石室。佛昔常居。后壁洞穴是阿素洛宫。山门外一里至迦兰陀竹园精舍。东大塔。是阿阇多没吐路(唐云未生怨也)即是阿阇世王也。竹园西南六里许。南山阴大竹林中有大石室。是大迦葉波与千罗汉于此集三藏处。僧中上座即号为上座部。室西北塔。是阿难受责证果处。山城之北可五里许。至曷罗阇姞利温。唐言新王舍城。南门外道左塔者。度罗怙罗处。又北三十余里至那烂陀寺(唐云施无厌寺)赡部洲中寺之最者。勿高此矣。五王共造供给倍隆。故因名焉。其寺都有五院同一大门。周闾四重。高八丈许。并用甎垒。其最下壁犹厚六尺。外墎三重墙亦甎垒。高五丈许。中间各绕极深池堑。备有华香。严丽可观。自置已来防卫清肃。女人垢滥未曾容隐。常住僧众四千余人。外客道俗通及邪正乃出万数。皆周给衣食无有穷竭。故复号施无厌也。中及左右圣迹重叠不可殚记。有诸论师智识清远。王给封户乃至十城。渐降量赏不减三城。其寺现在。受封大德三百余人。通经已上不掌僧役。重爱学问咨访异法。故乌耆已西被于海内。诸出家者皆多义学。任国追师都无隔碍。王虽守国不敢遮障。又东行入山二百余里至伊烂拏国。见佛坐迹。入石寸许。长五尺二寸。广二尺一寸。有瓶迹没石寸许。八出华文都似新置。有佛立迹。长尺八寸强。阔六寸许。

  又隔七国西北行至羯罗拏国。邪正兼事。别有三寺不食乳酪。是调达部僧也。又西南行七百里至乌荼国。东境临海有发行城。多有商侣停于海滨。次南大海中有僧伽罗国。谓执师子是也。相去约指二万余里。每夜南望见彼国中佛牙塔上宝珠光明。腾焰晖赫现于天际。

  又西南行具经诸国。并有异迹。可五千里至憍萨罗国。即南印度之正境也。崇信弥笃。王都西南三百余里有黑蜂山是昔大王为龙猛菩萨造立斯寺(旧云龙树)其寺上下五重凿石为之。引水旋注。多诸变异。沿彼达。今净人固守罕有登者。龛中石像形极伟大。寺成之日龙猛就山以药涂之。变成紫金。世无等者。又有经藏夹传无数。古老相传。尽初结集并现存在。虽外佛法屡遭诛殄。而此一山住持无改。近有僧来于彼夏坐。但得读诵不许持出。具陈此事。但路幽阻难可寻问。又南行至案达罗国。属南印度。都城西南二十余里。孤山岭上石塔。即是陈那菩萨造因明论处。

  又南行千里至驮那羯磔迦国。属南印度。都城东西据山间各有大寺。昔王为佛造。[利-禾+尊]山疏石列极华博。贤圣游息。佛灭未有千年前。其处有千凡僧。安居罢日皆证无学。陵空飞去。今寂无人。其处有婆毗吠伽论师(唐云明辩)即是般若灯论主也。于观自在前绝粒而饮水三年立志祈请。待见弥勒。观自在乃为现色身。今在城南大山岩执金刚神所诵金刚咒三年。神授方云。此岩石内有阿素洛宫。如法行请石壁当开。可即入中待弥勒出。我当相报。又经三年。然咒芥子击于石壁。豁即洞开。时百千众观睹惊叹。论师跨。门再三顾命。唯有六人从入。余者谓是毒蛇窟也。当即石门还合如壁。又复南行六千余里至[禾*未]罗矩吒国。即赡部最南际海滨境也。山出龙脑香及有白檀香树。又有羯萨罗香树。松身无叶香如冰雪。即龙脑香也。从此南大海中有天宫。观自在菩萨常所住处(旧云观世音菩萨也)临海有城。即是古师子国。入海中可三千里。非结大伴则不可至。自此西北四千余里。中途经国具诸神异。国东南隅数千里那罗稽罗洲。人长三尺。鸟啄唯食椰子。

  又至摩。诃刺他国。其王自在未宾戒日。寺有百余。僧徒五千。东境山寺罗汉所造。有大精舍高百余尺。中安石像。长八丈余。上施石盖。凡有七重。虚悬空中。相去各三尺。礼谒见者无不叹异。传云。罗汉愿力所持。或云药咒术力所持。

  又越二国。西北至摩腊婆国。属南印度。都城西北二十余里。有大婆罗门邑。侧大陷坑水流无满。是昔大慢婆罗门谤大乘生陷入地处。又西北至阿吒厘国。属南印度。此国出胡椒薰陆香。树叶如棠。

  又周巡西北越十余国至波刺斯国。非印度所摄。此国多出金银鋀石颇胝水精死多弃尸。佛钵在王宫中。西北接拂懔国。出白狗子。本赤头鸭生于穴中。案梁贡职图云。去波斯北一万里西南海岛有西女国。非印度摄。拂懔年别送男夫配焉。略陈圣迹。依如前述。具列俗纪备存大本。

  颂曰。

  希音远流  乃眷东顾  欣风慕道
  仰规西度  妙尽毫端  运微轻素
  托采虚凝  殆映霄雾  迹流众像
  理深其趣  寄兴开襟  引凡圣路
  千佛同化  万贤来曙  皇情有感
  缁素同遇

  述意部 治罚部 思慎部 说听部 菩萨部 罗汉部 僧尼部 长者部 天王部 鬼神部。

  夫法不自弘。弘之在人。人通邪正。法逐人讹。将欲住持三宝。必须德行内充。律教一宗兼先谙究。不惮劳苦不好声誉。令遐迩道俗欣心有据。界中行者慕崇进业。缁素相依法得久住。故四分律云。非制不制。是制便行。如是渐渐令法久住。若法出常情言无规矩。翻同鄙俗。何成匡众。宜自私退省己为人。故律云。非制而制。是制便断。如是渐渐令法速灭。数见朝贵门首。多有疗病僧尼。或有行医针炙求贪名利。或有蒱博歌戏不护容仪。或有婚姻相托媒嫁男女。或有科敛酒肉公然聚会。或有服玩奢华驰骋衣马。或有执腕抵掌类同贱俗。或有结构恶友朋仗粗人。致使秽响盈路污染俗情。贵胜同知闻彻天听。于是雷同总拨枉滥清人。非直僧尼不依圣教。亦由白衣不识贤良。寔因一二凡僧毁谤无量好众。或有勤求学问博知三藏。或有讲导利生无阙四时。或有专居禅思常坐不卧。或有读诵经论常勤匪懈。或有六时礼忏昼夜行道。成有纳衣乞食俭素无为。或有山居兰若头陀苦行。或有专营福利供养三宝。或有兴建斋讲化俗入道。或有营造经像缔构伽蓝。如是略列畴能殚记。此之名德常依道场专行福智。寸阴不遗无暇染浴。所以公贵不识。唯共鄙徒结友情密。染习既久以非为是。纵睹圣僧将为凡众。唯生嗔慢何曾加敬。静思此事。岂非滥欤。

  自大圣西隐正教东流。佛法付嘱国王令加护持。但王法侵移日就衰羸。治犯宪章渐将殆尽。若闻说者反被陵辱。以道俗滥恶情乖日久。设欲治罚改恶就善。恃官势力枉压清人。僧众无力反污净心。其怀转奸实难挫伏。致使大教息用遗风讹替。故大集经云。若未来诸王四姓为护法故能舍身命。宁护一如法比丘。不护无量诸恶比丘。是王舍身生净土中。若随恶者。是王无量世中不复人身。王等不治则断三宝夺众生眼。虽无量世修施戒慧则为灭失。又犯过比丘应须治者。一月两月苦使。或不与语不与共坐。或摈出一国乃至四国有佛法处。治如是等恶比丘。诸善比丘安乐受法。故使佛法久住不灭。又萨婆多论云。违王制故得突吉罗罪。又胜鬘经云。世尊应折伏者而折伏之。应摄受者而摄受之。何以故。以折伏摄受故令正法得久住。天人充满恶道减少。于如来所转法轮而得随转。又涅槃经云。善男子谛听谛听。当为汝说。如来所得长寿之业。菩萨以是业因缘故得寿命长。欲得长寿应当愍念一切众生同于子想。生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受不杀戒教修善法。亦当安置一切众生于五戒十善。复入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等一切诸恶趣。拔济是中苦恼众生。脱未脱者。度未度者。未涅槃者令得涅槃。安慰一切诸恐怖者。以如是等业因缘故。菩萨则得寿命长远。于诸智慧而得自在。随所寿终生于天上。迦葉菩萨白佛言。世尊。于佛法中有破戒者。作逆罪者。毁正法者。云何当于如是等人同子想耶。佛告迦葉。善男子。譬如国王诸群臣等。有犯王法随罪诛戮而不舍置。如来世尊不如是也。于毁法者。与驱遣羯磨呵责羯磨。舍置羯磨举罪羯磨不可见羯磨灭摈羯磨未舍恶见羯磨。善男子。如来世尊与谤法者。作如是等降伏羯磨。为欲示诸行恶之人有果报故。我涅槃已随其方面。有持戒比丘威仪具足护持正法。见坏法者即能驱遣呵责惩治。当知是人得福无量不可称计。乃至若善比丘见坏法者。置不呵责驱遣举处。当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驱遣呵责举处。是我弟子真声闻也。又云。如来今以无上正法付嘱诸王大臣宰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是诸国王及四部众。应当劝励诸学人等。令得增上戒定智慧。若有不学是三品法懈怠破戒毁正法者。王者大臣四部之众。应当苦治。又经若有比丘供身之具亦当丰足。复能护持所受禁戒。能师子吼广说好法。谓修多罗乃至阿浮陀达磨。以如是等九部经典为他广说。利益安乐诸众生故。唱如是言。涅槃经中制诸比丘不应畜养奴婢牛羊非法之物。若有比丘畜如是等不净物者。应当治之。如来先于异部经中说。有比丘畜如是等非法之物。某甲国王如法治之。驱令还俗。若有比丘能作如是师子吼。时有破戒者。闻是语已咸共嗔恚害是法师。是说法者。设复命终。故名持戒自利利他。以是缘故我听国主群臣宰相诸优婆塞等护说法人。经中广明。觉德比丘护正法时。制诸比丘不得破戒畜非法物。破戒徒众闻是语已。便来害之。时有国王。名曰有德。没命护持觉德比丘。与共战斗救得法师。从是之后常得值佛。乃至二人皆得成佛。自指云。尔时王者则我身是。说法比丘迦葉佛是。为护法故皆得成就是金刚身。又云。我涅槃后浊恶之世。国土荒乱互相抄掠。人民饥饿。尔时多有为饥饿故发心出家。如是之人名为秃人。是秃人辈见有持戒威仪具足清净比丘护持正法。驱逐今出。若杀若害。迦葉菩萨白佛言。世尊。是持戒人护正法者。云何当得游行村落城邑教化。善男子。是故我今听持戒者依诸白衣持刀杖者以为伴侣。若诸国王大臣长者优婆塞等。为护法故虽持刀杖。我说是等名为持戒。虽持刀杖不应断命。若能如是。即得名为第一持戒。又云。我于经中亦说有犯四波罗夷乃至微细突吉罗等。应当苦治。众生若不护持禁戒。云何当得见于佛性。一切众生虽有佛性。要因持戒然后乃见。因见佛性得成阿耨菩提。又偈云。

  比丘若修集  戒定及智慧
  当知则不久  亲近大涅槃

  又月灯偈云。

  虽广读众经  恃多闻毁禁
  多闻不能救  破戒地狱苦

  又十轮经佛说偈云。

  有真善刹利  供养于正法
  三乘得炽盛  当获功德海
  具足七宝等  遍满阎浮提
  持用施诸佛  其福犹有限
  乃至四天下  造僧房供养
  彼虽得大福  不如护正法
  假使为诸佛  满中造塔庙
  彼虽得大福  不如护正法
  譬如五日出  能竭于大海
  若护我法者  则竭烦恼结
  譬如风灾起  悉摧一切山
  若护正法者  亦灭诸烦恼
  譬如水灾起  漂荡坏大地
  若护正法者  亦消诸烦恼

  夫欲成大医弘其三藏。先须当机。自疗己患然后治他。法得久住。不得为名利故空谈名教。不修一行遂同狂醉。故大庄严论云。有二种醉。一者家色财等成就时醉。二者他称赞时醉。此之二醉前一多是在家人等富贵时醉。开放逸门造地狱因。后一多是出家人等。贪学名利轻贱自身。希望他赞便生憍慢。昏于志趣失于圣意。盲不见道流浪三涂。故涅槃经云。佛告迦葉。我般涅槃七百岁后。是魔波旬渐当沮坏我之正法。譬如猎师身服法衣。魔王波旬亦复如是。作比丘像比丘尼像优婆塞优婆夷像。亦化作须陀洹身乃至化作阿罗汉身及佛色身。魔王以此有漏之形。作无漏形坏我正法。又经云。若有比丘。以利养故为他说法。是人所有徒众眷属。亦效是师贪求利养。是人如是便自坏众。又云。若有比丘虽持禁戒。为利养故。与破戒者坐起行来。共相亲附同其事业。是名破戒。亦名杂僧。又云。复有常没非一阐提。何者是耶。如人为有修施戒善。是名常没。故经云。善男子。有四善事获得恶果。何等为四。一者为胜他故读诵经典。二者为利养故受持净戒。三者为他眷属故而行布施。四者为非想非非想处系念思惟。是四善事得恶果报。又云。是一阐提灭诸善根。非其器故。假使是人百千万岁。听受如是大涅槃经。终不能发菩提之心。所以者何。无善心故。又经云。善男子。我涅槃后无量百千岁。四道圣人悉复涅槃。正法灭后。于像法中当有比丘。像似持律少读诵经。贪嗜饮食长养其身。身所衣服粗陋丑恶。形容樵瘁。无有威德。放畜牛羊担负薪草。头须发爪悉皆长利。虽服袈裟犹如猎师。细步徐行如猫伺鼠。常唱是言。我得罗汉。多诸病苦眠卧粪秽。外现贤善内怀贪嫉。如受哑法婆罗门等。实非沙门现沙门像。邪见炽盛诽谤正法。如是等人灭坏如来所制戒律正行威仪。说解脱果离不净法。及坏甚深秘密之教。各自随意反说经律。而作是言。如来皆听我等食肉饮酒。自生此论言是佛说。互共诤讼。各自称是沙门释子。善男子。尔时复有诸沙门等。贮聚生谷受。取鱼肉。手自作食执持油瓶。宝盖革屣亲近国王大臣长者。占相星宿勤修医道。畜养奴婢金银杂宝学诸伎艺。画师泥作造书教学。种殖根栽蛊道咒幻。和合诸药作唱伎乐。香华治身。摴蒱围棋诸工巧等。若有比丘能离如是诸恶事者。当说是人真我弟子。若反习是事。亲近国王王子大臣及诸女人。高声大笑。或复默然。于诸法中多生疑惑。多语妄说长短好丑或善不善。好着妙衣。如是种种不净之物。于施主前躬自赞叹。出入游行不净之处。所谓酤酒淫女博弈。如是之人我今不听在比丘中。应当罢道还俗役使。譬如稗[禾*秀]悉灭无余。当知是等经律所制。悉是如来之所说也。若有随顺魔所说者。是魔眷属。若有随顺佛所说者。即是菩萨。乃至经云。破戒比丘当于百千亿万劫数。割截身肉以赠施主。若生畜生身常负重。所以者何。如析一发为千亿分。破戒比丘尚不能消一分供养。况能消他衣服饮食卧具医药。又云。乐视妇女不附男子。乃至憎持戒者亲附破戒。常赞布施不赞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不赞寂灭远离独处。常好讥论持戒者过。亦不称赞行头陀者。或指其事恶口横加。又经云。善男子。如来正法将欲灭尽。尔时多有恶行比丘。不知如来微密之藏。懒惰懈怠不能读诵。宣扬分别如来正法。譬如痴贼弃舍真宝担负草[麩-夫+戈]。不解如来微密藏故。于是经中懈怠不勤。哀哉大崄。当来之世甚可怖畏。苦哉众生。不勤听受是大乘典。大涅槃经唯诸菩萨摩诃萨等。能于是经。取真实义不著文字。随顺不逆为众生说。复次善男子。如牧牛女人为欲卖乳。贪利多故加二分水。转卖与余牧牛女人。彼女人得已复加二分。转卖与近城女人。得已复加二分。复转卖与城中女人。彼女得已复加二分。诣市卖之。时有一人为子纳妇。当须好乳以赡宾客。至市欲买。时卖乳者多索价数。是人答言。汝乳多水不直尔许。正值我今赡待宾客。是故当取。取已还家煮用作糜。都无乳味。虽复无味于苦味中千倍为胜。何以故乳之为味。诸味中最。善男子。我涅槃后正法未灭余八十年。尔时是经于阎浮提当广流布。是时多有诸恶比丘。抄掠是经分作多分。能灭正法色香美味。是诸恶人虽复读诵如是经典灭除如来深密要义。安置世间庄严。文饰无义之语。抄前着后。抄后着前。前后着中。中着前后。当知如是诸恶比丘是魔伴侣。受畜一切不净之物。而言如来悉听我畜。如牧牛女多加水乳。诸恶比丘亦复如是。唯以世语错定是经。令多众生不得正说正写正取尊重赞叹供养恭敬。是恶比丘为利养故。不能广宣流布是经。所可分流少不足言。如彼牧牛贫穷女人。展转淡薄无有气味。虽无气味犹胜余味。足一千倍缘彼乳味。于诸苦味为千倍胜。何以故。是大乘典大涅槃经。于声闻经最为上首。喻如牛乳味中最胜。以是义故。名大涅槃。

  如涅槃经云。复次善男子。若我弟子受持读诵书写演说是涅槃经。莫非时说。莫非固说。莫不请说。莫轻心说。莫处处说。莫自叹说。莫轻他说。莫灭佛法时说。莫炽然世说。善男子。若我弟子受持是经非时而说。乃至炽然世说者。人当轻呵而作是言。若佛秘藏大涅槃经有威力者。云何令汝非时而说乃至炽然世而说。若持经者作如是说。当知是经为无威力。若无威力虽复受持为无利益。缘是轻毁涅槃经故。令无量众生堕于地狱。则是众生恶知识也。非我弟子。是魔眷属。若为利养五欲名闻而说经者。事同博易速灭正法。又涅槃经云。云何栴檀贸易凡木。如我弟子。为供养故。向诸白衣演说经法。白衣情逸不喜听闻。白衣处高比丘在下。兼以种种肴膳饮食而供给之。犹不肯听。是名栴檀贸易凡木。云何以金贸易鋀石。鋀石譬色声香味触。金譬于戒。我诸弟子。以色因缘破所受戒。是名以金贸易鋀石。云何以银贸易白镴。银譬十善。镴譬十恶。我诸弟子。放舍十善行十恶法。是名以银贸易白镴。云何以绢贸易氀褐。氀褐以譬无惭无愧。绢譬惭愧。我诸弟子。放舍惭愧习无惭愧是名以绢贸易氀褐。云何甘露贸易毒药。毒药以譬种种供养。甘露以譬诸无漏法。我诸弟子。为利养故向诸白衣。苦自誉赞言得无漏。是名甘露贸易毒药。

  又法华经云。菩萨摩诃萨不亲近国王王子大臣官长。不亲近诸外道梵志尼揵子等。及造世俗文笔赞咏外书。乃至畋猎渔捕诸恶律仪。不亲近求声闻人。又不应于女人身取能生欲想相而为说法。亦不乐见。若入他家不与小女处女寡女等共语。亦复不近五种不男之人以为亲友。不独入他家。若有因缘须独入时。但一心念佛。若为女人说法。不露齿笑。不现胸臆。乃至为法犹不亲厚。况复余事。不乐畜年少弟子沙弥小儿亦不乐与同师。常好坐禅于空闲处修摄其心。又佛藏经云。不净说法有五种。一者自言尽知佛法。二者说佛经时出诸经中相违过失。三者于诸法中心疑不信。四者自以所知非他经法。五者为利养故为人说法。如是说者。我说此人当堕地狱不至涅槃。又云。我久勤苦求是法宝。而此恶人舍置不说。但以经相违语义。互相是非不顺正法。于圣法中畜心自大。随意而说为求利养。若比丘说法杂外道义者。有善比丘应从坐去。若不尔者非善比丘。亦复不名随佛教者。如是说者。我说此人名为外道尼干弟子。非佛弟子。谓是地狱畜生饿鬼。何以故。身未证法而在高座。身自不知而教人者。法堕地狱。又当来比丘好读外经。当说法时庄校文辞令众欢乐。恶魔尔时助惑众人障碍善法。若有贪着音声语言巧饰文辞。若有人好外道经者。魔皆迷惑令心安隐。又如群盲人舍所得物欲诣大施而堕深坑。我诸弟子亦复如是。舍粗衣食而逐大施求好供养。以世利故失大智慧。而堕深坑阿鼻地狱。又云。不净说法得罪极多。亦为众生作恶知识。亦谤过去未来今佛。若人悉夺三千大千世界众生命比不净说法罪多于此。何以故。是人皆破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助魔事。亦使众生于百千世受诸衰恼。但能作缚不能令解。当知是人于诸众生为恶知识。为是妄语。于大众中谤毁诸佛。以是因缘堕大地狱。教多众生以邪见事。是故名为恶邪见者。又云。舍利弗。尔时破戒比丘。乃至为得一杯酒故。与诸白衣演说佛法。于意云何。多贪恚痴多乐读经。贪着利养行不清净。舍利弗。若有比丘。耆年有德。比丘中龙。有深智慧。是人能信无所有自相空法无我无人法。何以故。是人不乐众闹杂语不乐睡眠多事。不为白衣营执事务。不为使命持送文书。不行医行。不读医方。不为贩卖。不乐论说世间语言。但乐欲说出世间法。舍利弗。我今明了告汝求自利己善比丘等当尔之时。不应入众乃至一宿。唯除阿罗汉烦恼已断。及病比丘于中有缘。何以故。舍利弗。当尔时人贪欲嗔恚愚痴毒盛。不活怖畏常所逼切。求利善人常应自处小林空静。乃至毕命如野兽死。又云我此真法不久住。世何以故。众生福德善根已尽。浊世在近。

  又大集月藏经云。若有众生。唯依读诵欲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是人多喜着于世俗。以世俗故。尚不能调伏己心烦恼。何能调伏他人烦恼。善男子。乐着读诵求菩提者。便有嫉妒求于名利。高心自恃轻慢毁他。尚不能得欲界善根。何况能得色无色界一切善根。

  又摩诃衍大宝严经云。譬如医师持药游行。而自身病不能疗治。多闻之人有烦恼病亦复如是。虽有多闻不制烦恼不能自利徒无所用。譬如死人着金璎珞多闻破戒被服法衣受。他供养亦复如是。

  又方广十轮经云。若有众生。起于粗弊愚痴恶口。自谓为智。乃至不离邪见。为求他利而生嫉妒。贪著名称自举轻他不能守护身口意等。心常念恶常作是语。而自称说是大乘人。亦教他读诵。但自赞已非毁于他。以是义故。赞叹大乘自不调伏。于大乘道而欲教他修行大乘。乃至云得人身难。亦失声闻辟支佛乘常趣恶道。不欲亲近诸有智者。而唱是言。作师子吼。我是大乘善男子。譬如有驴着师子皮自以为师子。有人远见亦谓师子。驴未鸣时无能分别。既出声已。远近皆知非实师子。诸人见者。皆悉唾言。此弊恶驴非师子耶。乃至毁犯禁戒作恶行者。于一切处不成法器。若自说言。我是大乘。能破一切众生烦恼尘劳大阵。亦为众生住八正道。入无畏城。则无是处。

  又佛藏经云。过去世时有五比丘。一名普事。二名苦岸。三名萨和多。四名将去。五名跋难陀。是五比丘为大众师。其普事者知佛所说。真实空义无所得法。余四比丘皆堕邪道。多说有人。普事比丘为四部所轻。无有势力。多人恶贱。四恶比丘。多教人众以邪见道。于佛法中不相恭敬。相违逆故。以灭佛法。乃至云。是诸恶人灭佛正法。亦与多人大衰恼事。又是恶人命终之后。堕阿鼻地狱。仰卧九百万亿岁。伏卧九百万亿岁。左右卧亦然。于热铁上烧然焦烂。是中退死更生炙地狱。大炙地狱。活地狱。黑绳地狱。皆如上岁数受诸苦恼。于黑绳地狱死还生阿鼻大地狱中。乃至云。亲近是人。及善知识并诸檀越。凡有六百四万亿人。与此四师俱生俱死。在大地狱受诸烧煮。乃至云。如是展转一劫受苦。大劫将烧故在地狱。又说大劫。若烧是四恶人。及六百四万亿人。从此阿鼻大地狱中转生他方。在大地狱。何以故。舍利弗。重罪具足其报不少。在于他方无数百千万亿那由他岁受大苦恼。世界还生。是四罪人及六百四万亿人。并及余人罪未毕者。于彼命终还生此间大地狱中。又云。久久虽免地狱苦恼得生人中。于五百世从生而盲。然后得值一切相佛。乃至云。于彼佛法出家。十万亿岁勤行精进如救头然不得顺忍。况得道果。又涅槃经云。善星比丘诵得十二部经。智度论云。提婆达多出家学道诵得六万法聚。述曰。此之二人。皆不修方便道中真佛性。观四念处等行法。观察五阴无常苦空非我我所。贪着我见人见众生见已。起大逆罪诽谤如来。由斯义故。此之二人生身陷入阿鼻地狱中受无穷苦。如是流例述难可尽。

  如迦葉经云。尔时佛告摩诃迦葉。如来不久当般涅槃。迦葉白佛言。世尊。唯愿世尊。住世一劫。若减一劫。守护正法。佛告迦葉。彼愚痴人假使千佛出世种种神通说法教化。彼愚痴人于彼恶欲不可令息。迦葉。当来末世后五百岁有诸众生。具足善根其心清净。能报佛恩守护我法。迦葉白佛言。世尊。我修少行智慧微浅。如持重担我不能堪。唯有菩萨。堪能荷负如斯重担。譬如有人年耆极老年百二十。身婴重病不能起止。时有一人巨富饶财。赍持珍宝至病人所。而语之言。我有缘事当至他方。以宝相寄。为我守护。待我还时汝当归我。彼老病人无有子息。唯独一身。彼人去已未久之间困笃命终。所寄财物悉皆散失。彼人行还求索无所。世尊。声闻之人亦复如是。智慧微浅修行甚少。又无伴侣。不能久住在于世间。若付正法不久散灭。佛赞迦葉。我已了知而故付汝。令彼痴人得闻此已生于悔心。尔时迦葉白佛言。世尊。我今更说第二譬喻。譬如有人身力盛壮无诸患苦。寿命无量百千万岁。生大种姓具足财宝。善持净戒。有大慈悲内怀欢喜。利益多人令得安乐。时有一人赍持宝物。来至其所而语之言。我有缘事当至他方。以宝相寄当好守护。若十年还。若二十年还。待我来时当见相还。其人得宝藏积守护。彼人行还即便归之。世尊。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若以法宝付诸菩萨。无量千亿那由他劫终无失坏。利益无量无边众生不断三宝。世尊。如是之事我不能持。唯有菩萨乃能堪受。世尊。此弥勒菩萨摩诃萨俱在此会。如来付之。于当来世后五百岁法欲灭时。如来所集之法。悉能守护流演广说。何以故。此弥勒菩萨于当来世证得阿耨菩提。譬如国王第一太子。当为王事如法治世。弥勒菩萨亦复如是。治法王位守护正法。尔时佛赞迦葉。如汝所说。即申右手摩弥勒顶。作如是言。弥勒我付嘱汝。当来末世后五百岁正法灭时。汝当守护三宝莫令断绝。尔时如来摩弥勒顶时。于此三千大千世界六种震动。光明遍满大千世界。尔时地天及虚空天。至阿迦腻吒天。悉皆合掌白弥勒菩萨摩诃萨言。如来以法付嘱圣者。唯愿圣者。为利一切诸天人故受此正法。尔时弥勒菩萨从座而起。遍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白佛言。世尊。我为利益一切众生。尚受无量亿劫之苦。况复如来付我正法。而当不受。世尊。我尔时受持于当来世演说如来无量阿僧祇劫所集阿耨菩提法。弥勒菩萨说此语时。三千世界六种震动。

  又大集经云。尔时世尊告上首弥勒及贤劫中一切菩萨摩诃萨言。诸善男子。我昔行菩萨道时。曾于过去诸佛如来作是供养。以此善根与我作于三菩提因。我今怜愍诸众生故。以此报果分作三分。留一分自受。第二分者。于我灭后与禅解脱三昧坚固相应声闻。令无所乏。第三分者。与彼破戒读诵经典相应声闻正法像法剃头着袈裟者。令无所乏。弥勒。我今复以三业相应诸声闻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寄付汝手。勿令乏少孤独而终。及以正法像法毁破禁戒着袈裟者。寄付汝手。勿令彼等于诸资具乏少而终。亦勿令有旃陀罗王共相恼害身心受苦。我今复以彼诸施主寄付汝手。我今所有器以非器为我出家。而供养者。汝等亦当护持养育。弥勒。若于现在及未来世。读诵受持此法门者。彼等当得十种清净功德。何等为十。始从身清净故离杀生乃至离邪见。是为十种功德。从是已后百千万生。常得如是十种清净功德。若有至心听此法门者。是人住如实际得于八种清净功德。何等为八。一长寿。二端正。三富贵四名称。五常为诸天守护。六所须常无所乏。七尽诸业障。八命欲终时有十方佛及诸大众。放大光明照其眼目。令其人见得生善处。于百千万生常得如是八种功德。我今更复略说。是人当得十三种清净功德。何谓十三。一生死流转终不更起颠倒恶见。二不生正浊无佛国土。三常得见佛。四常闻正法。五常得供养众僧。六值善知识。七常与六波罗蜜相应。八不堕小乘。九常以大慈大悲大方便力成熟众生。十常发胜愿。十一乃至菩提而常不离如上等法。十二速能满足六波罗蜜。十三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成正觉。若有受持书写读诵为他解说如说修行此月藏法门者。所得功德如前所说。

  又大集经云。尔时无胜意童子白佛言。世尊。他方佛土所有人民。常作是言。娑婆世界杂秽。然我今者常见清净。佛言。如是如是。如汝所说。又此世界诸菩萨等。或作种种天人畜生之像游阎浮提。教化如是种类众生。若为人天调伏众生。是不为难。若为畜生调伏众生。是乃为难。

  阎浮提外东方海中有琉璃山。名之为湖。具种种宝。其山有窟名种种色。是昔菩萨所住之处。有一毒蛇。在中而住。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曰无死。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马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曰善住处。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羊修声闻慈。其山树神。名曰无胜。有罗刹女。名曰善行。各有五百眷属围绕。是二女人常共供养如是三兽。

  阎浮提外南方海中有颇梨山。其山有窟。名曰上色。亦是菩萨昔所住处。有一猕猴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誓愿。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鸡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曰法林。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犬修声闻慈。中有火神有罗刹女。名曰眼见。各有五百眷属围绕。是二女人常供养是三鸟兽。

  阎浮提外西方海中有一银山。名曰菩提月。中有一窟。名曰金刚。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猪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香功德。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鼠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高功德。亦是菩萨本所住处。中有一牛修声闻慈。山有风神。名曰动风。有罗刹女。名曰天护。各有五百眷属围绕。是二女人常供养如是三兽。

  阎浮提外北方海中有一金山。名曰功德。相中有一窟。名为明星。亦是菩萨昔所住处。有一师子(此方名虎)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曰净道。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兔修声闻慈。复有一窟。名曰喜乐。亦是菩萨昔所住处。中有一龙修声闻慈。山有水神。名曰水天。有罗刹女。名修惭愧各有五百眷属围绕。是二女人常共供养如是三兽。是十二兽昼夜常行阎浮提内。人天恭敬功德成就。已于诸佛所发深重愿。一日一夜常令一兽游行教化。余十一兽安住修慈。周而复始。七月一日鼠初游行。以声闻乘教化一切鼠身。令离恶业劝修善事。如是次第至十二日。鼠复还行。如是乃至尽十二月。至十二岁亦复如是。常为调伏诸众生故。此土多有功德。乃至畜兽。亦能教化演说无上菩提之道。是故他方诸菩萨等。常应恭敬此佛世界(述曰。此之十二兽。并是菩萨慈悲化导。故作种种人畜等形。住持世界令不断绝。故人道初生。当此菩萨住窟。即属此兽。护持得益。是故汉地十二辰兽依此而行。不异经也)

  依付法藏传。佛以正法。付大迦葉。令其护持不使天魔龙鬼邪见王臣所有轻毁。既受属已结集三藏流布人天。迦葉又以法属累阿难。如是展转乃至师子。合二十五人。并阎浮洲中六通圣者。大迦葉今在灵鹫山西峰岩中。坐入灭尽定。经五十六亿七千万岁。慈氏佛降传释迦佛所付大衣。广现神变然后涅槃。

  又于阗国南二千里沮渠国有三无学罗汉。在山入定。无数年来卓然如生。至十五日。外僧入山为剃须发。又案诸经律。佛令大阿罗汉宾头卢。不得灭度。令传佛法。每三天下福利群生令出生死。又入大乘论。宾头卢罗睺罗等十六无学罗汉。及九十九亿罗汉。皆于佛前受筹住法。

  又依新翻大阿罗汉难提蜜多罗所说法住记云。薄伽梵般涅槃后。八百年中执师子国胜军王。都有阿罗汉名难提蜜多罗(唐云庆友)化缘既毕将般涅槃。集诸苾刍苾刍尼等。但有疑者应可速问。承告洟噎良久乃问。我等未知。世尊释迦牟尼与上正法当住几时。时尊者告曰。汝等谛听。如来先已说法住经。今当为汝粗更宣说。佛薄伽梵般涅槃时。以无上法付嘱十六大阿罗汉并诸眷属。令其护持使不灭没及敕其身与诸施主作真福田。令彼施者得大果报。时诸大众闻是语已少解忧悲。复重请言。所说十六大阿罗汉。我辈不知其名何等。庆友答言。第一尊者名宾度罗跋罗惰阇。与自眷属千阿罗汉。多分住在西瞿陀尼洲。第二尊者名迦诺迦伐蹉。与自眷属五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北方迦湿弥罗国。第三尊者名迦诺跋厘惰阇。与自眷属六百阿罗汉。多分住在东胜身洲。第四尊者名苏频陀。与自眷属七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北俱卢洲。第五尊者名诺讵罗。与自眷属八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南赡部洲。第六尊者名颰陀罗。与自眷属九百阿罗汉。多分住在耽没罗洲。第七尊者迦理迦。与自眷属千阿罗汉。多分住在僧伽荼洲。第八尊者名伐阇罗弗多罗。与自眷属千一百阿罗汉。多分住在钵刺拏洲。第九尊者名戌博迦。与自眷属九百阿罗汉。多分住在香醉山中。第十尊者名半托迦。与自眷属千三百阿罗汉。多分住在三十三天。第十一尊者名罗怙罗。与自眷属千一百阿罗汉。多分住在毕利扬瞿洲。第十二尊者名那伽犀那。与自眷属千二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半度波山。第十三尊者名目揭陀。与自眷属千三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广胁山中。第十四尊者名伐那婆斯。与自眷属千四百阿罗汉。多分住在可住山中。第十五尊者名阿氏多。与自眷属千五百阿罗汉。多分住在鹫峰山中。第十六尊者名注荼半托迦。与自眷属千六百阿罗汉。多分住在持轴山中。如是十六大阿罗汉。一切皆具三明六通八解脱等无量功德。离三界染。诵持三藏博通外典。承佛敕故以神通力延自寿量。乃至世尊正法应住常随护持。及与施主作真福田。令彼施者得大果报。若此世界一切国王辅相大臣长者居士。若男若女发殷重心。为四方僧设大施会。或设五年无遮施会。或庆寺庆像庆经幡等施设大会。或延请僧至所住处设大福会。或诣寺中经行处等。安布上妙诸座卧具衣药饮食奉施僧众。时此十六大阿罗汉及诸眷属。随其所应分散往赴。现种种形蔽隐圣仪。同常凡众密受供具。令诸施主得胜果报。如是十六大阿罗汉。护持正法饶益有情。至此南赡部洲人寿极长。至于十岁刀兵劫起互相诛戮。佛法尔时当暂灭没。刀兵劫后人寿渐增至百岁位。此洲人等厌前刀兵残害苦恼。复乐修善。时此十六大阿罗汉与诸眷属。复来人中。称扬显说无上正法。度无量众令其出家。为诸有情作饶益事。如是乃至此洲人寿六万岁时。无上正法流行世间炽然无息。后至人寿七万岁时。无上正法方未灭没。时此十六大阿罗汉与诸眷属。于此洲地俱来集会。以神通力用诸七宝造窣堵波。严丽高广。释迦牟尼如来应正等觉所有遗身驮都皆集其内。尔时十六大阿罗汉与诸眷属绕窣堵波。以诸香华持用供养恭敬赞叹。绕百千匝瞻仰礼已。俱升虚空向窣堵波。作如是言。敬礼世尊释迦如来应正等觉。我先受敕护持正法。及与天人作诸饶益。法藏已没。有缘已周。今辞灭度。说是语已一时俱入无余涅盘。先定愿力火起焚身。如灯焰灭骸骨无遗。时窣堵波便陷入地。至金刚际方乃停住。尔时世尊释迦牟尼无上正法。于此三千大千世界永灭不现。从此无间此佛土中有七百俱胝独觉。一时出现。至人寿八万岁时。独觉圣众复皆灭度。次后弥勒如来应正等觉出现世间。时赡部洲广博严净。具如经说。

  如毗尼母经云。若出家僧尼。有五法因缘能令正法不速隐没。一者所诵习经。文句具足前后次第。所有义味悉能究尽。复教徒众弟子同已所知。如此人者。能令佛法久住于世。二者广习三藏文义具足。复能为四部之众。如所解教之。其身虽灭令后代正法相续不绝。如此人者。能使正法不坠于地。三者僧中若有大德上座为四部所重者。能勤修三业舍营世事。其徒众弟子迭代相续。皆亦如是。此亦复令正法久住。四者若有比丘其性柔和言无违逆。闻善从之。闻恶远避。若有高才智德者。训诲其言奉而修行。是亦能令佛法久住。五者若比丘共相和顺不为形势利养朋党相助共诤是非。如此五事。能令正法流转不绝。是名说法中上座。

  如优婆塞戒经云。尔时会中有长者子。名曰善生。白佛言。世尊。外道六师常演说法教众生言。若能晨朝敬礼六方。则得增长寿命之财。何以故。东方之土属于帝释。有供养者则为护助。南方之土属阎罗王。有供养者则为护助。西方之土属婆楼那天。有供养者则为护助。北方之土属拘毗罗天。有供养者则为护助。下方之土属于火天。有供养者则为护助。上方之土属于风天。有供养者则为护助。佛法之中颇有如是六方不耶。

  佛言。善男子。我佛法中亦有六方。所谓六波罗蜜。东方即是檀那。何以故。始初出者。为出智慧光因缘故。彼东方者属众生心。若有众生能供养彼檀。则为增长寿命与财。南方即是尸罗。何以故。尸罗名之为右。若人供养亦得增长寿命与财。西方即是羼提。何以故。彼西方者名之为后。一切恶法弃于后故。若有供养则得增长寿命与财。化方即是毗梨。何以故。北方名号胜诸恶法。若人供养亦得增长命之与财。下方即是禅定。何以故。能正观察三恶道故。若人供养亦得增长命之与财。上方即是般若。何以故。上方即是无上。无上故。若有供养则得增长命之与财。善男子。是六方者。属众生心。非如外道六师所说。如是六方谁能供养。善男子。唯有菩萨乃能供养。

  如舍利弗问经云。舍利弗白佛言。云何如来告天帝释及四天王云。我不久灭度。汝等各于方土护持我法。我去世后。摩诃迦葉宾头卢君徒般叹罗睺罗四大比丘。住不泥洹流通我法。佛言。但像教之时信根微薄。虽发信心不能坚固。不能感致诸佛弟子虽专到累年。不如佛在世时一念之善故。弥勒下生听汝泥洹。

  又杂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天帝释及四天王言。如来不久当以无余涅槃而般涅槃。汝等各于方土护持正法。我灭度后过于千岁教法灭时。当有非法出世间。十善悉坏阎浮提中多诸患难。如来顶骨佛牙佛钵安置东方(如是末后付嘱天王帝释四王六欲备在经文不可具说)。又胜天王经云。或有众生见此菩萨今始成道。或见菩萨久远成道。或见一世界四天王献钵或见十方洹河沙世界四天王献钵。舍利弗。菩萨尔时度众生故即受众钵。重叠掌中合而为一。其诸天王又不相见。皆谓世尊独用我钵。

  又依钵记云。释迦如来在世之时。所用青石之钵。其形可容三升有系。佛泥洹后此钵随缘往福众生。最后遗化兴于汉境。此记从北天竺来。有两纸许。甲子岁三月至石涧寺。僧伽耶舍小禅师使于汉土。宣示令知。

  如大集经云。尔时一切诸天。一切诸龙。乃至一切迦吒富单那等。于三宝中得增上信。作如是言。我等一切从今以往护持正法。若诸国王见有如是为佛出家受持禁戒。乃至为佛剃须发不受禁戒。受而毁犯。无可积聚。如其事缘。治其身罪鞭打之者。我等不复护持养育。如是国王舍离彼国。以舍离故令其国土而有种种谄诈斗诤疫病饥馑三兵俱起。非时风雨亢旱毒热伤害苗稼。令其国土所有世尊声闻弟子悉向他国。使其国土空无福田。若有世尊声闻弟子乃至但着袈裟片者。若有宰官鞭打彼等。其刹利王不遮护者。我等亦当出其国土。

  又大集经云。尔时世尊以震旦国付嘱毗首羯磨天子五千眷属。迦毗罗夜叉大将五千眷属。乃至双瞳目大天女十七大将各领五千眷属。汝等贤首皆共护持震旦国土。于彼所有一切触恼斗诤怨仇忿竞言讼两阵交战饥馑疫病非时风雨冰寒毒热。悉令休息。遮障不善诸恶众生。嗔恚粗犷苦辛恼触无味等物。悉令休息。令我法眼得久往故。绍三宝种不断绝故。

  颂曰。

  于赫大圣  种觉圆明  无非不察
  如响酬声  弗资延庆  孰寤归诚
  良道可仰  寔引迷生  百川邪浪
  一味吞并  物有取舍  善恶亏盈
  八邪驰锐  四句争名  识非鉴是
  法住安宁

  盖闻圣贤应世影迹无方。所止之国莫非利益。俗士封其吉凶。上智恬其善恶。正心而俟则与天同量矣。昔晋武之世。有天竺耆域。宋武之初。有彭城杯度。并显示征瑞昭寤氓俗。齐梁之有沙门保志者。始现于永明之初。晦智若狂体同涩尘。而藏往知来。每中灵验动容发辞。鲜有遗策。士庶响赴所在如云。迹拘尘垢神游冥寂。水火不能燋濡。蛇虎不能侵毒。虽复限以九关身终无碍。语其佛理则声闻以上。谈其隐沦则遁仙高士。世有可善故出善应之。世有可恶故出恶应之。可谓悬于日月弊于金石者矣。无疆之福于斯见焉。

  如生经云。佛告诸比丘。乃昔过去无数劫时。姊弟二人。姊有一子。与舅俱给官御府织。见帑藏中奇宝好物。即共议言。吾织作勤苦藏物多少。宁可共取用解贫乏。伺夜人定凿作地窟。盗取官物不可算数。明监藏者觉物减少。以启白王王诏之曰。勿广宣之令外知闻。舅甥盗者谓王不觉。王曰。至于后日必复重来。且严警守以用待之。得者收捉无令放逸。藏监受诏即加守备。其人久久则重来盗。外甥教舅。舅今年尊。体羸力少。若为守者所得不能自脱。我力强盛当济挽舅。舅适入窟为守者所执。执者唤呼诸人。甥捉不制畏明识之。辄截舅头出窟持归。晨晓藏监具以启闻。王又诏曰。舆出其尸置四交路。其有对哭取死尸者。则是贼魁。弃之四衢警守积日。人马填噎塞路奔突。其贼射闹载两车薪置其尸上。守者启王。王诏微伺。若有烧者收缚送来。于是外甥教童执炬舞戏人众总闹。以火投薪薪然炽盛。守者不觉具以启王。王又诏曰。若阇维更增严伺其来取骨则是元首。甥又觉之。兼猥酿酒特令醇厚。诣守备者微而沽之。遣守者连昔饥渴见酒丛饮。饮酒过多皆共醉寐。酒瓶盛骨而去。守者不觉。明复启王。王又诏曰。前后警守竟不级获。其贼狡黠更当设谋。王即出女庄严宝饰。安立房室于大水傍。众人侍卫伺察非妄。必有利色来趣女者。逆抱捉唤令人收执。他日异夜甥寻窃来。因水放株令顺流下。唱噭犇隐守者惊趣。谓有异人但见株杌。如是连昔数数不变。守者睡眠甥即乘株。到女房室。女则执衣。甥告女曰。用为牵衣可捉我臂。甥素凶黠。预持死人臂以用授女。便放衣捉臂而大称噭迟。守者寤。甥得脱走。明具启王。王又诏曰。此人方便独百无双。久捕不得当奈之何。女即怀妊十月生男。男大端正使乳母抱。行周遍国中有人见呜。便缚送来。抱儿终日无就呜者。甥为饼师住饼炉下。小儿饥啼乳母抱儿。趣饼炉下市饼哺儿。甥见儿呜。具以白王。王又诏曰。何不缚送。乳母答曰。小儿饥啼饼师授饼。因而呜之不识是贼。何因白之。王又使母更抱儿出。见近儿者便缚将来。甥沽美酒。呼母伺者劝酒醉眠。便盗儿去。醒寤失儿具以启王。王又诏曰。卿等顽騃贪嗜狂水。既不得贼复亡失儿。甥时得儿抱至他国。前见国王。占谢答对引经说义。王大欢喜。辄赐禄位以为大臣。而谓之曰。吾之一国智慧方便无逮卿者。欲以臣女若吾之女。当以相配。自恣所欲。对曰。不敢。若王见哀其实欲索某国王女。王曰。善哉。从所志愿。王即自以为子遣使求彼王女。王即可之。即遣使者欲迎王女。敕其太子五百骑乘皆使严整。甥为贼臣。甥怀恐惧。若到彼国王必觉我见执不疑。便启其王。若王见遣当令人马衣服鞍勒一无差异。乃可迎妇。王然其言。王令二百五十骑在前。二百五十骑在后。甥在其中跨马不下。女父自出屡观察之。王入骑中躬执甥出。尔为是非。前后方便捕何叵得。稽首答曰。实尔是也王曰。卿之聪黠天下无双。卿之所愿以女配之得为夫妇。佛告诸比丘。欲知尔时外甥者。则吾身是。外国王者舍利弗是。其舅者今调达是。女妇翁者输头檀王是。妇母者摩耶夫人是。其妇者拘夷是。其子者罗云是。佛说是时莫不欢喜。

  又智度论云。菩萨思惟观空无常相故。虽有妙好五欲不生诸结。譬如国王有一大臣。自覆藏罪人所不知。王言。取无脂肥羊来。汝若不得者当与汝罪。大臣有智。系一大羊以草谷好养。日三以狼而畏怖之。羊虽得养肥而无脂。牵羊与王。王遣人杀之肥而无脂。王问。云何得尔。答以上事。菩萨亦如是。见无常苦空狼令诸结脂消诸功德肉肥。

  又贤愚经云。尔时摩竭国中有一长者。生一男儿。相貌具足甚可爱敬。其生之日藏中自然出一金象。父母欢喜。因瑞立号。名曰象护。儿渐长大象亦随大。既能行步象亦行步。出入进止常不相离。若意不用便住在内。象大小便唯出好金。由是因缘库藏宝满。象护长大常骑东西。迟疾随意甚适人情。阿阇世王闻知索看。象护父子乘象在门。王听乘象入内。下象拜王。王大欢喜。命坐赐食粗略谈论。须臾之间辞王欲去。王告象护。留象在此。莫将出耶。象护戚然奉教留之。空步出宫。未久之间。象没于地踊在门外。象护还得乘之。象护虑王见害。投佛出家得罗汉道。每与比丘林间思惟。其金象者常在目前。舍卫国人闻有金象。竞集观之愦闹不静。妨废行道。时诸比丘以意白佛。佛告象护。因此致烦遣之令去。然不肯去。佛复告曰。汝可语之。我今生分已尽更不用汝。如是至三象当灭去。尔时象护奉教语之。是时金象即入地中。佛告比丘。因何有此果报。乃往过去迦葉佛时。人寿二万岁。彼佛涅槃后起塔庙。中有菩萨。本从兜率天乘下入胎象。彼时象身有少剥破。时有一人见破治补。因立誓愿。使我将来常处尊贵财用无乏。彼人寿终生于天上。尽其天命下生世间。常在尊贵。每有金象随时卫护。尔时治象人者。今象护是。由彼治象封受自然。缘其敬心奉三尊故今值我得道。

  又杂宝藏经云。昔难陀王。聪明博通事无不炼。以己所知谓无酬敌群臣无对。时诸臣等即白王言。有比丘名那伽斯那。聪明绝伦。今在山中。王欲试之。即使人赍一瓶苏湛然盈满。王意以为我智满足。谁加于我。斯那获苏即解其意。于弟子中敛针五百。用刺苏中苏亦不溢。寻遣归王。王既获已即知其意。寻遣使请斯那。即赴。延入宫中。王与粗食。食三五匙便言已足。后与细美方乃复食。王复问言。向云已足。何故今者犹故复食。斯那答言。我向足粗未足于细。即语王言。今者殿上可尽集人令满其上。寻即唤人充塞遍满。更无容处。王在后来将欲上殿。诸人畏故尽皆摄腹。其中转宽乃容多人。斯那尔时即语王言。粗饭如民。细者如王。民见于王谁不避路。王复问言。出家在家何者得道。斯那答言。二俱得道。王复问言。若二俱得道何用出家。斯那答言。譬如去此三千余里。若遣少健乘马赍粮。捉于器仗得速达不。王答言得。若遣老人乘于瘦马。复无粮食为可达不。王言。纵令赍粮由恐不达。况无粮也。斯那答言。出家得道喻如少壮。在家得道如彼老人。王复问言。日之在上其体是一。何以夏时极热。冬时极寒。夏则日长。冬则日短。斯那答言。须弥山有上下道。日于夏时行于上道。路远行迟照于金山。故长而暑热。日于冬时行于下道。路近行速照大海水。短而极寒也。

  颂曰。

  潜遁巧变  善弄冥驰  伟哉仁智
  官捕推移  羊肥无脂  象护天随
  福应所感  冥运投机  静也冲默
  动也神辉  绵绵违御  亹亹长菲
  宗反元象  光潜影离  隐显叵测
  真伪难知

  西晋沙门刘萨何 西晋沙门杯度 西晋沙门竺佛图澄 西晋沙门释道进 宋沙门释昙始 宋沙门释法朗 宋沙门释邵硕 宋沙门释慧安 齐帝高洋 齐沙门释僧慧 梁沙门释保志 吴居士徐光 搜神杂传地仙等记。

  西晋慈州郭下安仁寺西。刘萨何师庙者。昔西晋之末。此乡本名文成郡。即晋文公避地之所也。州东南不远。高平原上有人名萨何。姓刘氏。其庙壮丽备尽诸饰。初何在俗不异于凡。常怀杀害全不奉法。何因患死却苏曰。在冥道中见观世音。曰。汝罪重应受苦。念汝无知且放令活。雒下齐城丹阳会稽。并有育王塔。可往礼拜得免先罪。何得活已。改革前习土俗无佛。承郭下有之便具问已。方便开喻通展仁风。稽胡专直信用其语。每年四月八日大会平原。各将酒饼及以净供。从旦至中酣饮戏乐。即行净供。至中便止。过午已后。共相赞佛。歌咏三宝。乃至于晓。何遂出家。法名慧达。百姓仰之敬如佛想。然表异迹生信逾隆。昼在高塔为众说法。夜入茧中以自沉隐。旦从茧出初不宁舍。故俗名为苏何圣。苏何者稽胡名茧也。以从茧宿故以名焉。故今彼俗村村佛堂。无不立像名胡师佛也。今安仁寺庙立像极严。土俗乞愿华香不一。每年正月舆巡村落。去住自在不惟人功。欲往彼村两人可举。额文则开颜色和悦。其村一岁死衰则少。不欲去者十人不移。额文则合色貌忧惨。其村一岁必有灾障。故俗至今常以为候。俗亦以为观世音者。假形化俗故名慧达。有经一卷。俗中行之。纯是胡语。读是自解。故黄河左右磁隰岚石丹延绥银。八州之地无不奉敬。皆有行事如彼说之。然今诸原皆立土塔。上施柏刹系以蚕茧。拟达之栖止也。何于本乡既开佛法。东造丹阳诸塔礼事已讫。西趣凉州番禾御谷礼山出像。行出肃州酒泉郭西沙碛而卒。形骨小细状如葵子。中皆有孔可以绳连。故今彼俗有灾障者。就碛觅之。得以凶亡不得吉丧。有人觅既不得。就左侧观音像上取之。至夜便失。明旦寻之。还在像手。故土俗以此尚之。

  西晋杯度沙门。不知何许人。出自冀州。年可七十许。隐匿姓字。不甚修行。时人未重也。尝寄宿一家。家有金像。杯度晨兴辄持而去。主人策马追之。度自徐行而骑走不及。至河乘一小杯以过孟津。因号曰杯度。后在彭城人每见之。常在途路。莫有知其居处所在。担一籚箪行止自随或于凝雪之辰叩冰盥浴。肤色辉然不以寒惨。义熙中暂在广陵。刺史沛国刘蕃素闻其名。因人要来犹担此箪。使人举视重不能胜。蕃自起看正有败纳衣耳。度辞去一手挈箪若提鸿毛。永嘉初中卒。罗什闻度在彭城。叹曰。我与此子戏别已数百年矣。于时乃寤什亦神人也。

  西晋末竺佛图澄西域人。形貌似百岁人。左胁孔围可四五寸。以帛塞之。斋日就水边抽肠胃出。洗已内孔。夜则除帛光照一室以读书。虽未通群籍。与诸学士辄辩析无滞。莫不伏者。至永嘉中游雒下。时石勒屯兵河北。以杀戮为威。道俗遇害不少。澄往造军门豫定吉凶。勒见每拜。澄化令奉佛。减虐省刑。故中州免者十而八九。勒与刘曜相拒构隙以问澄。澄曰。可生擒耳。何忧乎。麻油涂掌令视见之。曜被执朱绳缚肘后。果获之。如掌所见。至建平四年四月八日。勒至寺灌佛微风吹铃有声。顾谓众曰。解此铃音者不。铃言。国有大丧不出今年。至七月而勒死。石虎即位。师奉过勒。赐以舆辇入出乘马。所有祥感其相极多。略而不述。虎末年澄告弟子曰。祸将作矣。及期未至吾且过世。至戊申年。太子杀其母弟。虎怒诛及妻子。明年虎死。遂有冉闵之乱。葬于邺西。一云澄死之日。商者见在流沙。虎开棺唯见衣钵。澄在中原时遭凶乱。而能通畅仁化其德最高。非夫至圣何能救此涂炭。凡造寺九百八十余所。通济道俗者中分天下矣。

  西晋邺中有佛图澄弟子名道进。学通内外。为石虎所重。尝言及隐士事。虎谓进曰。有杨轲者朕之民也。征之十余年。不恭王命。故往省视傲然而卧。朕虽不德君临万邦。乘舆所向天沸地涌。虽不能令木石屈膝。何匹夫而长傲耶。昔太公之齐先诛华士。太公贤哲岂其谬乎。进对曰。昔舜优蒲衣。禹造伯成。魏轼干木。汉美周党。管宁不应曹氏。皇甫不屈晋世。二圣四君共加其节。将欲激厉贪竞以峻清风。愿陛下遵舜禹之德。勿效太公用刑。君举必书。岂可令赵史遂无隐遁之传乎。虎悦其言。即遣轲还其所止。差十家供给之。进还具以白澄。澄睆然笑曰。汝言善也。但轲命有悬矣。后秦州兵乱。轲弟子以牛负轲西奔。军追擒并为所害。虎尝昼寝梦见群羊负鱼从东北来。寤以访澄。澄曰。不祥也。鲜卑其有中原乎。慕容氏后果都之。

  宋伪魏长安有释昙始。关中人。自出家以后多有异迹。晋孝武太元之末。赍经律数十部往辽东。宣化显授三乘立以归戒。盖高句骊闻道之始也。义熙初复还关中开导三辅。始足白于面。虽跣涉泥水未尝沾泥。天下咸称白足和上。时长安人王胡。其叔死数年忽见形还。将胡遍游地狱示诸果报。胡辞还叔谓胡曰。既已知因果。但当奉事白足阿练。胡遍访众僧唯见始足白于面。因事之。晋末朔方凶奴赫连勃勃嗟之。并放沙门悉皆不杀。始于是潜遁山泽修头陀之行。后拓跋焘复克长安擅威关洛。时有博陵崔皓少习左道猜嫉释教。既位居伪辅焘所伏信。乃与天师寇氏说焘。以佛化无益有伤民利。劝令废之。焘既感其言。以伪太平七年。遂毁灭佛法。分遣军兵烧掠寺舍。统内僧尼悉令罢道。其有窜匿者。皆遣人追捕。得必枭斩。一境之内无复沙门。始闲绝幽深军兵所不能至。至太平之末。始知焘化时将及。以元会之日。忽杖锡到宫门。有司奏云。有一道人足白于面。从门而入。焘令依军法。屡斩不伤。遽以白焘。焘大怒自以所佩剑斫之体无余异。唯剑所著处有痕如布线焉。时北园养虎于槛。焘令以始餧之。虎皆潜伏终不敢近。试以天师近槛虎辄鸣吼。焘始知佛化尊高黄老所不能及。即延始上殿顶礼足下。悔其信失。始为说法明辩因果。焘大生愧惧遂感疠疾。崔寇二人次发恶病。焘以过由于彼。于是诛剪二家。门族都尽。宣下国中兴复正教。俄而焘卒。孙浚袭位。方大弘佛法盛迄于今。始后不知所终。

  宋高昌有释法朗。高昌人。幼而执行精苦多诸征瑞。韬光蕴德人莫测其所阶。朗师释法进亦高行沙门。进尝闭户独坐。忽见朗在前。问从何处来。答云。从户钥中入。云与远僧俱至。日既将中愿为设食进即为设食。唯闻匙钵之声竟不见人。昔庐山慧远尝以一袈裟遗进。进即以为嚫。朗云众僧已去。别日当取之。后见执爨者就进取衣。进即与之。访常执爨者。皆云不取。方知是先圣人权迹取也。至魏虏毁灭佛法。朗西适龟兹。龟兹王与彼国大禅师结约。若有得道者至当为我说。我当供养。及朗至乃以白王。王待以圣礼。后终于龟兹。焚尸之日两肩涌泉直上于天。众叹希有。收骨起塔。后西域人来此土具传此事。

  宋岷山通灵寺有沙门邵硕者。本姓邵。名硕。始康国人。形貌似狂而深敬佛法。以宋切出家入道。自称硕公。出入行往不择昼夜。至人家眠地者人家有死。就人乞细席必有小儿亡。时人咸以此为谶。至四月八日。成都行像。硕于众中匍匐作师子形。尔日郡县亦见硕作师子形。乃寤分身也。刺史萧慧开及刘孟明等。并挹事之。后一朝忽着布帽诣孟明。少时明卒。先是孟明长史沈仲玉改鞭杖之格严重常科。硕谓玉曰。天地嗷嗷从此起。若除鞭格得刺史。玉信而除之。及孟明卒。仲玉果行州事。以宋元徽元年九月一日卒峨嵋山通灵寺。临亡语道人法进云。可露吾骸急系履着脚。既而依之。出尸置寺。后经二日不见所在。俄而有人从郫县来。过进云。昨见硕公在市中一脚着履。漫语云。小子无宜适。失我履一只。进惊而捡问沙弥。沙弥答云。近送尸时。怖惧右脚一履不得好系。送失之。其迹诡异莫可测也。后竟不知所终。

  宋江陵琵琶寺有释慧安。未详何许人。年十八出家。止江陵琵琶寺。风貌庸率颇共轻之。时为沙弥。众僧列坐辄使行水。安执空瓶从上至下。水常不竭。时咸以异焉。及受具戒稍显灵迹。常月晦夕共同学慧济上堂布萨。堂户未开。安乃绾济指从壁隙而入。出亦如之。济甚骇惧不敢发言。后与济共至塔下便语。济云。吾当远行今与君别。顷之便见天人伎乐香华布满空中。济唯惊惧竟不得语。安又谓曰。吾前后事迹慎勿妄说。说必有咎。唯西南有一白衣。是新发意菩萨。可具为说之。于是辞去。便附商人入湘川。中路患痢极笃。谓船主曰。贫道命必应尽。但出置岸边不须器木。气绝之后即施虫鸟。商人依其言出卧岸侧。夜见火焰从身而出。商人怪惧。就往观之已气绝矣。商人行至湘东。见安亦已先至。俄又不知所之。济后至陟屺寺。诣隐士南阳刘虬具言其事。虬即起遥礼之。谓济曰。此得道之人。入火光三昧也。

  齐帝讳洋。即元魏丞相高欢之第二子也。嫡兄澄急慢为奴所害。洋袭其位。代为相国。魏将历穷。洋筑坛于南郊。筮遇大横大吉汉文卦也。乃铸金像一写而成。魏收为禅文魏帝署之。即受其禅为大齐也。凡所行履不测其愚智。委政仆射杨遵彦。帝大起佛寺。僧尼溢满诸州。冬夏供施行道不绝。时稠禅师箴帝曰。檀越罗刹治。临水自见。帝从之。睹群罗刹在后。于是遂不食肉。禁鹰鹞。去官渔屠。辛荤悉除不得入市。帝常坐禅竟日不出。礼佛行绕其疾如风。受戒于昭玄大统法上。面掩地令上履发而授焉。先是帝在晋阳。使人骑驼敕曰。向寺取经函。使问所在。帝曰。任驼出城。及出奄如梦至一山。山半有佛寺群沙弥遥曰。高洋[馬*(壹-豆+石)]驼来。便引见一老僧。拜之曰。高洋作天子何如。曰圣明。曰尔来何为。曰取经函。僧曰。洋在寺懒读经。令北行东头与之。使者反命。初帝至谷口木井佛寺。有舍身痴。人不解语。忽谓帝曰。我去尔后来。是夜痴人死。帝寻崩于晋阳。

  齐荆州有释僧慧。姓刘。不知何许人。在荆州数十年。南阳刘虬在陟[山*巳]寺。请以屈之。时人见之已五六十年。终亦不老。举止趣尔无甚威仪。往至病人家。若嗔必死。喜者必差。时咸以此为谶。凡未相识者。并悉其亲表存亡之意。慧尝至江边告津吏求度。吏迫以舟小未及过之。须臾已见慧在彼岸。诸人咸叹神异中山甄恬。南平车昙。同日请慧。慧皆赴之。后两家验覆方知分身。齐永明中。文慧要下京行过保志。志抚背曰赤龙子。他无所言。慧后还荆遇见镇西长史刘景蕤。忽泣恸而投之。数日蕤果为刺史所害。后至湘州城南。忽云。地中有碑。众人试掘。果得二枚。慧后不知所终。或云。永元中卒于江陵长沙寺。

  梁京师有释保志。本姓朱。金城人。少出家止京师道林寺。师事沙门僧俭为和尚。修习禅业。至宋太始初。忽如僻异居止无定。饮食无时。发长数寸。常跣行街巷执一锡杖。杖头挂剪刀及镜。或挂一两匹帛。齐建元中稍见异迹。数日不食亦无饥容。与人言语始若难晓。后皆效验。时或赋诗。言如谶记。京土士庶皆共事之。齐武帝谓其惑众。收往建康狱。既旦人见共入市廛。还捡狱中志犹在焉。志语狱吏。门外有两舆食来。金钵盛饭。汝可取之。既而齐文慧太子竟陵王子良。并送食饷志。果如其言。建康令吕文显以事闻武帝。帝即迎入居之后堂。一时屏除内宴。志亦随众出。既而景阳山上犹有一志与七僧俱。帝怒遣推捡失所。阁吏启云。志久出在省。方以墨涂其身。时僧正法献欲以一衣遗志。遣使于龙光罽宾二寺求之。并云。昨宿旦去。又至其常所。造广候伯家寻之。伯云。志昨在此行道。旦眠未寤。使还以告献。方知其分身三处宿焉。志尝盛冬袒行。沙门宝亮。欲以纳衣遗之。未及发言。志忽来引纳而去。又时就人求生鱼脍。人为办竟。[至*反]饱乃吐。还视盆中鱼游活如故。志后假武帝神力见高帝于地下。常受锥刀之苦。帝自是永废锥刀。齐卫尉胡谐病请志。志注疏云胡屈。明日竟不往。是日谐亡。载尸还宅。志云。胡屈者明日尸出也。齐太尉司马殷齐之。随陈显达镇江州辞志。志画纸作一树。树上有乌。语云。急时可登此。后显达逆节。留齐之镇州。及败齐之叛入庐山。追骑将及。齐之见林中有一树。树上有乌。如志所画。寤而登之。乌竟不飞。追者见乌。谓无人而返。卒以见免。齐屯骑桑偃将欲谋反。往诣志。志遥见而走大呼云。围台城欲返逆。斫头破腹。后末旬事发。偃叛往朱方为人所得。果斫头破腹。梁鄱阳忠烈王常屈志来第会。忽令觅荆子甚急。既得安之门上。莫测所以。少时王便出为荆州刺史。其预鉴之明。此类非一。志多去来兴皇净名两寺。及今上龙兴甚见崇礼。先是齐时多禁志出入。今上即位下诏曰。志公迹拘尘垢神游冥寂。水火不能燋濡。蛇虎不能侵惧。语其佛理则声闻以上。谈其隐沦则遁仙高士。岂得以俗士常情空相拘制。何其鄙陜一至于此。自今行来随意出入勿得复禁。志自是多出入禁内。天监五年冬旱。牢祭备至而未降雨。志忽上启云。志病不差。就官乞治。若不启白官应得鞭杖。愿于华光殿讲胜鬘经请雨。上即使沙门法云讲胜鬘。讲竟夜便大雪。志又云。须一盆水加刀其上。俄而雨大降高下皆足。上常问志云。弟子烦惑未除。何以治之。答云。十二识者。以为十二因缘治惑药也。又问十二之旨。答云。在书字时节刻漏中。识者以为书之在十二时中。又问。弟子何时得静心修习。答云。安乐禁。识者以为禁者止也。至安乐时乃止耳。后法云于华林讲法华。至假使黑风。志忽问风之有无。答云。世谛故有。第一义则无也。志往复三四番。便笑云。若体是假有此亦不可解难可解。其辞旨隐没。类皆如此。陈征虏者举家事志甚笃。志尝为其现真形。光相如菩萨像焉。志知名显奇四十余载。士女恭事者数不可称。至天监十三年冬。于台后堂谓人曰。菩萨将去。未及旬日无疾而终。尸体香软形貌怡悦。临亡然一烛以付后阁门舍人吴庆。庆即启闻。上叹曰。大师不复留矣。烛者将以后事属我乎。因厚加殡送。葬于钟山独龙之阜。仍于墓所立开善精舍。敕陆倕制铭辞于冢内。王筠勒碑文于寺门。传其遗像处处存焉。初志显迹之始。年可五六十许。而终亦不老。人咸莫测其年。有徐捷道者。居于京师。九日台北自言。是志外舅弟。小志四年。计志亡时。应年九十七矣(右此一验出梁高僧传)

  徐光在吴世。常行幻术。于市廛间种苽枣橘栗。立得食之。而市肆卖者皆已耗失。凡言水旱甚验。常过大将军孙琳门。褰裳而趋左右唾溅。或问其故。答曰。流血覆道臭腥不可。琳闻而杀之。斩其首无血。及琳废幼帝更立景帝将拜蒋陵。有大飘风如廪。从室中坠琳车上。车为之倾顿。顾见徐光在松树上。抚手指挥嗤笑之。琳问左右无见者。琳恶之。俄而景帝诛琳。兄弟四人一旦为戮(出冤魂志)

  周时老子者。姓李名聃。字伯阳。楚国苦县濑乡曲仁里人。其母感大流星而有娠。虽受气于天。然见生于李家。犹以李为姓。或云。老子先天地生。或云。是天之魂精灵之属。或云。其母怀之七十岁乃生。生时剖其母左腋出。出而白首。故谓之老子。或言。其母夫老子氏母家。或老子母适到李树下而生老子。老子生言。指李树曰。以此为我姓。或云。老子欲西出关。关令尹喜知其非常。从之问道术。老子惊怪故吐舌聃然。遂有老聃之号。皆不然也。今案九变及先生十二化经。老子未出关时。固以名聃矣。老子数易名字。非但聃而已。所以尔者。案九宫三五经及元辰经。人生各有厄会。到时易其名字以随生气之音。则可以延年度厄。今世有道者亦如此。老子在周乃二百余年。二百余年之中必有厄会非一。是以名字稍多耳。

  殷时彭祖讳铿。帝颛顼之玄孙。至殷之末世。年已七百六十七岁。而不衰老。少好恬静不恤世务。不营名誉不饰车服惟以养生治身为事。王闻其寿以为大夫。常称病闲居不与政事。善于补导之术。并服水桂云母粮粉麋角。常有少容闭气内息。从平旦至日中。乃俯坐拭目摩搦身体。舐唇咽唾。服气数十。乃以起行言笑。其体中或有疲倦不安。便导引闭气以攻所患。心在存身。头面九窍五藏四支至毛发。皆令其在。觉其气运行体中起于鼻口下达十指。王自诣问讯安不。告致遗珍玩前后数万。彭祖皆受以恤贫贱者。略无所留。又有婇女者。亦少得道知养形方。年二百七岁。视之如十五六。王奉事之于旋庭为立华屋紫阁。饰以金玉。乃令婇女乘輶轩往问道于彭祖。婇女具受诸要法以教王。王试为之有验。欲杀之。彭祖知之乃去。不知所如。其后七十余年。门人于流沙之西见之。王不能常行彭祖之道。得寿百三岁。气力丁壮如五十时。后得鄮女妖淫。王失道而殂落。俗间相传言。彭祖之道不教人者。由于王禁之故也。彭祖去殷时。年七百岁非寿终也(右此二验出神仙传)

  汉时雒。下有一洞穴。其深不测。有一妇人欲杀夫。谓夫剩剩曰。未尝见此穴。夫自送视。妇遂推下经多时至底。妇于后掷饭物如欲祭之。当时巅坠恍忽良久苏。得饭食之。气力小强。周遑觅路仍得一穴。便匍匐从就。崎岖反侧。行数十里穴宽亦有微明。遂得平步。行百余里。觉所践如尘。而闻糠米香。啖之芬美。即裹而为粮。复赍以行。所历幽远里数难详。而转就明广。食所赍尽。便入一都。城郭修整宫馆壮丽。台榭房宇悉以金魄为饰。虽无日月明踰三光。人皆长三丈。被羽衣奏奇乐非世所闻。便告求哀。长人语令前去。凡过如此者九处。最后至苦饥餧。长人指中庭一大柏树近百围下有一羊。令跪捋羊须。初得一珠。长人取之。次捋亦取。后捋令啖。即得疗饥。请问九处之名求停不去。答云。君命不得停还问张华。当悉此间人。便复随穴出交州。还雒。问华。以所得物示之。华云。如尘者是黄河下龙涎。泥是昆山下泥。九处地仙。名九馆大夫。羊为痴龙。其初一珠食之与天地等寿。次者延年。后者充饥而已。此人还往七八年间。

  汉永平五年。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迷不得返。经十三日粮乏尽饥餧殆死遥望山。上有一桃树。大有子实永无登路。攀缘藤葛乃得至上。各啖数枚而饥止体充。复下山持杯取水欲盥嗽。见芜菁叶从山腹流出。甚鲜新。复一杯流出有胡麻饭糁。便共没水逆流。行二三里得度山出一大溪边。有二女子。姿质妙绝。见二人持杯出。便笑曰。刘阮二郎捉向所失流杯来。晨肇既不识之。二女便呼其姓如似有旧。相见而悉问。来何晚。因要还家。皆铜瓦屋。南壁及东壁下各有一大床。皆施绛罗帐。帐角悬铃金银交错。床头各有十侍婢。敕云。刘阮二郎经涉山岨。向虽得琼实犹尚虚弊。可速作食。食胡麻饭山羊脯牛肉甚甘美。食毕行酒。有一群女来。各持五三桃子。笑而言。贺汝婿来。酒酣作乐。至暮令各就一帐宿。女往就之。言声清婉。令人忘忧。遂停半年。气候草木是春时百鸟啼鸣。更怀悲思。求归甚苦。女曰。罪牵君当可如何。遂呼前来女子。有三四十人。集会奏乐。共送刘阮指示还路。既出亲旧零落。邑屋改异无复相识。问讯得七世孙。传闻上世入山迷不得归。至晋太元八年。忽复去不知何所。

  汉时太山黄原。平旦开门。忽有一青犬在门外伏。守备如家养。原绁犬随邻里猎。日垂夕见一鹿。便放犬。犬行甚迟。原绝力逐不及。行数里至一穴。入百余步。忽有平衢。槐柳列植行墙回匝。原随犬入门。列房栊户可有数十间。皆女子。姿容妍媚衣裳鲜丽。或抚琴瑟或执博棋。至北合有三间屋。二人侍直。若有所伺。见原相视而笑。此青犬所致妙音婿也。一人留一人入合。须臾有四婢出。称太真夫人白黄郎。有一女年已弱笄。冥数应为君妇。既暮引原入内。内有南向堂。堂前有池。池中有台台四角有径尺穴。穴中有光映帷席。妙音容色婉妙侍婢亦美。交礼既毕。宴寝如旧。经数日原欲暂还报家。妙音曰。人神道异。本非久势。至明日解佩分袂。临阶洟泗。后会无期。深加爱敬。若能相思至三月旦可修斋洁。四婢送出门。半日至家。情念恍忽。每至其期常见空中有軿车仿佛若飞(右此三验出幽冥录)

  述异记曰。庐山有三石梁。长数十丈。广不盈尺。俯眄沓无底。咸康中江州刺史庾亮迎吴猛。猛将弟子。登山游观。因过此梁。见一老公。坐桂树下。以玉杯承甘露与猛。猛遍与弟子。又进至一处。见崇台广厦玉宇金房。琳琅焜耀晖彩眩目。多珍宝玉器不可识各见数人。与猛共言。若旧相识。设玉膏终日。

  又述异记曰。独角者。邑郡江人也。年可数百岁。俗失其名。顶上生一角。故谓之独角。或忽去积载。或累旬不语。及有所说则旨趣精微。咸莫能测焉。所居独以德化。亦颇有训导。一旦与家辞。因入舍前江中变为鲤鱼。角尚在首后。时时暂还。容状如平生。与子孙饮宴数日辄去。

  谷城乡卒常生。不知何所人也。数死而复生。时人为不然。后大水出所害非一而卒。辄在缺门山上大呼言。卒常生在此。云复雨水五日必止。止则上山求祠之。但见卒衣杖革带。后数十年。复为华阴市门卒。

  琴高。赵人也。以鼓琴为康王舍人。行涓彭之术浮游冀州砀郡间二百余年后复时入砀水中取龙子。与诸弟子。期曰。期日皆洁斋待于水傍设屋祠。果乘赤鲤鱼出入坐祠中。砀中旦有万人观之。留一月复入水。

  冠先。宋人也。以钓为业。居睢水傍百余年。得鱼或放或卖或自食之。常冠带好种荔食其葩实焉。宋景公问其道。不告。即杀之。后数十年踞宋城门上鼓琴。数十日乃去。宋人家家奉祠之(右三验出搜神异记)

  妖怪者。干宝记云。盖是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本于五行通于五事。虽消息升降化动万端。然其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论矣。此是俗情之近见。未达大圣之因果。考斯征变乃是众生宿业之杂。因感现报之缘发。因缘相会物理必然。故有斯征未足可怪也。

  如佛本行经云。尔时佛告诸比丘言。我念往昔。有一马王名鸡尸。形貌端正身体白净。犹如珂雪。又若白银。如净满月如居陀华。其头绀色走疾如风。声如妙鼓。于彼时间。阎浮提有五百商人。时诸商人欲入大海。辨具资粮行到大海。即祠海神备诸船舶。雇得五船师求觅珍宝。时诸人辈至其海内。忽值恶风。吹其船舫。至罗刹国。其国多有罗刹之女。欲到彼国。大风飘搏船悉破坏。时诸商人各运手足。截流浮去欲诣彼岸。时罗刹女闻彼大海有船破坏。罗刹女等即往救接。一时捉得五百商人。共彼商人五欲自娱欢喜踊跃。共生男女。将彼商人置一铁城。既安置已。变化本形令使端正。可喜过人。才不及天。用天香汤澡浴。以香涂身。着种种衣璎珞庄严。妙华天冠悬以宝铃。捷疾走行。诣商人所语诸人言。是诸圣子。莫有恐也。莫有愁也。过汝手来。过汝臂来。过汝腕来。是时商人穷极护命恐怖畏死。遂于彼所起实女想与其手臂。时罗刹女。度诸商人慈言哀愍。从何远来可为我夫。怜愍我等为我作主。我等无人爱念作归依处。除灭我等忧愁烦恼。为我等辈当作家长。我等承事不令亏失。尔时商人咸共恻怆。举声啼哭各吐热气。共相慰喻迭互安心。诣罗刹城。未到彼城。于其中路见有一所。其地宽广皆悉平正。树林华果枝叶扶疏。诸鸟游集如是无量。复有杂华池沼。华鸟满中。观者欣悦能灭忧烦。其罗刹城。四壁洁白。状如珂雪。又如冰山。其城在地。若遥观者。乃见彼城如白云队。从地涌出。其城庄饰。如经具述。尔时诸罗。刹女将诸商人。向彼城已。教脱旧衣。以诸香汤沐浴身体。令坐种种妙胜之座。以五欲具而娱乐之。五音诸声于前而作。经于久时受大快乐。后时诸罗刹女等告诸商人。善哉圣子。是城南面不得从彼出向某处。有一商人智慧深细聪明利见。即生疑念作是思惟。以何等故。不听南过。我应伺诸女睡卧之时。寻往所禁之处。次第观看善恶之事。尔时商主作是念已。即伺彼诸罗刹女等卧睡眠已。遂安详而起不令有声。即执刀从家而出。寻逐意趣渐渐前进。至于少地见一微径恐怖之所无有草木甚可畏惧。乃闻有人大噭唤声。状如噭唤地狱中苦痛之声。闻此声已。身毛皆竖默然而住。良久喘定。还诣彼道。渐进其路。见一铁城。其城高峻声出之处。诣城巡行而不见门。到于北面见有一树。名曰合欢。近城而生。其树高大出于城上。时彼商主见斯树已。即上其树观看城内。见彼城中多有人死。百有余数。或有死者已被食半。或命未断半身支解。或有饥渴逼恼而坐。或复消瘦唯有筋骨。眼目坎陷如井底星。迷闷在地头发蓬乱。尘土坌身甚大羸瘦。各相割肉而啖食之。以是因缘作大噭唤。如阎罗王所居之处。见诸众生受大苦恼。是大商主见是事已。亦复如是。即以手捉合欢树枝而摇动之。一枝动已举树枝叶互相[堂-土+止]触而有声出。尔时受苦诸人闻是声已。仰观城上。见彼商主在合欢树。见已悲呼。汝是谁耶。为天为龙。为夜叉为帝释。为大梵王等耶。在于厄难。怜愍我辈故来至此。救拔我等苦耶。时彼人辈合十指掌。头顶遥礼哀泣发声。仰面上观作如是白。善哉仁者。汝今济拔于我到于亲爱之所耶。尔时商主从彼苦人闻是语已。郁怏不乐身心悲恼。而报彼言。是诸人辈当知。我今非是天龙。乃至非大梵天也。但我等辈从阎浮提兴生至此。为求财故入于大海。我等将欲至于陆地。忽遇大风船舶破散。值诸妇女来至我边济拔我等。从尔已来常共如是。诸女欢娱受乐。我今云何能济汝苦。是时商主复问彼言。汝诸人等。云何在此受如斯事。彼苦人辈即答言曰。善哉善人。我等今者亦复如是行人同伴亦五百人。船破至岸。亦遭罗刹女共受五欲。将我等辈置铁城中。入此城来已被他食二百五十。今唯二百五十人在。我等亦共彼辈和合生于男女。彼罗刹女语言微妙其声婉媚。但彼女等贪食肉故。共生男女悉还食尽。汝诸人辈慎莫共彼受乐娱乐。何以故。彼甚可畏无爱心故。是时商主复问彼言。诸人辈颇有方便得脱难不。彼即报言。有一方便。商主复问方便如何。善哉为说。彼等报言。十五日满四月节会遇大喜乐。日月与昴宿合会之时。有一马王名鸡尸(隋云多发)形貌端正见者乐观。白如珂贝。其头绀黑。行疾如风。声如妙鼓。彼所停处乃有糠米。自无糠糩。甚大鲜白香美具足。彼马所食。食是米已。来诣海岸露现半身。口出人声而作是言。谁欲度彼大碱苦水。如是三说。我今当令安隐得度彼岸。若值如是马者即得免难。唯有此事更无余也。汝等若欲脱诸难者勿泄此言。商主复问。汝等颇曾见马王不。汝若见者何不亲近。何不度汝。汝初从谁闻如是之事。彼等报言。我从虚空闻如是声。而有信者寻虚空声。诣于北道马王之所。虽往其所不受彼言。而复还归。我等皆由爱罗刹女。是故如此。今受是厄。是诸商主复问彼言。汝等去来可共诣彼马王之所。彼等报言。我欲上城城即增长。掘地欲出其孔还合。我等是处无解脱期。我辈必为罗刹女食。何当得见彼亲眷属。汝等人辈慎莫放逸。随意所去。速诣父母及自眷属还归本乡。唯愿汝等心意和合。我等本生某处某城某邑。善哉汝等。若至彼处为我等辈问讯父母诸亲朋友。作是语已。我告彼言。汝等后时更莫发心向彼大海。何以故。大海内有诸恐怖。但在彼处随宜活命。得共父母妻子眷属不复分离。能行布施多造福业。严持斋戒是为第一。是时商主闻彼语已生大恐怖。遂即下树。时彼诸人一时发声噭唤啼哭呜呼极苦。阎浮提内微妙之地。何当得见。若本知是厄处。宁住在彼餐啖牛粪用为活命。不为求财而来此也。尔时商主依着本道还向本处。见彼等辈诸罗刹女。犹故睡眠。商主尔时还即眠卧。至于天晓便作是念。云何令彼诸商人辈得知此事。若辄出言是即漏泄若其漏泄。罗刹诸女恐将我等至厄难处。我之此语应须隐默。乃至四月临当节会马王来曰乃告彼等。所以者何。昔有偈说。

  凡于知识处  轻陈心实者
  其事当漏泄  闻者各各传
  是以怨所得  便受大苦恼
  故有智慧者  轻不漏其言

  尔时商主隐默而住。乃至四月欢乐会时。方始告彼诸商人知。汝等今者慎莫放逸恋着爱心。或贪妇女。或贪饭食及余资财。我于汝等极生怜愍。我今密语。时诸商人闻商主说。犹如师子在于山林忽大哮吼。有诸凡兽在彼山边。闻其吼声生大惊怖。各相谓言。我等今者未脱大海可恶之事。时彼商人过彼日已。遂至夜内。见彼罗刹一切诸女。耽着睡眠安隐而卧。私密盗窃从卧床起。咸共诣彼期处。诣彼处已。白商主言。善哉商主。所见之者。愿为我说尔时商主。即告彼等说前见事。诸人闻已忧愁不乐。白商主言。善哉商主。我等今当宜可速至彼马王所。愿我等辈安隐得达阎浮提内本生之处。时诸商人皆诣马王所。尔时马王至于海岸。露现半身以人音声。而三唱告。谁欲乐度碱水彼岸。我当安隐负而度之。令到彼岸。时诸商人闻马王如是语已。欢喜踊跃身毛皆竖。合十指掌顶礼马王。作如是言。善哉马王。我等欲度乐至彼岸。愿济我等从水此岸达到彼岸。尔时马王告诸商人。汝等当知。彼罗刹女不久应来。或将男女显示于汝。慈悲哀哭受于苦恼。汝等于时莫生染着爱恋之心。汝等若起此意。假使乘我背上必当堕落。为彼罗刹之所啖食。若作如是意念。彼非我许物。非我男女。设使以手执我一毛而悬之者。我于是时。安隐将送速到彼岸作是语已。汝等今者可乘我背。或执我身分脚足支节。时诸商人依语乘之。尔时马王负彼商人出哀愍声。飞腾空里行疾如风。尔时彼诸罗刹女辈。闻彼马王哀愍之声。复闻走声状如猛风。忽从睡觉觅彼商人。悉皆不见。处处观看。乃遥见商人乘马王上乘空而去。既见是已。速将男女驰走奔赴至于海岸。发慈愍声哀号啼哭作大苦恼。各作是言。汝诸圣子。今者舍我欲何所去。令我无主。汝是我主。汝等于先堕在海难大恐怖中。我等度汝。唯愿汝等与我为夫。汝等今者舍背于我。欲诣何所。无恩无义。何故相弃。若有违犯今乞忏悔。从今已去不作诸恶。如其不用我者。今此男女可收将去。时罗刹女虽作如是慈流言语。鸡尸马王仍将彼辈。五百商人安隐得度大海彼岸到阎浮提。诸比丘。于意云何。时鸡尸马王。岂异人乎。即我身是。五百人中商主者。岂异人乎。即舍利弗是。五百商人。岂异人乎。即删阇耶波离婆阇迦诸弟子等五百人是。我于彼时以此五百诸商人等至厄难处。救其厄难达到彼岸。今者还复至删阇耶邪见之处。舍利弗化已将诣我所。我于邪见旷野之中。化令得脱度生死海。是故汝等当于佛所。应生尊重恭敬之心。

  又旧杂譬喻经云。昔有五道人俱行逢雪。过一神祠中宿。舍中有鬼神像形。国人所奉。客四人言。今夕大寒可取木人烧之用炊。一人言。此是人事不可败之。便置不破。此室中鬼常啖食人。自相与语言。止啖彼一人。一人畏我。余四人恶。不可犯放之。其不敢破者。夜闻鬼语起呼伴去。余四人言。何不破像用炊然乎。便取烧之。啖人鬼怕即奔走去。夫人学道亦复如是。常须坚意不可怯弱。令鬼得便误损人也。故维摩经云。譬如人畏时非人得其便也。又菩萨处胎经云。尔时世尊告智净菩萨曰。一生补处菩萨。以权方便在卑贱家生。欲得示现除无明结。十月在胎。临生之日现无手足。父母睹见谓为是鬼。捐弃旷野不使人见。其后数日母复怀娠。具满十月生一男儿。端正殊妙世之希有。昼生夜死。父母号哭推胸向天。山神树神何不怜我。先生一子而无手足。捐弃旷野。今生一子端正无比状如天神。今复昼生夜死。心肝断绝当复柰何。复经数月母渐怀妊。十月具满生一男儿。三头八脚四眼八臂。睹者毛竖。父母眷属舍而欲去。菩萨权现令不得去。父母问曰。为是天耶。为是龙鬼神耶。尔时所生儿。即以偈报父母曰。

  非天夜叉鬼  须伦迦楼罗
  为母除愚闇  权生父母家
  先无手足子  亦复是我身
  朝生若暮死  八住无上尊
  我今受形分  三头八手脚
  何为舍我去  径向地狱门
  焚烧善根本  求灭亦欲难
  今我还复体  现本端正形
  守戒不失愿  托生父母家
  前后舍身命  其数如微尘
  众生病非一  投于甘露药
  趣使入道除  不令入邪径
  诸天受福乐  甘露除病药
  不违圣教药  解脱涅槃乐

  颂曰。

  求宝失舟济  飘浮思救形
  幻媚多方趣  妖魅诳人情
  假接度海难  虚发亲爱声
  自非马王负  危苦讵安宁

  东阳留宠为血怪 鲁昭公为龙怪 汉惠帝为龙怪 汉武帝为蛇怪 汉桓帝为蛇怪 晋太康中为鱼怪 汉成帝为鼠怪 汉景帝为犬怪 汉章帝为魅怪 贾谊为鹏鸟怪 安阳城有亭庙怪 东越闽中有蛇怪 中山王周南有鼠怪 桂阳张遗有树怪 南阳宋大贤有亭怪 吴时庐陵郡亭中有鬼怪 建安中东郡界有老公怪 晋时有老狸作人父怪 晋南京乌巢殿屋怪 晋时有狸作人妇怪 晋时有狸作人女产儿怪 晋时张春女邪魅怪 宋时梁道修宅内鬼魅怪 西方山中有人食鰕蟹怪 宋时王家作蟹断有材怪 唐时逆人张亮有霹雳怪。

  东阳留宠。字道弘。居于姑熟。每夜门庭自有血数斗。不知所从来。如此三四。后宠为折冲将军。见遣北征。将行而炊饭尽变为虫。其家人蒸沙亦变为虫。其火逾猛其虫逾壮。宠遂北征。军败于坛上。为徐龙所杀。

  鲁昭公十九年。龙斗于郑时门之外洧渊。京房易传曰。众心不安。厥妖龙斗其邑中也。

  汉惠二年正月癸酉朔旦。两龙现于兰陵庭东。坐温陵井中。京房易传曰。有德遭害。厥妖龙见井中。行刑甚恶。黑龙从井出。

  汉武帝太始四年十月。赵有蛇从郭外入。与邑中蛇斗。孝文庙下邑中蛇死。后二年秋。有卫太子事。自赵人江充起。

  汉桓帝即位。有大蛇现德阳殿上。[名*隹]阳市令淳于翼曰。蛇有鳞甲兵之象也。

  晋太康中有鲤鱼二枚。现武库屋上。武库兵府有鳞甲。亦是兵之类也。鱼又极阴。屋上太阳。鱼现屋上。象至阴以兵革之祸干太阳也。及惠帝之初。诛太后父杨骏。矢交宫阙。废后为庶人也。死于幽宫。元康之末而贾后专制谤杀太子。寻亦废。故十年之间母后之难再兴。自是祸乱构矣。京房易曰。妖鱼去水飞入道路。兵且作应。

  汉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长安城南有鼠衔黄[葶-丁+呆]柏叶。上民冢柏及榆树上为巢桐柏为多。巢中无子。皆有干屎数升。时议臣以为恐有火灾起。鼠盗窃小兽夜出昼匿。今正昼去穴而登木。象贱人将居贵显之象也。桐柏卫思后园所在也其后赵后自微贱登至尊。与卫后同类。赵后终无子而为害。明年有[栽-木+鳥]焚巢杀子之象云。京房传曰。臣私禄罔辟。厥妖鼠巢也。

  汉景帝三年。邯郸有犬与家豕交。时赵王遂与六国共反。外结丐奴以为援。五行志。以为赵王昏乱豕类。外交之异。丐奴犬豕之类也。

  寿光侯者。汉章帝时人也。能[亥*刃]百鬼众魅。令自缚见其形。其县人有妇为魅所疾侯为[亥*刃]之时大蛇数丈死于门外树。树有精。人止者死。鸟过者坠。侯[亥*刃]之树盛夏枯落。有大蛇长七八丈。悬死其间。章帝闻之征问。对曰有之。帝曰。殿下有怪。夜半后常有数人绛衣被发持火相随。岂能[亥*刃]之。侯曰能此。小怪耳帝。伪使人为之侯。[亥*刃]三人三。人登时着地无气帝惊曰。非魅也。朕相试耳。即使便解之。

  贾谊为长沙王太传。四月庚子日。有[鵬-月+?]鸟飞入其舍止于座隅。良久乃去。谊发书占之曰。野鸟入处主人将去。谊忌之故作[鵬-月+?]鸟赋。齐死生而等祸福。以致命定志焉。

  安阳城南有一亭庙。不可宿也。若宿杀人。有一书生乃过宿之。亭民曰。此不可宿。前后宿此未有活者。书生曰。无苦也。吾自能谐。遂住庙舍。乃端坐诵书。良久乃休。夜半后有一人。着皂单衣来往户外。呼亭主。亭主应曰诺。亭中有人耶。答曰。向者有一书生在此读书。久适休似未寐。乃喑嗟而去。须臾复有一人。冠帻赤衣。呼亭主。亭主应诺。亦复问。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复喑嗟而去。于是书生无他。起诣向者呼处。微呼亭主。亭主亦应诺。复问亭中有人耶。亭主答如前。乃问。向者黑衣来者谁。曰北舍母猪也。又曰。赤冠帻来者谁。曰西舍老雄鸡父也。曰汝复谁耶。曰我是老蝎也。于是书生密便诵书至明不敢寐。天明亭民来视惊曰。君何以得活耶。书生曰。汝捉索函来。吾与卿取魅。乃掘昨夜应处。果得老蝎。大如琵琶。毒长数尺。于西家得老雄鸡父。北舍得母猪。凡杀三物。亭毒遂静。永无灾横也。

  东越闽中有庸岭。高数十里其下北隰。中有大蛇。长七八丈。围之一丈。土俗常惧。东治都尉及属城长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福。或与人梦。或喻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都尉令长并共患之。然气厉不息。共请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养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辄夜出吞啮之。累年如此。前后已用九女。尔时预复募索。未得其女。将乐县李诞家有六女无男。其小女名寄。应募欲行。父母不听寄曰。父母无相。唯生六女。无有一男。虽有如无。女无提荣济父母之功。既不能供徒费衣食。生无所益不如早死。卖寄之身可得少钱以供父母。岂不善耶。父母慈怜终不听去。寄自潜行不可禁止。乃往告贵请好剑及齰蛇犬。至八月朝便诣庙中坐。怀剑将犬。先作数石米餈蜜麨灌之。以置穴口。蛇夜便出。头大如囷。目如二尺镜。闻餈香气先啖食之。寄便放犬。犬就齰啮。寄从后斫。蛇得疮痛急。因踊出至庭而死。寄入视穴得其九女髑髅悉举出。乃咤言曰。汝曹怯弱为蛇所食。甚可哀愍。于是寄女缓步而归。越王闻之。娉寄为后。拜其父为将乐令。母及姊皆有赐赏。自是东治无复妖邪之怪。其歌谣曰至今存焉。

  中山王周南。正始中为襄邑长。有鼠从穴出在厅事上。语曰。周南尔以某月某日当死。周南急往不应。鼠还穴。后至期复出。更冠帻皂衣而语曰。周南汝日中当死。周南复不应。鼠复入穴。斯须复出复入。转行数语如前日。过中鼠复曰周南汝不应。我复何道。言讫颠蹶而死。即失衣冠。周南便卒取视。俱如常鼠。

  桂阳太守江夏张遗。守升高。居[阿-可+焉]陵。田中有大树。十余围。盖六亩。枝叶扶疏蟠地不生谷草。遣客斫之。斧数下树大流血出。客惊怖归白升高。升高怒曰。老树汁赤此等何怪。因自斫之血大流出。升高更斫枝。有一空处白头老公长四五尺突出赴升高。升高以刀逆斫杀之。四五老公并死。左右皆惊怖伏地。升高神虑恬然如旧。诸人徐视。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此所谓木石之怪[卄/夒]魍魉者乎。其伐树年中。升高作辟司空御史兖州刺史。

  南阳宋名大贤。西鄂有一亭不可止。止则害人。大贤以正道不可干。且上楼鼓琴而已。不设兵杖。至于夜半时有鬼来登梯与大贤语。嗔目磋齿形貌可恶。大贤鼓琴如故。鬼乃去。于市中取死人头来还语大贤曰。宁可行小熟啖。因以死人头投大贤前。大贤曰。甚佳。吾暮卧无枕。正当得此。鬼复去。良久乃还曰。宁可共手抟耶。大贤曰善。语未竟前。大贤便逆捉其胁。鬼但急言死死。贤遂杀之。明日视之。乃是老狐也。因止停毒更无害怖。

  吴时庐陵郡都亭重屋中常有鬼魅。宿者辄死。自后使官莫敢入。舍。时丹阳人。姓汤名应。大有胆武。使至庐陵便入亭止。吏启不可止此。应不随谏。尽遣所将人还外止宿。应唯持一口大刀。卧至三更。中间有叩合者。应遥问谁。答云。部郡相闻。应使进。相闻已而去。经须臾间。复有扣合者如前。曰府君相闻。应复使进。身着皂衣去。后应谓是人了无疑也。顷复扣合言。是部郡府君诣来。应乃疑曰。此夜非时。又府君部郡不应同行。知是鬼魅。持刀近之。见有二人皆盛衣服。俱进坐毕。府君者。便与应谈。谈未毕而部郡跳至应背后。应顾以刀击中之。府君下座走出之。应急追至亭后墙下及之。斫伤数下。去其处已还卧达曙。将人往寻见有血迹。追之皆得。云称府君者是老狐魅。云部郡者是老狸魅。自后遂绝永无妖怪。

  建安中。东郡界家有怪者。无故盆器自发訇訇作声。若有人焉。盘案在前。忽然便失之。鸡生辄失子。如是数岁。甚疾恶之。乃多作美食覆盖着一室中。藏户间伺之。果复重来。发声如前。便闭户周旋室中。更无所见为闇。但以杖挝地。良久于室隅间有所中。呼曰陏陏冥死。开户视之得一老翁。可百余岁。言语了不相当。貌状颇欲类兽。遂行推问。乃于数里上得其家人。云失来十余年得之哀喜。后岁余日复更失之。闻在陈留界。复作妖怪如此时人犹以为此翁也。

  晋时吴兴一人有二男。田中作作时。见父来骂詈打拍之。儿归以告母。母问其父。其父大惊。知是鬼魅。便令儿斫之。鬼便寂不复往。父忧恐儿为鬼所困。便自往看。儿谓是鬼便杀而埋之。鬼便逐归作其父形。语家二儿已得杀妖矣。儿暮归共相庆贺。遂积年不觉。后有一师过其家。语二儿云。君尊侯有大邪气。儿以白父。父大怒。儿出以语师令速去。师便作声入。父成大老狸。入床下遂得之。往所杀者乃真父也。改殡治服一儿遂自杀。一儿忿懊亦死(右一十八验出搜神记)

  晋南京寺记云。波提寺在[示*未]陵县新林青陵。昔晋咸安二年简文皇帝起造。本名新林寺。时历阳郡乌江寺尼道容。苦行通灵预知祸福。世传为圣[(序-予+林)/女]。咸安初有乌巢殿屋。帝使常筮人占之。曰西南有女人师。当能销伏此怪。即遣使至乌江迎圣[(序-予+林)/女]。问此吉凶。[(序-予+林)/女]曰。修德可以禳灾。斋戒亦能转障。帝乃律斋七日。礼忏精勤。法席未终忽有群乌运巢而去。一时净尽。帝深加敬信。因为圣[(序-予+林)/女]起此寺焉。

  晋海西公时有一人。母终家贫无以葬。因移柩深山。于其侧作屐昼夜不休。将暮有一妇人抱儿来寄宿。转夜孝子作未竟。妇人每求眠而于火边睡。乃是一狸抱一乌鸡。孝因打杀掷后坑中。明日有男子来问细小。昨行以寄宿。今为何在。孝云。止有一狸即已杀之。男子曰。君枉杀吾妇何得言狸。狸今何在。因共至坑。视狸已成妇人。男子因缚孝。付官应偿死。乃谓令曰。此实妖魅。但出猎犬则可知魅。复来催杀孝。令因问猎事。能别犬不。答云。性畏犬亦不别也。因放犬便化为老狸。则射杀之。妇人已还成狸。

  晋太元中瓦官佛图前淳于矜年少洁白。送客至石头城南。逢一女子美姿容。矜悦之。因访问。二情既和。将入城北角共尽忻好。便各分别。期更克集。便欲结为伉俪。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翁母并在。当问我翁母矜便令女婢问其翁母。翁母亦悬许之。女因敕婢取银百斤绢百匹。助矜成婚。经久养两儿。当作秘书监。明果骤卒来召。车马导从前后部鼓吹。经少日有猎者过。觅矜将数十犬径突入齰妇及儿。并成狸。绢帛金银并是草及死人骨。

  晋永初中。张春为武昌太守时。人嫁女未及升车。忽便失性。出外驱击人乘云。不乐嫁女家事。俗巫云。是邪魅。将女至江(右此三验出幽冥录)

  宋时安定梁清。字道修。居杨州右尚坊问桓徐州故宅。元嘉十四年二月数有异光。仍闻擘篱声。令婢子松罗往看。见一人问。云姓华名芙蓉。为六甲至尊所使。从太微紫宫中下。来遇旧居。仍留不去。或鸟头人躬。举是眼抟洒粪秽清。射之应弦而灭。并有绛汁染箭。又睹一物形如猴。悬在树檦。令人刺。中其髀堕地奄没。经日反从屋上跛行就婢乞食。团饭授之。顿进二升。数日众鬼群至。丑恶不可称论。拉攞床障尘石飞扬累晨不息。婢采菊路遇一鬼。着衣帻乘马。卫从数十。谓采菊曰。我是上天仙人勿名作鬼。问何以常掷秽污答曰。粪污者钱财之象也。投掷者速迁之征也。顷之清果为武将军北鲁郡太守。清尘毒既久乃呼外国道人波罗叠读祝文。诸鬼怖惧。或踰壁穴而走。皆作鸟声。于此都绝。在郡少时夜中松罗复见威仪器械人众数万。一人戴帻。送书粗纸有七十许字。笔迹婉媚远拟羲献。又歌云。登阿侬孔雀楼。遥闻凤皇鼓。下我雏山头。仿佛见梁鲁。鬼有叔操。操哭泣答吊不异世人。鬼传教曾乞松罗一函书。题云。故孔修之死罪白笺以吊其叔丧。叙致哀情甚有诠次。复云。近往西方见一沙门。自名大摩刹。问君消息。寄五丸香以相与之。清先奉使炖煌忆见此僧。清家有婢产于此便断。

  琅邪王骋之妻。陈郡谢氏生一男。小字奴子。经年后王以妇婢招利为妾谢。元嘉八年病终。王大墓在会稽假瘗建康东冈。既空反虞与灵入屋冯几。忽于空中掷地便有嗔声曰。何不作挽歌令我寂寂上道耶。骋之云。非为永葬故不具仪耳(右二验出异苑)

  周仲尼谓季桓子曰。丘闻之。木石之怪夔蝄蜽(韦昭注曰。木石谓山也。[卄/夒]一足越人谓之山魈。或言独足。蝄蜽山精。好学人声。而迷惑人也)右出国语。史记曰。秦始皇云。山鬼不过知一岁事也。

  西方深山中有人焉。其长尺余袒身捕鰕蟹。性不畏人。见人止宿。喜依其火以炙鰕蟹。伺人不在而盗人盐以食蟹。名曰山魈。其音自噭。人常以竹着火中烞熚(上音朴下音毕)。而山魈皆惊。犯之令人寒热(此虽人形亦鬼魅类耳。所在山中皆有之)。右出神异经。

  宋元嘉初。富阳人姓王。于穷渎中作蟹断。旦往视之。见一材长二尺许。在断中而断裂开。蟹出都尽。乃修治断出材岸上。明往看之。见材复在断中。断败如前。王又治断出材。晨视所见如初。王疑此材妖异。乃取内蟹笼中孪头担归去。至家当斧斫然之。未至家三里。闻笼中倅倅动转。顾见向材头变成一物。人面猴身一手一足。语王曰。我性嗜蟹。比日实入水。破君蟹断。入断食蟹。相负已尔。望君见恕。开笼出我。我是山神当相祐助。并令断大得蟹。王曰。汝犯暴人前后非。一罪自应死。此物种类专请乞放。王回头不应。物曰。君何姓何名。我欲知之。频问不已。王遂不答。去家转近。物曰既不放我。又不告我姓名。当复何计。但应就死耳。王至家炽火焚之。后寂然无复异。土俗谓之山魈云。知人姓名则能中伤人。所以勤勤问王欲害人自免(右一验出述异记)

  唐逆人张亮。昔为幽州都督。于智泉寺礼拜。见一大像相好圆满。遂别供养亮遇霹雳。其堂柱迸木击亮额角。而不甚伤。及就寺礼像。像额见有破处。事在冥报记。又贞观年中。其像忽然绕颈有痕迹。大如线焉。时人见之咸以为不祥之兆。未几亮果以罪被诛。其痕于今见在(出冥报拾遗记)

  述意部 通变部 厌欲部。

  夫圣人之用。玄通无碍。致感多方。不可作一途求。不可以一理推。故粗以粗应。细以细应。粗细随机理固然矣。所以放大光明现诸神变者。此应十方诸大菩萨将绍尊位者耳。若处俗接粗按邪归正者。复须随缘通变量称物情。不可以妙理通寤指事。而变现不思议之形质。用遮不思议之顽见也。譬圣人亦入鹿马而度脱之。当在鹿马。岂同于鹿马哉若不异于鹿马。应时常流不待此神变明矣。

  如华严经云。佛子。如一如来一化身转。如是等不可说譬喻法轮云。一切法界虚空界等世界。悉以毛端周遍度量。一一毛端处。于念念中化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身。乃至尽未来际劫。一一化佛身有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头。一一头有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舌。一一舌出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音声。一一音声说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修多罗。一一修多罗说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法。一一法中说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句身味身。复不可说不可说佛刹微尘等劫说异句身味身音声充满法界。一切众生无不闻者。尽未来际常转法轮。如来音声无异无断不可穷尽。是为一切诸佛大力那罗延幢佛所住法。

  又华严经云。一切诸佛悉有八种微妙音声。一一音声悉有五百妙音声眷属。不可称数百千音声以为庄严。无量无边妙音声伎乐皆悉清净。普能演说一切诸佛正法义味。悉离恐怖安住无畏大师子吼。悉令一切法界一切众生闻其音声随其本行种种善根皆令开解。是为一切诸佛最胜无上口业庄严。

  又处处经云。尔时佛笑。口中有五色光出者有五因缘。一欲令人有所问因所问有益故。二恐人言佛不知笑故。三为现口中光故。四笑诸不至诚故。五笑阿罗汉守空不得菩萨道。光还从顶上入者。当示后人大明故。

  又佛说心明经云。尔时世尊。为梵志乃笑。五色光从口出。照十方五趣之类。夫欲至人心喜令饿鬼饱。地狱痛息。畜生意开罪除。寻光来诣佛所。诸佛笑法皆有常瑞。若授菩萨决。遍照十方光从顶入。授缘觉决。光入面门。授声闻决。光入肩斗。说生天事。光从脐入。说降人中。光从膝入。说趣三苦。光从足心入。诸佛之欣不以欲笑。不以嗔笑。不以痴笑不放逸笑。不利欲笑。不荣贵笑。不富饶笑。今佛普等愍伤群生。行大慈笑。无斯七也。

  又智度论云。如佛初转法轮时。应持菩萨从他方来。欲量佛身上过虚空。无量佛刹至华上世界。见佛身如故。而说偈言。

  虚空无有边  佛功德亦尔
  设欲量佛身  唐劳不能尽
  上过虚空界  无量诸佛土
  见释师子身  如故而不异
  佛身如金山  演出大光明
  相好自庄严  犹如春华敷

  又处处经云。佛在世时。诸天鬼神龙人民皆到佛所。听经数百千重。前后皆见佛面。所以者何。佛前世时言语无前后故。是故无不见佛面者。人卧皆随佛所首。向佛尊故。

  如大庄严法门经云。尔时王舍城中有淫女。女名金色。光明威德。彼女宿世善根因缘。形貌端正众相具足。身真金色光明照曜。容仪媚丽世所希有。神慧聪敏辩才无碍。音辞清妙深邃柔软。言常含笑。随所行处皆金光照。所著衣服亦皆金色。一切人众见者系心爱着无舍。随所游处皆悉随从。有长者子。名上威德。为欲乐故多与财宝。共相要契。车乘庄严。往诣园林。尔时金色女宿缘冥感。为文殊师利化令入道。神变自在故。以头枕彼威德膝上而睡。即以神力于其卧处现为死相。膖胀臭烂难可附近。须臾腹破肝肠剖裂。五藏露现臭秽可恶。大小便道流溢不净。诸根肢节蝇蛆唼食。不可称说。时长者子见此死尸。生大恐怖身毛皆竖。而作是念。我今无救。遍观四方无归依处。倍增怖畏发大怖声彼长者子二因缘故。生大怖畏。一昔所未见如是恶事。是故生怖。二大众知我与彼同来。在此而今忽死。谓我故杀。阿阇世王不鉴此理横见加戮。是故生怖。时长者子独于此林不见一人。一切凡圣谁能救者。彼长者子过去善根虽熟。以不闻见文殊共金色女所说法故。文殊师利即以神力。令诸树林悉说偈言。长者子闻已心大欢喜。深自庆幸。舍弃死尸从林而出。即往佛所具说怖缘。尔时佛告长者子。汝莫忧怖。我当施汝一切无畏。汝归佛者一切无怖。长者白佛。一切怖畏从何而生。佛言。从贪嗔痴因缘故。畏当知一切诸。怖无主无作无有执者。汝先欲觉今何所在。长者子言。此中所见好色恶觉。凡夫贪着。于圣法中无如是事。于是佛为种种方便说法。时长者子得顺法忍。时金色女知长者子受教化已。庄严五百马车前后围绕。来诣佛所却住一面。

  尔时文殊问长者子言。汝识此妹不。长者子言。我今实识。文殊师利言。汝云何识。时长者子。即向文殊。而说偈言。

  见色如水沫  诸受悉如泡
  观想同阳焰  如是我识彼
  见行如芭蕉  知识犹如幻
  女名假施设  如是我识彼
  身无觉如木  亦如草瓦砾
  心则不可见  如是我识彼
  诸凡夫如醉  颠倒生恶觉
  智者所不染  如是我识彼
  如彼林中尸  臭烂恶不净
  身体性如是  如是我识彼
  过去本不灭  未来亦不生
  现在不暂住  如是我识彼
  文殊当善听  彼恩难可报
  我本多贪欲  见不净解脱
  彼身实不死  为化我现死
  愍众故示现  谁见不发心
  如是贪嗔痴  及一切烦恼
  如是体法性  善哉甚微妙

  尔时佛告阿难。此金色女上威德男。已于过去教化。令发菩提。今更闻法得顺法忍。此金色女。于当来世过九十百千劫。当得作佛。号曰宝光如来。威德长者。于宝光佛所。得菩萨身。名曰德光。宝光灭后当得作佛。号曰宝焰如来。

  又观佛三昧经云。佛告阿难。我昔夏安居时。波罗柰国有一淫女。在楼上。名曰妙意。昔日于佛有缘。尔时世尊化三童子。年皆十五。面貌端正。胜诸世间一切人类。此女见已身心欢喜。白言。丈夫。我今此舍如功德天。富力自在众宝庄严。我今以身及与奴婢。奉上丈夫可备洒扫。若能顾纳随我所愿。一切供给。无所爱惜作是语已。化人就床未及食顷。女前亲近白言。丈夫愿遂我意。化人不违。随己所欲。既附近已。一日一夜心不疲厌。至二日时爱心渐息。至三日时。白言丈夫可起饮食。化人即起。缠绵不已。女生厌悔白言。丈夫异人乃尔。化人告言。我先世法凡与女通。经十二日尔乃休息。女闻此语如人食噎既不得吐又不得咽。身体苦痛如被杵捣。至四日时如被车轹。至五日时如铁丸入体。至六日时支节悉痛。如箭入心。女作念言。我闻人说。迦毗罗城。净饭王子。身紫金色三十二相。愍诸盲冥救济苦人。常在此城常行福度。放金色光济一切人。今日何故不来救我。我从今日乃至寿终。终不贪色。宁与虎狼同处一穴。不贪色欲受此苦恼。化人亦嗔。咄弊恶妇女。废我事业。我今共汝合体一处。不如早死。父母宗亲若来觅者。何处自藏。我宁经死不堪耻辱。女言。弊物我不用。尔欲死随意。是时化人取刀刺颈。血流滂沱涂污女身。萎陀在地。女不能胜。二日青淤。三日膖胀。四日烂溃。五日渐烂。六日肉落。七日唯有臭骨。如胶如漆粘着女身。一切大小便利及诸恶虫。迸血诸脓涂漫女身。女极恶厌而不得离。女发誓愿。若诸天神及与仙人。净饭王子能免我苦。我持此舍一切珍宝以用给施。作是念时。佛将阿难难陀。帝释在前。梵王在后。佛放常光照曜天地。一切大众皆见如来诣此女楼。时女见佛心怀惭愧。藏骨无处。取诸白氎缠裹臭尸。臭气如故不可覆藏。女见世尊。为佛作礼。以惭愧故身映骨上。臭骨忽然在女背上。女极惭愧流泪而言。如来功德慈悲无量。若能令我离此苦者。愿为弟子心终不退。佛神力故臭骨不现。女大欢喜。为佛作礼白佛言。世尊。我今所珍一切施佛。佛为祝愿梵音流畅。女闻祝愿心大欢喜。应时即得须陀洹道。五百侍女闻佛音声。皆发无上菩提道心。无量梵众见佛神变得无生忍。帝释所将诸天有发菩提心者。有得阿那含者。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舍卫城中有一长者妇。产一男儿。形貌极丑状似恶鬼。有人见者舍之而去。年渐长大父母厌恶。驱令远弃。乃至畜生。见此丑陋。尚怀怖惧。何况人类。又于一时。诣林采果以自存活。飞鸟走兽。无不怖走。绝迹无住。世尊慈念将诸比丘。到林欲度。见佛避走。佛以神力使不得去。时诸比丘在树下跏趺系念。世尊化作丑陋人。执持应器盛满中食。渐向丑人。形状类己心怀喜悦。今此人者真是我伴。寻求共语同器而食。食已时彼化人忽然端正。丑陋问言。汝今何以忽然端正。化人答言。我食此食。以善心观彼树下坐禅比丘使我端正。丑陋闻已。寻复效之。寻得端正。心怀喜悦。即向化人深生信解。于是化人还复本形丑陋。见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光明普曜如百千日。前礼佛足却坐一面。佛即为其种种说法得须陀洹果。即于佛前求索出家。佛告善来比丘。须发自落。法服着身。便成沙门。精勤修习。得阿罗汉果。时诸比丘见是事已。请佛为说宿本因缘。佛告比丘。乃往过去无量世中。有佛出世。号曰弗沙。在一树下结跏趺坐。我及弥勒俱为菩萨到彼佛所种种供养。而翘一足。于七日中说偈赞佛。

  天上世间无如佛  十方世界亦无有
  世界所有悉能见  无有能及如佛者

  尔时菩萨说此偈已。时彼山中有一鬼神。作丑陋形来恐怖我。我以神力令彼行处悬崖崄岨不能得过。时彼山神即作是念。我以恶心恐怖他故。令我今者行处崄难不可得过。今当往彼忏悔先罪。作是念已。寻即往诣。忏悔讫已发愿而去。佛告比丘。欲知彼山神恐怖我故。五百世中形体丑陋见者惊走。由彼忏悔故今遭值我出家得道。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颂曰。

  大圣神变  随事开曚  含英秀发
  开寤相应  服以邪道  化现神通
  隐显利物  乃轨高踪  群生息谤
  感寤兴隆  潜运自在  见者生恭
  罕逢斯圣  绝代灵笼  含生有福
  遇此休功

  通叙神化多种之变 周时有左慈能变 舌埵山有帝女能变 夏鲧及赵王如意变 魏襄王年中有女变 汉建平中有男子变 汉建安中有男子变 晋元康中有女变 晋惠怀时有男女变 汉景帝时有人变 汉宣帝时有鸡变 晋太康年中有蟚蜞及蟹变 孔子于陈弦歌馆中有鳀鱼变 梁朝居士韦英妻梁氏嫁变 晋豫章郡吏易拔变 晋宜阳县有女姓彭名娥变 晋太末县吴道宗母变 晋复阳县有牛变 炎帝之女变 诸传杂记之变 秦时有江南亭庙神变 秦时南方有落民飞头变 高阳氏同产夫妇变 魏时寻阳县北山蛮人作术变 魏时清河宋士母因浴变。

  夫慈济之道震古式瞻。通化之方由来难测。此是方外之大圣。非是域中之凡能。穷之不可原。究之不可尽。然凡圣虽别变化有同。良由智有浅深障有粗细。机有大小化有宽陜。盖达生死之本。可以言变化矣。若依佛教明信因果。因缘相假方成变化。若据外俗未达大方。唯信缘起不赖因成。故千宝记云。天有五气万物化成。木精则仁。火精则礼。金精则义。水精则智。土精则恩。五气尽纯圣德备也。木浊则弱。火浊则淫。金浊则暴。水浊则贪。土浊则顽。五气尽浊民之下也。中土多圣人。和气所交也。绝域多怪物。异气所产也。苟禀此气必有此形。苟有此形必生此性。故食谷者智慧而文。食草者多力而愚。食桑者有丝而蛾。食肉者勇憨而悍。食土者无心而不息。食气者神明而长寿。不食者不死而神。大腰无雄细腰无雌。无雄外接无雌外育。三化之虫先孕后交。兼爱之兽自为牡牝。寄生因夫高木。女萝托乎伏苓。木株于土。萍植于水。鸟排虚而飞。兽蹠实而走。虫土闭而蛰。鱼渊潜而处。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本乎时者亲旁则各从其类也。千岁之雉入海为蜃。百年之雀入江为蛤。千岁龟鼋能与人语。千岁之狐起为美女。千岁之蛇断而复续。百年之鼠而能相卜。数之至也。春分之日鹰变为鸠。秋分之日鸠变为鹰。时之化也。故腐草之为萤也。朽苇之为蛬也。稻之为[加/虫]也。麦之为蛱蝶也。羽翼生焉。眼目成焉。心智存焉。此自无知而化为有知。而气易也。鹤之为獐也。蛇之为鳖也。蛬之为虾也。不失其血气而形性变也。若此之类不可胜论。应变而动。是谓顺常。苟错其方则为妖眚。故下体生于上气之反者也。人生兽兽生人。气之乱者也。男化为女。女化为男。气之质者也。鲁牛哀得疾七日而化为虎。形体变易爪牙施张。其兄将入。搏而食之。当其为人不知将为虎。当其为虎不知当为人故。晋太康中。陈留阮士。禽伤于虺。不忍其痛。数嗅其疮。已而双虺成于鼻中。元康中历阳纪元载。客食道龟。已而成瘕。医以药攻之。下龟子数升。大如小钱。头足[穀-禾+卵]备文甲皆具。唯中药已死。夫嗅非化育之气。鼻非胎孕子所。亨道非物之具。从此观之。万物之生死也。与其变化也。非通神之思。虽求诸己恶识所自来。然朽草之为萤由乎腐也。麦之为蛱蠂由乎湿也。尔则万物之变皆有由也。农夫止麦之化者。沤之以灰。圣人理万物之化者。济之以道。其与不然乎。今所觉事者。固未足以究其变化之极也。此乃由众生本识杂业熏成。因种既熟缘假外形。情与非情随缘兴变。若先无种纵遇其缘。缘疏力弱亦未能独变故。因假缘故。种不独成缘假因故。缘不独办。因缘和合。力用相齐。万类由生。一非能建。庶将来哲。岂猜余卜也。

  左慈。字元放。庐江人也。有神道。尝在曹公坐。公曰。今日高会恨不得吴松江鲈鱼为脍。放云。可得也。求铜盘贮水。放以竹竿饵钓盘中。须臾引一鲈出。公大抚掌。会者皆惊。公曰。一鱼不周座席得两为佳。放乃复饵钓之。须臾引出。皆三尺余。生鲜可爱。公便目前脍之周赐座席。公曰。今既得鲈。恨不得蜀生姜耳。放曰可得也。公恐其近道买。因曰。吾昔使人至蜀买锦。可敕人告吾使。使增市二端。人去须臾还得生姜。又云。于锦肆下见公使。已敕增市二端。后经岁余。公使还果增市二端锦。问之云。昔某月某日见人于肆下。以公敕敕之。增市二端锦。后公近郊士人从者百许人。放乃赍酒一罂脯一片。手自倾罂行酒百官。百官皆醉饱。公还验之酤卖家。昨悉亡其酒脯矣。公恶之阴欲杀元放。元放在公座。将收之。放却入壁中霍然不见。乃募取之。或见于市乃捕之。而市人皆放同形。后或见放于阳城山头。行人逐之。放入于群羊。行人知放在羊中。告之曰。曹公不复相杀。本成君术。既验。但欲与相见。羊中忽有一大老羝。屈前两膝人立而言曰。遽如许。人即云。此羊是。竞往欲取。而群羊数百皆为羝羊。并屈前膝人立云。遽如许。于是莫知所取焉。老子曰。吾之所以为大患者。以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哉。若老子之畴可谓能无身矣。岂不远哉。

  舌埵山帝之女死。化为怪草。其叶甤成。其华黄色。其实如菟丝。故服怪草者。常媚于人焉。

  周宣王三十三年幽王生。是岁有马化为狐。

  晋献公二年。周惠王居于郑。郑人入王府。多取化为蜮射人。苌弘见杀。蜀人藏其血。故三年而为碧。

  汉灵帝时。江夏黄氏之母浴伏磐水中。久而不起。变为鼋矣。婢惊走告。比家人来。鼋转入深渊。其后时时出现。初浴簪一银钗。犹在其首焉。于是黄氏累世不敢食鼋肉。

  吴宝鼎元年六月晦日。丹阳宣骞母年八十矣。亦因池浴化为鼋。其状如黄氏。骞兄弟四人闭户卫之。掘堂上作大坑泻水。其鼋入水中游戏。一二日间常延颈出。亦望伺户小开便轮转。自擢入于深渊。遂不复还。

  夏[骨*系]。天子之父。赵王如意汉祖之子。而[骨*系]为黄能。意为苍狗。

  魏襄王三年。有女子。自首化为丈夫。与妻生子。故京房易传曰。女人化为丈夫。兹谓阴昌。贱人为王。丈夫化为女子。兹为阴胜阳。厥咎亡。

  汉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为女子。嫁为人妇生一子。长安陈凤曰。阳变为阴。将亡继嗣。生一子者。将复一世乃绝也。故使哀帝崩平帝没。而王莽篡焉。

  汉建安七年。越嶲有男子化为女子周群曰。哀帝时尔有此变。将有易代之事也。至二十五年。献帝封山阳公。

  晋元康中。安丰有女子曰周世宁。年八岁渐化为男。至十七八而气性成。女体化而不尽。男体成而不彻。畜妻而无子。

  晋惠怀之世。京雒有人。一身而有男女二体。亦能两幸而尤好淫。天下兵乱。由男女气乱而妖形作也。当中兴之间。又有女子其阴在腹肚。居在杨州。亦性好淫色。故京房易曰。妖人生子阴在首。则天下大乱。若在腹。则天下有事。若在背。则天下无后。

  汉景帝元年九月。胶东下密人。年七十余生角。角有毛生。故京房易传曰。冡宰政阙妖人生角。五行志。以为人不当生角。犹诸侯不当举兵向京师也。其后有七国之难起。

  汉宣帝黄龙元年。未央殿辂軨厩中雌鸡化为雄鸡。毛衣亦变。不鸣不将无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鸡化为雄鸡。冠距。鸣将至。永光年中。有献雄鸡生角者。五行志。以为王氏之应也。

  晋太康四年。会稽郡蟚蜞及蟹皆化为鼠。其众覆野。大食稻为灾。始成有毛肉而无骨。其行不能过田塍。数日之后则皆为壮。至六年南阳获两足虎。虎者阴精而居乎阳。金兽也。南阳火名也。金精入火而失其形。王室乱之妖也。

  孔子厄于陈。弦歌于馆中。夜有一人长九尺余。着皂衣高冠。大吒声动左右。子贡进问何人耶。便提子贡而挟之。子路引出与战于庭。有顷未胜。孔子察之。见其甲车间。时时开如掌。孔子曰。何不探其甲车引而奋之。子路如之。没手仆于地。乃是大鳀鱼也。长九尺余。孔子叹曰。此物也。何为来哉。吾闻物老则群精依之。因衰而至此其来也。岂以吾遇厄绝粮从者病乎。夫六畜之物及龟蛇鱼鳖草木久者。神皆依凭能为妖怪。故谓之五酉。五酉者。五行之方皆有其物。酉者老也。故物老则为怪矣。杀之则已。夫何患焉。或者天之未丧斯文。以是系予之命乎。不然何为至于斯也。弦歌不辍。子路烹之。其味滋病者兴。明日遂行(右十三验出搜神记)

  晋时豫章郡吏易拔。义熙中受番还家违遁不反。郡遣追见拔言语如常。亦为施设。使者催令装束。拔因语曰。汝看我面。仍见。眼目角张身有黄斑色。便竖一足径出门去。家先依山为居。至鹿变成三足大虎。所竖之脚即成其尾(右此一验出异苑)

  晋永嘉之乱。郡县无定主。强弱相暴。宜阳县有女子。姓彭名娥。父母昆弟十余口。为长沙贼所杀。时娥负器出汲于溪。闻贼至走还。正见坞壁已破。不胜其哀。与贼相格。贼缚娥驱出溪边将杀之。溪际有大山。石壁高数十丈。娥仰呼曰。皇天宁有神不。我为何罪而当如此。因奔走向山。山立开广数丈。平路如砥。群贼亦逐娥入山。山遂崩合泯然如初。贼皆压死山里头出。娥遂隐不复出。娥所舍汲器化为石形似鸡。土人因号曰石鸡山。水为娥潭(右此一验出幽冥录)

  晋义熙四年。东阳郡太末县吴道宗。少失父。单与母居。未有妇儿。宗赁不在家。邻人闻其屋中砰礚之声。窥不见其母但有乌斑虎在其屋中。乡里惊怛。恐虎入其家食其母。便鸣鼓会人。共往救之。围宅突进不见有虎。但见其母语如平常。不解其意。儿还。母语之曰。宿罪见追当有变化事。后一月日便失母。县界内虎灾屡起。皆云。母乌斑虎。百姓患之发人格击之。杀数人。后人射虎白鹰并戟刺中其腹。然不能即得。经数日后虎还其家故床上。不能复人形。伏床上而死。其儿号泣如葬其母法。朝冥哭临之(右此一验出齐谐记)

  晋复阳县里民有一家儿牧牛。牛忽舐此儿处肉悉白。儿俄而死。其家葬此儿。杀牛以供宾客。凡食此牛肉男女二十余人。悉变作虎(右此一验出顾微广州记录)

  炎帝之女娃(恶佳反)游于东海溺而死。化为精卫。其状如乌。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东海(堙者塞也其音曰因)夸父与日竞走渴饮河。河涸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右此三验出山海经)

  博物志曰。松脂沦入地千年化为伏苓。伏苓千年化为虎魄。虎魄一名江珠。今太山有伏苓而无虎魄。益州永昌出虎魄而无伏苓。或复云。烧蜂巢所作。未详此二说孰是。神农本草经云。取鸡卵[穀-禾+卵]黄白浑杂者熟煮。及尚软随意刻作物。以苦酒渍。数宿既坚。内着粉中假者乱真(此世所常用无作不成)

  韩诗外传曰。孔子曰。老韭为雚。老蒲为苇。搜神记曰。土蜂名曰蜾[虫*嬴]。今世谓蠮螉。细腰之类。其为物雄而无雌。不交不产。常取桑虫之子育之。则皆化成己子也。

  秦周访。少时与商人溯江俱行。夕止宫亭庙下。同侣相语。谁能入庙中宿。访性胆果决。因上庙宿。竟夕宴然。晨起庙中见有白头老公。访遂擒之。化为雄鸭。访捉还船欲烹之。因而飞去。后竟无他(右此一验出述异记)

  秦时南方有落民。其头能飞。其种人部有祭祀。号曰虫落。故因取名焉。吴时将军朱桓得一婢。每夜卧后头辄飞去。或从狗窦。或从天窗中出入。以耳为翼。将晓复还。数数如此。傍人怪之。夜中照视唯有身无头。其体微冷气息裁属。乃蒙之以被。至晓头还碍被不得安。两三堕地。噫吒甚愁。而其体气急状若将死。乃去被头复起传颈。有顷平和。桓以为巨怪。畏不敢畜。乃放遣之。既而详之乃知天怪也。时南征大将亦往往得之。又尝有覆以铜盘者。头不得进遂死。

  昔者高阳氏。有同产而为夫妇。帝放之于崆峒之野。相抱而死。神鸟以不死草覆之。七年男女同体而生。二头四足四手。是为蒙双氏(右二验出搜神记)

  魏时寻阳县北山中蛮人有术。能使人化作虎。毛色介身悉如真虎。余乡人周畛有一奴。使入山伐薪。奴有妇及妹亦与俱行。既至山奴语二人云。汝且上高树视我所为。如其言。既而入草。须臾一大黄斑虎从草出。奋迅吼唤甚为可畏二人大怖。良久还草中。少时复还为人。语二人归家慎勿道。后遂向等辈说之。周寻复知。乃以醇酒饮之令熟醉。使人解其衣服及身体。事事详视了无异。唯于髻发中得一纸。画作大虎。虎边有符。周密取录之。奴既醒唤问之。见事已露。遂具说本末云。先尝于蛮中告籴。有一蛮师云。有此术以三尺布一斗米精一赤雄鸡一斗酒。受得此法。

  魏时有清河宋士宗母。以黄初中夏天于浴室里浴。遣家中子女尽出户。独在室中。良久。家人不解其意。于壁穿中窥不见人。木盆水中有一大鳖。遂开户大小悉入。了不与人相承。尝先着银钗犹在头上。相与守之啼泣。无可柰何。意欲求去。永不可留。视之积日转解。自投出户外而去驶。逐之不及。遂便入水。复数日忽还。巡行宅舍如平生。了无所言而去。时人谓士宗。应行丧治服。士宗以母形虽变而生理尚存。竟不治丧。与江夏黄母相似(右二验出续搜神记)

  梁时开善寺。京兆人。韦英宅也。英早卒。其妻梁氏不治丧而嫁。更纳河内向子集为夫。虽云改嫁仍居英宅。英闻梁嫁。白日来归。乘马将数人至于庭前。呼曰。阿梁卿忘我耶。子集惊怪张弓射之。应箭而倒。即变为桃人。所骑之马亦化成茅马。从者数人尽为蒲人。梁氏惶惧遂舍为寺(见雒阳寺记传)

  述意部 三性部 善性部 不善部 无记部。

  原是一心积为三界。痴流慢堕昏滞沉没。欲讨其际难测其本。所以远自无始至于今身。生死轮转尘轹莫之比。明闇递来薪火不能譬。逝水非驶器月难保。且夫盛衰之道与时交构。睡梦之途因心而动。动由内识境由外熏。缘熏好丑梦通三性。若宿有善恶则梦有吉凶。此为有记。若习无善恶泛睹平事。此为无记。若昼缘青黄。梦想还同。此为想梦。若见升沉水火交侵。此为病梦。虽梦通三性。然有报无报。欲知斯事如下经说。

  如善见律云。梦有四种。一四大不和梦。二先见梦。三天人梦。四想梦。云何四大不和梦。答眠时梦见山崩。或飞腾虚空或见虎狼师子贼逐。此是四大不和梦。虚而不实。云何先见梦。答或昼日见。或白或黑。或男或女。夜克梦见。是名先见梦。此亦不实。云何天人梦。答若善知识天人为现善梦。令人得善。若恶知识者为现恶梦。此即真实。云何想梦者。答此人前身。或有福德。或有罪障。若福德者现善梦。罪者现恶梦。如菩萨初欲入母胎时。梦见白象从忉利天下入其右胁此是想梦也。若梦礼佛诵经持戒布施种种功德此亦想梦。问梦为善不善无记耶。答亦善不善无记。若梦见礼佛听法说法。此是善功德。若梦见杀盗淫。此是不善梦。若梦见青黄赤白色等。此是无记梦也。问曰。若尔者应受果报。答曰不受果报。何以故。以心业羸弱故不感报。是故律云。除梦中不犯也。又迦延论云。云何一切睡眠相应耶。答曰。或睡不眠相应。如未眠时。身不软心不软。身重心重。身[夢-夕+登][夢-夕+夌]心[夢-夕+登][夢-夕+夌]。身愦心愦。身睡心睡。为睡所缠。是谓睡不眠相应。云何眠不睡相应。答曰。不染污心眠梦。是谓眠不睡相应。云何睡眠相应。答曰。染污心眠梦。是谓睡眠相应。云何不睡不眠。答曰。除上尔所事。问眠当言善不善无记耶。答曰。眠或善。或不善。或无记。云何为善。答曰。善心眠梦。云何不善。答曰。不善心眠梦。云何无记。答曰。除上尔所事。如梦中施与作福持戒守斋。如善心眠时所作福。当言余福回。是名善。云何眠时所作不福当言回耶。答曰。如梦中杀盗等。如不善心眠余不福心回。是名不善。云何眠时所作福不福不当言回。答曰。如眠时非福心非不福心回。如无记。心眠时。所作福非福不当言回。是名无记。问梦名何等法。答曰。是五盖中无明盖也。

  如出生菩提心经云。尔时世尊告迦葉婆罗门言。汝善男子。有四种善梦得于胜法。何等为四。所谓于睡眠中梦见莲华。或见伞盖。或见月轮及见佛形。如是见已。应自庆幸。我遇胜法。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若有睡梦见莲华  及以梦见于伞盖
  或复梦里见月轮  应当获得大利益
  若有梦见佛形像  诸相具足庄严身
  众生见者应欢喜  念当必作调御师

  又杂宝藏经云。昔有恶生王。为行残暴无悲邪见。如来遣迦旃延化其本国。恶生王及夫人皆得生信。王大夫人号为尸婆具沙。后生太子字乔波罗。时王于寝梦见八事。一头上火然。二两蛇绞腰。三细铁网缠身。四见二赤鱼吞其双足。五有四白鹤飞来向王。六血泥中行泥没其腋。七登大白山。八鹳雀[尸@(栗-木+土)]头。于梦寤已以为不祥愁忧惨悴。寻即问诸外道婆罗门。外道闻王此梦。素嫌于王兼嫉尊者迦旃延。因王此梦言。大不吉。不禳厌之祸及王身。王闻其语。信以为然。益增忧恼。即问之言。若禳厌时当须何物。诸婆罗门言。所须用者王所珍爱。我若说者王必不能。时王答言。此梦甚恶。但恐大祸殃及我身。除我以往余无所惜。请为我说所须之物。诸婆罗门等见其殷勤知其心至。即语王言。所可用者此梦有八。还须八种可得禳灾。一杀王所敬夫人尸婆具沙。二杀王所爱太子乔婆罗。三杀辅相大臣。四杀王所有乌臣。五杀王一日能行三千里象。六杀王一日能行三千里驼。七杀王良马。八杀王所敬秃头迦旃延。却后七日若杀此八。聚集其血入中而行可得消灾。王闻其言以己命重。即便许可。还至宫中愁忧懊恼。夫人问王。何故如是。王答夫人具陈说上不祥之梦。并道婆罗门禳梦所须。夫人闻已而作是言。但使王身平安无患。妾之贱身岂足贵耶。白王言。却后七日我当归死。听我往彼尊者迦旃延所。六日之中受斋听法。王言。不得。汝若至彼或语其实。彼若知者舍我飞去。夫人殷勤。王不能免。即便听往。夫人到彼尊者所。礼拜问讯遂经三日。尊者怪问。王之夫人未曾至此经停信宿。何故今者不同于常。夫人具说王之恶梦。却后七日当杀我等用穰灾患。余命未几故来听法。因向尊者说王所梦。尊者迦旃延言。此梦甚吉。当有欢庆不足为忧。一头上火然者。宝主之国。当有天冠直十万两金来贡于王。正为斯梦。夫人心急七日向满。为王所害。惧其来晚。问尊者言。何时来到。尊者答言。日晡时必当来至。二两蛇绞腰者。月支国王当献双剑。价直十万两金。今日当至。三细铁网缠身者。大秦国王当献珠璎价直十万两金。后日朝晨当至。四赤鱼吞足者。师子国王当献毗琉璃宝屐。价直十万两金。后日食时当至。五四白鹤来者。跋耆国王当献金宝。后日日中当至。六血泥中者。安息国王当献鹿毛钦婆罗衣。价直十万两金。后日日昳当至。七登大白山者。旷野国王当献大象。后日晡时当至。八鹳雀[尸@(栗-木+土)]头者。王与夫人当有私密之事。事至自当知之。果如尊者所言。期限既至。诸国所献一切皆到。王大欢喜尸婆具沙夫人先有天冠。重着宝主国所献天冠。王因校戏脱尸婆具沙夫人所著一重天冠。着金鬘夫人头上。时夫人嗔恚而言。若有恶事我先当之。今得天冠与彼而着。寻以酪器掷王头上。王头尽污。王大嗔恚。拔剑欲斫夫人。夫人畏王。走入房中。即闭房户。王不得前。玉寻自寤。尊者占梦云。有私密事正此是耳。王及夫人寻至尊者迦旃延所。具论上来信于非法恶邪之言。几于尊者妻子大臣所爱之物行大恶事。今蒙尊者离于恶事。即诣尊者敬奉供养。驱诸外道婆罗门等。远其国界。即问尊者。有何因缘如此诸国。各有所珍奉献于我。尊者答言。乃往过去九十一劫。尔时有佛名毗婆尸。彼佛出时有一国。名曰槃头。王之太子信乐精进。至彼佛所供养礼拜。即以所著天冠宝剑璎珞大象宝车钦婆罗衣。用上彼佛。缘是福庆生生尊贵。所欲珍宝不求自至。王闻是已。于三宝所深生敬信。作礼还宫。

  如发觉净心经云。佛告弥勒菩萨言。菩萨当观二十种眠睡诸患。何等二十。一乐睡眠者当有懒堕。二身体沉重。三肤皮不净。四皮肉粗涩。五诸大秽浊威德薄少。六饮食不消。七体生疮疱。八多有懈怠。九增长痴网。十智慧羸弱。十一善欲疲倦。十二当趣黑暗。十三不恭敬。十四禀质愚痴。十五多诸烦恼心向诸使。十六于善法中而不生欲。十七一切白法能令减少。十八常行惊怖之中。十九见精进者而毁辱之。二十至于大众被他轻贱。又国王不黎先泥十梦经云。佛在世时。时有国王。名不黎先泥。夜梦十事。一梦见三瓶并两边瓶满气出。相交往来。不入中央空瓶中。二梦见马口食尻亦食。三梦见小树生华。四梦见小树生果。五梦见一人索绳人后有羊羊主食绳。六梦见狐坐于金床上于金器中食。七梦见大牛还从犊子乳。八梦见四牛从四面鸣来相趋欲斗。当合未合不知牛处。九梦见大陂水中央浊四边清。十梦见大溪水流正赤。王梦见是事已。即寤大怖恐亡其国及身妻子。王至明日。即召公卿大臣及诸道人晓解梦者。即言。昨夜梦见十事。寤即恐怖。意中不乐。谁能解梦。有一婆罗门言。我为王解之。恐王闻者愁忧不乐。王言。如卿所睹说之勿有所讳。婆罗门言。王梦皆恶。当取所重爱夫人太子及边亲近侍人奴婢。皆杀以祠天王。可得无他。王有卧具及着身珍宝好物。皆当烧已祠天。如是者王身可得无他。王闻梦恶愁忧不乐。即入斋房思念是事。王正夫人名摩尼。到王所问王言。何为入斋房愁忧不乐耶。我身有过于王耶。王言。汝无过于我。我自愁耳。夫人复问王言。汝莫问我。闻者令汝不乐。夫人复言。我是王身半。设有善恶。王语我。云何不相语耶。王便为夫人具说夜梦十事。夫人言。王莫愁忧如人买金磨石好丑善恶。其色自见于石上。今佛近在精舍。去国不远。何不往问。如佛所解。王当随之。王即敕群臣严驾而出到佛所。头面佛足却坐白佛言。我昨夜梦见十事。具如前述。所梦如是。寤即恐怖。恐亡我国及身妻子。唯佛为解所梦十事。愿闻教诫。佛言。王莫恐怖。梦者无他。乃为后世当来之事。非今世恶。此后世人当不畏法禁。淫泆贪利嫉妒不知厌足。少义无慈喜怒无惭愧。

  佛言。第一梦见三瓶并两边瓶。满气出相交往来不入中央空瓶中者。此后世人豪贵者。自相追随不亲贫者。王梦瓶并正谓是耳。王莫恐怖。于国于太子于夫人。皆亦无他。

  佛言。第二王梦见马口食尻亦食者。此后世人作帝王及大臣。禀食县官俸禄。复采万民不知厌足。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三梦见小树生华者。此后世人。年未满三十而头生白发。贪淫多欲年少强老。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四王梦见小树生果者。此后世女人。年未满十五行嫁。抱儿而归不知惭愧。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五王梦见一人索绳人后有羊羊主食绳者。此后世人夫婿出行贾作。其妇于后便与他家男子交通。食其财物。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六王梦见狐坐金床上于金器中食。此后世人下贱便尊贵。有财产众人敬畏。公侯子孙更经贫贱。处于下坐饮食在后。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七王梦见大牛还从小犊子乳者。此后世人无有礼义。母反为女作媒。诱恤他家男子与女交通。求财物以自供给不知惭愧。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八王梦见四牛从四面鸣来相趋欲斗当合未合不知牛处者。此后世帝王长吏及人民。皆无至诚之心。更相欺诈。愚痴嗔恚不敬天地。是故雨泽不时。长吏人民请祷求雨。天当四面起云雷电有声。长吏人民咸言当雨。须臾之间云散不堕。所以者何。帝王长吏人民无有忠正慈仁。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九王梦见大陂水中央浊四边清者。此后世中国当扰乱治行不平。人民不孝父母。不敬长老。边国四面当清平。人民和穆孝顺二亲。王梦正是。王莫恐怖。

  佛言。第十王梦见大溪水流正赤者。此后世诸国当忿争。兴军聚众更相攻伐。当作车兵步兵骑兵共斗。相杀伤不可数。死者于路血流正赤。王梦正是。王莫恐怖。于国于大子于夫人皆亦无他。

  王闻长跪心即欢喜。今受佛恩令得安隐。作礼还归。重赐宫臣。从今已后不信诸异外道及婆罗门。

  如十诵律云。有比丘众中睡。佛言。听水洗头。犹睡不可信。令比丘以五法用水洗他。一者怜愍。二者不恼他。三者睡眠四者头倚墙壁。五者舒脚坐犹睡不止。听以手撑。若故睡不止。佛听以鞠掷。若故睡不止。佛听用禅杖者。若取禅杖时应生敬心。以两手捉杖放戴顶上。若坐睡不止。应起看余睡者以禅杖筑。筑已还坐。若无睡者。还以禅杖着本处已坐。若故睡不止。佛听用禅镇。安孔作之。以绳贯孔中。绳头施纽挂耳上。去额前四指着禅镇堕地。佛言。禅镇堕者。应起庠行如鹅行法。

  颂曰。

  昏沉睡盖  游想妄现  亲族虚聚
  徒沾美宴  既寤空无  妄生爱恋
  虽通三性  终成七变

  汉甘陵府丞文颖 宋陈秀远 宋太守诸葛覆 宋马虔伯 齐沙门释僧护 唐沙门释智兴。

  汉南阳文颖。字叔良。建安中为甘陵府丞。过界止宿。夜鼓三时。梦见一人。跪前曰。昔我先人葬我于此。水来湍墓棺木溺渍。水处半燥然无以自温。闻君在此故来相依。屈明日暂住须臾。幸之相迁高燥处。鬼披衣示颖而皆沾湿。颖心中怆然即寤。寤已语左右。左右曰。梦为虚耳。何足可怪。颖乃还眠。向晨复梦见。谓颖曰。我以穷苦告君。柰何不相愍悼乎。颖梦中问曰。子为是谁。对曰。吾本赵人。今属注送民之神。颖曰。子棺今为所在。对曰。近在君帐北十数步水侧枯杨树下。即是吾也。天将明不复得见君必念之。颖答曰诺。忽然便寤。天明可发。颖曰。虽云梦不足怪。此何大适。左右曰。亦何惜须臾不验之耶。颖即起幸之。十数人将导顺水上果得一枯杨。曰是矣。掘其下未几果得棺。棺甚朽坏没半水中。颖谓左右曰。向闻于人。谓为虚矣。世俗所传不可无验。为移其棺醊之而去(右一验出搜神记)

  宋陈秀远者。颖川人也。尝为湘州西曹客居临相县。少信奉三宝。年过耳顺笃业不衰。宋元徽二年七月中。于昏夕间闲卧未寝。叹念万品死生流转无定。自惟己身将从何来。一心祈念冀通感梦。时夕结阴室无灯烛。有顷见枕边如荧火者。冏然明照流飞而去。俄而一室尽明。爰至空中有如朝昼。秀远遽起坐合掌喘息顷。见中庭四五丈上有一桥阁焉。栏槛朱釆立于空中。秀远了不觉升动之时。而己自见平坐桥侧。见桥上士女往还填衢。衣服庄束不异世人。末有一妪。年可三十许。上着青袄。下服白布裳。行至秀远左边而立。有顷复有一妇人。通体衣白布为偏环髻。手持华香当前而立。语秀远曰。汝欲睹前身即我是也。以此华供养佛故得转身作汝。回指白妪曰。此即复是我先身也。言毕而去。去后桥亦渐隐。秀远忽然不觉还下之时。光亦寻灭去(右一验出冥祥记)

  宋琅邪诸葛覆。宋永嘉年为九真太守。家累悉在阳都。唯将长子元崇送职。覆于郡病亡。元崇年始十九。送丧欲还。覆门生何法僧贪其资货。与伴共推元崇堕水而死。因分其财。尔夜元崇母陈氏梦。元崇还具叙亡父事及身被杀委曲。尸骸流漂怨酷无双。违奉累载一旦长辞。衔悲茹恨如何可说。歔欷不能自胜。又云。行速疲极因卧窗下。床上以头沈窗。母视儿卧处足知非虚矣。陈氏悲怛惊起。把火照儿眠处。沾湿犹如人形。于是举家号泣。便始问。于时徐森之始除交州。徐道立为长史。道立即陈氏从姑儿也。具疏所梦托二徐捡之。二徐道遇诸葛丧船。验其父子亡日如鬼语。乃收得行凶二人。即皆款服依法杀之。更差人送丧达都(右一验出冤魂志)

  宋马虔伯。巴西阆中人也。少信佛法。尝作宣汉县。以元嘉十二年七月。夜于县得梦。见天际有三人长二丈余。姿容严丽临云下观。诸天伎乐盈牣空中。告曰。汝厄在荆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若处山泽其祸克消。人中斋戒亦可获免。若过此期当寤道也。时俯见相识杨暹等八人。并着锁械。又见道士胡辽。半身土中天中天际神人。皆记八人命尽年月。唯语辽曰。若能修立功德犹可延长也。暹等皆如期终亡。辽益惧奉法山居勤厉弥至。虔伯后为梁州西曹。州将萧思话也。萧转南蛮。复命为行参军。虔伯思荆楚之言。心甚惧。然求萧解职将适衡山。萧苦不许。十五年即戊寅岁也。六月末得病。至八月四日危笃守命。其日黄昏后忽朗然彻视。遥见西面有三人。形可二丈。前一人衣帢垂须顶光圆明。后二人资质金曜仪相端备。列于空中去地数仞。虔伯委悉详视。犹是前所梦者也。顷之不见。余芳移时方歇。同居大小皆闻香气。因而流汗病即小差。虔伯所居宇卑陋。于时自觉处在殿堂。廊壁瑰曜皆是珍宝。于是所患以渐平复(右一验出冥祥记)

  高齐时。有释僧护。守道直心不求慧业。愿造丈八石像。咸怪其言。后于寺北谷中。见一卧石可长丈八。乃雇匠营造。向经一周。面复粗了。而背犹着地。以六具拗举之如初不动。经夜至旦忽然自翻。即就营讫移置佛堂。晋州陷日像汗流地。周兵入齐烧诸佛寺。此像独不变色。又欲倒之。人牛六十头挽不动。忽有异僧以瓦木土堑垒而围之。须臾便了。失僧所在。像后降梦信心者日。吾患指痛。其人寤而视焉。乃木伤其二指也。遂即补之。开皇十年有盗像幡盖者。梦丈八人。入室责之。贼遂惭怖悔而谢焉。其像现在。

  唐京师大庄严寺释智兴。俗缘宋氏。洺州人也。谦约成务励行坚明。依首律师诵经持律。心口相吊不辍昏晓。至大业五年仲冬。次当维那。鸣钟依时僧徒无扰。同寺僧名三果者有兄。从炀帝南幸江都。中路身亡。初无凶告。通梦其妻曰。吾行达彭城不幸病死。由斋戒不持今堕地狱。备经五苦辛酸叵述。谁知吾苦。赖以今月初日。蒙庄严寺僧智兴鸣钟发响声振地狱。同受苦者一时解脱。今生乐处思报其恩。汝可具绢十匹早奉与之。并陈吾意寄礼殷诚。从眠惊寤怪梦所由。与人共说初无信者。寻又重梦及诸巫觋咸陈前说。后经十日凶告奄至。恰与梦同。果乃奉绢与之。而兴自陈无德。并施大众。寺主恭禅师等合寺大德。咸问兴曰。何缘钟鸣乃感斯应。兴曰。余无他术。见付法藏传云。罽腻吒王受苦。由鸣钟得停。及增一阿含经鸣钟偈。福敬遵此辙励力行之。严冬登楼风切皮肉。僧给羔袖用执钟椎。兴自励意露手鸣椎。掌中伤破不以为苦。兼鸣钟之始。先发善愿。愿诸贤圣同入道场。同受法食。然后三下。将欲长打如先致敬。愿诸恶趣闻此钟声。俱时离苦速得解脱。如斯愿行志常奉修。岂惟彻诚遂能远感。众服其言。倍验非谬。以贞观六年三月。遘疾少时。自知后世。舍缘身资召诸师友。因食陈别。寻卒庄严。春秋四十有五(右二验出唐高僧传)

  述意部 兴福部 生信部 校量部 修造部 嚫施部 杂福部 洗僧部。

  昔优填初刻栴檀。波斯始铸金质。皆现写真容工图妙相。故能流光动瑞避席施虔。爰至发爪两塔衣影二台。皆是如来在世已见成轨。自收迹河边阇维林外。八王请分还国起塔及瓶炭二所。于是十刹兴焉。其生处得道说法涅槃。发髻顶骨四牙双迹钵杖唾壶泥洹僧等。皆树塔勒铭标碣神异。尔后百有余年。阿育王遣使浮海。坏撤诸塔分取舍利。还值风潮颇有遗落。故今海族之中时或遇者是。后八万四千因之而起。育王诸女亦次发净心。并镌石镕金图写神状。至能浮江泛海影化东川。虽复灵迹潜通而未彰视听。及蔡愔秦景自西域还至。始传画氎释迦。于是凉台寿陵并图其相。目兹厥后形像塔庙。与时竞列。洎于梁代遗光粤盛。但法身无像因感故形。感见有参差。故形应有殊别。若乃心路苍茫则真仪隔化。情志慊忉则木石开心。故刘殷至孝诚感。釜庾为之生铭。丁兰温凊竭诚。木母以之变色。鲁阳回戈而日转。杞妇下泪而城崩。斯皆恻隐入其性情。故使征祥昭乎耳目。是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岂曰虚哉。是以祭神如神在。则神道交矣。敬像如敬佛。则法身应矣。故入道必以智慧为本。智慧必以福德为基。譬犹鸟备二翼儵举万寻。车足两轮一驰千里。岂不勤哉。岂不勖哉。

  如佛说福田经云。佛告天帝。复有七法广施。名曰福田。行者得福即生梵天。何谓为七。一者兴立佛图僧房堂阁。二者园果浴池树木清凉。三者常施医药疗救众病。四者作牢坚船济度人民。五者安设桥梁过度羸弱。六者近道作井渴乏得饮。七者造作圊厕施便利处。是为七事得梵天福。

  尔时座中有一比丘。名曰听聪。闻法欣悦。即白佛言。我自惟念。先世之时生波罗奈国。为长者子。于大道边起立精舍。床卧浆粮供给众僧。行路顿乏亦得止息。缘此功德命终生天为天帝释。下生世间为转轮王。各三十六返典领天人。九十一劫足下生毛。蹑空而游。食福自然。今值世尊顾临众生。蠲我愚浊安以净慧。生死栽枯。号曰真人。功报成谛。其为然矣。复有一比丘。名曰波拘卢。即白佛言。忆念我昔生拘那竭国。为长者子。时世无佛。众僧教化大会说法。我往听法闻法欢喜。将一药果名诃黎勒奉上众僧。缘此果报命终生天。下生世间常处尊贵。与众超绝九十一劫未曾疾病。余福值佛逮得应真。

  复有一比丘。名曰须陀耶。即白世尊曰。我念宿命生维耶离国。为小民家子。时世无佛。众僧教化。我时持酪入市欲卖。值众僧大会讲法。过而立听。闻法欢喜。即举瓶酪布施众僧。僧得祝愿益怀欣跃。缘此福德命终生天上。下生世间恒处尊贵。九十一劫末后余愆。下生世间母妊数月。得病命终。埋母冢中。月满乃生。冢中七年饮死母乳用自济活。微福值佛逮得应真。

  复有一比丘。名曰阿难。即白世尊曰。忆念我昔生罗阅只国。为庶民子。身生恶疮治之不差。有亲友道人来语我言。当浴众僧取其浴汁。以用洗疮亦可得愈。又可得福。我即欢喜。往到寺中加敬至心。更作新井香油浴具。洗浴众僧取其浴汁。以用洗疮寻蒙除愈。缘是功德所生端正。金色晃昱不受尘垢。九十一劫常得净福。增德广远今复值佛。心垢消除逮得应真。尔时座中有一比丘尼。名曰柰女。即白佛言。我念宿命生波罗柰国。为贫女人。时世有佛。名曰迦葉。时与大众围绕说法。我时在座闻经欢喜。意欲布施。顾无所有。自惟贫贱。心用悲感。诣他园囿乞求果蓏。当以施佛。乞得一柰大而香好。擎一杆水并柰一枚。奉迦葉佛及诸众僧。佛知至意祝愿受之。分布水柰一切周普。缘此福祚命终生天得为天后。下生世间不由胞胎。九十一劫生柰华中。端正鲜洁常识宿命。今值世尊开示道眼。

  尔时天帝即从座起。为佛作礼。长跪叉手。白佛言。世尊。我自惟念。先世之时生拘留大国。为长者子。青衣抱行入城游观。偶值众僧街巷分卫。时见人民施者甚多。即自念言。愿得财宝布施众僧不亦快乎。即解珠缨布施众僧。同心祝愿欢喜而去。从是因缘寿终生天。得为天帝。九十一劫永离八难。佛告天帝及诸大众。听我自说宿命所行。昔我前世于波罗柰国。近大道边安设圊厕。国中人众得轻安者。莫不感义。缘此功德世世清净。累劫行道秽染不污。金色晃昱尘垢不着。食自消化无便利之患。

  佛告天帝。九十六种道中佛道最尊。九十六种法中佛法最真。九十六种僧中佛僧最正。所以者何。由如来从阿僧祇劫发愿诚谛。殒命积德誓为众生。六度四等众善普备。得慧成满。三界天尊无能及者。其有众生。发一敬心。向如来者。胜获大千世界珍宝施矣。三十七品十二部经。分别罪福言皆至诚。开三乘教皆得奉行。闻者欢喜。乐作沙门。信佛行法。志尚清高。舍世贪诤导世间福。天人路通众僧之由矣。是为最尊无上之道。

  如旧杂譬喻经云。昔舍卫城外有人妇。清信戒行纯具。佛自至门乞食。妇以饭着佛钵中。却行作礼。佛言。种一生十。种十生百。种百生千。种千生万。种万生亿。得见谛道。其夫不信。默于后听。佛祝愿。夫曰。瞿昙沙门言何过甚。施一钵饭乃得尔福。复见谛道。佛言。卿从何来。答曰。从城中来。佛言。汝见尼拘陀树高几许耶。答曰。高四五里。岁下数万斛实。其核大如芥子。佛言。汝语过甚。何有种一芥子乃高四五里岁下数十万子。答曰。世人共见其实如是。佛言。地是无知其报力尚尔。何况人是有情。欢喜特一钵饭上佛。其福甚大不可称量。夫妇二人心开意解。应时即得须陀洹道。

  又智度论云。昔佛在世时。佛与阿难从舍婆提城。向婆罗门城。时婆罗门城王属外道。闻佛欲来即立制限。若与佛食共佛语者当罚金钱五百文。后佛来到入城乞食。人皆闭门。佛与阿难空钵而出。见一老婢持破瓦器。盛臭潘淀出门弃之。见佛相好空钵而来。心念欲施。佛知其意。申钵从乞所弃潘淀。婢即净心持来施佛。佛受施已语阿难言。此婢因施十五劫中。天上人间受福快乐不堕恶道。后得男身出家学道成辟支佛。当时佛边有一婆罗门。闻佛此语。即语佛言。汝是净饭王之太子。何故为食而作妄语。是时佛即出舌覆面上至发际。而语之言。汝颇见有如此舌人而作妄语不。婆罗门言。若舌覆鼻尚不妄语。何况覆面上至发际。即生信心而白佛言。我今不解少施报多。佛即告言。汝颇曾见希有事不。婆罗门言。我曾行见尼拘陀树。其荫遍覆五百乘车。佛即问言。树种大小。彼答言。大如芥子三分之一。佛复语言。谁当信汝。婆罗门言。实尔。世尊。我眼见之非妄语也。佛即语言。我见此女净心施佛。得大果报亦如此树因少报多。时婆罗门心开意解。向佛忏悔。佛为说法。得须陀洹。即时举手大唱声言。一切众人甘露门开。如何不出。诸人开已皆送五百金钱与王。请佛供养即破制限。王与群臣亦归依佛。佛为说法悉获道果。以是因缘如来所说无有虚妄。善恶果报必受不差。一切众生应当信受。

  又譬喻经云。昔有二比丘俱得须陀洹果。一人常行教化乞丐。以用作福布施饭僧。一人但直坐禅自守不乐作福。时坐禅者语乞者言。何不坐禅唐自勤苦。修福者言。佛常亦说比丘云。当修行布施。后俱命终生长者家。乞作福者为长者家子。奴婢承给衣食自然。快乐无极。其坐禅者生为婢子。在地独坐饥渴啼哭。俱知宿命。时长者子语婢子言。我本语汝。汝当布施不肯用语。是汝自过。何为啼哭。其长者子长大骑乘。出行游观一切奴客。及以婢子皆侍从出。后时二人俱求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罗汉果。其长者子常直端坐。人皆竞送衣食来与。其婢子者在外乞求人无与者。常受饥渴。以是因缘行道之人。不但持戒禅诵而已。亦当布施作诸福德。故大爱道经。佛说偈云。

  夙夜不学  日无所竟  动入罪中
  宛转益深  自没其体  其亦苦辛
  往而不返  投命太山  地狱之罪
  难可堪任  生时不学  死当入渊
  老不止淫  尘灭世间  呼吸而尽
  何足自珍  能自改悔  守命良真
  今世灭罪  后世得申  有财不施
  世世受贫

  如须达经云。世尊告须达长者曰。有居士行施。不信施与。不随时与。不自手与。不往而施与。亦不知。亦不信。亦不知有因缘行果报而行施与。当知彼受报意不妙(反前为妙)昔有过去世。有鞞蓝大婆罗门。大富多财。彼作大施。以八十四千金钵碎银满中。彼行大施。八十四千银钵满中碎金。八十四千金钵满中碎金。八十四千银钵满中碎银。八十四千象。象白如雪。八十四千马。金饰交露。八十四千牛[(殼-一)/牛]乳满器。八十四千玉女。端正殊妙诸缨严饰。如是行施余不可数。彼居士鞞蓝大富。作如是大施。与阎浮提凡夫人。宁施与彼一仙人得福多。虽与仙人。不如施一须陀洹此得福多。虽与须陀洹。不如施与一斯陀含。虽与斯陀含。不如施一阿那含。虽与阿那含。不如施与阿罗汉。百须陀洹虽与百斯陀含。不如施与一阿那含。虽与百阿那含。不如施与一阿罗汉。虽与百阿罗汉。不如施与一辟支佛。虽与百辟支佛。不如施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此得福多。彼居士作如是施与。阎浮提凡夫人。至百辟支佛作房舍以施招提僧。得福增多。虽与招提僧。不如以清净意作三自归佛法僧受其戒此得福多。虽受三归受戒。不如于一众生行于慈悲至[(殼-一)/牛]牛顷此得福多。虽于一切众生分别行慈下至[(殼-一)/牛]牛顷。谓不如一切行无常苦空无我思惟念者。下至一弹指顷。此得福多。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梵福。云何为四。若有信人未曾起偷婆处(塔是也)于中能起偷婆者。是初受梵天之福。若有信人能补治故寺者。是谓第二受梵天之福。若有信人能和合圣众者。是谓第三受梵天之福。若佛初转法轮时。诸天世人劝请转法轮。是谓第四受梵天之福。尔时有异比丘白世尊言。梵天之福竟为多少。世尊告曰阎浮里地众生所有功德。如是展转行从四天下至他化自在天之福。故不如一梵天王之福。若求其福。此是其量也。

  又萨婆多论云。有檀越与阐那比丘三十万钱作大房。即日成即日崩倒。功用甚大檀越心退。诸比丘为檀越说法。房虽崩倒功德成就。房未坏时。佛已到此房中。即是受用。佛是无上福田。佛既受用。功德深广不可测量。又房始成有一新受戒年少比丘戒德清净。入此房中已毕。檀越信施之德。若起亿数种种房阁庄严。下至金刚地际高广严饰。犹若须弥。设有一净戒比丘。暂时受用已毕。施恩以戒非世间是向泥洹门。不同房舍卧具饮食汤药是世间法非是离世难得之法。

  若欲修造理须如法。造作虽少得福无量。若不依法纵多无益。故佛在金棺敬福经云。经像主莫论道。雇经像之匠莫云客作。造佛布施二人获福不可度量。欲说其福穷劫不尽。受若约敕是佛真子。如是精诚造少福多。问工匠之法作经像得物。合取直不。佛言。不得取价直。如卖父母取财者。逆过三千。真是天魔。急离吾佛法。非我眷属。饮酒食肉五辛之徒。不依圣教。虽经像数如尘沙。其福甚少。盖不足言。劫烧之时不入海龙王宫。劳而少功。不敬之罪死入地狱。土匠无益诸天不祐。不如不造直心礼拜得福无量。如向所列。造多福少。若像师造像不具相者。五百万世中诸根不具。第一尽心为上。妙果先升。

  又罪福决疑经云。僧尼白衣等。或自舍财及劝化得物拟佛受用经营。人将此物造作鸟兽形像安佛槃上者。计损满五犯逆罪究竟不还。一劫堕阿鼻地狱。赎香油灯供养者无犯。佛不求利无人堪消。初献佛时上中下座。必教白衣奉佛及僧。献佛竟行与僧食不犯。若不尔者食佛物故。千亿岁堕阿鼻地狱。檀越不受前教亦招前报。若生人间。九百万岁堕下贱生。何以故。佛物无人能评价故。

  述曰。此谓施主决定入佛受用。所以须赎。若如今时斋上每出佛槃饮食。情通彼此不局情者。食讫还入施主不劳牧赎。如七月十五日献佛及僧。无佛僧受用即须赎用也。

  又观佛三昧经云。时优填王恋慕世尊铸金为像。闻佛当下宝阶。象载金像来迎世尊。尔时金像从象上下。犹如生佛足步虚空。足下雨华。亦放光明。来迎世尊。合掌叉手为佛作礼。

  尔时世尊亦复长跪合掌向像。空中百千化佛。亦皆合掌长跪向像。尔时世尊而语像言。汝于来世大作佛事。我灭度后。我诸弟子以付嘱汝。空中化佛异口同音。咸作是言。若有众生于佛灭后。造立形像持用供养。是人来世必得念佛清净三昧。

  又外国记云。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经九十日。波斯匿王思欲见佛。刻牛头栴檀作如来像。置佛坐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出迎佛。佛言。还坐。吾般涅槃后可为四部众作诸法式。像即还坐。此像是众像之始也。佛移住两边小精舍。与像异处相去二十步。只桓精舍本有七层。诸国竞兴供养不绝。堂内长明灯鼠衔灯炷。烧诸旛盖。遂及精舍。七重都尽。诸国王人民皆大悲恼。界檀像已烧。却后四五日。开东边小精舍户。忽见本像移向彼房。众大欢喜。共治精舍。得作两重。像像本处。

  又优填王作佛形像经云。昔佛在世时。跋耆国王。名曰优填。来至佛所头面顶礼。合掌白佛言。世尊。若佛灭后其有众生作佛形像。当得何福。佛告王曰。若当有人作佛形像。功德无量不可称计。世世所生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受福快乐。身体常作紫磨金色。眼目清洁面貌端正。身体手足奇绝妙好。常为众人之所爱敬。若生人中。常生帝王大臣长者贤善家子。所生之处豪尊富贵。财产珍宝不可称数。常为父母兄弟宗亲之所爱重。若作帝王王中特尊。为诸国王之所归仰。乃至得转轮圣王王四天下。七宝自然千子具足。飞升天上无所不至。若生天上天中最胜。乃至得作六欲天王。于六天中尊贵第一。若生梵天作大梵王。端正无比胜诸梵天。常为诸梵之所尊敬。后皆得生无量寿国。作大菩萨最尊第一。过无数劫当得成佛。入泥洹道。若当有人作佛形像获福如是。又法华经偈云。

  若人为佛故  建立诸形像
  乃至童子戏  若草木及笔
  或有指爪甲  而画作佛像
  如是诸人等  皆已成佛道

  又造立形像福报经云。佛至拘罗瞿国。时国主名优填王。年始十四。闻佛当来。即敕傍臣左右皆悉迎佛。到以头面礼佛。长跪叉手白佛言。天上人中无能及佛者。光明巍巍乃能如是。佛去已后恐不复见。今欲作佛形像恭敬承事。得何福报。愿佛哀愍为我说之。

  尔时世尊说偈答曰。

  王谛听吾说  福地上灰土
  福德无过者  作佛形像报
  常生大富家  尊贵无极珍
  眷属常恭敬  作佛形像报
  常得天眼报  无比绀青色
  作佛形像报  父母见欢喜
  端正威德重  爱乐终无厌
  作佛形像报  金色身焰光
  犹妙师子像  众生见欢喜
  作佛形像报  阎浮提大姓
  刹利婆罗门  福人于中生
  作佛形像报  不生边地国
  不盲不丑陋  六情常完具
  作佛形像报  临终识宿命
  见佛在其前  不觉死苦时
  作佛形像报  作大名闻王
  金轮飞行帝  典主四天下
  作佛形像报  作释天名因
  神足典第二  三十三天奉
  作佛形像报  此过出欲界
  作梵梵天王  迦夷众梵恭
  作佛形像报  受福正如是
  若能刻画作  天地尚可称
  此福不可量  是故供养佛
  华香香汁涂  供养大士者
  得漏尽无为

  又付法藏经云。昔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四部弟子起七宝塔。时彼塔中有佛形像。面上金色少处缺坏。有一贫女游行乞丐得一金珠。见像面坏欲传像面。迦葉尔时作锻金师。女即持往倩令修造。金师闻福欢喜为治。用傅像面。因共立愿。愿我二人常为夫妇身真金色常受胜乐。从是以来九十一劫身真金色。生天人中快乐无极。最后托生第七梵天。时摩竭国有婆罗门名尼俱律陀。过去修福聪明多智。巨富无量金银七宝。牛羊田宅奴婢车乘。比瓶沙王千倍为胜。瓶沙王有金犁千具。彼婆罗门恐与王齐畏招罪咎。其家但作九百九十九具金犁。唯少一具。其家有氎。最下之者具价犹直百千两金。有六十箪金粟。一箪有三百四十斛。其家虽富而无儿息。于其舍侧有一树神。夫妇常往祈请祭祀。求乞有子多年无应。嗔忿语曰。今更七日尽心奉事。若复无验必相定烧树。树神愁怖告四天王。王告帝释。释观阎浮提无堪彼子。即诣梵天王广宣上事。梵王即以天眼遍观见一梵天临当命终。即往语之。劝其往生。梵天受教即来托生。满足十月生一男儿。颜貌端正身真金色。光明赫奕照四十里。相师占曰。此儿宿福必当出家。父母闻之甚怀愁恼。夫妇议曰。当设何方断绝其意。覆自思惟。世所耽着唯有美色。当为娉娶端正好女用断其情。至年十五欲为娉妻。语父母言。我志清净不须妇也。父母不听。儿知难免便设权计。语父母言。能为我得紫金色女端正超世。我当纳之。父母即召诸婆罗门遍行娉求。诸婆罗门铸一金女。端正奇特舆行村落高声唱言。若有女人得见金神礼拜之者。后出嫁时必得好婿。身真金色端正殊妙。女闻悉出。唯有一女躯体金色端正殊好。即是往日施金女也。以昔胜缘有此妙身。志乐清洁独不肯出。诸女强将共见金神。此女即到。金色光明映夺金神。婆罗门见即为娉得。既到夫家。夫妇相对各皆清洁了无欲意。共立要契各住一房。父母知已毁除一房。令共同室安置一床。迦葉语妇。我若眠息汝当经行。汝若眠息我当经行。后次妇卧垂手床前。毒蛇入室欲螫其手。迦葉见已以衣裹手举着床上。妇更惊寤而责之曰。共我立誓要不相近。今复何缘窃举吾手。迦葉答言。有蛇来入恐伤汝手。故举之耳。即指蛇示妇意乃寤。夫妇节操深厌世间。启辞父母求欲出家。父母见已遂便听许。于是夫妇俱共出家来至佛所。佛与分座。佛为说法。即于座上得阿罗汉。妇于后时亦得罗汉。迦葉在世。常与如来对坐说法。佛灭度后所有法藏悉付迦葉。后时结三藏竟。至鸡足山入般涅槃。全身不散。候弥勒佛出世之时。从山而出。在大众中作十八变。度人无量。然后灭身。未来成佛。号曰光明(六十箪金粟者出萨婆多传未来成佛出法华经)

  又智度论云。昔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净饭王子佛弟难陀。身体端正有三十相。王为纳妇字孙陀利。面首端正世间少双。难陀昼夜爱敬妇故不欲出家。佛以方便化令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罗汉。比丘见已而白佛言。难陀比丘宿植何福与佛同生有三十相。身体端正世间无比。又舍豪贵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难陀尔时为大长者。于辟支佛塔庙之中。青黛涂壁而以画作辟支佛像。因而发愿。愿我世世生尊贵家。常得端正身相金色。值佛得道。缘此善根发愿功德。从是以来九十一劫不堕恶道。天上人中身体端正有三十相。豪尊富贵快乐无极。乃至今日与我同生出家得道。

  如轮转五道经云。佛言。凡作功德随身之行。烧香然灯得福甚多。烧香作福及以转经。不得倩人而不嚫。愿如倩人食岂得自饱。烧香洁净然灯续明。烧香斋食读经哒嚫。以为常法。布施得福。诸天接将。万恶皆却众魔降伏。懈怠之人不能精进。一朝疾病又不吉利。便欲烧香方始作福。诸天未降诸魔在前。竞来娆触作诸变怪。以是之故常当精进。罪福随人如影随形。种植福田如尼俱类树。本种一核稍稍渐大。收子无限。佛言。阿难。施一得万倍言不虚也。佛时说偈言。

  贤者好布施  天神自扶将
  施一得万倍  安乐寿命长
  今日施善人  其福不可量
  皆当得佛道  度脱诸十方

  如萨婆多论云。若作僧房及以塔像。旷路作井及作桥梁船。此人功德一切时生常资施主。除三因缘。一前事毁坏。二此人若死。三若起恶邪。无此三因缘者。福德常生。

  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五施不得其福。云何为五。一以刀施人。二以毒施人。三以野牛施人。四以淫女施人。五造作神祠。是谓有此五施不得其福。复有五施人天得福。云何为五。一造作园观。二造作林树。三造作桥梁。四造作大船。五与当来过去造作房舍住处。是谓有此五事今得其福。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园观施清凉  及作好桥梁
  河津度人民  并作好房舍
  彼人日夜中  常当受其福
  戒定以成就  此人必生天

  又僧祇律。有诸天子。以偈问佛。

  何等人趣善  何等人生天
  何等人昼夜  长养善功德

  尔时世尊。以偈答言。

  旷路作好井  种植园果施
  树林施清凉  桥船渡人民
  布施修净戒  智慧舍悭贪
  功德日夜增  常生天人中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施人美水。或覆井泉。恐诸毒蛇堕于井中。行人饮之而致苦恼。命终生三空侯天受五欲乐。从此命终。若得人身王所爱重。若见病困咽喉出声。余命未尽。施其浆饮。或施其财。以续彼命。命终生深水天。如帝释快乐。从天命终随业流转。不堕三途得受人身。从生至生。不遭病苦。无有恼乱。若有众生持戒。见比丘僧以扇布施令得清凉读诵经法。命终生风行天。香气来吹悦乐无比。若有众生于河津济造立桥船。以善心渡持戒人。兼渡余人不作众恶。命终生持鬘天受五欲乐。命尽人中为王典藏。

  又譬喻经云。昔有母子三人常作三事。一作大船置于河中以渡百姓。二于都市造立好井以供万民。三于四门各作圊厕给人便利。缘是德功。命终之后皆生天上受福自然。下生人中富贵长寿。所生之处。不经三涂。设此微福尚获果报巍巍无量。何况有人广修功德。造立塔寺分檀布施作诸福业。百千万倍复胜于此不可计量。故成实论引经偈云。

  若种树园林  造井桥梁等
  是人所为福  昼夜常增长

  又华手经云。佛告舍利弗。菩萨有四法终不退转无上菩提。何等为四。一者若见塔庙毁坏当加修治。若块若泥乃至一塼。二者若于四衢道中多人观处。起塔造像为作念佛善福之缘。塔中画作若转法轮及出家相。乃至双树入涅槃相。三者若见有比丘僧二部诤讼。勤求方便令其和合。四者若见佛法欲坏能读诵说。乃至一偈令法不绝。为护法故敬养法师。专心护法不惜身命。菩萨若成是四法者。世世当作转轮圣王。得大身力如那罗延。舍四天下而行出家。能得随意修四梵行。命终生天作大梵王。乃至究竟成无上道。是故智者欲求佛道当作是学。

  又放牛经出增一阿含别品同译。佛告诸比丘。有十一法。放牛儿不知放牛便宜不晓养牛。何等为十一。一者放牛儿不知色。二者不知相。三者不知摩刷。四者不知护疮。五者不知作烟。六者不知择道行。七者不知处牛。八者不知何道渡水。九者不知逐好水草。十者不知[(殼-一)/牛]牛不遗残。十一者不知分别养可用不可用。如是十一事放牛儿不晓养护其牛者。牛终不孳息日日有减。此喻比丘。亦有十一种损益不可具述。佛于是颂曰。

  放牛儿审谛  牛主有福德
  六头牛六年  成六十不减
  放牛儿聪明  知分别诸相
  如此放牛儿  先世佛所誉

  如譬喻经云。佛以腊月八日神通降伏六师。六师不如投水而死。仍广说法度诸外道。外道伏化白佛言。佛以法水洗我心垢。我今请僧洗浴以除身秽。仍为常缘也(今腊月八日洗僧唯出此经文)

  又摩诃刹头经。亦名灌佛形像经云。佛告天下人民。十方诸佛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生。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去家学道。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得佛道。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般泥洹。佛言。所以用四月八日者。为春夏之际殃罪悉毕。万物普生毒气未行。不寒不热时气和适。今是佛生日。故诸天下人民共念佛功德浴佛形像。如佛在时。以示天下人。佛言。我为菩萨时。三十六返为天王帝释。三十六返作金轮王。三十六返作飞行皇帝。今日诸贤谁有好心念释迦佛恩德者。以香华浴佛形像求第一福者。诸天鬼神所证明知。四月八日浴佛法时。当取三种香。一都梁香。二藿香。三艾纳香。合三种草香按而渍之。此则青色水。若香少者可以绀黛秦皮权代之。又用郁金香手按渍之于水中。按之以作赤水。以水清净用灌像讫。以白练拭之。断后自占更灌名曰清净。其福第一也。

  又温室经云。佛告只域长者。澡浴之法当用七物除去七病。得七福报。何谓为七物。一者然火。二者净水。三者澡豆。四者酥膏。五者淳灰。六杨枝。七者内衣。此是澡浴之法。何谓除七病。一者四大安隐。二者除风。三者除湿痹。四者除寒冰。五者除热气。六者除垢秽。七者身体轻便眼目清明。是为除七病。得七福者。一者四大无病所生常安。二者所生清净面首端正。三者身体常香衣服净洁。四者肌体濡泽威光德大。五者饶多人从拂拭尘垢。六者口齿香好所说肃用。七者所生之处自然衣服。

  又十诵律云。洗浴得五利。一除尘垢。二治身皮肤令一色。三破寒热。四下风气调。五少病痛。舍利弗。夏盛热时有一客作人。园中汲水灌树。见舍利弗发小信心。唤舍利弗脱衣树下。以水浇洗身得轻凉。作人后命终即生忉利天上。有大威力。为功虽少。以遇良田获报甚多。即下诣舍利弗所散华供养。舍利弗因其信心为说法要。得须陀洹果。

  又贤愚经云。尔时首陀会天下阎浮提。至世尊所请佛及僧洗浴供养。世尊默然许可。即设饮食并辨洗具温室。暖水调适酥油浣草。皆悉备有。于是世尊及诸比丘。纳受其供共洗浴已。并厚饮食。其食甘美世所希有。食竟澡漱各还本处。是时阿难白佛。此天往昔作何功德。形体殊妙威相奇特。光明显赫如大宝山。佛告阿难。乃往过去毗婆尸佛时。此天彼世为贫家子。常行庸作以供身口。闻佛说洗僧之德。情中欣然便勤作务。得少钱谷用设洗具。并及饮食请佛众僧而以尽奉。由此福行寿终之后。生首陀会天有此光相。七佛已来乃至千佛出世亦皆如是洗佛及僧。佛授记曰。于未来世两阿僧祇百劫之中当得作佛。号曰净身。十号具足。

  又杂譬喻经云。昔佛弟难陀。乃往昔维卫佛时人。一洗众僧之福功德。自追生在释种身。佩五六之相神容晃昱金色。乘前之福与佛同世。研精道场便得六通。古人施一犹有弘报。况今檀越能多行者。普等之行必逮尊号。加增欢喜广度一切。

  又福田经云。有比丘名阿难。白世尊曰。我念宿命生罗阅只国为庶民子。身生恶疮治之不瘥。有亲友道人来语我言。当浴众僧取其浴水。以用洗疮便可得愈。又可得福。我即欢喜往到寺中。加敬至心。更作新井香油浴具洗浴众僧。以汁洗疮寻蒙除愈。从此因缘。所生端正金色晃昱不受尘垢。九十一劫常得净福庆祐广远。今复值佛心垢消灭逮得应真。又十诵律云。外国浴室形图犹如圜仓。开户通烟下作伏渎。出外内施三擎阁齐人所及处。以瓶盛水满三重阁。火气上升。上阁水热。中阁水暖。下阁水冷。随宜自取用无别作汤。故云净水耳。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造作浴室有五功德。云何为五。一除风。二病得瘥。三除去尘垢。四身体轻便。五得肥白。若有四部之众。欲求此五功德者。当求造浴室。

  又僧祇律云。若欲浴时使园民等扫洒。令净辨具薪炭温暖得所。乃打揵稚应知入浴。各以腰带系衣作识安衣架上。入时不得掉两臂而入。一手遮前而入。若欲与师揩者。当先白已无罪。不得一时举两手。当先令揩一臂一手覆前竟。次揩一臂一手及余内外已。闭户而坐令身汗出。筹量用水不得多用。若池水洗自恣无罪。不听露地裸形而浴。若水齐腰腋得用无罪。若坐水中至脐亦得。出已取己衣着正理而去。

  述曰。因明洗僧遂申叹德。恐边远道俗不闲法用。故略明法事以标厥致耳。

  窃惟尼连河里非有垢而见除。岚毗园内实无尘而示荡。故知洗沐是清升之本。灌澡为澄洁之原。可谓乘香范于前修。振芳猷于后业。所以东国泛七华之水。以濯一乘之宾。西方莹八德之池。用涤九品之辈。故使医王夜念发造温室之心。长者晨言敬申洗僧之愿。遂蒙如来善巧。近说七物之仪。大觉垂慈。远记五天之报。然今此处摩诃施主某官。斯乃运广大心行无上业。生生常修佛事。世世常转法轮。故能信正法于群邪。敬缁徒于像季。深知讲宣四句价重隋珠。饭沐一僧田高异道。遂使共相率励劝课等侣。各舍净财同崇此福。于是办七物于嘉时。洗三尊于此日。又能屈请高德某法师。讲宣温室洗浴众僧经一部。法师乃时称学海。世号词宗。出玄义而似云屯。决众难而方泉涌。能使俗徒开解。犹朗日之辟重昏。法侣除疑。等严霜之卷零叶。今既玄章尽轴。座停雷梵之八音。藻浴时臻。次叹洗僧之七物。一者鸿炉炽火巨镬氛氲。密室既已除寒。龙泉自然泛热。二者轻清德水流湛金池。荡垢皎若莲开红。身首沾便土润。三者银光豆屑细滑逼于兜罗。却腻本若云披洁体方开露日。四者八味酥膏五香芬馥。排风去痹未谢摩抵。莹质光颜何惭妙药。五者玉管神灰雪华霜洁。邪风遇便息扇。乱想赖己恬凝。六者青杨细柳绿干轻条。去热则口发幽兰。净齿则气合优钵。七者齐缣魏素持作内衣。荫患并得身安。荡报自然光饰。七物并皆精备一心奉上。惟众慈悲为叹祝愿。

  夫欲起居净国。必须预荡十力之形。迥托天宫。先当澡彼六和之众。譬若声调响顺形直影端。因果之理必然。非关鬼神之授。然今施主等仰袭医王建斯温室。营辨七物洗浴三尊。奖率有缘弘扬妙典。以兹殊胜莫大善根。先用庄严。今日某法师等有大势力。生生常转法轮获大神通。世世常修佛事长幼受无穷之智。眷属极不夭之年。障累与朝雾俱消。嘉庆共繁星等列。诸施主等。愿高临八正。趣大道于菩提。富有七珍。惠苍生而无尽。又愿片时营佐之者。除七病而莫遗。豪分助赞之徒。获七福而无竭。见闻随喜咸趣法城。叩头弹指齐升佛果。敷扬玄教已自周圆。严仪洗具复皆备讫。唯众一心奉请三宝。

  稽首归依上请十方诸佛三世慈尊。五分法身真应两体。九十八使惑缠已尽。三十二相微妙庄严。实无四求假同四事。为众生故有感便来。唯愿各各乘摩尼宝殿。坐码瑙云中放百亿光明照三千刹土。梵王持盖帝释布华。降此道场入温室浴。

  次请发心已上补处已还欢喜离垢之人。善慧法云之士。三贤十圣一切诸菩萨。惟愿运天人于掌内。安法界于毛端。齐驭四足之灵鹏。俱骋六通之神骥。不见相而见。不来相而来。降此道场入温室浴。

  次请山中宴坐独觉大人。言下证真四果高士。及向趣圣僧宾头上座等。惟愿空中振锡戏六神通。云内持瓶具十八变。发波斯之信仰。伏劳度之邪心。及此现前和合大众。百腊已下乃至无腊。并入温室浴。

  次请山中宴坐独觉大人。言下证真四果高士。及向趣圣僧宾头上座等。惟愿空中振锡戏六神通。云内持瓶具十八变。发波斯之信仰。伏劳度之邪心。及此现前和合大众。百腊已下乃至无腊。并入温室浴。

  次请弘慈本誓誓度四生。方便善权权形六道。随声即至如影赴身。不念即彰不请之友。并入温室浴。

  次请三界天众四海龙王八部鬼神一切含识有形之类蠕动之流。并入温室浴。

  叹请既周。大众和合呗赞持香依次行。道颂曰。

  三宝冥兴  四生标式  慈荫十方
  恩流万德  智抱八藏  化周百亿
  酬恩义重  斯由福力  彩画雕形
  传经建福  舟济桥梁  兴齐沐浴
  不顾身命  精诚何抑  盛哉胜业
  功成难测

  晋大司马桓温 晋夫人谢氏 隋沙门释慧达 唐沙门释住力 唐沙门释志超 唐沙门释慧震 唐沙门释惠云 唐沙门释道英 唐沙门释叉德 唐沙门释通达 唐上柱国王怀智。

  晋大司马桓温。末年颇奉法饭饴尼僧。有一比丘尼失其名。来自远方投温为檀越。尼才行不恒。温甚敬待居之门内。尼每浴必至移时。温疑而窥之见尼裸身挥刀破腹出脏。断截身首支分脔切。温怪骇而还。有顷尼出浴室身形如常。温以实问尼。答云。若遂凌君上形当如之。时温方谋问鼎。闻之怅然。故以戒惧。终守臣节。尼辞去不知所在。

  晋琅琊王凝之。晋左将军夫人。谢氏弈之女也。常频亡二男。悼惜过甚。哭泣累年。若居至艰。后忽见二儿俱还。皆着锁械。慰勉其母宜自宽割。儿并有罪。若垂哀怜。可为作福。于是哀痛稍止。而勤功德(右二验出冥祥记)

  隋天台山瀑布寺释慧达。姓王氏。襄阳人。幼年出家缮修成务。或登山临水。或游履聚落。但据形胜之处。皆措心营造。安处寺宇为僧众行道。至仁寿年中。于杨州白塔寺建七层木浮图。材石既充付后营立。乃渡江西上至鄱阳豫章诸郡观捡功德。愿与众生同此福缘。故至所到村邑。见有坊寺禅宇灵塔神仪。无问金木土石。并皆率化成造。其数非一。晚为沙门惠云邀请。遂上庐岳造西林寺。重阁七间。栾栌重叠。光耀鲜华。初造之日誓用黄楠。阖境推求了无一树。皆欲改用余木。达曰。诚心在此。岂更余求。必其有征。松变为楠。若也无感阁成无日。众惧其言四出追求。乃于境内下巢山。感得一谷。并是黄楠。而在穷润幽深无由可出。达寻行崖壁。忽见一处晃有光明窥见其中可得通道。唯有五尺余。并天崖。遂牵曳木石至于江首。中途滩澓箄筏并坏。及至庐阜不失一根。阁遂得成宏冠前构。后忽偏斜向南三尺。工匠设计取正无方。有石门涧当于阁南。忽有猛风北吹还正。于今尚存。达形服粗弊殆不可睹。傍观沉伏似不能言。而指挥应附立有成遂。斯即变繁不娆固其人也。大业六年七月晦日。旧疾忽增七日倚卧。异香入室旋绕如云。阁中尊像并汗流地。众见此瑞审达当终。官人捡验具以闻奏。达神志如常累以余业。奄尔长逝。年八十七矣。

  唐杨州长乐寺释住力。姓褚氏。河南阳翟县人。器宇凝峻虚怀接寤。声第之高有闻缁俗。于本寺四部王公共造高阁。并二挟楼。妙尽奇工。即年成立。寺众三百同皆欢喜。至大业十年。自竭身资以栴檀香木摸写瑞像并二菩萨。不久寻成同安合内。至十四年隋至丧乱道俗流亡。骸若萎朽。充诸衢市。誓以身命守护殿阁。寺居狐兔顾影为俦。歠菽饮水再离寒暑。虽耆年暮齿而心力逾壮。泥涂圮落周匝火烧。口诵不辍手行治葺。贼徒雪泣见者哀叹。往往革心相佐修补 皇唐受命弘宣大法。旧僧余众并造相投。邑屋虽焚此寺犹在。武德六年江表贼师辅公祐。负阻擅兵潜图反叛。凡百寺观撤送江南。力乃致书再请愿。在阁前烧身以留寺宇。祐伪号尊称志在倾殄。虽得其书全不顾遂。力谓弟子曰。吾无量劫来积习贪爱。不能捐舍形命以报法恩。今欲自于佛前取尽。决不忍见像宜齐江。可积干薪自烧供养。吾灭之后像必南度。衣资什物并入尊像。泣服施灵理宜改革。便以香汤沐浴跏趺。面西引火自烧卒于炭聚。时年八十。即武德六年十月八日也。命终火灭合掌凝然。更足阇维一时都化。初力在佛前焚时有群鹊哀鸣。其声甚切。右绕七匝。方始飞去。及身殁后像。果南迁。殿阁房廊得免煨烬。法宝僧众如畴昔焉。门人慧安智赜。师资义重甥舅恩深。为树高碑于寺之内。东宫庶子虞世南为文。今像还于阁迄今犹在。

  唐汾州光严寺释志超。俗姓田。同州冯翊人也。精厉不群雅度标远。至武德七年。止于汾州抱腹山。僧徒仅百。偏资大齐。麦唯六石同置一仓。日磨五升用供常调。从春至夏计费极多。怪而捡覆止磨两石。据量此事幽致可思。又数感异僧乘空来往。虽无音问仪形可验。同住堕者便蒙神警。至于召众钟声随应。石泉上涌随人用足。灵瑞多感。寔由超福。至贞观十五年三月十一日。忽因遘疾卒于城寺。春秋七十有一。

  唐梓州通泉寺释慧震。姓庞。身长八尺。听暠三论玄寤逾[卄/馬]。每年正月转经。千僧袈裟周足奉施无阙。常弘三论听僧百余。忽于高座似闷。见人语曰。西山头好造大佛。既觉下座。领众案行。中龛造像。两边泉流。即命石工镌凿坐身。高百三十尺。贞观八年周备成就。四面都集。道俗三万庆此尊像。其像口中放大白光。远近同睹。先有一马日行五百里。曾经入浑余马并死。唯此得还。至十四年七月。忽自嘶鸣不食三日。震闻毛竖。有一异僧。名为十力。语震曰。马与主别。主当先行。来年正月十五日。日正中时应入涅槃。法师须财物无留于后。于身无益言已而隐。莫知其由。先造藏经请僧常转。开大施门四远悲敬。来者皆给。至终年初又请众僧。读经行道作三七日。俗缘昆季内外同集。至于八日气犹不歇。从旦至午。寺内树木土地皆生莲华。众睹奇瑞知其即世。震曰。嘉相已现不容待满。便行嚫施早令食讫。手执香炉绕卢舍那三匝。还于佛前胡跪正念。大众满堂不觉已逝。春秋六十有六。停丧待满香气犹存。兄弟三人各舍钱五十万。于墓所作僧德施。及以悲田。作石塔高五丈。龛安绳床扶尸置上。经百余日犹不委仆。道俗万余悲泣相继。

  唐京师弘福寺释慧云。姓王。太原人也。远祖避地止于九江。弱冠乐道投匡山大林寺。时年二十五。有达禅师。江淮内外所在兴造。云为寺庙毁坏故。邀达营造得周。至隋季末年中表咸乱。有林士弘者。结众务章伪称楚帝。有尚书令鄱阳胡秀才。亲领士众临据九江。因感发心欲写庐山东林寺文殊瑞像。以云有出众之奇令鉴炉锤。光仪乃具。唯颈及胁两处有孔。时众未寤。其年秀才伪敕所追。有像色金百二十两。盛以竹筒。云以贼徒蜂起。无方守护并用付才。又以念诵铜珠一贯遗才为信。行营亭军士乞福。才得便风举帆前引。于江中路遭浪船没。财物荡尽唯人达岸诸无所恨。但恨失像色金。烦冤江畔呼嗟未绝。誓愿不成深为业也。须臾金筒随浪逆流。并遗铜珠前后相继。泛泛隐隐向岸就才。既获像金举众大欣。噭庆无量。计被没处。至所出岸三十余里。重而能浮逆波相授。军民通怪惊异灵感。及才遇害刃开颈胁恰符像焉。初才之欲系贼。以金用委叔父。担以避难。不免为贼所夺。既失像金。取求无计。寻有贼中来盗金投。晓俱不知是金担也。晓得本金委云成就。光相超挺。今在山阁。初铸像时有李四戒。私发愿曰。若镕金日誓然一臂。云为摸样早成遂前。成日李氏不知。已铸像了。乃梦像曰。汝先愿烧臂如何违信耶。李氏梦寤因始知之。即往像前以刀解臂。蜡布缠骨烧而供养。天香垂下像放光照。异种奇瑞不可述尽。云以贞观年初因事入京。值首律师伏膺律业宰贵睹其德高。请奏令住弘福。至贞观二十年。思慕本乡。还归九江本寺。身今现在。

  唐蒲州普济寺释道英。姓陈氏。蒲州猗氏人也。时年十八。叔休律师化令出家。父母恋逼取妻。英割爱辞亲示同脱屣在俗不染色声。出家经论洞明。乃曰。法相可知心惑须晓。至开皇十九年。遂入解县太行山柏梯寺。修学止观忽然发解。人法二空深寤心首。坐处树枝下映四表。兼理僧役以事考心。后在京师住胜光寺。从昙迁禅师听摄大乘论。学徒五百。英解独俊。禅师叹曰。学徒极多。虽通文义。得其旨归唯道英乎。常依华严发愿供僧。因事呈理调伏心行。自尔仪服饮啖不守。章篇颇为讥目怪违也。营僧之外禅诵无废。穷寻理性心眼洞明。至大业九年身居知事。有俗争地。恐损僧利于俗无益。苦谏不从。便语彼云。吾为汝死忽然倒仆示同僵尸。诸俗固执云。此道人多诈以针刺甲可知真伪。针刺虽深死色转变。身心不动将欲膖坏。傍有智者。教令归忏誓不敢诤。寻声起坐语笑如常。又行至台泽见池鱼游戏。英曰。吾与汝共诤人我。何者为胜。便即脱衣入水经于六宿。弟子持衣守之。后出告曰。吾在水中唯弊。土坌不觉水气。又属严冬冰厚天雪复壮。乃曰。如此平净之地何得不眠。遂露身仰卧经于三宿。及起笑曰。几不火炙杀我。如是随事以法对之。纵任自在不以为难。良由唯识之旨洞晓心腑。外事之质岂得碍乎。晚还蒲州住普济寺。置庄三所。皆在夏县东山深隐之处。不与俗事交争。故使八方四部其凑若林。昼则营理僧务。夜则为说禅观。或弊其劳者。然不觉其疲。常依摄论起信用资心腑。至于一日说起信论。到心真如门。奄然不语。众怪观之气绝身冷。众知灭想任不怪之。经于累宿方从定起。身色怡泰如证初禅。河东沙门道逊高德名僧。素是同学。祖习心道。契友金兰。初在夏县领徒盛讲。及逊舍命去英。百五十里未及相报。终夕便知。告其众曰。逊公已逝相与送乎。人问其故。此乃俗事心转不可怪也。及行中路便逢告使。冥通来事类皆如此。自及终前集众告曰。今日早须收积。恐明日人畜众聚损食谷草。英亦自运催促极急。众但知助然不测其意。至夜都了。索水洗浴还本坐处。被以大衣告众人曰。诸人唤余为英禅师。禅师之相不可违俗语门人志裒曰。禅师知英气息可有几许。裒以事答之。英言如是。因说。法要又曰。无常常耶。不可自欺。不可空死令诵华严经贤首偈。至临终劝念善处。明相既现。口云。舍却故身。奄然神逝。人怪不动以手循摩从下而冷。以经验之。纵是凡夫定升善处。况嘉征如是岂同凡僧。即贞观七年九月中也。春秋七十有七。初将终日众问后事。答曰。佛有明教但依行之则众累尽矣。当终之日感群鸟集房数盈千计。悲鸣相切哀恸人心。慧裒侍侧。见有青衣二童执华而入紫气如光从英身出。腾焰绕梁。及明露结。周二十里。人物先光三日方歇。蒲晋一川行化之所。闻哀屯赴如丧重亲。又感僧牛吼噭声彻数里。流泪鸣咽不食水草。经于七日将欲藏殓。道俗争之。以英生平不乐喧哗但存道素。便即庄南夏禹城东延年陵南凿土龛安之。始下一镬地忽大震。人各揽草自防。惧谓身落。周十五里皆动大怖。又感白虹两道连亘柩所。白鸟二头翔鸣龛上。旋顾裴回哀声而逝。英开导人物存亡俱益。自非位齐种姓岂感嘉祥。总华不负身。世诚斯人乎。

  唐雍州梁山释叉德。醴泉县人。形质长伟秀眉骨面。立履清白服粗素衣。好游化俗营构福业。而故言来事多所弘奖。年有凶暴毒气疫励者。先劝四民令奉三宝。或礼佛设齐。或称名念诵。用其言者皆禳灾祸。有不信者殃祸交及。预记萌兆略如对目。时遭亢旱惧而问焉。又以指挥某日当雨。但齐某处。约时雨至必如其言。或记螽蝗暴乱广陜所及。或记天涝润泽近远浅深。皆事符明镜不泄纤毫。且执志清慎不滥刑科。力所未行不受其法。昔壮年在道唯遵十戒。而于篇聚杂相多所承修。末于九峻山南造阿耨达池并镌石钵。即于池侧用济众生。以贞观十二年。卒于山舍。百姓感恋为起白塔。迢然山表。

  唐京师律藏寺释通达。雍州泾阳人。卅出家。栖止无定。乃入太白山不赍粮粒。饥则食草。渴则饮水。息则依树。坐则禅思。经跨五年栖遑靡息。因以木打块块破形销。既睹斯变廓然大寤。既心路。晚住律藏。游听大乘情量虚荡。一裙一帔布纳重缝。所著麻鞋经三十载。缯帛杂饰未经冠体。冬夏一服不避寒暑。当于讲席评叙玄奥。不事宫商。人无肖之。初言牟楯啖食。此事难行世人悉伏。左仆射房玄。龄闻而异焉。迎至第中敬重如父。而达体道不拘形骸。出言不简放畅心怀。玄龄以风表处之。不以形言致隔。见贵如是。朝野皆遵。不食五谷唯食蔬菜。纵得蒿藋揽而食之。事同佳味。若得桃杏壳果之属。合核而食不以为难。人怪问之。答云。信施难弃。贞观已来转显神异。屡届人家。欢笑则吉。愁惨必凶。或索财功力。随命多少即须依送。若违来意后遭凶祸。有人乘驴历寺游看。达从乞之惜而不施。其驴寻死斯例非一。故京室贵贱咸宗事之。祸福由其一言说导。虽存杂着所得财利为主营寺。有大将军薛万均。初闻异行迎宅供养。百有余日不遗僧轨。忽于一夜索食欲啖。初不与之苦求不已。试与遂食。从尔已后。稍改前迹。专显变应。其行多僻。欲往入内。将军兄弟其性粗武不识密行。大怒打之。几死。仰而告曰。卿已打我身肉都毁血污不净。须作汤洗。待水沸已脱衣入镬。身不伤烂。状入冷池。傍人怖之。犹催加火。不暖我身。合宅惊奉恣其寝宿。因此已后若有病苦之者。使令煮水涌沸。先自入洗后教人入。病无不愈。达曾负人钱百有余贯。后办得钱无人可送。乃将钱至寺门首。伺觅行人。随负多少倩。诣西市觅主还之。付而不禁。后勘不失一文。由达德行虚怀。所以人不亏信。又时逢米贵欲设大齐。乃命寺家多放疏请。及至明旦来赴盈千。而供度閴尽全无支拟。大众耻责深愧外客。达曰。他许送供计非虚妄。临时恐过僧尼欲散。忽见熟食美膳连车接舆充道驰走而来。皆充足余长。供库更济多人。食讫须臾人车并散。究寻来处毕竟不知。良由贤愚难辩故。冥感神供。朝野具瞻。叙事无尽(右八验出唐高僧传)

  唐坊州人上柱国王怀智。至显庆初亡殁。其母孙氏及弟怀善怀表并存。至四年六月。雍州高陵有一人。失其姓名。死经七日背上已烂而苏。此人于地下见怀智云。见任泰山录事。遣此人执笔。口授为书。谓之曰。汝虽合死今方便放汝归家。宜为我持此书至坊州访我家。通人兼白我娘。怀智今为太山录事参军。幸蒙安泰。但家中曾贷寺家木作门。此既功德物。请早酬偿之。怀善即死。不合久住。速作经像救助。不然恐无济理。此人既苏之后。即赍书故送其舍。所论家事无不闇合。至经三日怀善遂即暴死。合州道俗闻者莫不增修功德鄜州人勋卫侯智纯说之(右一验出冥报拾遗)

  摄念篇第二十八 发愿篇第二十九。

  惟夫凡情难禁。譬等山猿常随外境。类同狂象。三业鼓动。缘构兹彰。故佛立教令常制驭。故经云。当为心师不师于心。身口意业不与恶交。身戒心慧不动如山。又经云。制之一处无事不辨。然心性惑倒我见为先。烦惑难摄乱使常行。于一切时高举颇屈。自非托处寂静摧伏三毒。身不游行口默缄言。少睡多觉常坐省食。思量正法知非有无。直身正意系念在前。如斯等教。是名摄念也。

  如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修行十法便成神通。去众乱想至致涅槃。一谓念佛。二谓念法。三谓念众。四谓念戒。五谓念施。六谓念天。七谓念休息。八谓念安般。九谓念身非常。十谓念死。当善修行。

  佛法圣众念  戒施及天念
  休息安般念  身死念在后

  第一念佛者。专精念佛如来形相。功德具足身智无涯。周旋往来皆具知之。修行一法自致涅槃。不离念佛便获功德。是名念佛。

  第二念法者。专精念法除诸欲爱无有尘劳。渴爱之心永不复兴。于欲无欲离诸结缚诸盖之病。犹如众香之气。无有瑕疵乱想之念。便成神通自致涅槃。思惟不离便获功德。是名念法。

  第三念众者。谓专精念如来圣众。成就质直无有邪曲。上下和穆。如来圣众。四双八辈当敬承事。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僧念便获功德。是名念僧。

  第四念戒者。所谓戒者。息诸恶故。戒能成道令人欢喜。戒缨络身现众好故。犹如吉祥瓶所愿便克。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戒念便获功德。是名念戒。

  第五念施者。谓专精念施所施之上。永无悔心。无反报想。快得善利。若人骂毁相加刀仗。当起慈心不兴嗔恚。我所施者施意不绝。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施念便获功德。是名念施。

  第六念天者。谓专精念天身口意净不造秽行。戒行成身。身放光明无所不照。成彼天身善业果报。成彼天身众行具足。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天念便获功德。是名念天。

  第七念休息者。谓心意想息。志性详谛亦无卒暴。当专一心意乐闲居。常求方便入三昧定。常念不贪胜光常达。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休息便获功德。是名念休息。

  第八念安般者。谓专精念安般者。若息长时观知我今息长。若复息短亦当观知我今息短。若息极冷极热亦当观知我今息冷热。出入分别数息长短。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安般便获功德。是名念安般。

  第九念身者。谓专精念身。发毛瓜齿皮肉筋骨。胆肝肺心脾肾大肠小肠。白直旁光屎尿百叶。沧荡脾泡溺泪唾洟。脓血脂涎髑髅脑等。何者是身。地种水种火种风种是也。皆是父母所造。从何处来为谁所造。此之六根。于此终已当生何处。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身念便获功德。是名念身。

  第十念死者。谓专精念死。此没生彼。往来诸趣。命逝不停。诸根散坏如腐败木。命根断绝种族分离。无形无响亦无相貌。除诸乱想自致涅槃。不离死念便获功德。是名念死。而说偈曰。

  佛法及圣众  乃至竟死念
  虽与上名同  其义各别异

  又分别功德论云。第一念佛何事。佛身金刚无有诸漏。若行时足离地四寸。千辐相文迹现于地。足下诸虫七日安隐。若其命终皆得生天。昔有一恶比丘。本是外道。假服诽谤逐如来行。自杀飞虫着佛迹处。言佛蹈杀。然虫虽死遇佛迹处寻还得活。若入城邑足蹈门阈。天地大动。百种音乐不鼓自鸣。诸聋盲哑百病自除。睹佛相好随行得度。功德所济不可称计。总会万行运载为先。所谓念佛。其义如此。

  第二念法者。法是无漏道无为无欲。佛者是诸法之主。法者是结使之主。法出诸佛。法生佛道。若然者。何不先念法后念佛耶。答曰。法虽微妙无能知者。犹若伏藏无处不有。要藉通人示处。方得自济穷乏。法亦如是。理虽玄妙非如来不畅。是以念佛在先。称法为后。

  第三念僧者。谓四双八辈十二贤士。舍世贪诤开导天人。则是众生良祐福田故。昔有薄福比丘。名梵摩达(律名罗旬喻比丘也)在千二百五十众中。令众僧不得食莫知谁咎。佛使分为二部。一部得。一部不得。复分不得为二部。半得。半不得。如是展转乃至二人。一得食。一不得食。乃知无福虽得至钵自然消化。佛愍其厄自手授食。在于钵中。神力所制不能化去。佛欲令现身得福故。令二灭尽比丘以食饱此。即时得福。时波斯匿王闻此薄福佛愍与食。我今亦当为其设福。即遗[(鹵/米)*(產-文+(立-一))]米。时有一乌飞来衔一粒米去。使人呵曰。王为梵摩达设福。汝何以持去耶。乌即持还本处。所以然者。此比丘蒙僧福力。鸟兽不能侵害也。用是证知为良福田。既自度度人至三乘道。念众之法其义如此。

  第四念戒者。从五戒十戒。二百五十至五百戒皆禁制身口敛诸邪非。敛御六情断诸欲念。中表清净乃应戒性。昔有二比丘。共至佛所。路经旷泽顿乏水浆。时有小池汪水众虫满中。一比丘深思禁律以无犯为首。若饮此水杀生甚多。宁全戒殒命。于是命终即生天上。一比丘自念。饮水全命可至佛所焉知死后当生何趣。即饮虫水所害甚多。虽得见佛去我甚远。啼泣向佛自云。同伴命终。佛指上天曰。汝识此天不。此是汝伴。以全戒功即生天上。今来在此。卿虽见我去我大远。彼虽丧命常在我所。卿今见我正睹我肉形。岂识真戒乎。以是经云。波罗提木叉是汝大师。若能持戒展转行之。即是如来法身常在而不灭也。夫戒有三种。一是俗戒。二是道戒。三是定戒。五八十具戒等为俗戒。无漏四谛为道戒。三昧禅思为定戒。以慧御戒使成无漏。乃合道戒。声闻家戒喻若膝华。动则解散。大士持戒喻若头上插华。行止不动。小乘捡形动则越仪。大士领心不拘外轨。大小轨异。故以形心为殊。内外虽殊俱至涅槃。故曰念戒也。

  又佛般泥洹经云。又欲近道当有四喜宜善念行。一曰。念佛意喜不离。二曰。念法意喜不离。三曰。念众意喜不离。四曰。念戒意喜不离。念此四喜必令具足。而自了见。当望正度。求解身要。可以除断地狱畜生饿鬼之道。虽往来走天上人中。不过七生自得苦际。

  又三千威仪云。当念有五事。一当念佛功德。二当念佛经戒。三当念佛智慧。四当念佛恩大难报。五当念佛精进乃至泥洹。复有五事。一当念比丘僧。二当念师恩。三当念父母恩。四当念同学恩。五当念一切人皆使解脱离一切苦。

  又处处经云。譬如大海中沙不能计知。如人所作善恶殃福。前后所作不可复计。要在命尽。作恶逢恶处。作善逢善处。殃福皆预有处。亦预有父母兄弟妻子眷属等得道便止。若不得道便不断绝。佛语比丘。当念自身无常。有一比丘即报佛言。我念非常。如人在世间。极可至五十岁。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三十岁。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十岁。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岁。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月。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日。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一时。佛言。莫说是语。复有一比丘言可呼噏间。佛言。是也。佛言。出息不还则属后世。人命峻速在呼噏之间。

  又毗尼母经云。若说法比丘复应常念。观身苦空无常无我不净。莫使有绝。何以故。当得十二念成圣法故。何者十二念。一念成就己身。二念成就他人。三念愿得人身。四念生种姓家。五念于佛法中得生信心。六念所生处不加其功而得寤法。七念所生处诸根完具。八念值佛世尊出现于世。九念所生处常得说正法。十念愿所说法常得久住。十一念愿法久住得随顺修行。十二念常得怜愍诸众生心故。得此十二念具足必得圣法。

  又杂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过去世时有河中草。有龟于中住止。时有野干饥行觅食。遥见龟虫疾来捉取。龟虫见来即便藏六。野干守伺冀出头足。欲取食之。久守龟虫。永不出头亦不出足。野干饥乏嗔恚而去。诸比丘。汝等今日亦复如彼。知魔波旬常伺汝便。冀汝眼着于色。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着触。意念法。欲令出生染着六境。是故比丘。汝等今日常当执持眼律仪住执持眼根律仪。恶魔不得其便。随出随缘。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于其六根若出若缘不得其便。犹如龟虫野干不得其便。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龟虫畏野干  藏六于壳内
  比丘善摄心  密藏诸觉想
  不依不怖彼  覆心勿言说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譬如士夫游空宅中得六种众生。一者得狗即执其狗系着一处。次得其鸟。次得毒蛇。次得野干。次得失收摩罗。次得猕猴。得斯众生悉缚一处。其狗者乐欲入村。其鸟者常欲飞空。其蛇者常欲入穴。其野干者乐向[塚-豖+(一/豖)]间。失收摩罗者长欲入海。猕猴者欲入山林。此六众生悉缚一处。各各嗜欲到所安处。各不相乐于他处所而系缚故。各用其力向所乐方而不能脱。如是六根种种境界。各各自求所乐境界。不乐余境界。眼常求可爱之色。不可意色则生其厌。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此六种根种种行处。各各不求异根境界。其有力者堪能自在随觉境界。如彼士夫系六众生。是故当勤修习身念观。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譬如有四蚖蛇凶恶毒炽盛一箧中。时有士夫聪明求乐厌苦求生厌死。时有一士夫语向士夫言。汝今取此箧蛇摩拭洗浴。恩亲养食出内以时。若四毒蛇脱有恼者。或能杀汝或令近死。汝当防护。尔时士夫畏四毒蛇。及五拔刀怨驱驰而走。人复语言。士夫内有六贼。随逐伺汝。得便当杀。汝当防护尔时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怨及内六贼。恐怖驰走还入空村。见彼空舍危朽腐毁。有诸恶物促皆危脆无有坚固。人复语言。士夫是空聚落。当有六贼来必掩汝。尔时士夫畏毒蛇五拔刀贼内六恶贼空村群贼。而复驰走。忽尔道路临一大河。其水复急。但见此岸有诸怖畏。而见彼岸安隐快乐。清净无畏。而无桥[舟*合]可度得至彼岸。作是思惟。我取草木缚束成筏。手足方便度至彼岸。作是念已。即拾草木依于岸傍。缚束成筏。手足方便截流横度。如是士夫免四毒蛇五拔刀怨六内恶贼。复得脱于空村群贼。度于澓流离于此岸种种怖畏。得至彼岸安隐快乐。我说此譬。当解其义。比丘箧者譬此身色粗四大。四大所造精血之体。秽食长养。沐浴衣服。无常变坏危脆之法。毒蛇者譬如四大。地界水界火界风界。地界若诤能令身死及以近死。水火风诤亦复如是。五拔刀怨者譬五受阴。内六贼者譬六爱喜。空村者譬六内入。观察眼入之处。是无常变坏虚伪之法。耳鼻舌身意亦复如是。空村群贼者譬外六入处。眼为可意不可意色所害。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法亦如是。澓流者譬如四流。欲流有流见流无明流。河譬三爱。欲爱色爱无色爱。此岸多恐怖者譬有身。彼岸清凉安乐者譬无余涅槃。筏者譬八正道。手足方便截流度者。譬精进勇猛得到彼岸。婆罗门住处者譬如来应等正觉。

  又木患子经云。时有难国王。名波琉璃。白佛言。我国边小频岁寇贼五谷涌贵。疫疾流行人民困苦。我常不安。法藏深广不得修行。唯愿垂矜赐我法要。佛告王言。若欲灭烦恼障者。当贯木患子一百八。常以自随至心无散。称南无佛陀。南无达摩。南无僧伽名。乃过一木患子。如是渐次度木患子。若十二十若百若千。乃至百千万。若能满二十万遍。身心不乱离诸谄曲者。舍命得生第三焰摩天。衣食自然常安乐行。若复能满一百万遍者。当断除百八结业获无上果。王闻欢喜我当奉行。佛告王曰。有莎升比丘。诵三宝名经历十岁。得成斯陀含果。渐次修行。今在普香世界作辟支佛。王闻是已倍复修行。

  又贤愚经云。波罗奈国有居士。字曰鞠提。此人有子名优波鞠提。后年长大家贫燋煎。父付财物居肆贩卖。有邪贳羁阿罗汉。往到其边。而为说法教使系念。以白黑石子。用当筹算。善念下白。恶念下黑。优波鞠提奉受其教。善恶之念辄投石子。初黑偏多白者鲜少。渐渐修习白黑正等。系念不止。更无黑石。纯有白者。善念已盛逮得初果。

  又譬喻经云。昔有人不信敬。妇甚事佛。妇白婿曰。人命无常可修福德。婿无心懒堕。妇恐将来入地狱中。即复白婿。欲悬一铃安着户上。君出入时[打-丁+棠]铃作声。称南无佛。婿曰甚善。如是经久。其婿命终。狱卒叉之掷镬汤中。叉[打-丁+棠]镬作声。谓是铃声。称南无佛。狱官闻之。此人奉佛放令出去。得生人中。

  又杂譬喻经云。昔有五百贾客乘船入海。值摩竭鱼。出头张口欲食众生。时日少风而船去如箭。萨薄主语众人言。船去太疾可舍帆。如言舍下。船去转驶不可得止。萨薄主问楼上人言。汝见何等。我见上有两日出。下有白山。中有黑山。萨薄主惊言。此是大鱼。当奈何哉。我与汝等今遭困厄。入此鱼腹无有活理。汝等各随所事一心求之。于是众人各随所奉。一心归命求脱此厄。所求逾笃船去逾疾。须臾不止当入鱼口。于是萨薄主告诸人言。我有大神。号名为佛。汝等各舍奉神一心称之。时五百人俱发大声称南无佛。鱼闻佛名自思惟言。今日世间乃复有佛。我当何忍伤害众生。即便闭口水皆倒流。转得远鱼。五百贾人善心即生。皆得解脱。

  又大集经云。譬如沙门自有头发生不知日长几分。如是菩萨罪生不能自知。言我无罪者。

  又杂阿含经。尔时世尊说偈言。

  善护于身口  及意一切业
  惭愧而自防  是名善守护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二净法能护世间。何等为二。所谓惭愧。假使世间无此二净法者。世间亦不知有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宗亲师长尊卑之绪。颠倒浑乱如畜生趣。即说偈言。

  世间若无有  惭愧二法者
  违越清净道  向生老病死
  世间若成就  惭愧二法者
  增长清净者  永闭生死门

  又惟无三昧经云。佛告阿难。善男子。人求道安禅先当断念。人生世间所以不得道者。但坐思想秽念多故。一念来一念去。一日一宿有八亿四千万念。念念不息。一善念者亦得善果报。一恶念者亦得恶果报。如响应声如影随形。是故善恶罪福各别。

  颂曰。

  静念遗忘虑  有虑非理尽
  境来投虚空  虚空何所轸
  托阴游重冥  冥亡影迹殒
  四果皆欣求  一乘独玄泯

  夫佛果夐绝登之有阶。法云峻极届之有渐。是以创发大诚。则玄福招于极果。初立弘誓。则妙愿遍于来际。一念兴行。遂感尘劫之瑞华。半刻虔躬。乃得大千之甘露。盖是大乘之根基。种智之津衢也。

  如阿弥陀经云。佛语阿难。阿弥陀佛为菩萨时。常奉行是二十四愿。珍宝爱重保持恭顺。何等为二十四愿。

  第一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无有泥犁禽兽薜荔蜎飞蠕动之类。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二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无有妇人。女人欲来生我国中者即作男子。诸无央数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来生我国者。皆于七宝水池莲华中化生。长大皆作菩萨阿罗汉。都无央数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三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土自然七宝纵广甚大。旷荡无极极自软好。所居舍宅被服饮食都皆自然。比如第六天王所居处。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四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名字皆闻八方上下无央数佛国。皆令诸佛各于比丘僧大座中。说我功德国土之善。诸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闻我名字莫不慈心欢喜踊跃者。皆令来生我国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五愿使某作佛时。令八方上下诸无央数天人民。及蜎飞蠕动之类。若前世作恶闻我名字。欲来生我国者。即便反正自悔过。为道作善便持经戒。愿欲生我国不断绝。寿终皆令不复泥犁禽兽薜荔。即生我国在心所愿。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六愿使某作佛时。令八方上下无央数佛国诸天人民。若善男子善女人。欲来生我国。用我故益作善。若分檀布施绕塔烧香。散华然灯悬杂缯彩。饭食沙门起塔作寺。断爱欲斋戒清净一心念我。昼夜一日不断绝。皆令来生我国作菩萨。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七愿使某作佛时。令八方上下无央数佛国诸天人民。若善男子善女人。有作菩萨道奉行六波罗蜜。若作沙门不毁经戒。断爱欲。斋戒清净一心。念欲生我国昼夜不断绝。若其人寿欲终时。我即与诸菩萨阿罗汉。共飞行迎之。即来生我国。则作阿惟越致菩萨智慧勇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八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欲到他方佛国生者。皆令不更泥犁禽兽薜荔。皆令得佛道。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九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面目皆端正净洁姝好。悉同一色都一种类。比如第六天人。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皆同一心所念欲所言者预相知意。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一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皆无有淫泆之心。终无念妇女意。终无有嗔怒愚痴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二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皆令心相敬爱终无相嫉憎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三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欲共供养八方上下无央数诸佛。皆令飞行即到。欲得自然万种之物即皆在前。持用供养诸佛悉皆得遍。以后日未中时。即飞行还我国。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四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欲饭时。即皆自然七宝钵中有自然百味饭食在前。食已自然去。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五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身皆紫磨金色。三十二相八十种好。皆令如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六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语者。如三百钟声。说经行道皆如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七愿使某作佛时。令我洞视彻听飞行十倍胜于诸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八愿使某作佛时。令我智慧说经行道十倍于诸佛。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十九愿使某作佛时。令八方上下无央数佛国。诸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皆令得人道。悉作辟支佛阿罗汉。皆坐禅一心。共欲计数知我年寿几千亿万劫岁数。皆令无有能极知寿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二十愿使某作佛时。令八方上下各千亿佛国中诸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皆令作辟支佛阿罗汉。皆坐禅一心。共欲计数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知有几千亿万人。皆令无有能知数者。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二十一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寿命无央数劫。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二十二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皆智慧勇猛。自知前世亿万劫时。宿命所作善恶却知无极皆洞视彻。知十方去来现在之事。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二十三愿。使某作佛时。令我国中诸菩萨阿罗汉。皆智慧勇猛顶中皆有光明。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第二十四愿使某作佛时。令我顶中光明绝好。胜于日月之明百千亿万倍。绝胜诸佛光明焰照诸无央数。天下幽冥之处皆当大明。诸天人民蜎飞蠕动之类。见我光明莫不慈心作善者。皆令来生我国。得是愿乃作佛。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佛告阿难。阿弥陀佛为菩萨时。当奉行是二十四愿。不犯道法绝去财色。精明求愿。积功累德。无央数劫。今致作佛。悉皆得之。不亡其功也。

  又佛说灭十方冥经云。时有释种童子。名面善悦。来白佛言。唯天中天。今我二亲身不安和。横为非人所见侵娆。昼夜寤寐不得宁息。出入行步亦见逼恼。或遭非人妖蛊奸邪。无以防护。唯愿世尊。告示以法。随时救济令无娆害。佛告面善悦。当为汝说拥护之法。

  佛言。东方去此过于八千那术佛土。有世界名拔众尘劳。其佛号等行如来。今现在说法。人若东行先当稽首归命。供养于东方佛。则无恐惧莫敢侵娆。有所兴作悉当如愿。

  佛告童子。南方去此过于十亿百千佛土。有世界名消冥等要脱。其佛号初发心念离恐畏归依超首如来。今现在说法。若欲南行当遥稽首归命彼佛专意不离。则无恐惧不遇患难。

  佛告童子。西方去此如殑伽河沙诸佛刹土。有世界名善选择。其佛号金刚步迹如来。今现在说法。若欲西行先当稽首礼于彼佛一心归命。则无恐惧不逢患难。

  佛告童子。北方去此过二万佛土。有世界名觉辩。其佛号宝智首如来。今现在说法。若欲北行设在家居。稽首作礼归命彼佛。则无恐惧不遇患难。

  佛告童子。东北方去此过于百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持所念。其佛号坏魔慢独步如来。今现在说法。若诣东北方当遥稽首归命彼佛。所在获安则无所畏。

  佛告童子。东南方去此过二殑伽河沙等佛土。有世界名常照曜。其佛号初发心不退转轮成首如来。今现在说经。若东南方行先当稽首。五体投地一心归命。然后乃进则无恐惧。

  佛告童子。西南方去此过于八万佛土。有世界名覆白交露。其佛号宝盖照空如来。今现在说法。若西南行先当稽首彼方如来。以华遥散念于无相。然后乃进则无恐惧。

  佛告童子。西北方去此过六殑伽河沙佛之刹土。有世界名住清净。其佛号开化菩萨如来。今现在说法。若西北方行先礼彼佛。自归悔过净修梵行。然后出家则无恐惧。

  佛告童子。下方去此过九十二垓佛之刹土。有世界名念无倒。其佛号念初发意断疑拔欲如来。今现在说法。若欲坐时。若夜卧时。念斯如来稽首自归。常以普慈念救众生。然后坐卧则无恐惧。

  佛告童子。上方去此过六十殑伽河沙等佛土。有世界名离恐惧无有处所。其佛号消冥等超王如来。今现在说法。若从坐起常礼彼佛自归供养。则无恐惧所至获安。

  佛告童子假使有人受此经典。持讽读诵为他人说。具足备悉令不缺减速成所愿终无恐惧。若到县官不见侵枉。若行贼中不见危害。若行大火中即为消灭。若行大水中终不没溺。天龙鬼神弊恶之神无敢触者。诸恶兽无敢近者。诸魅魍魉无能娆者。若在闲居独处。则为如来之所拥护。佛说如是。帝释善面悦童子等。闻经欢喜作礼而退。

  又持地论云。菩萨发愿略说五种。一发心愿。二生愿。三境界愿。四平等愿。五大愿。彼菩萨初发无上菩提心。是名发心愿。愿未来世为众生故。随善趣生。是名生愿。愿正观诸法无量等诸善根思惟境界。是名境界愿。愿未来世一切菩萨善摄事。是名菩萨平等愿。大愿者。即平等愿。

  菩萨又说十种大愿。

  一者愿一切种供养无量诸佛。

  二者愿护持一切诸佛正法。

  三者愿通达诸佛正法。

  四者愿生兜率天乃至般涅槃。

  五者愿行菩萨一切种正行。

  六者愿成熟一切众生。

  七者愿一切世界悉能现化。

  八者愿一切菩萨一心方便以大乘度。

  九者愿一切正行方便无碍。

  十者愿成无上正觉。

  是菩萨住于初地。方便净信现在修行。于未来事生十大愿。

  一者以清净心常愿供养一切诸佛。

  二者受持守护诸佛正法。

  三者劝请诸佛转未曾有法。

  四者顺行菩萨正行。

  五者一切器界具足成熟。

  六者一切世界悉能现化。

  七者自净佛土。

  八者一切菩萨同一方便以大乘化。

  九者利益众生一切不空。

  十者一切世界得阿耨菩提作一切佛事。

  如是大愿能生无量百千大愿。不离众生界不离世间。此诸大愿生生常行终不忘失。

  又华严经云。诸佛子。菩萨住欢喜地以十愿为首。生如是等百万阿僧祇大愿。以不可尽法而生是愿。为满是愿勤行精进。何等为十。一众生不可尽。二世界不可尽。三虚空不可尽。四法界不可尽。五涅槃不可尽。六佛出世不可尽。七诸佛智慧不可尽。八心所缘不可尽。九起智不可尽。十世间转法轮智转不可尽。若众生尽我愿乃尽。乃至起智转尽我愿乃尽。而众生乃至起智诸转实不可尽。我诸愿善根亦不可尽。

  又文殊师利问菩提经云。尔时天子问文殊师利言。菩萨有几心能摄因能摄果。文殊答言。诸菩萨有四心能摄因能摄果。何等为四。一初发心。二行道心。三不退转心。四一生补处心。初发心为行道心作因缘。行道心为不退转心作因缘。不退转心为一生补处心作因缘。

  又初发心如种谷田中。行道心如谷子增长。不退转心如华果始成。补处心如华果有用。

  又初发心如车匠辑材。行道心如斫治材木。不退转心如安施材木。一生补处心如车成运致。

  又初发心如月新生。行道心如五日月。不退转心如月十日。一生补处心如月十四日。如来智慧如十五日月。

  又初发心能过声闻地。行道心能过辟支佛地。不退转心能过不定地。一生补处心安住定地。

  又初发心如病者求药。行道心如分别药。不退转心如病服药。补处心如病得差。

  又大集经云。尔时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菩萨初发无上菩提心时。闻诸众生有如是行。不惊不怖。是事实难不可思议。佛言。舍利弗。于意云何。如师子虽复初产闻师子吼。有怖畏不。不也世尊。菩萨摩诃萨。初发无上菩提心时。闻众生行亦复如是。舍利弗。于意云何。火热虽小畏干薪不。不也世尊。菩萨初发无上菩提心已。得智慧火亦复如是。舍利弗。今以非喻为喻。舍利弗。譬如猛火与诸干薪。结期七日当大战斗。尔时一切干树果木种种枝叶。悉共合聚如须弥山。尔时猛火有一亲友。而告之言。汝今何故不自庄严多觅有救。援助彼众。汝唯一己。何能当之。时火答言。彼怨虽多我力能敌不须伴党。舍利弗。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虽诸烦恼悉共和合其势炽盛。菩萨智慧力能消伏。如阿伽陀一丸之药能破大毒。菩萨智慧亦复如是。小智慧药能坏无量大烦恼毒。

  又佛本行经云。尔时佛告诸比丘僧。作如是言。汝诸比丘。我念往昔久远之时。有一贫人以乞自活。从一城至波罗柰城。至彼城已。其城所有乞人见者皆呵责言。汝从何来而至于此。遂遮不听游行告乞。尔时彼人见有障碍作是思惟。我于彼辈无有过失。何故障我而告乞也。于时波罗柰城有一长者。遗失铜钵。时彼长者求觅铜钵所在不获。因求钵故至余一村。时彼乞人于粪聚中得彼铜钵挂于杖头。将来往入波罗柰城。从街至街。从衖至衖。从此交衖至彼交衖。从此方隅至彼方隅。口唱是言。此之铜钵是谁之物。识者收取。而彼游历处处东西求觅其主了不能得。既不得主。便即往至付梵德王。乃至长者后闻有人从彼粪中得一铜钵挂于杖头。将来入彼波罗柰城。处处游访不知主处。既不得主便付梵德王。既闻是已。到梵德王边。到已白言。大王当知。前者乞人所奉铜钵是我之物。时梵德王遣使往唤彼之乞人。而语之言。汝于前者所送铜钵。今此长者云是我许。其事如何。彼人即白梵德王言。如是大王。我本不知彼之铜钵是谁之物。在粪聚中。我既得已。即挂杖头将来入城。东西访问不知主处。遂奉大王任王所用。尔时梵德闻彼语已。心大欢喜而告彼言。人者。汝今欲于我边乞何等愿。我当与汝。而彼铜钵还其长者。尔时彼人白梵德王作如是言。大王。今若必欲欢喜与我愿者。愿王于此波罗柰城。所有乞人用我为王也。时梵德王复告彼言。今者何用与彼乞儿而为王也。但当更乞诸余好愿。或金或银。或索国中最胜村落用为封邑。我即与汝。时彼乞人复白王言。王若欢喜与我愿者。我今正欲得前所愿。王遂报言。任汝所乐。随汝作耳。尔时在彼波罗柰城。合有五百乞儿依住彼乞愿者。悉唤令集而告之言。我今得与汝等为王。汝等必当听我处分。时诸乞人问彼王言。汝今云何处分我等。令作何事。时彼人言。汝等相共或有捉置髆上者。或有取我而背负者。自余皆悉为我左右围绕而行。而彼五百诸乞儿辈闻彼语已。即从处分。或有舆者。或背负者。处处游行所有饮食坐席之所即往彼乞。乞已将向一处。分张而共食啖。如是方便多时活命。时有一人屏处独食摩呼茶迦(隋言欢喜丸也)。尔时乞王从其人边夺取彼食已将走。其王徒众五百乞儿。逐彼王走至于远处。皆悉疲乏。既疲乏已。悉各回还。其彼乞王身力壮健。走而不乏。更至远已。回头望看五百乞儿悉皆不见。既不见已。入一园内取水洗手。坐于一边欲食彼食。未食之间便生悔心。我今不善。我今何故于彼人边夺取其食。更复诳我随从人辈。此食既多我食不尽。若世间内有诸圣人。愿知我意而来此者。我即分与。发是心已。有辟支佛。名曰善贤。从虚空里飞腾而来。在彼人前。从空直下。去其不远。其人遥见彼辟支佛威仪庠序。行步齐。停。举动得所不缓不急。见如是已。于彼辟支佛所心得净信。得净信已作如是念。由我往昔所受贫煎。及以现在皆悉不值如是福田。于如是人不行布施恭敬供养。我昔若值如是福田。今日应不遭斯困顿。亦不应被他逼切而得活命。我今将此食奉上仙人。未审此仙受纳以不。若蒙受者。愿我将来免此贫煎困厄之身。作是念已。即将此食奉此仙人。然辟支佛有如是法。唯现神通教化众生。更无别法。时辟支佛受取彼食。从地腾空而去。其人见彼欢喜踊跃。遍满其体不能自胜。以欢喜故顶戴指掌。遥礼彼尊辟支佛足。作是礼已心发是愿。愿我此身于未来世。每常值遇如是世尊。或胜此者。而彼世尊所说之法。愿我一闻速得证解。又愿我于未来世中。在大威德豪族姓家。为王治化更莫在彼贫儿之内。复作是愿。生生世世不堕恶道。

  佛告诸比丘。作如是言。汝诸比丘若有心疑于彼之时。波罗柰城乞儿之王。施辟支佛摩呼茶迦此是谁者。莫作异见。婆提唎迦比丘是也。时乞儿王施辟支佛食。因彼业果今生释种大豪贵族。资财无乏少。由昔愿故。今得王位。又由昔愿不堕恶道。常生人天多受快乐。又由昔愿今值于我。而得出家。受具足戒。得罗汉果。我又授记。于我声闻弟子之中。豪姓出家最第一者。婆提唎迦比丘是也。

  颂曰。

  贤人慕高节  志愿菩提因
  御鹤翔伊水  策马出王田
  本祈立弘誓  感报弥陀身
  能仁修八正  超逾九劫前
  声流遍三界  慈化通大千
  掩尘息妄想  凡圣并欣然
  含生同志趣  保益启心神
  生死必永尽  岂同庄老仙

  述意部 功能部 会名部 济难部 感 报部 违损部。

  夫袈裟为福田之服。如敬佛塔。泥洹僧为儭身之衣尊之如法。衣名销瘦。取能销瘦烦恼。铠名忍辱。取能降伏众魔。亦喻莲华。不为污泥所染。亦名幢相不为邪众所倾。亦名田文之相。不为见者生恶。亦名救龙之服。不为金鸟所食。亦名降邪之衣。不为外道所坏。亦名不正之色。不为俗染所贪是以教有内外之别。人有道俗之异。在家则依乎外教。服先王之法服。顺先王之法言。上有敬亲事君之礼。下有妻子官荣之变。此则恭孝之躅理协儒律。出家则依乎内教。服诸佛之法服。行诸佛之法行。上舍君亲爱敬之重。下割妻子官荣之好。以礼诵之善自资父母。行道之福以报国恩之重。既许不以毁形易服为过。岂宜责以敬亲事君之礼。是故。剃发之辰。天魔闻而遥怖。染衣之日。帝释见而远欢戏女聊被无漏遂满。醉人暂剪恶缘即舍。龙子赖而息惊。象王见而止怯。故知三领法衣蔽身俭用。三种坏色伏我爱情。既仿稻田。自成应供之德。远同先佛。寔遵和敬之道。出尘反俗所贵如斯者乎。

  如华严经云。着袈裟者舍离三毒也。又大悲经云。但使性是沙门。污沙门行自称沙门。形似沙门被着袈裟。于弥勒佛乃至楼至佛所得入涅槃无有遗错。又悲华经云。释迦牟尼佛。昔于过去宝藏佛所发菩提心。愿我成佛时。令我袈裟有五功德。一者我成佛已。若有众生入我法中出家着袈裟者。或犯重禁。或犯邪见。若于三宝轻毁不信。集诸重罪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若于念中生恭敬心尊重佛法僧。如是众生乃至一人必与授记。于三乘中得不退转。二者我成佛已。天龙鬼神人及非人。若能于此着袈裟者。恭敬供养尊重赞叹。其人若得见此袈裟少分。即得不退于三乘中。三者若有众生为饥渴所逼。若贫穷鬼神下贱诸人。乃至饿鬼畜生。若得袈裟少分乃至四寸。其人即得饮食充足。随其所愿疾得成就。四者若有众生共相违反。起贼想展转斗诤。若诸天龙八部人及非人共斗诤时。念此袈裟。寻生悲心。柔软之心。无怨贼心。寂灭之心。调伏善心。五者有人若在兵甲斗讼断事之中。持此袈裟少分至此辈中。为自护故。供养恭敬尊重袈裟。是诸人等无能侵毁触娆轻弄。常得胜他过此诸难。若我袈裟不能成就如是五事圣功德者。则为欺诳十方世界现在诸佛。于未来世不成菩提作佛。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持戒信心清净。知僧福田。为法衣故。施一果直为作衣价。心常爱乐而生随喜。命终生林戏天。自在游戏随意所至。若生人中神德自在。若有众生心有净信。为比丘僧染治袈裟法服。命终生彩地天。与诸天女五欲自娱。饮食甘露无有醉乱。从天命终得受人身。人所爱敬。

  如大方等陀罗尼经云。佛言。若趣向道场。应如比丘法修诸净行。具于三衣杨枝澡水食器坐具。行者如是应畜。至于道场如比丘法。

  佛告阿难。衣有三种。一出家衣者。作于三世诸佛法式。二俗服者。令我弟子趣道场时当着一服。常随逐身寸尺不离。若离此衣即得障道罪。第三衣者。具于俗服。将至道场。常用坐起。其名如是。汝当受持。

  又萨婆多论问曰。佛常剃发不。答曰不尔。佛发常如剃发。后一七日复问曰。佛初得道时着袈裟不。答曰无有。白衣得佛者。要有三十二相。出家着法衣威仪具足。舍离烦恼。而复一切种智入其身内。袈裟者。秦言染衣也。结爱等亦名染也。着此服者在兽不畏。是故猎师假服令兽远见。

  又舍利弗问经云。摩诃僧祇部。勤学众经宣讲真义。以处本居中应着黄衣。昙无屈多迦部。通达理味开导利益。表发殊胜应着赤色衣。萨婆多部。博通敏达以导法化。应着皂衣。迦葉维部。精勤勇猛摄护众生。应着木兰衣。弥沙塞部。禅思入微究畅幽密。应着青衣。是故罗旬踰比丘分卫不能得食。后以五种律衣更互着之。便大得食。何以故。是其前世执性多嫉。见沙门来急闭户云。大人不在。见他布施欢喜摄念。发心愿作沙门。是故今身虽得出家穷弊如此。我法出家纯服弊帛及死人衣。因罗旬踰故受种种衣也。又三千威仪云。有四事到他国不着袈裟无罪。一无塔寺。二无比丘僧。三有盗贼。四国君不乐道。

  如僧祇律云。昔佛在世时。尊者达尼迦闇取官材罪在不舍。时瓶沙王信敬三宝。见达尼迦身着袈裟。虽取官材释然不问。比丘见已而白佛言。此达尼迦宿殖何业。为瓶沙王原恕乃尔。佛告比丘。乃往过去。尔时有一金翅鸟王。其身极大。两翅相去六千余里。常入海中取龙食之。诸龙常法畏金翅鸟。常求袈裟着宫门上。鸟见袈裟生恭敬心。便不复前行食彼诸龙。鸟食龙时。以翅博海水擗龙现而取食之。时有一龙为鸟所逐。即取袈裟戴着顶上。寻岸而走。时金翅鸟化作婆罗门。追逐龙后种种骂言。汝今何不放此袈裟。龙畏死故急捉不舍。尔时海边有一仙人。龙时恐怖投趣仙人。鸟见仙人不敢复前。仙人即出为鸟说法。教鸟向龙共相忏悔已各去。佛告比丘。昔仙人者今我身是。金翅鸟者瓶沙王是。尔时龙者达尼迦是。昔蒙袈裟得免鸟食。今复蒙我袈裟因缘得脱王难。出家修道获阿罗汉。是故当知。袈裟威力不可思议。

  又海龙王经云。尔时有龙王。而白世尊曰。于此海中无数种龙。有四种金翅鸟。常食斯龙及龙妻子。愿佛拥护常得安隐。于是世尊脱身皂衣。告海龙王。汝取是衣分与诸龙。皆令周遍。有值一缕者。金翅鸟王不能犯触。持禁戒者所愿必得。尔时诸龙各怀惊惧。各心念言。是佛皂衣甚为小少。安得周遍大海诸龙。时佛则知龙心所疑。告龙王言。假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人民。各分如来皂衣终不减尽。譬如虚空。随其所欲则自然生。时龙即取佛衣。而分作无鞅数百千万段。各各分与。随其所乏。广狭大小自然给与。其衣如故给不知尽。当敬此衣。如敬世尊。如敬塔寺。佛言。观如来衣者即脱龙身。于是贤劫中皆得无著当般泥洹。尔时四金翅鸟王各与千眷属俱白佛言。今日吾等自归三宝。悔过前犯奉持禁戒。从今日始常以无畏施一切龙。拥护正法到于灭尽。不违佛教。佛告四金翅鸟王。汝等先于金仁佛时。为四比丘。名曰欣乐大欣乐上胜上友。是四比丘违犯戒法。贪于供养不护身口意。作恶众多。供养金仁佛亦不可计。以是之故不堕地狱。堕此禽兽。前后杀生不可称计。佛现神足令识宿命。所作罪福普悉念之。我等宁没身命不敢犯恶。佛为说经授其决言。弥勒佛时在第一会皆当得度。

  如百缘经云。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有一长者。名曰瞿沙。其妇生女端正殊妙。有白氎衣裹身而生。因为立字。名曰白净。年渐长大衣亦随长。鲜白净洁不烦浣染。众人见之竞共求索。白父母言。我今不贪世俗荣华。愿乐出家。父母爱念不能违逆。寻将佛所求索入道。佛告善来。比丘尼头发自落。身上白衣化为袈裟。成比丘尼。精勤修习。得阿罗汉果。阿难见已。请问因缘。佛告阿难。此贤劫中有佛出世。号曰迦葉。将诸比丘游行聚落教化众生。时有女人见佛及僧心怀欢喜。持一张[疊*毛]布施佛僧。发愿而去。缘是功德天上人中。常有净衣裹身而生。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波罗柰国有梵摩达王。其妇生女身被袈裟。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因为立字名伽尸孙陀利。年渐长大衣亦随大。禀性贤善慈仁孝顺。将诸侍卫出城游戏。渐次往到鹿野苑中。见佛相好心怀喜悦。前礼佛足却坐一面。佛为说法。心开意解得须陀洹果。复求出家。佛告善来。比丘尼头发自落法服着身。成比丘尼。精勤修习得阿罗汉果。诸天世人所见敬仰。时诸比丘见是事已。请问因缘。佛告比丘。乃往过去无量世时。有佛出世。号加那牟尼。将诸比丘游行教化。时有王女值行见佛心怀喜悦。前礼佛足。请佛及僧。三月受请四事供养已。复以妙衣各施一领。缘是功德天上人中尊荣豪贵。常有袈裟随身而生。佛告比丘。欲知王女者。今孙陀利比丘尼是。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波斯匿王夫人。生一男儿。端正殊妙世所希有。身被袈裟。生已能语。问父王言。如来世尊今者在不。大德迦葉舍利弗大目揵连。如是遍问悉为在不。父王答曰。皆悉都在。唯愿大王为我设供。请佛及僧寻敕为请。佛入宫已。见其太子而问之曰。汝自忆念迦葉佛时是三藏比丘不。答言。实是。处此胞胎为安隐不。蒙佛遗恩得存性命得过日耳。时王夫人见此太子佛世尊共相问答。喜不自胜。而白佛言。今此太子宿殖何福。生便能语。乃能与佛感有问答。唯愿世尊敷演解说。尔时世尊。即便为王说偈言。

  宿造诸善缘  百劫而不朽
  善业因缘故  今获如是报

  此贤劫中有佛出世。号曰迦葉。将诸比丘游行教化到迦翅王国。时王太子。名曰善生。见佛世尊深生信敬。归白大王求索入道。王不听许言。我唯一子当继王位养育民众。终不听汝出家入道。时王太子闻已愁瘁。断谷不食已经六日。恐命不全。敕彼太子共作要誓。汝今若能读诵三藏经书通利。听汝出家。然后见我。时太子闻已。心怀喜悦寻即出家。诵习三藏尽令通利。王大欢喜。即语比丘。我今库藏所有财物。随汝取用终不吝惜于是王子比丘闻已。取财设百味食请迦葉佛及二万比丘。供养既已。一一比丘各施三衣六物。缘是功德不堕恶世。天上人中常有袈裟裹身而生。乃至今者遭值于我。故有袈裟出家得道。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如贤愚经云。昔过去无量阿僧祇劫。此阎浮提有大国王。名曰提毗。总领八万四千小国。时世无佛有辟支佛在山林中。福度众生禽兽亦附。时有师子。名曰坚誓。躯体金色食果啖草。不害群生。有一猎师。剃除须发。身着袈裟。内佩弓箭行见师子。而心念言。可杀取皮以用上王。足得脱贫。值师子睡。猎师便以毒箭射伤。师子惊觉即往欲害。见着袈裟便自念言。着袈裟人不久在世必得解脱。所以然者。此袈裟乃是三世圣人标相。我若害之则起恶心。向三世诸贤圣人。念已息害。毒箭入体。命在不久。即说偈言。

  耶啰啰 婆奢沙莎呵。

  说此语时。天地大动无云而雨。诸天观见雨华供养。死已剥皮持以奉王。求索赏募。王见念言。经书有云。若有禽兽金色身者。必是菩萨。我今云何与物赏之。若与赏者同彼无异。王即问言。师子死时有何瑞应。猎师答言。口说八字。雨华动地无云而雨。王闻语已。悲喜交集。即召诸臣。令解是义无能解者。时山林中有一仙人。名曰奢摩。善解字义。王即请来为王解说。耶啰啰者。谓剃头着袈裟者。当于生死疾得解脱。婆奢沙者。谓剃头着染衣者。皆是三世贤圣之相。近于涅槃。莎诃者。谓剃头着染衣者。当为一切诸天世人所见敬仰。仙人解竟。王大欢喜。即召八万四千小王。悉集共作七宝高车载师子皮。烧香散华尽心供养。打金作棺。盛师子皮以用起塔。尔时人民因是善心。命终之后悉得生天。佛告阿难。尔时师子由发善心向染衣人。十亿万劫作转轮王。给足众生。广殖福业。致得成佛。时师子者今我身是。时王提毗。由因供养师子皮故。十万亿劫天上人中尊贵第一。修诸善本。今弥勒是。时仙人者。今舍利弗是。时猎师者今提婆达多是。以是义故。若有众生有恶心向诸沙门着袈裟者。当知是人则起恶心。向于三世诸佛贤圣。以起恶故获无量罪。若有众生能发信心。敬于出家着袈裟人获无量福。

  又大集月藏经云。佛言。我昔为于一切众生。修诸苦行起大悲心。舍身头目耳鼻舌等。各如毗福罗山。及舍象马国城妻子。经于三千阿僧祇劫。悲愍一切苦恼众生。及谤正法毁呰贤圣。无惭无愧不善众生。及于一切净佛国土所弃众生。为如是等诸众生故。发愿在于五浊恶世成无上道。为救三涂苦恼众生。安置善道及涅槃乐。若有众生。于我法中为我出家。剃除须发被着袈裟。虽不受戒及受毁犯。若有护持供养是人。得大果报。何况供养具持戒者。若未来世。国王大臣及断事者。于我弟子及着袈裟骂辱打缚。或驱使及夺财物资生之具。是人则坏三世诸佛真实报身。则挑一切天人眼目。则隐一切诸佛正法。令诸天人堕于地狱。时憍陈如及梵天王。而白佛言。若有为佛剃除须发。被着袈裟不受禁戒。受已毁犯。若王大臣及断事者。骂辱打缚得几许罪。佛告梵王。我今为汝且略说之。若人出于万亿佛血得罪多不。梵王答佛。若人但出一佛身血。其罪尚多无量无边。何况具出万亿佛血。终无有能广说彼人罪业果报。佛告梵王。若有恼乱骂辱打缚为我剃发被着袈裟不受禁戒受而犯者。得罪多被出万亿佛血。何以故。是人为我出家剃发被着袈裟。虽不受戒或受毁犯。是人犹能为诸天人示涅槃道。是人便已于三宝中心得敬信。胜于一切九十五道。其人必能速入涅槃。胜于一切在家俗人。是故天人应当供养。若有国王见出家人作大罪业。止得如法摈。出国土及在寺外。不得鞭打及以骂辱。一切不应如其身罪。若故打骂。是人便已退失解脱。及离一切人天善道。必定归趣阿鼻地狱。何况鞭打为佛出家具持戒者。颂曰。

  外洁内明  同资净土  戒品无亏
  法服庠序  既仿田文  亦救龙苦
  威仪可观  恩沾法雨

  西域志云有佛袈裟验 魏明帝有火浣布袈裟验 宋沙门释僧妙有袈裟验 唐沙门释慧光有袈裟验 唐沙门道宣感通袈裟之验。

  西域志云。娑罗双树林边别有一床。是释迦佛素像在上。右胁而卧。身长二丈二尺四寸。以金色袈裟覆上。今犹现在数放神光。又王舍城东北是耆阇崛山有佛袈裟石。佛在世时。将就池浴脱衣于此。有鹫鸟衔袈裟升飞。既而坠地化成此石。纵横叶文今现分明。其南有佛观田命弟子难陀制造袈裟处。并数有瑞光现。大唐使人王玄策等。前后三回。往彼见者非一。

  魏文帝时。不信南方有火浣布。帝云。火功尚能铄石销金。何为不烧其布。文帝既崩至太子明帝时。西国有献火浣布袈裟。明帝初依父语不信。以火试之久烧不坏。始知有征言不虚也。文帝前已着史籍上。有不信火浣布之文者。并私改有之。

  宋沙门僧妙者。上党人也。家姓冯氏。居于江陵上明村。妙至大明年初。游乞零陵。因居郡治龙华精舍。贩货蓄聚。米至数千斛。大明八年卒龙华寺。灾焚荡尽。妙临终以财物付弟子法宗。令造讲堂僧房。法宗立堂毕。颇陀延曰。未时建房。至泰始三年正月。被疾甚笃。时有道猛比丘。随泉陵令高阳许静慧在县。县即郡治之邑也。猛往省宗疾。入寺数步见一沙门着桃华布裙单黄小被。行且骂云。小子法宗违处分。不立僧房。费散财物。云云。既回见道猛如惊羞状。以被蒙头入法宗房。猛常往来此寺未尝见此沙门。不欲干突之。先造法超道人说所闻见。超疑猛或诈妄。捡问形状音气。猛具言之。超曰。即法宗之师。亡来数载共叹怅之。其夕即灵语使急召法宗。法宗既至。数骂甚严。犹以僧房为言。声音气调不异平生法宗稽首谢之既毕。问和尚今生何处。善恶云何。妙曰。生处复粗可耳。但应受小讁。二年外乃可得免。兼有小抑横欲诉所司。为无袈裟不能得行。可急为制也。法宗曰。袈裟可办。未审和尚云何得之。妙曰。汝可请僧设供以袈裟为嚫。我即得也。法宗如言饭僧嚫衣。道猛时在会。又见僧妙倚于堂户之外拱立听经。饭嚫毕。猛即见袈裟已在妙身。仍进堂中欲依僧次就坐。问猛年腊。猛云。吾忘其年。是索勇虏临江岁之二月也。妙云。与吾同腊。见大一月耳。乃坐猛下。猛即空一坐位。妙端默听。至座散乃不复见。时一堂道俗百余人。零陵太守泰山羊阐亦预法集。自猛与妙讲论往反。众但闻猛独言耳。所以咸知验。实者猛与妙不相识。说其形色举动年腊少宿莫不符同。法宗始病厄困殆命。至灵语曰。枕疾即愈。灵语所著盖是弱僮。而声气音用听者莫辩其殊。故并信异之。初阐不甚奉法。因是大兴敬寤连建福集。即其年设讲于此寺。持斋布施。

  大唐贞观五年。梁州安养寺慧光法师弟子。母氏家贫内无小衣。来入子房取故袈裟。作之而着。与诸邻母同聚言笑。忽觉脚热。渐上至腰。须臾雷震霹雳。掷邻母百步之外。土泥两耳。闷绝经日方得醒寤。所用衣母遂被震死火烧燋踡。题其背曰。由用法衣不如法也。其子收殡之。又再震出。乃露骸林下。方终销散。是知受持法服福利三归之龙。信不虚矣。近有山居僧在深岩宿。以衣障前。感异神来。形极可畏。申臂内探欲取宿者。畏触袈裟碍不得入。遂得免脱(右此二验出唐高僧传)

  西明寺道宣律师。干封二年仲春二月住持。感应因缘具在第十卷初。时有四天王臣子。白宣律师曰。如来临涅槃三月未至前。命文殊师利。汝往戒坛所呜钟。召四方菩萨并及比丘天龙八部等。使集只桓。文殊依命告集已。世尊告文殊大众言。我初踰城入山学道。以无价宝衣贸得鹿裘着。有树神现身。手执僧伽梨。告我言。悉达太子。汝今修道定得正觉。过去迦葉涅槃时。将此布僧伽梨大衣付嘱于我。令善守护待至仁者出世。令我付悉达。我于于时欲受大衣。地便大动。树神告言。今为汝开衣示福田相。树神既开我见福田相。即入金刚三昧定。地又大动。树神又言。汝今犹是俗人。未合被此法衣。当置于顶上恭敬供养。令汝求佛道不为魔娆。我依树神。即以头顶戴之。我初戴时大地震动。不胜我身。彼地神坚牢从金刚际踊出金刚山。随我所行处处承我。始得安住。我时六年苦行身体既羸。衣犹顶上不敢辞疲。唯有梵王数来见我。深起大悲愍我劳苦。将我伽梨上至梵天。地又大动日月无光。地神又告梵言。汝可持衣还安顶上。梵王依教。大地乃安。日月还明。太子又告梵王。汝知僧伽梨在我顶上意不。答言不知。太子言。此为未来诸恶比丘比丘尼等。不敬我解脱法服故。以衣在顶上住。为摧伏天魔外道故。我入河浴。受二牧女乳糜时。被着此大衣即得第三禅乐。众苦皆尽。我坐菩提树初转法轮。尔时树神将塔来奉上我。令我脱此服安置塔中。我自成佛来于今五十载。敬重此大衣守护自濯。常使金刚神擎持宝塔。未尝置地。每转法轮便被此服。自成道来被着五十度。我欲涅槃须有付嘱。

  佛告文殊及诸比丘天龙八部等。此是迦葉佛粗布僧伽梨有大威德。我以佛眼观诸天龙鬼神及十地菩萨等。未能动此大衣如毛发许。既不能动唯有如来擎此衣塔。三匝绕戒坛。从南面西阶升于戒坛上。从西面北转至于北面上立。世尊掷衣塔上空中。衣塔放光遍照百亿国土。一切苦趣蒙光皆除。犹如天树妙乐国土。如来发声普告诸佛。我欲涅槃。有古迦葉佛粗布僧伽梨。付我住持末法众生。诸来十方佛等。愿各舍一衣共持末法。十方诸佛闻是语已。即各脱僧伽梨以施牟尼佛。世尊受已魔王又白佛言。伏愿哀愍听。我欲施黄金珠宝用作盛衣塔。愿见听许。世尊许已。便以神力于一念顷众塔皆成。成已。世尊自将大衣一一内宝塔中。魔众白佛。不知此塔付嘱何人安置何处。于是如来临欲涅槃。即告罗云。汝命阿难来。阿难来已。世尊放光遍照大千。百亿释迦俱集只桓。诸佛集已。世尊即从坐起升于戒坛。又告阿难。汝往震旦国。于清凉山窟。命文殊师利。我欲付嘱迦葉僧伽梨。诸来释迦佛。即与文殊。于一弹指顷来至戒坛。佛告文殊及诸来大众。我今涅槃。欲付汝迦葉佛衣塔持我遗法。我入涅槃后。将迦葉衣塔置我戒坛北经于十二年。又告四天王。汝将天乐常供养衣塔。

  佛告文殊。有恶比丘共相斗诤灭我正法。北天竺国有恶王治。信受小乘诽谤大乘。小乘学者更相扇惑。恶魔所罥。所以杀害大乘三藏学者。佛告文殊。以是因缘听住戒坛北十二年中。恶王治世正法灭时。汝当以神力擎持衣塔游行彼国。所有大乘教收内塔中。彼持戒比丘为王杀者。各有僧伽梨如法受持者。汝亦收取内我衣塔中。彼持戒比丘命未尽者。汝当以神力接取安须弥顶上。尔时魔王白佛言。我于未来世护持正法。至彼恶王出除灭大乘时。我从须弥顶下大石山。厌彼恶王并恶比丘。犹如微尘。我有千子并大威力。下生阎浮提为彼诸国。各造万僧伽蓝。满阎浮提及三天下。为灭忧虑护持正法。佛告文殊。汝持我衣钵之塔。周遍阎浮及三天下。乃至大千世界。处处安置。镇我遗法。有阿育王塔。亦劝令造遍三千土。

  又佛告文殊师利。汝以神力往只桓中堂西宝楼上。取我珠玉函将示大众。我初踰城离父王宫。四十里到彼丛林。身小疲怠。权时止息。时彼树神现身告我言。汝今修道定得金色身。为三界大师。迦葉佛涅槃时。付嘱我珠函并绢僧伽梨。令我转付嘱汝。我语神言。汝绢僧伽梨非我所用。我闻先老所言。诸佛出世不着蚕衣。我今修道如何害生。以付我着。汝今是魔故来相恼。树神告言。汝大智人何辄粗言。诸佛慈悲实不着蚕衣。此丝化出非是害生。汝今受此珠函。开中有字。我即开函具见诸奇特事。有大毗尼及修多罗藏。迦葉遗教并在此中。并见僧伽梨彼佛手迹遗书。付嘱树神令付与我。迦葉佛书云。我初成道时大梵天王施我彼丝。是化出之非是缲茧。梵天王施经丝。坚牢地神王施纬丝。由彼二施主共成一法衣。由是义故。今持施我。我自成道已来常披此衣未曾损失。今付悉达。若得成佛。取我僧伽梨安置只桓中。若转毗尼时当为我着。今留此衣。汝涅槃后一百年。初有无智比丘分毗尼藏遂为五部。从百年后分汝修多罗。当为无量部。诤论由兴令法速灭。由彼愚僧不闲三藏。闻开着缯衣即为杀蚕。汝若成道后。彼丝自出诸国。非是杀蚕。故我将付树神。今转付汝。此函中并是我遗教。亦将付汝住持遗法。我既读书已。地即六种震动珠函自开又放大光。树神又告我言。可将此衣函置汝左肩上。常起恭敬勿安余处。珠函在肩能摧诸魔及伏外道。令速成佛。我自受函来。常在肩上。乃至受乳糜。菩提树下坐时。帝释来至我所从肩上取函。开取僧伽梨令我披着。又取迦葉佛粗布僧伽梨安于绢衣上。梵王将帝释复施布大衣。我依前纳受。既披三重衣。二是迦葉佛衣。一是我许。大梵天王来告我言。我见过去诸佛。亦披三大衣地所不能胜。世尊宜可去二大衣。还安本处。着我所施衣。大地方得安住。我遂依王言。大地乃安住尔。

  又释迦佛初成道时乃至涅槃。唯服粗布僧伽梨及白氎三衣。未曾着蚕衣缯帛。何为恶比丘等谤黩我云。毗尼教中开许着之。初成道时爱道比丘尼。手执金缕袈裟。持施与我。我不敢受。令持施僧。况我三界大师服着蚕衣。我于三藏教中虽听用缯彩供养佛法僧。然本非是蚕口出丝绵。我此阎浮洲及以大洲之外。有千八百大国。并有缯帛丝绵。皆从女口出之。非是蚕口中出。由不杀害众生命故。福业所感故。从女口中出。问何以得知。答曰。若欲须丝作衣时即须然香至桑树下。便有二化女子。从彼树下出形。如八岁女。从口中吐丝。彼国人等但设繀车。从女口中取丝。转至繀车上。取足便止。化女即灭。我听着缯彩者。是此女丝及天缯彩。本非害生取丝而用。云何谤我害生取丝用邪。

  尔时文殊便白佛言。今有少疑欲有所决。未知许不。佛告文殊。可随汝意。我观大众心皆有疑。前云。迦葉佛小珠函。唯长三寸三分。盛彼僧伽梨一衣亦恐不受。何况容受迦葉佛三藏教迹一切经典邪。佛告文殊大众等。是诸佛力不可思议。唯佛与佛乃能知之。非汝等境界之所筹度。世尊又令文殊师利捧函。世尊起礼。以指触函如开大城门。大众咸睹。一切众事。珠塔绢衣金银楼观。其数十万盛诸三藏。复有天乐而常供养。台高四十里。塔高十由旬。然函无增减。依本三寸。十方诸来佛等。各赞牟尼。能于恶世广度众生。各施僧伽梨及一珠函。用助牟尼尊者住持遗法。佛命文殊令开佛函。其中各有大衣台观三藏教迹。一如迦葉佛塔。平等无异。佛告文殊。汝将此塔还至只桓戒坛北台内安置。待我涅槃时。自当有付嘱。因此文殊重问。世尊涅槃后。此函塔等当付何人何处。世尊对诸大众。今付文殊置戒坛上。经三年已移置东南角。经三十年住。过是年已。后移西印度频伽罗山顶光明池南住。如来灭度后经四十五年。有一恶王出现于世。破损佛法逼掠僧尼。不可具述。时有魔王兵众及四天王等。便下大石压杀恶王。娑竭龙王陷彼宫殿成大池水。恶王种族无有遗余。唯有伽蓝及诸民众。西印度人甚弘炽盛。寺有十三万。僧有六十万。及菩萨众亦有无量。经有十三万藏。金缕字经有八万藏。金银七宝像大者高百尺。小者丈六。合有一百三十万躯。自余小者数不可量。此之经像皆是忉利天王工匠具相造之。以是因缘故。其衣塔等往彼山住。至像法末时一千七百年。我此阎浮提及诸四天下多恶比丘。起造伽蓝不修禅慧亦不读经不识文字。纵有识者千有一二至彼恶世。令文殊师利。擎持衣函塔等遍历诸国教化人民令造衣塔。以神通力普被大千。令彼恶比丘等改恶修善。习读三藏令法久住。所作既已。还将衣塔置于本处。至弥勒下时。令文殊师利将塔付弥勒佛。是为安置处。所以相付嘱也。

  又如来成道后。第二十一年。佛告大目连。汝往只桓戒坛北鸣钟召。十方僧如普贤观音菩萨等。并集我分身百亿释迦佛。各乘楼观至戒坛所。依教集已。佛告普贤菩萨。汝往猕猴。池所。我常经行处有破僧伽梨衣。角有小珠塔。可持将来。普贤依教持至只桓。世尊受此塔已。即告大众。我初踰城至城楼上。城神叹我言。我为此城神。经今十三劫。见过去诸佛。皆踰城学道。破恩爱网杀烦恼贼。成无上道度脱一切。汝今亦尔。勿令有退。迦葉佛时付我小珠塔。待悉达踰城令我付汝。此是拘留孙四牙印之塔。展转相付乃至娄至佛。太子受已礼拜。塔讫。放大光明。塔门自开。便见四牙及佛遗教。有金银台观。其数八万。并盛经律。又有摩尼台观。上常有灯香供养。并傍有银题字告释迦文佛。汝初成道时当取一牙印印汝脚。足下千辐轮现。次取一牙印印汝手掌中。便有万字现。又取一牙印印汝胸臆上。便有德相现。又取一牙印印汝顶上。便获大圆光现。我后成道依此四印。随印现相。皆如前说。印竟内塔中门自然闭。塔基有铭文。令置袈裟角。自成道来置于左肩上。又告诸来佛及人天众。各施一珠塔住待未来。诸佛依言施已。并付普贤守护。待如来涅槃。送至只桓中安戒坛北。至阇维舍利竟。令普贤守护。住二十年已后付文殊。开塔取此四牙。至正法末时。令传阎浮诸国佛法住持。乃至一千一百年后。将此四牙印百亿世界形像。皆有光明生希有心。后乃至四洲六欲天等流通化益。后文殊师利将付弥勒佛。

  尔时世尊又告大众。我初成道时欲入河洗。尔时河神现身手执此宝塔。内有黄金函。盛一安陀会。并一尼师檀。及有一钵袋。迦葉佛四牙并在函中。此是迦葉佛付我令付世尊今澡浴竟。请披安陀会。我即受着。地为六种震动。而安陀会四角放光照千百亿国土。十方诸梵王寻光来至我所前白我言。此白氎五条如拘留孙佛衣。佛涅槃已展转相付。乃至娄至佛。释迦佛涅槃后付嘱娑竭龙王。令依此法衣造八万领。仍造塔供养镇后遗法。而此安陀会四角及条节头。皆安万字。此衣贤劫中最初而造而此宝塔形同五寸。而世尊开塔现真珠楼观。其数八万。盛拘留孙佛所说遗教。又有彼佛三比丘坐禅。佛命文殊。汝取我法螺至。彼比丘所吹佛兴世曲。文殊依命吹螺。入定比丘即起。问文殊师利。今有何佛出世。文殊答言。此贤劫中第四释迦佛出世。彼三比丘俱来礼佛在一面住。即白佛言。拘留孙佛般涅槃时。付我安陀会尼师檀及钵袋。令我住此塔中。乃至娄至佛。令我始入涅槃。迦葉佛又付我四牙。牟尼佛施我少爪发。并置塔中。世尊涅槃后从塔中出于此阎浮提乃至大千界。处处流布衣塔镇后遗法也。

  又问。如来成道竟。佛度迦葉兄弟徒众渐多。于迦兰陀竹园集二部僧。于水池边令二部众并脱僧伽梨。遣敷尼师檀。比丘在上坐。令褺僧伽梨置比丘头上。尔时世尊问比丘。汝解我意不。比丘答不解。我灭度后一千一百年。多有非法比丘毁灭我正法。有恶国王杀害比丘。焚烧经像故。如来从座起。自脱僧伽梨褺置头上。

  佛告诸比丘。我此僧伽梨过去未来诸佛。皆着此衣得至解脱。末世恶比丘不受持三衣。亦不持戒轻慢法衣。令法速灭。我今与汝合三千大衣。愿汝受持勿令损失。当用布褐作此伽梨。不得用缯帛及细软者。并用粗大布作之。令末世比丘不乐好衣服。世尊发此言时。地之六种震动。天人叹息皆大欢喜。今此诸大衣。世尊教敕将付四天王及诸八使者。令八部鬼神守护此衣。勿令损失。乃至弥勒下生付嘱彼佛。又付梵王帝释若至六斋日年三长斋月。扫洒天宫殿。令将僧伽梨至彼天宫供养。藏七宝匣中。用牛头栴檀沉水末香。煮取香汁。浣濯伽梨。曝曝令干已。后取香屑。安宝匣中用熏僧伽梨。令彼大衣久住。六斋七日长斋则一月。过此日月后。还付四天王。是为安置处也。

  世尊又告阿难言。往须弥山顶鸣钟。召集四方一切诸比丘。皆集戒坛所。各各自言。得四果者合得八百万人。皆令脱七条披着僧伽梨。以前忧多罗送至世尊前。如来手自受之。安置覆釜上。世尊自脱七条安置诸衣上。如来发声。普告大众天人龙神等。我于无量劫中。舍头目髓脑及内外财宝。方得解脱衣。证无上菩提教化群生。我涅槃后。诸恶比丘不信我教。不持禁戒不护解脱衣。无有威德毁灭正法。诸恶比丘尼不顺教敕。于金刚道场内行不净行。犹如淫舍。不行八敬轻慢比丘。速灭我正法。令天人众减诸恶充满。我今共汝发四弘愿。愍念来世诸恶僧尼。守护此衣勿令损失。安置塔中住持佛法。说此语时。地之六种震动天人龙神悲叹欢喜。声至大千(世尊安多会五条衣。及尼师坛。广起问答。大同僧伽梨。世尊皆从梵王帝释魔王等索诸宝玉。世尊造塔不盈七日宝塔皆成。展转相付。乃至弥勒下时付彼流通)又世尊初成道度五拘邻竟。至第七年中。诸声闻弟子渐渐增多。有一比丘。名真陀罗是阎浮洲北瞿陀罗国人。因商贾为业。来至中天竺。遇佛出家命善来度。彼国无有布帛毡毛。一切国人纯着驳犊皮以为上衣。此真陀罗比丘。于王舍城见一驳犊皮。从彼俗人索作袈裟。彼俗讥嫌。有比丘白佛。佛唤呵责。佛告诸大众。我此阎浮提及余大千界如瞿陀罗国。以皮为袈裟。总有二十万国。恐我入涅槃后。多恶比丘手害生命。取皮为衣。

  佛告目连。汝至我父王所。白父王言。我为童子时。毁前四齿令父王收举遗我。今须留住末世镇我遗法。目连依命取已来付世尊。佛告诸来佛及以分身佛。可施一齿及一金刚塔。告诸鬼神龙王。于一弹指顷各造金刚塔。盛前四齿。及十方诸来佛及我分身佛。皆施我齿塔。令娑竭龙王收在大海中供养。

  又告文殊师利及观音大士。待我灭度后。汝以神力分身取我齿塔。擎往彼国至僧伽蓝中。令塔放光。于光明中出诸布氎。汝为商客至彼贸易。或施为法衣。汝复变为三藏比丘。教化彼国比丘勿着皮衣。若如佛教勤行精进。诸天送衣并施饮食。

  又我灭度后。一千四百年后。我此阎浮提及大千界。多有恶比丘不修禅戒。多造塔寺遍满天下。虽非皮国多有布氎缯彩。不以为衣。手乐杀生取其斑驳色皮以为上服。汝至彼恶世时。当以神力震动大千。令塔放光触彼恶人。令生改悔不习恶法也。

  夫日舒则夜卷。月生则阴灭。灯之破暗。犹慧之销障。是以虔躬灯王。克成弥陀之尊。致力续明。遂受定光之号。茅照轻缘。乃获身色之晖。烛施微因。爰果眼根之净。况乃振此大智开彼胜光者哉。是以育王临终之日。总造八万四千之灯。普照八万四千之塔。制穷机巧体极殊妙。莫不名应法区事动真境。灼铄电摇馩馧华列。倒影绿水笼光碧树。晔晔交焰。似朝霞之镂白日。昭昭联晖。若常星之绣天汉。睇金铺以忘夜。临玉砌而疑晓。可谓无尽之福常照。盛明之征恒皎如也。

  如菩萨本行经云。佛言。我昔无数劫来放舍身命。于阎浮提作大国王。便持刀授与左右。敕令剜身作千灯处。出其身肉深如大钱。以苏油灌中而作千灯。安炷已讫。语婆罗门言。先说经法然后灸灯。而婆罗门为王。说偈言。

  常者皆尽  高者亦堕  合会有离
  生者有死

  王闻偈已。欢喜踊跃。今为法故以身为灯。不求世荣。亦不求二乘之证。持是功德愿求无上正真之道。发是愿已。即时大千世界六种震动。身灸千灯。一切诸天帝释梵王轮王等。皆来慰问。身灸千灯得无痛耶。颇有悔耶。王答天帝。不以为痛。亦无悔恨。若无悔恨以何为证。王便誓言。而我千灯用求无上之道。审当成佛者诸疮即愈。作是语已。身即平复无有疮瘢。帝释诸天王臣眷属无量庶民。异口同音悉赞欢喜。皆行十善。

  如阿阇世王受决经云。时阿阇世王请佛食已。佛还祇洹。王与耆婆议曰。佛饭已竟。更复何宜。耆婆言。唯多然灯。于是王乃敕具百斛麻油膏。从宫门然至祇洹精舍。时有贫穷老母。见王作此功德。乃更感激。行乞得两钱。以至油家买油膏。膏主曰。母人大贫穷乞得两钱。何不买食以自连继。用此膏为。母曰。我闻佛生难值百劫一遇。我幸逢佛而无供养。今日见王作大功德。虽实贫穷欲然一灯作后世本。于是膏主嘉其至意。与两钱膏应得二合。特益三合。凡得五合。母则往当佛前然之。计此不足半夕。乃自誓言。若我后世得道如佛。膏当通夕光明不消。作礼而去。王所然灯或灭或尽。母所然灯。光明特朗殊胜诸灯。通夕不灭。膏又不尽。至明朝旦。佛告目连。天今已晓可灭诸灯。目连承教以次灭灯。诸灯皆灭。唯母一灯三灭不尽。便举袈裟以扇之灯光益明。乃以威神引随岚风以次吹灯。灯更炽盛上照梵天。傍照三千世界。悉见其光。佛告目连。止止。此当来佛之光明功德。非汝威神所灭。此母宿命供养百八十亿佛。已从前佛受决。务以经法未暇修檀。故今贫穷无有财宝。却后三十劫当得作佛。号曰须弥灯光如来至真等正觉。世界无有日月。人民身中皆有大光。光明相照如忉利天。母闻欢喜作礼而去。王问耆婆。我作功德巍巍如此。佛不与我决。此母一灯便与授决。耆婆曰。王所作虽多心不专一。不如此母注心于佛也。于是后时阇王以至诚心。奉献油华供养佛故。佛便授王决曰。却后八万劫。劫名喜观。王当为佛。佛号净其。阇王太子名旃陀和利。时年八岁。见父受决甚大欢喜。即脱身众宝以散佛上曰。愿净其佛所。我作金轮王得供养佛。佛般泥洹我当承续为佛。佛言。必如汝愿。佛号旃檀。

  又贤愚经云。阿难白佛。不审世尊。过去世中作何善根。致斯无极灯供果报。佛告阿难。过去二阿僧祇九十一劫。此阎浮提。有大国王。名波塞奇。大夫人生一太子。身紫金色相好具足。后渐长大出家成佛。教化人民度者甚多尔时父王请佛及僧三月供养。有一比丘字阿梨蜜罗(晋言圣友)于三月中作灯檀越。日日入城求索苏油灯炷之具。时王女名曰牟尼。蹬于高楼见此比丘。日行入城经营所须。心生敬愍。遣人往问何所营理。比丘报言。我今三月与佛及僧作灯。檀越求乞苏油灯炷之具。使还报命。王女欢喜。自今已往莫复行乞。我当给汝灯炷之具。比丘可之。于是已后常送苏油灯炷之具。圣及比丘诚心殷着。佛授其记。汝于来世阿僧祇劫。当得作佛名曰定光(余经名燃灯佛)王女牟尼闻圣及比丘授记作佛。心自念言。佛灯之物悉是我有。比丘已记我独不得作是念已往诣佛所自陈所怀。佛复授记。告牟尼曰。汝于来世二阿僧祇九十一劫。当得作佛名释迦牟尼。十号具足。王女闻记欢喜发心。化成男子。重礼佛足。求为沙门。佛便听之精修不息。由昔灯明布施。从是已来无数劫中。天上人间受福自然。身体殊异超绝余人。至今成佛。受此灯明之报。

  又施灯功德经云。佛告舍利弗。或有人于佛塔庙诸形像前而设供养。故奉施灯明。乃至以少灯炬。或苏油涂然持以奉施。其明唯照一道一阶。舍利弗。如此福德非是一切声闻缘觉所能可知。唯佛如来乃能知也。求世报者。福德尚尔。况以清净深乐心。相续无间念佛功德。照道一阶福德尚尔。何况全照一切阶道也。或二三四阶道。或塔身一级二级乃至多级。一面二面乃至四面。乃至佛形像。舍利弗。彼所然灯。或时速灭。或风吹灭。或油尽灭。或炷尽灭。或俱尽灭。如是少时于佛塔庙奉施灯明。为信佛法僧故。如是少灯奉施福田。所得果报福德之聚。唯佛能知。少灯尚多不可算数。况我灭后于佛塔寺。若自作若教他作。或然一灯二灯乃至多灯。香华缨络宝幢幡盖。及余种种胜妙供养。复次若人。于佛塔庙施灯明已。临命终时得三种明。何等为三。一者彼人临命终时。先所作福悉皆现前。忆念善法而不忘失。因此念已心生踊悦。二者因此便能起念佛心能行布施得欣喜心无有死苦。三者因此便得念法之心。又舍利弗。彼人临命终时。更复得见四种光明。何等为四。一者临终见于日轮圆满踊出。二者见净月轮圆满踊出。三者见诸天众一处而生。四者见于如来应正遍知。坐菩提树垂得菩提。自见己身尊重如来。合十指掌恭敬而住又舍利弗。于佛塔庙施灯明已。于临终时。得见如是四种光明。死已便生三十三天。生彼天已。于五种事而得清净。一者得清净力。二者于诸天中得殊胜威德。三者常得清净念慧。四者常得闻于摄意之声。五者而得眷属。常护彼意心得欣喜。于彼天宫舍寿命已。不堕恶趣。生于人中最上种姓信佛法家。其时世间若无佛者。亦不在轻贱吉凶邪见家生。由施灯已复得四种可乐之法。何等为四。一者色力。二者资财。三者大善。四者智慧。若人住于大乘。于佛塔庙施灯明已。得于八种可乐胜法。何等为八。一者获胜肉眼。二者得于胜念无能测量。三者得于胜达分天眼。四者为于满足修集道故得不缺戒。五者得智满足证于涅槃。六者先所作善得无难处。七者所作善业得值诸佛。能为一切众生之眼。八者以彼善根得转轮王。所得轮宝不为他障。其身端正。成为帝释。得大威力具足十眼。或为梵王。善弘梵事得大禅定。舍利弗。以其回向菩提善根。得是八种所乐胜法。又舍利弗。若人于如来前。见他施灯信心清净。合十指掌起随喜心。以此善根得于八种增上之法。何等为八。一者得增上色。二者得增上眷属。三者得增上戒。四者于人天中得增上生。五者得增上信。六者得增上辩。七者得增上圣道。八者得阿耨菩提。又告舍利弗。有五种法最为难得。一者得人身难。二者于佛正法得信乐难。三者乐于佛法得出家难。四者具清净戒难。五者得漏尽难。一切众生于是五法。言为难得。汝等已得(此经一卷略取要言)

  又灯指经云。昔王舍城五山围绕。于五摩伽陀最处。其里。诸胜智人修梵行者。咸以此地庄严殊特心生喜乐。自远而来云集其中。尔时城中有一长者。其家巨富库藏盈溢。如毗沙门。然无子嗣。祷祀神祇求乞有子。其妇不久便觉有娠。满足十月生一男儿。是儿先世宿殖福因。初生之日。其手一指出大光明明照十里。父母欢喜。即集亲族及诸相师。施设大会为儿立字。因其指光。字曰灯指。集诸会者睹其异相叹未曾有。时此会中有婆罗门。名曰婆修。博闻多知事无不晓。见儿奇相非常含笑而言。此儿或是那罗延天帝释提桓因日之天子诸大德天来现生也。时儿父母闻是语已。倍增欢喜。七日设大施会。举国知闻上彻于王。阇王闻已。即敕将来。长者受教。寻即抱儿诣王宫门。值王宴会通启不得。其儿指光彻照宫庭赫然大明。照于王身及以宫观。一切杂物斯皆金色。其光遍照于王宫内。王即怪问。此光何来忽照吾宫。将非世尊欲化众生至我门邪。又非大德诸天释提桓因日天子等下降来邪。王寻遣人往门外看。使人见已。还入白王。向者大王所唤小儿。今在门外。此小儿手在乳母肩上。其指出光明来彻照。故有此光。王敕使言。速将儿来。王既见已。深异此儿。自捉儿手观其儿相。谛瞻睹已而作是言。外道六师称无因果。真为诳惑。若无因果。云何此儿得有此光。以此观之。诸外道辈陷诸众生颠坠恶趣。定知此儿非自在天等自然而有。必因宿福获斯善报。始知佛语审谛不虚。而不修福一何怪哉。王言。今犹未审。此指光曜或因于日而有此明。或因于月而有此明。必欲验者须待夜半。既至日暮即以小儿。置于象上在前而行。王将群臣共入园中。而此小儿指光所照幽闇大明。观视园中鸟兽华果与昼无异。王观此已。喟然叹曰。佛之所说何期真妙。我于今日于因于果生大坚信。深鄙六师愚迷之甚。是故于佛倍生宗仰。于时耆域即白王言。假令贫穷尚应罄竭而修善业。况复富饶而不作福。如是语顷天已平晓。还将灯指入于王宫。王甚欢喜。大赐珍宝放令还家。灯指渐大。其父长者为求婚所。选择高门娉以为妇。长者既富礼教先备。闺门雝穆资产转盛。夫盛有衰合会有离。长者及母俱时丧亡。譬如日到没处晖光潜翳。如日既出月光不现。如火为灰炽焰永灭。强健好色为病所坏。少壮之年为老所侵。所爱之命为死所夺。父母既终生计渐损。而此灯指少长富逸不闲家业。恶伴交游恣心放意。耽惑酒色用钱无度。仓库贮积无人料理。如月盈昃闇转就损。时彼国法岁一大会集般舟山。于时灯指服饰严从诣彼会所。时后群贼知灯指未还。伺其空便往到其家。劫掠钱财一切尽取。灯指暮归。见已舍内为贼劫掠。唯有木石塼瓦等。见此事已。闷绝躄地。傍人水洒方得惺寤。忧愁啼哭而作是念。我父昔来广作方宜。修治家业劬劳积聚。仓库财宝是父所为。生育我身见有委付。如何至我不绍父业。浮游懒堕为人欺陵。父之余财一旦丧失仓库空虚畜产迸散。当于尔时指光亦灭。其妻厌贱舍弃而走。僮仆逃失亲里断绝。极亲厚者反如怨仇。贫穷之人如起尸鬼。一切怖畏能毁盛年。好色气力名闻种族。门户智慧仁义信行。悉能坏之。我之贫厄世间少比。正欲舍身不能自殒。当作何方以自存济。复作是念。世人所鄙不过担尸。此事虽恶交无供世受苦之业。有人闻语即雇担尸。灯指取直寻从其言。担负死人到于冡间。意欲掷弃。于时死人急抱灯指。譬如小儿抱其父母。急捉不放。尽力挽却不能得去。死人着脊犹如胡胶。不可得脱。排推不离。甚大怖畏。作是念言。我于今日。担此死尸欲何处活。即诣旃陀罗村语言。谁能却我背上死尸。当重相雇。诸旃陀罗详共尽力。共挽却之。亦不肯去。余见之者骂灯指言。狂人何为担负死尸入人村落。竞以杖石而打掷之。身体伤破痛惧并至。有人怜愍将其诣城。既到城门。守门之人逆遮打之。不得近门。此何痴人。担负死尸欲来入城。自见己身被诸杖木。身体皆破甚怀懊恼。发声大哭。由我贫困不择作处。为斯贱业。如何一旦复值苦毒。宁作余死不负尸生。且哭且言。时守门者深生怜愍。放令还家。到自空室。先同乞索诸贫人等。共住之者。遥见死尸在其背上。悉皆舍去。既到舍已尸自堕地。灯指于时逾增惶怖闷绝躄地。久乃得苏。寻见死尸手指纯是黄金。虽复怖畏见是好金。即前视之。以刀试割。实是真金。既得金已。心生欢喜。复前剪头项手足。如是剪已。寻复还生。须臾之顷。金头手足其积过人。譬如王者失国还复本位。如盲得眼视照明了。灯指欢喜亦复如是。库藏珍宝倍胜于前。威德名誉有过先日。亲里朋友妻子僮仆一切还来。灯指叹曰。呜呼怪哉。富有大力。能使世人来归亟疾。呜呼怪哉。贫有大力。能使所亲舍我亟速。我先贫时素有所亲昵交游道绝。聊无一人与我语者。今日一切颙颙承事合掌恭敬。假使生处如天帝释。勇力如罗摩。知见如天师。若无钱财都无所直。富者不问愚智皆称好人。实无所知人以为智。亦得勇健诸善名闻。虽复丑陋老弊。少壮妇女乐至其边。阿阇世王闻其还富。寻即遣人来取其宝。其所取者尽是死人。还掷屋中见是真金。灯指知王欲得此宝。即以金头手足以用上王。王既得已赍之还宫。于后灯指作是思惟。而说偈言。

  五欲极轻动  如电毒蛇虫
  荣乐不久停  即生厌患心

  寻以珍宝施与众人。于佛法中出家求道。精勤修习得阿罗汉。虽获道果而此尸宝常随逐之。比丘问佛。灯指比丘。以何因缘从生已来有是指光。以何因缘受此贫困。复以何因缘有此尸宝常随逐之。佛告比丘至心谛听。吾当为汝说其宿缘。灯指比丘。乃往古世生波罗柰国大长者家。为小儿时乘车在外。游戏晚来门户已闭。大唤开门。无人来应。良久母来与儿开门。嗔骂母言。举家担死人去耶。贼来劫耶。何以无人与我开门。以是业缘死堕地狱。地狱余报还生人中受斯贫困。光指因缘尸宝因缘。为汝更说。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名毗婆尸。彼佛入涅槃后。佛法住世。灯指尔时为大长者。其家大富。往至塔寺恭敬礼拜。见有泥像一指破落。寻治此指以金薄薄之。修治已讫。寻发愿言。我以香华伎乐供养治像功德因缘。愿生天上人间。常得尊豪富贵。假令漏失寻还得之。使我于佛法中出家得道。以治佛指故。得是指光及死尸宝聚。以恶口故。从地狱出时贫穷果报。以是因缘少种福业。于形像所得是福报。乃至涅槃形像尚尔。况复如来法身者乎。

  又譬喻经云。昔佛在世时。佛大弟子大目揵连。乘通往到忉利天上。入帝释园游行观看。见一天女形貌端正光明照曜与众超绝。目连见已。即问天女。汝本前身种何福缘。今受此报奇妙无量。天女答曰。我本前身时作瓶沙王宫中使人。时王宫中有佛精舍。我时夜入见佛塔中。暗无光明。我即然灯着精舍中。由是因缘今受此身光明殊妙。天堂受福快乐无极。

  又譬喻经云。昔佛在世时。诸弟子中德各不同。如舍利弗智慧第一。大目连神通第一。如阿那律天眼第一。能见三千大千世界。乃至微细无幽不睹。阿难见已而白佛言。此阿那律。宿有何业。天眼乃尔。佛告阿难。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此人尔时身行劫贼。入佛塔中欲盗塔物。时佛塔中佛前然灯。其灯欲灭。贼即以箭正灯使明。见佛威光。[嗇*欠]然毛竖。即自念言。他人尚能舍物求福。我云何盗便舍而去。缘正灯炷福德因缘。从是以来九十一劫。常生善处。渐舍诸恶福祐日增。今得值我出家修道得阿罗汉。于众人中天眼彻视最为第一。何况有人至心割舍。燃灯佛前所获福德难可称量。又智度论云。若人盗佛塔中珠及盗灯明死堕地狱。若出为人世世生盲。

  又灌顶经云。救脱菩萨白佛言。若族姓男女。其有尪羸着床痛恼无救护者。我今当劝请诸众僧。七日七夜斋戒一心。受持八禁六时行道。四十九遍读是经典。劝然七层之灯。悬五色续命神幡。阿难问言。续命幡灯法则云何。神幡五色四十九尺。灯亦复尔。七层之灯一层七灯。灯如车轮。若遭厄难闭在牢狱枷锁着身。亦应造立幡灯放诸杂类众生。至四十九。可得过度危厄之难。不为诸横恶鬼所持。

  又超日明三昧经云。日天王与无数天人。来诣佛所稽首言。以何等行得为日天照四天下。复以何缘而为月天照除夜冥。佛言。有四事。一常喜布施。二修身慎行。三奉戒不犯。四然灯于佛寺。若于父母沙门道人皆殖光明。又身口意行不杀等十善。佛言。又有四事得为月王。一布施贫匮。二奉持五戒。三恭事三尊。四冥设灯光于君父师等。

  又僧祇律云。佛言。从今日听然灯。时当置火一边渐次然之。当先然照金刹及佛形像。先礼拜已。当出次然余处。灭时不得卒灭。当言诸大德欲灭灯。不听用口吹灭(义云为有食火虫恐人口气损虫所以不听口吹也)听以手扇灭及衣扇灭。当羁折头燋去入时不得卒入。当唱言诸大德灯欲入始得入之。若不如是越威仪法也。又三千威仪云。然灯有五事。一当持净巾拭中外令净。二当作净炷。三当自作麻油。四着膏不得令满亦不得令少。五当护令坚莫悬妨人道。又五百问事云。续佛光明昼不得灭。佛无明闇以本无言。念齐限故灭有罪。又大唐三藏波颇师云。佛前灯无处取灯。以物傍取不损光者得颂曰。

  藕树交无极  华云衣数重
  织竹能为象  缚荻巧成龙
  落灰然甤盛  垂油湿画峰
  天宫傥若照  灯王复可逢

  宋沙门释道冏 隋沙门释法纯 唐简州三学山寺神灯。

  宋京师南涧寺。有释道冏。姓马。扶风人。初出家为道懿弟子。懿病常遣冏等四人。至河南霍山采钟乳。入穴数里跨木度水三人溺死。炬火又亡。冏判无济理。冏素诵法华。唯凭诚此业。又存念观音。有项见一光如荧光。追之不及。遂得出穴。于是进修禅业节行弥新。频作数度普贤斋。并有瑞应。或见胡僧入坐。或见骑马人至。并未叙暄凉。儵忽不见。后与同学人南游上京观瞩风化。夜乘冰度河。中道冰破三人没死。冏又归诚观音。乃觉脚下如有一物臲卼复见赤光在前。乘光至岸。达都止南涧寺。常以般舟为业。尝中夜入禅忽见四人。御车至房呼令上乘。冏欻不自觉。已见身在郡后沈桥间。见一人在路坐胡床。侍者数百人。见冏惊起曰。坐禅人耳。彼人因语左右曰。向止令知处而已。何忽劳屈法师。于是礼拜执别。令人送冏。还寺扣门。良久方开。入寺见房犹闭。众咸莫测其然。宋元嘉二十年。临川康王义庆携往广陵。终于彼也(右此一验出梁高僧传)

  隋西京净住寺释法纯。姓祝氏。扶风始平人也。性爱定林情兼拯溺。尝于道场然灯。遂感灯明续焰经于一七夜。不添油炷而光曜倍常。私密异之。为灭累之嘉相也。又油瓮所止在佛堂内。忽然不见。乃经再宿还来本处。而油满如故。每于夜静闻有说法教授之声。异香寻隙气冲于外。就而视之一无所见。识者以为幽只所集故也。至仁寿三年遂觉不愈。闭室静坐而无痛所。白衣童子手捧光明立侍于右。弟子慧进入问。此是何人。答曰。是第六欲天频来命我。但以诸天着乐竟不许之。由妨修道故也。常愿生无佛法处教化众生。慎勿彰言。死后门徒为建斋修福。道俗凑集并在纯前。有双鸽飞来入纯房内。在衣桁上注目看纯。虽人触捉都无有惧。纯云。任之勿捉至暮方逝。与众辞别。不觉余想。卒于净住。春秋八十有五。即仁寿三年五月十二日也。

  唐蜀川简州三学山寺。至隋开皇十二年。寺东壁有佛迹现。长尺八寸阔七寸。兼有神灯自空而现。每夕常尔。斋日则多。有州宰意欲寻之。乘马来寺。十里已外空灯列见渐近渐昧。遂并失之。返还十里如前还见。至今不绝。初出一灯至大。从此大灯流散四空千有余现。遇大风起吹此小灯还灭。灭已大灯还出。小灯流散四空迄至天明始灭。每月于六斋日常出如此。至贞观末。有僧法藏。以乞为心不护细行。夜宿寺中。有大神衣甲羽胄。从门中拔出掷于寺外七里。伤足余无所损。夜还返寺。重门皆闭。后遂改励精勤道业(右此一验出高僧传)

  依道宣律师感通记云。律师问天人曰。其蜀地简州三学山寺空灯常照因何而有。答曰。山有菩萨寺。迦葉佛正法时初立。有欢喜王菩萨造之。寺名法灯。自彼至今常明空表有小菩萨三百人断粒遐龄常住此。山此灯又是山神李特续后供养(特旧蜀主)故至正月处处然灯以供佛寺。

  夫因事寤理必藉相以导真。瞻仰圣容敬神幡以荐奉。是以育王创遗身之塔。架迥浮空。魏主起通天之台。仁祠切汉。于是华幡飘扬冀腾翥于大千。珠紫相映吐辉焕于百亿。慧风或动清升之业有征。微吹时来轮王之报无尽也。

  如迦葉诘阿难经云。昔阿育王自于境内。立千二百塔。王后病困。有一沙门省王病。王言。前为千二百塔。各织作金缕幡。欲手自悬幡散华始得成辨。而得重病。恐不遂愿。道人语王云。王好叉手一心。道人即现神足。应时千二百寺皆在王前。王见欢喜。便使取金幡金华悬诸刹上。塔寺低昂。即皆就王手。王得本愿身复病愈。即发大意延寿二十五年。故名续命神幡。又普广经云。若四辈男女。若临终时若已过命。于其亡日。造作黄幡悬着刹上。使获福德离八难苦。得生十方诸佛净土。幡盖供养随心所愿。至成菩提。幡随风转破碎都尽至成微尘幡一转时转轮王位。乃至吹尘小王之位。其报无量。燃灯供养照诸幽冥。苦痛众生蒙此光明。互得相见。缘此福德拔。彼众生悉得休息(述曰。何故经中为亡人造黄幡。挂于刹塔之上者。答曰。虽未见圣解可以义求。此五大色中黄色居中。用表忠诚。引生中阴不之边趣冀生中国也。又黄色像金鬼神冥道将为金用故。解祠之时剪白纸钱鬼得白钱用。剪黄纸钱得金钱用。故譬喻经云。时有谷贼盗主人谷尽。主人捉得责言。汝何以盗我谷尽。汝是何神。谷贼言。将我至路有人知我名道逢黄马车乘衣服皆黄。黄衣人问云。谷贼汝何在此。主人方知是谷贼。主人又问云。乘马黄衣是谁。谷贼言。是黄金之精。以报主人食粟之直。主人因此得金用不可尽也。良由人鬼趣殊感见各别故。圣制黄幡为其亡人。挂之刹塔令寻之得宝救济亡灵也)又百缘经云。昔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有一长者。其家巨富财宝无量不可称计。生一男儿。端正殊妙与众超绝。其儿初生。于虚空中有一大幡遍覆城上。父母见已欢喜无量。因为立字名波多迦。年渐长大。求佛出家得阿罗汉。三明六通具八解脱。比丘见已而便白佛言。此波多迦宿殖何福。生便端正与众超绝于虚空中有大幡盖遍覆城上。又值世尊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时有王名槃头末帝。收其舍利造四宝塔。高一由旬。而供养之。时有一人。于彼塔边施设大会。作一长幡悬着塔上。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从是以来九十一劫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常有大幡。覆荫其上受福快乐。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

  又菩萨本行经云。昔佛在世与诸比丘及与阿难。从郁卑罗延国游行村落。时天盛热无有阴凉。有放羊人见佛涉热。即起净心编草作盖。用覆佛上游随佛行。去羊大远。放盖掷地。还趣羊边。佛便微笑告阿难言。此放羊人以恭敬心。而以草盖用覆佛上。以此功德十三劫中不堕恶道。天上人间生尊贵家快乐无极。常有自然七宝之盖。而在其上。竟十三劫出家修道。成辟支佛名阿耨婆达。

  颂曰。

  宝刹承高露  绮彩映空天
  宛转云间扬  倒覆似红莲
  霞幡开锦色  香气合炉烟
  飘飖无定所  只为本轻旋
  池照万影现  泉弄百华鲜
  夙夜风吹动  重叠轮王缘
  举仰无厌足  结侣感留连
  何知色中彩  招福寿长延

  宋刘琛之。沛郡人也。曾在广陵逢一沙门。谓琛之曰。君有病气然当不死。可作一二百钱食饭饴众僧。则免欺患。琛之素不信法心起忿慢。沙门曰。当加只信勿用为怒。相去二十步忽不复见。琛之经七日便病。时气危顿殆死。至九日方昼如梦非梦。见有五层佛图在其心上。有二十许僧。绕塔作礼因此而寤。即得大利。病乃稍愈。后在京师住。忽有沙门先不相识。直来入户曰。君有法缘何不精进。琛之因说先所逢遇。答曰。此宾头卢也。语已便去不知所向。琛之以元嘉十七年夏。于广陵遥见慧汪精舍前幡盖甚众。而无形像。驰往观之。比及到门。奄然都灭(右此一验出冥祥记)

  敬寻释迦降神罗卫托质王宫。智实生知道惟遍觉。演慧明于百亿。注法雨于大千。灵像周于十方。宝塔遍于法界。名香郁馥。似轻云而散雾。宝华含彩。若倒藕而垂莲。虔诚供养同趣法筵。叩头弹指俱沾福利也。

  如佛说华聚陀罗尼经云。佛言。若复有人于如来灭度之后。行于旷路见如来塔庙。能持一华一灯。若一团泥用涂像前。以用供养。乃至能持一钱施于佛像。为补治故。若以一掬水用洒佛塔除去不净。以华香供养。举足一步诣于塔寺。若一称南无佛。欲使此人堕三恶道。百千万劫终无是处。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持香涂佛塔命终生香乐天。与诸天女常相娱乐。从天命终得受人身。生大富家。又阿阇世王经云。过去无数劫有佛号一切度。与其眷属俱行分卫。有三长者子严服共戏。见佛及诸菩萨光明巍巍。互相指示而吾等当共供养。二儿答言。既无香华当用何物。其一儿脱头上白珠以着手中。便谓二儿。可以供佛。二儿学之。解头上白珠着其手中。即至佛所。一儿复问二儿。持是功德以何求索。其一儿言。愿如佛右面比丘。其一儿言。愿如佛左面神足比丘。二儿共问一儿。报言。我欲如佛。八千天子皆言。善哉。若如所言。天上天下一切蒙恩。是三小儿已到佛前。各以白珠而散佛上。二儿发声闻意者。珠在佛肩上。其一儿发菩提心者。珠在佛头上。化为珠华交露之帐。其中有佛。佛告舍利弗。中央儿者则我身是。右面儿者舍利弗是。左面儿者目连是。舍利弗。汝等本畏生死故。不发菩提心。欲疾泥洹。观此一儿发阿耨菩提故得成佛。又采华授决经云。时有罗阅国王。使十余人常采好华以给王家。后宫贵人一日出城采华。遇佛发心稽首为礼。心自念言。宁弃身命以华上佛并散圣众。纵使见害不堕苦痛。便以华散佛及圣众。却自归命一心重礼。佛知其念甚慈愍之。具为说法。诸采华人皆发道意。佛即授决。后当得佛。号曰妙华。时采华夫还家中与二亲别。我今命尽为王见杀。父母愕然问何罪咎。具答所由。无华贡王必见危命。故辞别耳。二亲闻之。益以愁戚。发箧视之。满中好华香彻四面。父母告曰。可以进王。时王大嗔见不时来。将人反缚罪当弃市。入宫见王面色不变。王怪问之。汝等罪过命在当杀。何故不惧。即白王曰。人生有死物成有败。每以非法不惜身命。朝来采华值佛供上。以知违令罪当合死。宁以有德而死。不以无德而存。还视华箧续满如故。皆是如来恩仁所覆。王甚怪之。心不信然。故诣佛所问佛是意。佛言。实然。此人至心欲度十方不惜身命。故取众华以散佛上。意无想报以得受决。将来成佛。号曰妙华。王大欢喜解缚悔过。自责愚意不及菩萨。唯原其罪。佛言。善哉。能自改者与无过同。

  又百缘经云。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将诸比丘。着衣持钵。将诣乞食至一衖中。有一妇女抱一小儿。在衖坐地。时彼小儿逢见世尊心怀欢喜。从母索华。母即与买。小儿得已。持诣佛所散于佛上。于虚空中变成华盖随佛行住。小儿见已。甚大欢喜。发大誓愿以此供养善根功德。使我来世得成正觉。过度众生如佛无异。尔时世尊。见此小儿发是愿已。佛即微笑。从其面门出五色光。绕佛三匝还从顶入。尔时阿难前白佛言。如来尊重不妄有笑。以何因缘今日微笑。唯愿世尊敷演解说。佛告阿难。汝今见此小儿以华散。我于未来世不堕恶趣。天上人中常受快乐。过十三阿僧祇成辟支佛。号曰华盛。广度众生不可限量。是故笑耳。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彼城中豪富长者。皆共聚集诣泉水上。作唱伎乐而自娱乐。为波罗柰国作华鬘会。时彼会中遣于一人。诣林采波罗柰华作鬘。时采华人还来会所。路见世尊相好光明。普曜如百千日。心怀欢喜前礼佛足。以所采华散佛而去。还复上树采华。枝折堕死。命终生忉利天。端正殊妙。以波罗柰华而作宫殿。帝释问曰。汝于何处造修福业。而来生此。以本因缘具报帝释。尔时帝释。以偈赞曰。

  身如真金色  照曜极鲜明
  容颜貌端正  诸天中最胜

  尔时天子。即说偈答帝释曰。

  我蒙佛恩德  散以波罗华
  由是善因缘  今得是果报

  尔时天子。即共帝释来诣佛所。佛为说法心开意解。破二十亿邪见业障。得须陀洹果。心怀欣庆。即于佛前说偈赞佛。

  巍巍大世尊  最上无有比
  父母及师长  功德无有及
  干竭四大海  超越白骨山
  闭塞三恶道  能开三善门

  又杂宝藏经云。尔时天女。说偈曰。

  我昔以华鬘  奉迦葉佛塔
  今生于天上  获是胜功德
  生在于天中  报得金色身

  又萨婆多论云。若四方僧地不得作塔。为佛法自为种殖。若僧和合者得。不和合者不得作之。若僧地有种种华。应净人取。次第与僧随意供给。不得私取自供养三宝。若华多僧取不尽。若僧和合听随意取之。若僧坊内不得起塔作像。以近人臭秽不清净故。若重阁舍。若经像在下重。不得在上住。若塔地华不得供养僧法。正应供养佛。此华亦得卖取钱以供养塔用。若属塔水以供塔用。设用有残若致功力是塔人者。应卖此水以钱属塔。不得余用。用则计钱犯。若塔内无人致水功力。一由僧人残水多少。善好筹量用之。

  又文殊问经云。尔时文殊师利白佛言。世尊。诸供养余华用治众病。其法云何。佛告文殊。华各别祝一百八遍。

  诵佛华祝曰。

  南无佛闼写治莎呵。

  般若波罗蜜华祝曰。

  那末柯卢履(民旨反)般若波罗蜜多商莎呵。

  佛足华祝曰。

  那莫波陀制点耽盐莎呵。

  菩提树华祝曰。

  南无菩提逼力龛岚莎呵。

  转法轮处华祝曰。

  南无达摩斫柯罗夜莎呵。

  塔华祝曰。

  那莫鋀跋耶莎呵。

  菩萨华祝曰。

  南无菩提萨埵野莎呵。

  众僧华祝曰。

  那莫僧伽野莎呵。

  佛像华祝曰。

  那莫波罗底耶莎呵。

  佛告文殊师利。用此华若诸四众能信修行。应当早起清净澡浴漱口念佛功德。恭敬此华不以足蹈及跨华上。如法执取安置净器。若人患寒热额痛。皆以冷水摩华以用涂身。若吐痢出血。或腹内烦疼。以浆饮摩华当服此华饮。若口有疮以暖水摩华含此华汁。若天雨不止。于空闲处以火烧华。令雨即止。若天亢旱在空闲处。以华置水中。复祝冷水更洒华上。天即降雨若牛马等。本性不调以华饴之。即便调伏。若诸果树华实不茂。以冷水牛粪摩取华汁以灌其根。不得践蹋华实即多。若田中多水苗稼损减。捣华为末以散田中。即得滋长。若国中疾病以冷水摩华。涂螺鼓等吹击出声。闻者即愈。若敌国怨贼欲来侵境。以水摩华在于彼处。用洒散之即得退散。若于高山有盘石处。众多比丘于石上摩华。摩华既竟相与礼拜。久后石上自生珍宝(简要略述余广依经)佛告文殊。一一诵满一百八遍。此祝章句汝于处处当说如佛华法。余华亦尔。

  又华严经云。昔人中有香名大象藏因龙斗生。若烧一丸兴大光明。细云覆上味如甘露。七日七夜降香水雨。若着身者身则金色。若着衣服宫殿楼阁。亦悉金色。若有众生得闻此香。七日七夜欢喜悦乐。灭一切病无有横枉。远离恐怖危害之心。专向大慈普念众生。我知彼已而为说法。令无量众生得不退转。又牛头旃檀香从离垢山生。若以涂身火不能烧。

  又百缘经云。昔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有一长者。其家巨富。财宝无量。不可称计。生一男儿。容貌端正世所希有。身诸毛孔出旃檀香从其口出优钵华香。父母见已欢喜无量。因为立字名旃檀香。年渐长大。求佛出家得阿罗汉果。比丘见已而白佛言。此旃檀香。宿殖何福。生于豪族。身口出香。又值世尊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时有王名盘头末帝。收其舍利造四宝塔。高一由旬而供养之。时有长者入佛塔中。见地破落和泥涂治。以旃檀香坌散其上。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从是以来九十一劫。不堕恶道。天上人中身口常香。受福快乐。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

  又大庄严论云。佛言。我昔曾闻。迦葉佛时有一法师为众说法。于大众中赞迦葉佛。以是缘故命终生天。于人天中常受快乐。于释迦文佛般涅槃后百年阿输迦王时。为大法师。得阿罗汉。常有妙香从其口出。时彼法师去王不远为众说法。口中香气达于王所。王闻香气心生疑惑。作是思惟。彼比丘者为和妙香含于口耶。香气乃尔。作是念已。语比丘言。开口漱口犹有香气。比丘白王。何故语我张口漱口。时王答言。我闻香气心生疑故。使张口及以漱口。香气逾盛。唯有此香口比丘余无所有。王语比丘。愿为我说。比丘微笑。即说偈言。

  天地自在者  今当为汝说
  此非沉水香  复作华叶茎
  旃檀等诸香  和合能出是
  我生希有心  而作如是言
  由昔赞迦葉  便获如是香
  彼佛时已合  与新香无异
  昼夜常有香  未曾有断绝

  又日云经云。香烟不尽放地得越弃罪。尽五百岁堕粪屎地狱。何以故。由放恣心故。又夜问经云。庄严供养具。以口吹去灰者。堕优钵罗地狱。傍报作风神王。又要用最经云。鼻嗅香者。由减香气无其福德。正报堕波头摩地狱。未来世鼻根无香味。又曰。供养经云。供养时香不合闭者。堕黑粪屎地狱。尽其半劫受罪得无信慧报。何以故。由起不气坌香故(右三经虽无目录并感神教故别疏记也)又三千威仪云。烧香着佛前有三事。一易中故香。二当自出香。三当布与人。具香炉有三事。一当先倒去故灰拾取中香聚一面。二当拭令净乃着火还取故香着中。三火着时炽然不得吹令炭灭。

  颂曰。

  久厌无明树  方欣柰苑华
  始入香山路  仍逢火宅车
  慈父屡引接  幼子背恩赊
  虽寤危藤鼠  终悲在箧蛇
  鹿苑禅林茂  鹫岭动枝柯
  定华发智果  乘空查度河
  法雨时时落  香云片片多
  若为将羽化  来济在尘罗

  宋沙门求那跋摩 齐高士明僧绍 梁沙门释慧钊 南齐晋安王萧子[懋-矛+夕] 唐沙门释慧主 唐雍州渭南山豹谷神香 兼又杂俗出香处。

  昔宋永嘉年中。有外国三藏法师求那跋摩。敕延只桓寺。每于讲说四众云会。尝夏安居竟。信心看采杂华施僧座下中竟。检视唯跋摩所坐鲜荣如初。预知死时。依日先洗浴。叉手诵经端坐而化。身体香软。于座下得手迹遗文一卷。其偈曰。

  摩罗婆国界  阿兰若寺中
  我初得圣果  道迹离诸漏
  若于师子国  村名劫波利
  进修得三果  是名斯陀含

  文帝深加悦怿。又于尸所见一物。状若龙蛇。长一丈许。直上升天。僧众悲恋。乃依外国法。香薪阇维起塔(右一验出梁高僧传)

  齐栖霞寺。在南徐州琅邪郡江垂北乡频佳里摄山之中。齐高士平原明僧绍。以宋太始中起造。尝闻法钟自响。山舍去村五六里。宋升明中村民平旦。并见半山有幡盖罗列。烟光五色映照虚空。男女瞻望皆言是实。竞来观视了无所见。时有法度法师。于山舍讲无量寿经。中夜忽有金光照寺。于其光中如有台馆形像弘宣。寺中僧众及净人等。小不如法。及白衣宾客有秽浊入寺者。虎即出现吼噭巡房。响振山谷。至今犹尔。或有念诵小有疲懈。山神现形。又着乌衣身长一丈。手执绳索。僧众惊惧。诵习不懈。

  梁南冥真寺。在[示*未]陵县中兴里。普通五年沙门慧钊起造。慧钊生缘姓徐。齐初随舅在庐陵。于路拾得一襆。襆中有绣帊。帊裹有五色纸。各为一裹。始开四重都无所见。末开最下缝纸见光。影如电晃曜一室。因此仍感神瑞。入水不没。入火不燃。家人以为发狂。始就笼槛关闭甚严。俄而出外。乃知神力。因设虚座请福。空中有言。我是长生菩萨。应利益国土。汝可依佛法清净供养。于是竞以香华贡奉每有灵验。南人李叔献继愿乞本州。后果为交州刺史。乃造沉香神景。世人以神重名华。因号为华娘神。百姓送供阗噎斋会。所余慧钊教化悉以起寺(右二验出凉京寺记)

  南齐晋安王萧子懋。字云昌。武帝之子也。始年七岁阮淑媛尝病危笃。请僧行道。有献莲华供养佛者。众僧以铜罂盛水。浸其华茎欲令不萎。如此三日而华更鲜。子懋流洟礼佛誓曰。若使阿姨因此胜和。愿佛之力令华竟斋不萎。七日斋毕华更鲜红。看视罂中稍有根须。母病寻差。当代称其孝感也。子懋弟南海王子罕。字灵华。其母乐容华寝疾。子罕昼夜礼拜。于时以竹为灯缵其灯。照曜讫夜极明。此缵经宿枝叶茂盛。母病寻愈(事出吴均春秋)

  唐始州永安县释慧主。姓贾。持律第一兼营福业。后至故乡南山藏伏。唯食松叶。异类禽兽同集无声。或有山神与送茯苓甘松香来。六时行道一时不阙。禽兽随行礼佛请经。似如听仰。仍为幽显。受菩萨戒后有群猴言为君异也。佛日通也。主深怪异。畜生能言罕所未有。更有祥龙飞兽集持异香充塞山内。后有八人采弓材者。甚大惊骇。便慰主曰。圣君出世时号开皇矣。至贞观三年寺有明禅师。清卓不群白日独坐。见无半身。向众述曰。吾与主律师建立此寺。两人同心忽失半身。将不律师先去不耶。至明日食时。俗人惊云。寺家设会耶。见有四路客僧数千人入寺。今何所在。寻尔午时主便无疾而逝。春秋八十有九。

  唐雍州渭南县南山倒豹谷崖。有悬石文状倒豹。因以名焉。谷有岩像于佛面。亦号像谷。古老传云。昔有梵僧来云。我闻此谷有像面山七佛龛。昔有七佛曾来此谷说法。涧内有瞻卜华。常所供养。近至永徽年中。南山龙池寺沙门智积。闻之往寻。至谷闻香莫知何所。深讶香气从涧内沙出。即拨沙看。形似茅根。裹甲沙土然极芬馥。就水抖擞洗之一涧皆香。将还龙池佛堂中合堂皆香极深美气。山下俗人时见此山。或如佛塔。或全如佛面挺出空际。故像头之号非是虚立。傍去嘉美谷甚近。即姚秦时王嘉所住也(右二验出唐高僧传)

  搜神记曰。初钩弋夫人有罪以谴死。殡尸不臭而香。

  续搜神记曰。合淝口有一大白船。覆在水中。渔人夜宿其傍。闻筝笛之音。又香气非常发。相传云。曹公载妓船覆于此。

  异苑曰。司州卫士度母常诵经长斋。非道不行。曾出自斋堂。众僧未食。俱望见云中有一物下既落其前。乃是大钵满中香饭。举坐肃然一时敬礼。母自分赋。斋人皆七日不饥。

  述异记曰。昔有人发庐山采松。闻人语云。此未可取。此人寻声而上。见一异华形甚可爱。其香非常。知是神异。因掇而服之。得寿三百岁。

  幽明录曰。陈相子。吴兴乌程人。始见佛家经。遂学升霞之术。及在人间斋。辄闻空中殊音妙香芬芳清越。

  许迈别传曰。迈少名映。高平阎庆等皆就受业。初庆等方去映。烧香皆五色烟出。

  浮图澄传曰。澄以钵盛水。烧香祝之。须臾生青莲华。

  博物志曰。西域使献香。汉制献香不满斤不得受。西使临去乃发香器。如大豆者。试着宫门。香气闻长安四面数十里中。经日乃歇。

  扶南传曰。顿逊国人。常以香华事天神。香有多种。区拨叶华致华各遂华摩夷华。冬夏不衰。日载数十车于市卖之。燥乃益香。亦可为粉以傅身体。

  述征记曰。北荒有张母墓。旧说是王氏妻。葬有年载。后开墓而香火犹燃。其家奉之称清水道。

  世说曰。桓车骑时有陈庄者。入武当山中学道。所居有白烟香气闻彻。

  麝香。山海经曰。翠山之阴多麝。本草经曰。麝香味辛。辟恶杀鬼精。生中台山。

  葳蕤香。孙氏瑞应图曰。葳蕤者王礼备至则生本一日。王者爱人命则生。一名葳香。

  郁金香周礼春官上郁人曰。郁人掌裸(古乱反)器。凡登礼宾客之裸。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筑郁金煮之以和鬯酒也)

  说文曰。郁鬯百草之华。远方所贡芳物。郁人合而酿之以降神也。

  苏合香。续汉书曰。大秦国合诸香煎。其汁谓之苏合。广志曰。苏合香出大秦国。或云。苏合国。国人采之。榨其汁以为香膏。乃卖其滓与贾客。或云。合诸香草煎为苏合。非自然一种物也。传子曰。西国胡言。苏合香者。兽所作也。中国皆以为怪。

  鸡舌香。吴时外国传曰。五马州出鸡舌香。续搜神记曰。刘广豫章人。年少未婚。至田舍见一女云。我是何参军女。年十四而夭。为西王母所养。使与下土人灾。广与之缠绵。其日于席下得手巾裹鸡舌香。其母取巾烧之。乃是火浣布。南州异物志曰。鸡舌香出杜薄州云。是草萎可含香口。俞益期笺曰。外国老胡说众香。共是一木。木华为鸡舌香。

  雀头香江表传曰。魏文帝遣使于吴求雀头香。

  薰陆香。魏略曰。大秦出薰陆。南方草物状曰。薰陆香出大秦国。云在海边。自有大树生于沙中。盛夏时树胶流出沙上。夷人采取卖与人(南州异物志同其异者。唯云状如桃胶。典术同唯云。如陶松脂法长饮食之令通神灵)俞益期笺曰。众香共是一木。木胶为薰陆。

  流黄香。吴时外国传曰。流黄香出都昆国。在扶南南三千余里(南州异物志同也)广志曰。流黄香出南海边国。

  青木香。广志曰。青木出交州。徐衷南方记曰。青木香出天笃国。不知形状。南州异物志曰。青木香出天竺。是草根状如甘草。俞益期笺曰。众香共是一木。木节是青木香。

  栴檀香。竺法真。登罗山疏曰。栴檀出外国。元嘉末僧成藤。于山见一大树。圆荫数亩三丈余围。辛芳酷烈。其间枯条数尺。援而刃之白栴檀也。俞益期笺曰。众香共是一木。木根为栴檀。

  甘松香。广志曰。甘松出凉州。诸山。兜纳香。魏略曰。出大秦国。兜纳。广志曰。兜纳出西方。

  艾纳香。广志曰。艾纳香出漂国。乐府歌曰。行胡从何来。列国持何来。氍毹毾[登*毛]。五木香迷迭。艾纳及都梁。

  藿香。广志曰。藿香出自南诸国。吴时外国传曰。都昆在扶南。出藿香。南州异物志。藿香出典逊海边国也。属扶南。香形如都梁。可以着衣服中。俞益期笺曰。众香共是一木。木叶为藿香。枫香。南方记曰。枫香树子如鸭卵。爆干可烧。魏武令曰。房室不洁听得烧枫曝及蕙草。[竺-二+棧]香。广志曰。[竺-二+棧]香出自南诸国。

  木蜜香。异物志曰。木蜜香名曰香树。生千岁根本甚大。先伐僵之四五岁。乃往看。岁月久。树根恶者腐败。唯中节坚。贞芬香独在耳。广志曰。木蜜出交州及西方。本草经曰。木香一名蜜香。味辛而温。

  [禾*并]香。南方草物状曰。[禾*并]香茎生乌浒。都梁香。广志曰。都梁出淮南。

  沉香。异苑曰。沙门支法在存广州。有八尺毾[毯-炎+登]。又有沉香八尺版床。太元中王汉为州大儿。劭求二物不得。乃杀而藉焉。南州异物志曰。木香出日南。欲取当先斫坏树。着地积久。外白朽烂。其心中坚者置水则沉香。其次在心白之间。不甚坚精。置之水中不沈不浮。与水平者。名曰[竺-二+棧]香。其最小粗白者。名曰椠香。顾微广州记曰。新兴县悉是沉香。如同心草。土人斫之经年肉烂尽。心则为沉香。飕益期笺曰。众香共是一木。木心为沉香。

  甲香。广志曰。甲香出南方。范晔和香方曰。甲煎[竺-二+棧]香是也。

  迷迭香魏略曰。大秦出迷迭。广志曰。迷跌出西海中。

  零陵香。南越志曰。零陵香。土人谓为燕草芸香。大戴礼夏小正月采芸为庙菜。礼记月令曰。仲冬之月芸始生(郑玄曰芸香草也)说文曰。芸草似目蓿。淮南说。芸可以死而复生。

  兰香。周易系辞曰。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王广曰兰芳也)易通卦验曰。冬至广莫风至兰始生。说文曰。兰香草也。本草经曰。兰草一名水香。久服益气轻身不老。槐香出蒙楚之间。故稽合述槐香赋序。

  兜末香。汉武故事曰。西王母当降上烧兜末香。兜未香者。兜渠国所献。如大豆。涂门香闻百里。关中尝大疫。死者相系。烧此香死者止。

  又生香。真人关尹传曰。老子曰。真人游时各各坐莲华之上。华径十丈有反生灵香。逆风闻三十里。

  神香。十洲记曰。天汉三年西国王使献灵胶吉光裘神香。使者曰。起夭残之死疾。后元年长安城内。大病死者日百数。帝试取月氏神香烧之于城内。其死未三日皆活。芳气经三日不歇。帝使秘录余后一旦失之。

  惊精香。十洲记曰。聚曰洲。在西海中。上多真仙灵馆。宫第北门有大树与。枫木相似而芳香。闻数百里。名为反魂树扣树能有声如牛吼。闻者骇振伐。其根心于玉釜中煮取汁。更微煎令可丸。名曰惊精香。或名震灵。又名反生香。或名人鸟精。或名却死香。香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

  述意部 引证部 赞叹部 音乐部。

  夫褒述之志寄在咏歌之文。咏歌之文依乎声响。故咏歌巧则褒述之志申。声响妙则咏歌之文畅。言词待声相资之理也。寻西方之有呗。犹东国之有赞。赞者。从文以结音。呗者短偈以流颂。比其事义。名异实同。是故经言。以微妙音声歌赞于佛德斯之谓也。昔释尊入定。琴歌震于石室。提婆扬呗。清响激于净居。觉世至音。固无得而称矣。至于末代。修习极有明验。是以陈思精想。感鱼山之梵唱。帛桥誓愿。通大士之妙音。药练勤行。受法韵于幽只。文宣励诚。发梦响于斋室。并能写气天宫。摹声净刹。抑扬词契。吐纳节文。斯亦神应之显征。学者之明范也。原夫经音为懿妙出自然。制用可修而研响非习。盖所以炳发道声移易俗听。当使清而不弱。雄而不猛。流而不越。凝而不滞。趣发只鹫之风。韵结霄汉之气。远听则汪洋以峻雅。近属则从容以和肃。此其大致也。经称深远雷音。其在兹乎。若夫称讲联斋众集。永久夜缓晚迟香销烛揜。睡盖覆其六情。懒结缠其四体。于是择妙响以升座。选胜声以启轴。宫商呗发动玉振金。反折四飞哀悦七众。同迦陵之声。等神鸾之响。能使寐魂更开惰情还肃。满堂惊耳列席欢心。当尔之时。乃知经声之为贵矣。

  如长阿含经云。其有音声五种清净。乃名梵声。何等为五。一者其音正直。二者其音和雅。三者其音清彻。四者其音深满。五者周遍远闻。具此五者乃名梵音。

  又梵摩喻经云。如来说法声有八种。一最好声。二易了声。三柔软声。四和调声五尊慧声。六不误声。七深妙声。八不女声。言不漏阙。无得其短者。

  又十诵律云。为诸天闻呗心喜故开呗声也。

  又毗尼母经云。佛告诸比丘。听汝等呗。呗者言说之辞。虽听言说未知说何等法。佛言。从修多罗乃至优婆提舍。随意所说十二部经。复有疑心。若欲次第说文。众大文多。恐生疲厌。若略纂集好辞。直示现义。不知如何。以是因缘。具白世尊。佛即听。诸比丘引经中要言妙辞。直显其义。

  尔时有一比丘。去佛不远。立高声作歌音诵经。佛闻不听用此音诵经。有五过患。同外道歌音说法。一不名自持。二不称听众。三诸天不悦。四语不正难解。五语不巧故义亦难解。是名五种过患。

  又贤愚经云。昔佛在世时。波斯匿王与兵众至祇洹边过。闻一比丘呗声雅好。军众立听无有厌足。象马竖耳住不肯行。王与军众即入寺看。见呗比丘。形貌矬短丑陋极盛。王不忍看。王即问佛。今此比丘宿作何业得斯果报。佛告王曰。乃往过去有佛出世。号曰迦葉。入涅槃后。机里毗王收取舍利。欲用起塔。有四龙王化作人形。来到王所。问起塔事。为用宝作为用土耶。王即答言。欲令塔大无多宝物。今欲土作。令方五里高二十五里。龙白王言。我是龙王故来相问。若用宝作我当佐助。王闻欢喜。龙复语王。四城门外有四泉水。东门泉水取用作墼。变成琉璃。南门泉水取用作墼。变成黄金。西门泉水取用作墼。变成白银。北门泉水取用作墼。变成白玉。王闻是语。倍增欢喜。即立四监各典一厢。其三监者作工欲成。一监懈怠工独不就。王行看见以理诃责。其人怀怨而白王言。此塔太大。当何时成。王敕作人昼夜勤作。一时都讫。塔极高峻众宝庄严。极有异观。其监见已。欢喜踊跃。忏悔前过。持一金铃着塔[亭*支]头。发其愿言。令我所生音声极好。一切众生莫不乐闻。将来有佛号释迦牟尼。使我得见度脱生死。缘于往昔嫌塔大故。生常丑陋。由持铃悬塔[亭*支]头。及愿见佛。从是以来五百世中。极好音声。今复值佛出家修道得阿罗汉果。以是因缘。一切众生见他作福。不应毁呰。后得恶报。悔无所及也。

  如菩萨本行经云。佛告阿难。我念往昔。有一如来出现于世。号曰弗沙多陀阿伽度阿罗诃三藐三佛陀。时彼佛在杂宝窟内。我见彼佛心生欢喜。合十指掌。翘于一脚。七日七夜而将此偈。赞欢彼佛。而说偈言。

  天上天下无如佛  十方世界亦无比
  世界所有我尽见  一切无有如佛者

  阿难。我以此偈叹彼佛已。发如是愿。乃至彼佛语侍者言。是人过于九十四劫。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我于彼时。得受记已。不舍精进增长功德。无量世中作梵释天转轮圣王。以是善业因缘力故。我得四种辩才具足。无有一人能与我论降伏我者。我得成阿耨菩提。乃至转于无上法轮。

  又涅槃经云。时迦葉菩萨。即于佛前以偈赞佛。

  怜愍世间大医王  身及智慧俱寂静
  无我法中有真我  是故敬礼无上尊
  发心毕竟二不别  如是二心先心难
  自未得度先度他  是故我礼初发心

  又宝性论偈云。

  我今悉归命  一切无上尊
  为开法王藏  广利诸群生
  佛体无前际  及无中间际
  亦复无后际  寂静自觉知
  既自觉知已  觉他令他觉
  是故为彼说  无畏常行道
  佛智慈悲力  能执金刚杵
  摧破诸见山  故我今敬礼
  不可思议法  非闻慧境界
  出离言语道  内心智清凉
  彼真妙法日  清净无尘垢
  大智慧光明  普照诸世间
  能破诸曀障  觉观贪嗔痴
  一切烦恼等  故我今敬礼
  以能知于彼  自性清净心
  见烦恼无实  故离诸烦恼
  无障净智慧  如实见众生
  自性清净心  佛法身境界
  无碍净智眼  见诸众生性
  遍无量境界  故我今敬礼

  又发菩提心论。论主赞佛偈云。

  敬礼无边际  去来现在佛
  等空不动智  救世大悲尊

  吾师天中天两行偈(出普曜经)云何得长寿两行偈(出涅槃经)如来妙色身两行偈(出胜鬘经)处世界如虚空两行偈(出超日明经云)

  大慈哀愍群生  为癊盖盲冥者
  开无目使视睇  化未闻以道明
  处世界如虚空  犹莲华不着水
  心清净超于彼  稽首礼无上尊

  述曰。汉地流行好为删略。所以处众作呗多为半偈。故毗尼母论云。不得作半呗。得突吉罗罪。然此梵呗文词未审。依如西方出何典诰。答但圣开作呗。依经赞偈。取用无妨。然关内关外吴蜀呗词。各随所好呗赞多种。但汉梵既殊音韵不可互用。至于宋朝。有康僧会法师。本康居国人。博学辩才。译出经典。又善梵音。传泥洹呗声制哀雅。擅美于世。音声之学咸取则焉。又昔晋时有道安法师。集制三科。上经上讲布萨等。先贤立制不坠于地。天下法则人皆习行。又至魏时。

  陈思王曹植字子建。魏武帝第四子也。幼含圭璋十岁属文。下笔便成。初不改字。世间术艺无不毕善。邯郸淳于见而骇服。称为天人。植每读佛经辄流连嗟玩。以为至道之宗极也。遂制转赞七声升降曲折之响。世人讽诵咸宪章焉。尝游鱼山。忽闻空中梵天之响。清雅哀婉其声动心。独听良久而侍御皆闻。植深感神理弥寤法应。乃摹其声节写为梵呗。纂文制音传为后式。梵声显世始于此焉。其所传呗。凡有六契。

  如百缘经云。佛在世时。王舍城中豪富长者。各相率合设大节会。作诸伎乐而自娱乐。时有舞师夫妇二人。从南方来。将一美女。字青莲华。端正殊妙世所希有。聪明智慧难可詶对。妇女所有六十四艺。皆悉备知。善解舞法。回转俯仰。曲得节解。作是唱言。今此城中颇有能舞如我者不。明解经论能问答不。时人答曰。有佛世尊在迦兰陀竹林。善能问答使汝无疑。舞女闻已。寻将诸人共相随逐。且歌且舞。到竹林中。见佛世尊。犹故憍慢放逸戏笑不敬如来。尔时世尊见其如是。即以神力变此舞女。如百年老母发白面皱。牙齿疏缺伛偻而行。行时舞女自观其身。形状极老。而作是言。今此女身。以何因缘。卒有如是衰相现耶。今者必是佛之威神使我故尔。遂于佛前深心惭愧。唯愿世尊当见原恕。尔时世尊知此舞女心已调伏。以神通力变身如前。大众见此舞女卒老卒壮无有常定。各生厌离解寤无常。心开意解。有得四沙门果者。有发无上菩提心者。时彼舞女及其父母。即于佛前求索出家。佛即告言。善来比丘尼。头发自落。法服着身。成比丘尼。精勤修习得阿罗汉果。诸天世人所见敬仰。时诸大众见是事已。请说因缘。佛告大众。乃往过去无量世时。波罗奈国王有太子。字孙陀利。入山学道获五神通。见紧那罗女。端正殊妙状如诸天。作诸姿态且歌且舞。鼓动我心。观使染着。退失仙道。我于彼时。心遂坚固无有欲想。语彼女言。一切有为无有常定。我今观汝形体臭秽充满其中。薄皮覆上不可久保。正尔当有发白面皱伛偻而行。汝今何为憍慢放恣乃至如是。向者歌声。其音已变。何故在此作诸姿态。于是紧那罗女。闻是语已。寻向仙人忏悔罪咎。因发愿言。使我来世得断生死。我于汝边获得道果。佛告大众。欲知彼时王子学仙道者。则我身是。彼紧那罗女者。今青莲华比丘尼是。由于彼时发愿力故。今值我出家得道。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有一长者。财宝无量不可称计。其妇生男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年渐长大有好音声。令众乐闻。值佛出家得阿罗汉果。诸比丘等请佛为说得道因缘。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号毗婆尸。入涅槃后。有国王名槃头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宝塔。高一由旬而供养之。时有一人。见此塔故心怀欢喜。便作音乐以绕供养。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堕三涂。天上人中常好音声。令众乐闻。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昔佛在世时。舍卫城中有诸人民。各自庄严作唱伎乐。出城游戏至城门中。遇值佛僧入城乞食。诸人见佛欢喜礼拜。即作伎乐供养佛僧。发愿而去。佛即微笑语阿难言。此诸人等由作伎乐供养佛僧。缘此功德。于未来世一百劫中不堕恶道。天上人中最受快乐。过百劫后成辟支佛。皆同一号。名曰妙声。以是因缘。若人作乐供养三宝。所得功德无量无边。不可思议。故法华经偈云。

  若使人作乐  击鼓吹角贝
  箫笛琴箜篌  琵琶铙铜钹
  如是众妙音  尽持以供养
  皆以成佛道

  又菩萨处胎经云。紧那罗住须弥山北。过小铁围有大黑山。亦在十宝山间。无有佛法日月星辰。由昔布施之力。今居七宝宫殿寿命甚长。此王本人中有大长者。兴造佛塔。此紧那罗施一刹柱成办寺庙。复以净食施于工匠。寿尽作胸臆神。在两山间。先在人中为大长者。居财无量。有一沙门乞食。妇擎饭施之。乃大嗔怒。云何乞人瞻视我妇。当令此人手脚断坏。寿终以后受此丑形。八十四劫常无手足。诸天宴会皆悉与乾闼婆分番上下。天欲奏乐而其腋下汗流。便自上天。有一紧那罗名头娄磨。琴歌诸法实相以赞世尊。时须弥山及诸林树皆悉震动。迦葉在座不能自安。五百仙人心生狂醉失其神足。

  又大树紧那罗王所问经云。尔时大树紧那罗王。以己所掸琉璃之琴。阎浮檀金华叶庄严。善净业报之所造作。在如来前善自调琴。及余八万四千伎乐。是大树王当掸此琴鼓众乐时。其音普皆闻此三千大千世界。是琴音声及妙歌声。隐蔽欲界诸天音乐。所有诸山药草丛林悉皆遍动。如人极醉前却颠倒。须弥駊騀涌没不定。一切凡圣唯除菩萨不退转者。其余一切闻是琴声。及诸乐音。各不自安。从坐起舞。一切声闻放舍威仪诞貌逸乐。如小儿舞戏不能自持。尔时天冠菩萨语是声闻大迦葉等。汝诸大德已离烦恼得八解脱。云何今者各舍威仪。如彼小儿举身动舞。于时大德诸声闻等答言。善男子。我于是中不得自在。如旋岚大风吹诸树木。彼无有力能自安持。非彼本心之所欲乐。尔时天冠菩萨语大迦葉。汝今观是不退菩萨威德势力。谁见如是而当不发无上正真菩提道心。琴声威力皆说法音。八千菩萨得无生忍。

  颂曰。

  玄亮吐清气  神响彻幽聋
  登台发春咏  高兴希遐踪
  乘虚感灵觉  鱼山振思重
  摹写天歌梵  冀布法音同
  忘高故不下  飖扬数仞中
  比丘歌声呗  人畜振心忪
  斯由畅玄句  即感雁游空
  神期发筌寤  豁尔自灵通

  晋沙门帛法桥 晋沙门支昙籥 齐沙门释僧辩 齐沙门释昙冯 齐有仕人姓梁 唐刺史任义方。

  晋中山有帛法桥。是中山人。少乐转读而稍乏声。每以不畅为慨。于是绝粒忏悔七日七夕。稽首观音。以祈现报。同学苦谏誓而不改。至第七日觉喉内豁然。即索水洗漱云。吾有应矣。于是作三契经声彻三里许。远近惊嗟人畜悉来观听。尔后诵经五十万言。昼夜讽咏哀婉通神。至年九十声犹不变。以晋穆帝永和中。卒于河北。即石虎末世也。

  晋有支昙籥。本月氏人。寓居建邺。少出家精苦蔬食。憩吴虎丘山。晋孝武初。敕请出都止建初寺。孝武从受五戒。敬以师礼。籥特禀妙声善于转读。尝梦天神授其声法。觉因裁制新声。梵响清美四飞。却转反折还弄。虽复东阿先变康会后造。始终巡还。未有如籥之妙。后进传写莫匪其法。所制六言梵呗传响于今。后终于所住。年八十一。

  齐安乐寺有释僧辩。姓吴。建康人。出家止安乐寺。少好读经哀婉折衷。独步齐初无人加之。尝在新亭刘绍宅齐。辩初夜读经。始得一契。忽有群鹤下集阶前。及辩度一卷一时飞去。由是声振天下远近知名。后来学者莫不宗事。永明七年二月十九日。司徒竟陵文宣王。梦于佛前咏维摩一契。因声发而寤。即起至佛堂中。还如梦中法。更咏古维摩一契。便觉音韵流好有工常曰。明旦即集京师善声沙门僧辩等。次第作声。辩传古维摩一契。瑞应七言偈一契。最是命家之作。后人时有传者。并讹失大体。辩以齐永明十一年卒。

  齐白马寺有释昙冯。姓杨揵。为南安人。少游京师。学转读止白马寺。音调甚工而过且自任。时人未之推也。于是专精规矩更加研寻。晚遂出郡翕然改观。诵三本起经尤善其声。后还蜀止龙渊寺。巴汉怀音者皆崇其声范。每梵音一吐辄象马悲鸣行徒住足。因制造铜钟。于未来常有八音四辩。庸蜀有铜钟始于此也。后终所住。吴景帝世。乌程民有得痼病。及差能以向言。向言者于此而闻彼。然自所听之不觉其声之大也。自远听之如人对言。不觉声之自远来也。声之所往随其所向。远者不过十数里(右此四验出梁高僧传)

  北齐时有仕人姓梁。甚豪富。将死谓其妻子曰。吾平生所爱奴马及皆使用日久称人意。吾死可以为殉。不然无所乘也。及死家人以囊盛土压奴杀之。马犹未杀。奴死四日而苏。说云。当不觉去。忽至官府门。门人因留止。在门所经一宿。明旦见其亡主。被锁兵守卫言入官所。见奴谓曰。我谓死人得使奴婢。故遣言唤汝。今各自受其苦全不相关。今当白官放汝。言毕而入。奴从屏外窥之。见官问守卫人曰。昨日压脂多少乎。对曰。得八斗。官曰。更将去压取一斛六斗。主则被压牵出竟不得言。明旦又来。有善色。谓奴曰。今当为汝白也。又入官问得脂乎。对曰不得。官问何以。主司曰。此人死三日。家人为请僧设会。每闻经呗声铁梁辄折。故不得也。官曰。且将去。主司白官。请官放奴。即唤放俱出门。主遣传语其妻子曰。赖汝等追福获免大苦。然犹未脱。更能造经像以相救济。冀因得免。自今无设祭既不得食而益吾罪。言毕而别。奴遂重生而具言之。家中果以其日设会。于是倾家追福合门炼行(右一验出冥报拾遗记)

  唐括州刺史乐安任义方。武德年中死。经数日而苏。自云。被引见阎罗王。王令人引示地狱之处。所说与佛经不殊。又云。地下昼日昏暗如雾中行。于时其家以义方心上少有熅气。遂即请僧行道。义方乃于地下闻其赞呗之声。王捡其案谓之吏曰。未合即死。何因错追。遂放令归。义方出度三关。关吏皆睡。送人云。但寻呗声当即到舍。见一大坑当道。意欲跳过。遂落坑中。应时即起。论说地狱画地成图。其所得俸禄皆造经像。曾写金刚般若千余部。义方自说(右一验出冥报拾遗)

  述意部 引证部 兴造部 感福部 旋绕部 修故部。

  敬惟。如来应现。妙色显于三千。正觉韬光。遗形传于八万。是以塔踊灵山影留石窟。刻檀画氎之仪。铸金镂玉之状。全身碎身之迹。聚塔散塔之奇。而光曜重昏福资含识。致使英声遐美邪徒结信。肇启育王之始。终传大唐之初。自历代繁兴神化非一。故经曰。正法住正法灭。意存兹乎。

  如观佛三昧经云。佛留影石室。在那干呵罗国毒龙池侧。佛坐龙石室窟中。为龙作十八变。踊身入石。犹如明镜。在于石内映现于外。远望则见近望不现。诸天百千。供养佛影亦说法(迄今不灭待至弥勒)

  又大集经云。忉利天城东照明园中有佛发塔。城南粗涩园中有佛衣塔。城西欢喜园中有佛钵塔。城北驾御园中有佛牙塔。

  又智度论云。天帝释取菩萨发及衣。于天上城东门外立佛发塔衣塔。

  又育王传云。王得信心问道人曰。我从来杀害不必以理。今修何善得免斯殃。答曰。唯有起塔供养众僧。救诸囚徒赈济贫乏(故譬喻经云。王宫内常以四事供养二万沙门。尽心备礼。不可具述)。王曰。何处可起塔。道人即以神力左手揜日光。作八万四千道。散照阎浮提。所照之处皆可起塔。今诸塔处是也。时王欲建舍利塔将四部兵众至王舍城。取阿阇世王佛塔中舍利。还复修治此塔与先无异。如是更取七佛塔中舍利。至众摩村中。时诸龙王将王入龙宫中。王从龙索舍利供养。龙即分与之。时王作八万四千金银琉璃颇梨箧盛佛舍利。又作八万四千宝瓶以盛此箧。又作无量百千幢幡伞盖。使诸鬼神各持舍利供养之具。敕诸鬼神言。于阎浮提至于海际。城邑聚落满一亿家者。为世尊立塔。时有国名德叉尸罗。有三十六亿家。彼国人语鬼神言。可三十六箧舍利与我等起立佛塔。王作方便国中人少者令分与彼。令满家数而立为塔。时巴连弗邑有上座。名曰耶舍。王诣彼所白上座曰。我欲一日之中立八万四千佛塔遍此阎浮提。意愿如是。时彼上座白言。善哉大王。克后十五日日正食时。令此阎浮提一时起诸佛塔。如是依数。乃至一日之中立八万四千塔。世间人民兴庆无量。共号曰阿育王塔。

  又大阿育王经云。八国共分舍利。阿阇世王分数得八万四千。又别得佛口髭。还国道中逢难。头禾龙王从其求舍利分。阿阇世王不与。便语言。我是龙王力能坏汝国土。阿阇世王怖畏。即以佛髭与之。龙还于须弥山下高八万四千里。于下起水精塔。阿阇世王得还国。以紫金函盛舍利。作千岁灯火于五殑伽河水中置塔埋之。后阿育得其国土。王娶夫人。身长八尺。发亦同等。众相具足。王令相师观之。师言。当为王生金色之子。王即拜为第二夫人。后还有身。足满十月。王有缘事宜出外行。王太后妒嫉。便作方便共欲除之。募觅猪母即应产者。语第二夫人言。卿是年少甫尔始产不可露面视天。以被覆面。即生金子光照宫中。盗持儿去杀之即以猪子着其边。便骂言。汝云当为王生金色之子。何故生猪。便取轮头拍。囚内后园中令服菜茹。王还闻之不悦。久久之后。王出行园见之忆念迎取归宫。第二夫人渐得亲近。具说情状。王闻惊怖。即杀八万四千夫人。阿育王后于城外。造立地狱治诸罪人。佛知王杀诸夫人应堕地狱。即遣消散比丘化王。王发信寤问比丘言。杀八万四千夫人罪可得赎不。道人言。各为人起一塔。塔下着一舍利。当得脱罪耳。王即寻觅阿阇世王舍利。有国相父。年百二十。将五百人取本舍利。王得大喜。即分与鬼神。各还所部。令一日一时同戴八万四千刹。诸鬼神言。多隔山障不得相知。王言。汝曹但还治槃护刹安铃。我当使阿修伦以手摸日四天下亦同时震。

  又阿育经云。塔成造千二百织成幡及杂华。未得悬幡。王身崩没。塔成已六日。王请僧至园供养。时有优波崛多罗汉。将一万八千阿罗汉受王请。尊者崛多颜貌端正身体柔软。而王体丑陋肌肤粗涩。尊者即说偈言。

  我行布施时  净心好财物
  不如王行施  以沙施于佛

  王告大臣。我以沙施佛报获如是。云何而不修敬于世尊。王后寻佛弟子迦葉阿难等所有佛在世时弟子塔庙。躬到塔所具展哀情。责心修敬。各兴种种供养更立大塔。各舍十万两珍宝供养是塔。次至薄拘罗塔应当供养。王问彼有何功德。崛多尊者答曰。彼无病第一。乃至不为人说一句法寂默无言。王曰。以一钱供养。诸臣白王言。功德既等。何故于此供养一钱。王告之曰。听吾所说偈。

  虽除无明痴  智慧能鉴察
  虽有薄拘罗  于世何所益

  时彼一钱还来至王所。时大臣辈见是希有事。异口同音赞彼。呜呼尊者少欲知足。乃至不须一钱。王多供养菩提树不绝。夫人名曰低舍罗絺多。作念。王极爱念于我。念王今舍我珍宝至菩提树间。我方便杀树令死。王不得往可得与我相娱。夫人即遣人以热乳浇之。树枯叶落。王闻是语闷迷躄地。夫人见王忧愁不乐。当悦王心。白王曰。若无彼树我命亦无。如来于彼树得道。彼树既无。何用活耶。复以冷乳灌之。彼树更生。王闻欢喜诣于树下。目不暂舍。以千瓮香汤溉灌菩提树。倍复严好增长茂盛。后王洁净身心。手执香炉在于殿上。向西方作礼心念口言。如来贤圣弟子在诸方者。怜愍我故。受我供养。如是语时。有三十万比丘悉来集。彼大众中十万是阿罗汉。二十万是学人及凡夫。宫人太子群臣共王所作功德无量不可述尽。

  又杂阿含经云。阿育王问比丘言。谁于佛法中能行大施。诸比丘言。给孤独长者最行大施。王问彼施几许。比丘答曰。以舍亿千金。王闻已。彼长者尚能舍亿千金。我今为王何缘复以亿千金施。当以亿百千金施。乃至用私藏尽。将此阎浮提夫人婇女太子大臣。总施与圣僧。后用四十亿金。还复赎取。如是计校总用九十六亿千金。乃至王得重病自知命尽。常愿以亿百千金作功德。今愿不满便就后世。唯减四亿未满。王即辨诸珍宝送与鸡头摩寺。乃至以半阿摩勒果。送与僧。礼拜僧足问讯大圣。众等我领此阎浮提。是我所有。今者顿尽。不得自在。唯此半果哀愍纳受令我得福。上座耶舍令研磨着石榴羹中行之。一切皆得周遍。王复问傍臣曰。谁是阎浮提王。诸臣启言。大王是也。时王从卧起而坐。顾望四方合掌作礼。念诸佛功德。心念口言。我今复以此阎浮提施与三宝。时王书纸上而封缄之。以齿印印之。作如是事毕。即便无常。尔时太子及诸人民兴种种供养葬送。如王之法而阇维之。

  又法益经云。今是大地属于三宝。云何而立太子为王。诸臣闻已。议出四亿金。送与寺中将赎其地。

  又善见论云。阿育王以金钱九十六亿起八万四千宝塔复大种种布施。

  述曰。上来所引经论兴置所由。其已知乎。然未识塔义是何。复有几种。所为之人复通凡不。答曰。梵汉不同翻译前后。致有多名文有讹正。所云塔者。或云塔婆。此云方坟。或云支提。翻为灭恶生善处。或云斗薮波。此云护赞。若人赞叹拥护叹者。西梵正音名为窣堵波。此土云庙。庙者貌也。即是灵庙也。安塔有其三意。一表人胜。二令他信。三为报恩。若是凡夫比丘有德望者亦得起塔。余者不合。若立支提有其四种。一生处。二得道处。三转法轮处。四涅槃处。诸佛生处及得道处。此二定有支提。生必在阿输柯树下。此云无忧树。此是夫人生太子之处。即号此树为生处支提。如来得道在于菩提树下。即呼此树下为得道支提。如来转法轮及涅槃处。此二无定。初转法轮为五比丘在于鹿苑。纵广各二十五寻。一寻八尺。古人身大故。一寻八尺合二十丈。今天竺人处处多立转法轮。取一好处而依此量。竖三柱安三轮。表佛昔日三转法轮相。即名此处为转法轮支提。如来入涅槃处安置舍利。即名此处为涅槃支提。现今立寺名涅槃寺。此则为定。若据舍利处处起塔。则为不定。此四亦名窣堵波。

  又毗婆沙论云。若人起大塔如来生处转法轮处。若人取小石为塔。其福等前。大塔所为尊故。若为如来大梵起大塔。或起小塔。以所为同故其福无量。又阿含经云。有四种人应起塔。一如来。二辟支佛。三声闻。四轮王。

  又十二因缘经云。有八人得起塔。一如来。二菩萨。三缘觉。四罗汉。五那含。六斯陀含。七须陀洹。八轮王。若轮王已下起塔安一露槃。见之不得礼。以非圣塔故。初果二露槃。乃至如来安八露槃。八槃已上并是佛塔。

  又僧祇律云。初起僧伽蓝时。先规度好地将作塔处。不得在南。不得在西。应在东。应在北。不侵佛地僧地。应在西在南作僧房。佛塔高显处作。不得塔院内浣染晒衣唾地。得为佛塔四面作龛。作师子鸟兽种种彩画。内悬幡盖。得为佛塔。四面造种园林华果。是中出华应供养塔。若树檀越自种檀越。言是中华供养佛果与僧食。佛言。应从檀越语。若华多。者得与华。鬘家。语言。尔许华作鬘。与我余者。与我尔许直。若得直得用然灯买。香以供养佛兼得治塔若直多者得置佛无尽物中。若人言佛无贪怒痴但自庄严用是华果而受乐者。得罪报重。

  佛言。亦得作支提。有舍利者名塔。无舍利者名支提。如佛生处得道处转法轮处佛泥洹处菩萨像辟支佛像佛脚迹处。此诸支提得安佛华盖供养。若供养中上者供养佛塔。下者供养支提。若猝风雨来应收供养具。随近安之。不得言我是上座我是阿练若乞食大德等。得越毗尼罪。若塔僧物贼来急时不得藏弃。佛物庄严佛像。僧座具。应敷安置种种饮食。令贼见相。若起慈心。贼问比丘莫畏出来年少应看。若贼猝至不得藏物者。应言一切行无常。作是语已舍去。是名难法。

  如小未曾有经云。佛告阿难。若有一人尽四天下满中草木。皆悉为人。得四道果及辟支佛。尽寿四事供养所须具足。至灭度后一一起塔。香华幢旛宝盖供养。复造帝释大庄严殿。用八万四千宝柱。八万四千宝窗。八万四千天井宝窗。八万四千楼橹馆阁。四出围绕众宝校饰。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作如上百千亿大庄严殿。用施四方僧。其福虽多。然不如有人于佛般涅槃后。以如芥子舍利起塔大如庵摩勒果。其刹如针。上施槃盖。如酸枣叶。若佛形像如[麩-夫+廣]麦大。胜前功德满足百倍不及一。千倍万倍百千万倍所不能及不可称量。阿难。当知如来。无量功德。戒分定分智慧分解脱分解脱知见分无量功德。有大神通变化及六波罗蜜。如是等无量功德。又无上依经云。阿难向佛合掌而作是言。我于今日入王舍城乞食。见一大重阁庄严新成内外宛密。若有清信人布施四方僧并具四事。若如来灭后取佛舍利如芥子大。安立塔中。起塔如阿摩罗子大。戴刹如针大。露槃如枣叶大。造佛如麦子大。此二功德何者为胜。佛告阿难。如满四天下四果圣人及辟支佛。如甘蔗林竹荻麻田等。若有一人尽寿供养四事具足。及入涅槃后悉起大塔。供养然灯烧香衣服幢幡等。阿难。于意云何。是人功德多不。阿难言。甚多。世尊。阿难且致。又如帝释天宫住处。有大飞阁名常胜殿。种种宝庄各八万四千。若有清信男子女人。造作如是常胜宝殿。百千拘胝施与四方众僧。若复有人如来般涅槃后。取舍利如芥子大。造塔如阿摩罗子大。戴刹如针大。露槃如枣叶大。造佛形像如麦子大。此功德胜前所说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阿僧祇数分所不及一。何以故。如来无量功德故。纵碎娑婆世界末为微尘。以此次第悉是四沙门果及辟支佛。若有清信男女尽形供养。及以灭后起塔供养。亦不如取舍利如芥子大。乃至造像如麦子大。此功德前所说百分千万亿分不及一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如是阿难。一切如来昔在因地。知众生界自性清净。客尘烦恼之所污浊。然不入众生清净界中。能为一切众生说深妙法。除烦恼障。不应生下劣心。以大量故。于诸众生尊重心。起大师敬。起般若。起阇那。起大悲。依此五法。菩萨得入阿鞞跋致位(此云不退)依如实知证大方便得阿耨菩提。

  又涅槃经云。若于佛法僧供养一香灯。乃至献一华则生不动国。善守佛僧物涂扫僧佛地。造像塔如母指。常生欢喜心。亦生不动国。此即净土常严不为三灾所动也。

  又僧祇律云。佛于拘萨罗国游行时。婆罗门耕地见世尊过。持牛杖拄地礼佛。世尊见已便发微笑。诸比丘白佛。何因缘故笑。唯愿欲闻。佛告诸比丘。是婆罗门今礼二佛。诸比丘白言。何等二佛。佛告比丘。礼我杖下有迦葉佛塔。诸比丘白佛。愿见迦葉佛塔。

  佛告诸比丘。汝从此婆罗门索土块并是地。即便索之。时婆罗门便与之。得已。尔时世尊即现出迦葉佛七宝塔。高一由延。其面广半由延。婆罗门见已。便白佛言。我姓迦葉。是我迦葉土堆。尔时世尊即于彼处作迦葉佛塔。诸比丘白佛。我得授泥不。佛言。得授。即说偈言。

  真金百千担  持用行布施
  不如一团泥  敬心治佛塔

  尔时世尊敬过去佛故。便自作礼。诸比丘亦礼佛说偈言。

  人等百千金  持用行布施
  不如一善心  恭敬礼佛塔

  尔时比丘即持香华来奉世尊。敬过去佛故。即持供养塔。佛即说偈言。

  百千车真金  持用行布施
  不如一善心  香华供养塔

  尔时大众云集。佛告舍利弗。汝为诸人说法。佛说偈言。

  百千阎浮提  满中真金施
  不如一法施  随顺令修行

  尔时座中有得道者。佛说偈言。

  百千世界中  满中真金施
  不如一法施  随顺见真谛

  又法句喻经云。昔佛在世时。遣一罗汉。名曰须曼。持佛发爪至罽宾国南山之中造佛塔。寺中常有五百罗汉。旦夕烧香绕塔礼拜。时山中有五百猕猴。见僧绕塔礼拜供养。即共负石学僧作塔绕之礼拜。于时天雨山水瀑涨。五百猕猴一时没死。生忉利天。七宝宫殿巍巍无量。衣食自然快乐无极。既得生天各自念言。我等何缘得来生此。即以天眼观见前身。作其猕猴。由学众僧戏为作塔。山水所漂命终生此。即共相将赍持香华。从天下来供养死尸。回诣佛所礼拜问讯。佛为说法。五百天子一时皆得须陀洹果。既得果已还归天上。猕猴学僧戏为作塔。尚获福报巍巍乃尔。岂况于人信心造塔宁无果报。

  又譬喻经云。昔佛涅槃后。阿育王国有迦罗越。其人福德世间希有。意有所须应念即至。其家舍宅七宝所成。合内妇女端正少双。昼夜娱乐快乐无极。其人信心每常供养二万余僧。阿育王闻便召见之。而语之言。闻卿大富家有何物。即答王言。家无所有。王不信之。便遣人看。使至唯见门合七重舍宅堂宇。七宝庄严巍巍无量。使入室中不见余物。唯见妇女端正少双。使见即还具以白王。王意渐解。时迦罗越知王解已。便于王前以手东指。即时空中七宝雨下不可限量。指余三方亦复如是。王见乃知是大福德。王即诣寺请问此事。寺有上座得阿罗汉三明六通。王问上座。此迦罗越宿殖何福。所须自然应念即至。上座答王。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迦罗越尔时与其四人同共造塔。用心偏殷。造塔成已。复以七宝及取好花上塔头上。四面散下而以供养。发誓愿言。使我世世食福自然常不断绝。缘是功德。从是以来九十一劫不堕恶道。天上人中食福自然快乐无极。尔时但愿食福无尽不愿度脱。故至今日唯受胜福未得道迹。

  又大悲经云。佛告阿难。若人乐着三有果报。于佛福田若行布施诸余善根。愿我世世莫入涅槃。以此善根不入涅槃。无有是处。是人虽不乐求涅槃。然于佛所种诸善根。我说是人必入涅槃也。

  又百缘经云。昔佛在世时。舍卫城中有一长者。其家巨富财宝无量不可称计。生一男儿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其儿两手各把金钱。取已还生无有穷尽。父母欢喜因为立字。名曰宝手。年渐长大慈心孝顺。好喜布施。有人来乞申其两手出好金钱。寻以施之。后与诸人出城游观。前到祇洹见佛相好。心怀欢喜顶礼请佛及比丘僧。愿受我供。阿难语言。设供须财。于是宝手即申两手。金钱雨落。须臾满地。积聚过人。佛敕阿难。令为营供。饭食讫已。佛为说法得须陀洹。归辞父母求乞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罗汉果。阿难见已而白佛言。宝手比丘宿殖何福生于豪族。手出金钱取无穷尽。又值世尊出家得道。佛告阿难。昔迦葉佛入涅槃后。有迦翅王。收其舍利造四宝塔。时有长者见竖塔庙心生随喜持一金钱安着塔下。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常有金钱受福快乐。乃至今者遭值于我出家得道。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有一长者。财宝无量。其妇怀妊生一男儿。容貌端正世所希有。然其生时顶上自然有摩尼宝盖遍覆城上。父母欢喜。因为立字。名曰宝盖。渐长值佛出家得罗汉果。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号毗婆尸。迁神入涅槃后。有国王名槃头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宝塔。高一由旬。而供养之。时有商人入海采宝安隐得来。即以摩尼宝珠盖其塔头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堕恶趣。天上人中常有宝盖。随共而生。乃至今者得值于我出家获道。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有一长者财宝无量不可称计。其妇生一男儿。端正殊妙世所希有。头上自然有摩尼珠。时父母因为立字。名曰宝珠。年渐长大见佛出家成阿罗汉果。入城乞食。时宝珠故在头上。城中人民怪其所以。竞来看之。深自惭耻还归所止。白言。世尊。我此头上有此宝珠不能使去。今者乞食为人蚩笑。愿佛世尊见却此珠。

  佛告比丘。汝但语珠。我今生分已尽更不须汝。如是三说珠自当去。比丘受教宝珠不现。时诸比丘请佛为说宿业因缘。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有佛出世号毗婆尸。入涅槃后。时彼国王名槃头末帝。收其舍利造四宝塔。高一由旬。而供养之。时彼国王入塔礼拜。持一摩尼宝珠系着枨头。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堕三涂。天上人中常有宝珠。在其顶上受天快乐。至今值佛出家得阿罗汉果。比丘闻已欢喜奉行。

  如菩萨本行经云。昔佛在世时。佛与阿难入舍卫城而行乞食。时彼城中有一婆罗门。从外而来。见佛出城光相巍巍。时婆罗门欢喜踊跃。绕佛一匝作礼而去。佛便微笑告阿难言。此婆罗门见佛欢喜。以清净心绕佛一匝。以此功德。从是以后二十五劫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快乐无极。竟二十五劫得辟支佛。名持观那只梨。以是因缘若人旋佛及旋佛塔。所生之处得福无量也。

  又提谓经云。长者提谓白佛言。散华烧香然灯礼拜。是为供养。旋塔得何等福。佛言。旋塔有五福德。一后世得端正好色。二得声音好。三得生天上。四得生王侯家。五得泥洹道。何因缘得端正好色。由见佛像欢喜故。何缘得声音好。由旋塔说经故。何缘得生天上。由当旋塔时意不犯戒故。何缘得生王侯家。由头面礼佛足故。何缘得泥洹道。由有余福故。佛言。旋塔有三法。一足举时当念足举。二足下时当念足下。三不得左右顾视唾寺中地。右绕者。经律之中制令右绕。若左绕行为神所呵。乃至左绕麦[卄/積]为俗所责。其徒众矣。今时行事者。顺于天时面西北转。右肩袒膊向佛而恭也。或旋百匝十匝七匝三匝。各有所表。且论常行三匝者。表供养三尊止三毒。净三业灭三恶道。得值三宝故。华严经偈云。

  始欲旋塔  当愿众生  施行福祐
  究畅道意  绕塔三匝  当愿众生
  得一向意  永绝三毒

  又贤者五戒经云。旋塔三匝者表敬三尊。一佛二法三僧。亦念灭三毒。一贪二嗔三痴。又三千威仪云。绕塔有五事。一低头视地。二不得蹈虫。三不得左右顾视。四不得唾塔前地上。五不得中住与人语。

  依像法决疑经云。造新不如修故。作福不如避祸。斯言验矣。或有村坊坟塔故寺伽蓝堂殿朽坏舍屋崩摧。席扇蓬户靡隔烟尘。瓮牖茅茨无掩霜露。是以门墙凋毁粪秽盈阶。路绝人踪。僧徒漂寄不修不饰。日就衰羸。造罪造愆无时暂舍。夜暗灯烛本自无闻。昼日幡华元来非见。堂绝梵呗炉停海檀。遂使恶鬼效灵善神舍卫。伽蓝无固直为僧徒慢惰佛法既衰。亦由白衣无敬。此而不忧更欲何求。

  又宝梁经云。有一贤者。面上有国王文理。相师见已嫁女与之。后时贤者入僧寺中杖侍伽蓝。生憍慢故失国王文理堕大地狱。

  又萨遮经云。或嫌塔寺及诸形像妨碍送置余处者。如是恶人。摄在恶逆众生分中。上品治之。

  又十轮经云。若破寺杀害比丘。其人寿终支节皆疼。多日不语死堕阿鼻地狱。具受诸苦又三千威仪云。扫塔上有五事。一不得着履上。二不得背佛扫塔。三不得取上善土持下弃。四不当下佛像上故华。五当旦过澡手自持净巾还拭佛像。复有五事。一当先洒地。二当使调。三当待燥。四不逆扫。五不得逆风扫。复有五事。一不得去善土。二当自手拾。草三当取中土转着。下处四不得令四角扫处有迹。五扫塔前。六步使净(此据事务故限约六步若事闲豫多扫弥善也)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净心供养众僧扫如来塔。命终生意躁天。身无骨肉亦无污垢。香气能熏一百由旬。其身净洁犹如明镜。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识于福田。见有佛塔风雨所坏。若僧房舍。以福德心涂饰治补。复教他人令治故塔。命终生白身天。其身鲜白入珊瑚林。与诸天女五欲自娱。业尽还退。若生人中其身鲜白。

  又杂宝藏经云。若扫僧房一阎浮提地。不如扫佛塔一手掌(成论亦同)

  又撰集百缘经云。扫地得五功德。一自除心垢。二除他垢。三去憍慢。四调伏心。五增长功德得生善处。

  又无垢清净女问经云。扫地得五功德。一自心清净他人见生净心。二为他爱。三天心欢喜。四集端正业。五命终生善道天中。又沙弥威仪经云。扫地有五法。一不得背人。二不得逆扫。三当令净。四不得有迹。五当即畚弃。又增一经云。扫佛塔有五法。一水洒地。二除去瓦石。三平正其地。四端意扫地。五除去秽恶地既净已。随能持一枝香华散布地上供养得福无量。故华严偈云。

  散华庄严净光明  庄严妙华以为帐
  散众杂华遍十方  供养一切诸如来

  又百缘经云。昔佛在世时。与诸比丘到殑伽河边。见一故塔毁落崩坏。比丘问佛此是何塔。朽故乃尔。佛告比丘。此贤劫中波罗柰国梵摩达王。正法治化。唯无子息。祷祀诸神求索有子。困不能得。时王国中有一池水生一莲华。其华台中有一童子结跏趺坐。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口出优钵罗华香。身诸毛孔出栴檀香。王及妃姤见甚欢喜。即抱还宫养育渐大。随其行处莲华承足。因香立字栴檀香。后寤非常成辟支佛。身升虚空作十八变。寻入涅槃。王收舍利起塔供养。是彼塔耳。比丘问佛。宿殖阿福受斯果报。佛告比丘乃往过去拘楼孙佛时有长者子。甚好淫色。见一淫女心生愖着。无财可与。遂至塔中盗华与之。乃共夜宿。晓即身体生其恶疮。痛不可言。唤医疗治。医占云。须牛头栴檀用涂疮上可得除愈。时长者子即卖家宅得于金钱满六十万。寻用买香正得六两。拟用涂疮。心自思惟。即语医言。我今所患乃是心病。即持所买牛头栴檀。捣以为末。入其塔中发誓愿言。如来往昔修诸苦行。誓度众生除其厄难。我今此身堕一生数。唯愿世尊。慈悲怜愍除我此患。作是誓已用香涂塔。以偿华价。至心供养求哀忏悔。疮寻得差。身诸毛孔有栴檀香。闻此香已欢喜礼拜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常受快乐。随其行处莲华承足。身诸毛孔常有香气。是故智者当作是学。

  又小法灭尽经云。后劫火起时。曾作伽蓝所不为火焚。乃至金刚界为上台也。

  又菩萨本行经云。昔佛在世时告五百阿罗汉。汝等各说前世宿行所作功德。今得值我得道因缘。时有阿罗汉。名婆竭多梨。即从坐起白佛言。世尊。我念过去无央数劫有佛出世。号曰定光。入涅槃后分布舍利起塔供养。法欲末时有一贫人。无方自济卖薪为业。向泽采薪。遥见泽中有一塔寺。甚为巍巍。即到塔边瞻睹形像欢喜作礼。唯见狐狼飞鸟走兽止宿之处。草木荆棘不净满中。迥绝无人复无行迹。无供养者。贫人睹见心中怆然。而不晓知如来神德。但以欢喜诛伐草木扫除不净。扫讫欢喜绕之八匝作礼而去。缘此功德命终之后生光音天。众宝宫殿光明晃煜。于诸天中巍巍最胜不可计量。尽其天寿而后复百返作转轮王。七宝自然王四天下。后复寿尽常生国王大姓长者家。财富无量。颜容端正殊妙无双。人见欢喜无不爱敬。欲行之时道路自净。虚空之中雨散众华。婆竭多言。昔贫人者今我身是。由昔扫塔生处自然。一阿僧祇九十劫中不堕恶道。天上人间富贵尊荣封受自然快乐无极。今最后身值释迦佛。舍豪出家得阿罗汉。三明六通具八解脱。若有人能于佛法僧少作微善如毛发许。所生之处受报弘大无有穷尽。

  又譬喻经说。只陀太子昔毗婆尸佛时。布施一奴一婢给扫寺庙。缘此功德世世常得七宝宫宅。门户两边常有自然金银男女擎持宝钵。满中七宝取无穷尽。夜中常有自然天兵五百余骑。卫护其舍。无敢近者。轮王七宝者。一金轮宝。二白象宝。三绀马宝。四神珠宝。五玉女宝。六主藏臣宝。七主兵神宝。

  又杂宝藏经云。昔舍卫国中有一长者。造立塔寺。后时命终生忉利天。其妇昼夜追忆夫故愁忧苦恼。以忆夫故常扫治夫所造塔寺。夫下观见即来妇所。问讯安慰而语之言。汝忆我故大忧愁耶。妇即语言。汝为是谁。天寻答言。我是汝夫。以作塔寺功德因缘得生天。见汝忆我修治塔寺。故来汝所。妇言。近我。夫则答言。人身臭秽不复可近。汝复欲得为我妻者。勤供佛僧修扫塔寺。愿生我天。若得生天我必当还以汝为妻。妇用夫语。作诸功德发愿生天。其后命终得生天上。还为夫妇。夫妇相将来至佛所。佛为说法。夫妇并得须陀洹果。既得果已还归天上。

  又分别功德论云。昔舍卫城中有夫妇二人。而无子息。夫妇精进信敬三宝时妇蚤亡。由信敬故生忉利天。以为天女。面首端正天中少比。天女自念。我极端正。今此世间谁任我夫。便以天眼观见本夫。今已出家年老暗短专信而已。常勤扫除塔庙善业。见其扫塔必应生天。天女寻下。光明照曜住其夫前。比丘见已问其因缘。天女答曰。我是君妇。今为天女。我观天上无任我夫。见君精进常勤扫塔。必应生天。若得生天愿同一处还为我夫。是以故来陈其情状。白意已讫还归天上。时夫比丘见此事已。从是以后倍加精进。修补塔庙积功转胜。应生第四兜率天上。天女忆夫复来语言。君福转胜应生兜率天。我今不复得君为夫。语讫还去。比丘闻已倍加精进。遂获得阿罗汉果。三明六通具八解脱。

  又百缘经云。佛在世时。迦毗罗城中有一长者。财宝无量。其妇生一儿。端正殊妙见者敬仰。渐大见佛得阿罗汉果。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有毗婆尸佛。入涅槃后有王名槃头末帝。收取舍利造四宝塔而供养之。其后小毁。有童子入塔见此破处。和颜悦色集唤众人共涂治塔。发愿而去。缘是功德九十一劫不堕地狱畜生饿鬼。天上人中受乐无极。常为天人所见敬仰。乃至今值于我。为诸人所见敬仰出家得道。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颂曰。

  遗身八万塔  宝饰高百丈
  仪凤异灵乌  金盘代仙掌
  积栱承雕角  高檐挂树网
  宝地若池沙  风铃如积响
  刻削生千变  丹青图万像
  烟霞时出没  神仙乍来往
  晨雾半层生  飞幡接云上
  游霓不敢息  翔鹍讵能仰
  圣变无穷瑞  感福岂三两
  愿假舟航末  彼岸谁为广

  西晋会稽鄮县塔 东晋金陵长干塔 石赵青州东城塔 姚秦河东蒲阪塔 周岐州岐山南塔 周瓜州城东古塔 周沙州城内大乘寺塔 周洛州故都西塔 周凉州姑臧故塔 周甘州删丹县故塔 周晋州霍山南塔 齐代州城东古塔 隋益州福感寺塔 隋益州晋源县塔 隋郑州超化寺塔 隋怀州妙乐寺塔 隋并州净明寺塔 隋并州榆社县塔 隋魏州临黄县塔 统明神州山川并海东塔 杂明西域所造之塔。

  右前二十一塔。并是如来在日行化乞食。因有童子戏弄沙土以为米面。宿祐冥会。以土面施佛。佛感渠善心为受涂地。记此童子。吾灭度后一百年满。有王出世号。为阿育作铁轮王王阎浮提。一切鬼神并皆。臣属。且使空中地下四十里内所有鬼神。开前八塔。所获舍利役诸鬼神。于一日一夜一亿家施一塔。广计有八万四千塔。具如上经。故不备载。今惟此神州即是东境。故此汉地案诸典籍寻访有二十塔。并是育王所造。若更具引。佛法东流。已来道俗所造感通者。则有百千。且述育王二十一塔内。逐要感征。同见闻者略述二十一条。余之不尽者。备如广传。

  初西晋会稽鄮县塔寺。今在越州东三百七十里。鄮县界。东去海四十里。在县东南七十里。南去吴村二十五里。案前传云。晋太康二年有并州离石人刘萨何者。生在田家弋猎为业。得病死苏。见一胡僧语何曰。汝罪重应入地狱。吾悯汝无识且放。今洛下齐城丹阳会稽。并有古塔及浮江石像。悉阿育王所造。可勤求礼忏得免此苦。既醒之后。改革前习。出家学道。更名慧达。如言南行至会稽。海畔山泽处处求觅莫识基绪。达悲塞烦冤投造无地。忽于中夜闻土下钟声。即迁记其处剡木为刹。三日间忽有宝塔及舍利从地踊出。灵塔相状青色似石而非石。高一尺四寸。方七寸。五层露盘似西域于阗所造。面开窗子。四周天金。中悬铜磬。每有钟声。疑此磬也。绕塔身上并是诸佛菩萨金刚圣僧杂类等像。状极微细瞬目注睛。乃有百千像现。面目手足咸具备焉。斯可谓神功圣迹非人智所及也。今在大木塔内。于八王日舆巡邑里。见者莫不下拜念佛生善。斋戒终身。其舍利者在木塔底。其塔左侧多有古迹。

  塔侧诸暨县越旧都之地也。以句章勤鄮剡等四县为之诸暨。东北一百七里大部。乡有古越城。周回三里。地记云。越之中叶在此为都。离宫别馆遗基尚在。悉生豫章。多在门阶之侧。行位相当森竦可爱。风雨晦朔。犹闻钟磬之声。百姓至今多怀肃敬。其迹繁矣。

  舆志云。阿育释迦弟子。能役鬼神。一日夜于天下造佛骨宝塔八万四千。皆从地出。案晋沙门竺慧达云。东方两塔。一在于此。一在彭城。今魅陵长干又是其一。则有三矣。今以经验。亿家造一塔。计此东夏理多不疑。且见杨越即有二塔。广统九域故有隐之。

  会稽记云。东晋承相王导云。初过江时。有道人神采不凡。言从海来相造。昔与育王共游鄮县。下真舍利起塔镇之。育王与诸真人捧塔飞行虚空入海。诸弟子攀别一时俱堕化为乌石。石犹人形。其塔在铁围山也。太守褚府君云。海行者述。岛上有聚乌石作道人形。颇有衣服。褚令凿取将视之。石文悉如袈裟之状。

  梁祖普通三年。重其古迹建木浮图。堂殿房廊周环备满。号阿育王寺。四面山绕林竹葱翠。华卉间发飞走相娱。实闲放者之佳地也。有碑颂之。著作郎顾胤祖文。

  寺东南三里山上有佛右足迹。寺东北三里山头有佛左足迹。二所现于石上莫测其先。寺北二里有圣井。其实深池中有鳗[魚*黎]鱼。俗号为鱼菩萨也。人至井所礼拜。鱼随声出。至隋末贼过伪礼鱼现。贼便以刀斫之。因断鱼尾。自尔潜隐虽唤不出。时有至心邀请礼拜者。但歕水而已。初有一僧闻塔来礼。处所荒凉将食为难。有一老姥患脚来为造食便去。日日如是。怪之。去后私寻乃入池内校量即是池鱼所化也。其塔灵异往往不一。大略为瑞多现圣僧。绕塔行道每夕然灯。于光影中现形在壁旋转而行。且列数条。多则词费。

  至唐贞观十九年。敏法师者。寓穴道胜历览圣迹。依然动神。领徒数百来寺一月敷讲经论。士俗咸会。夜中有人见胡僧百余绕塔行道。以事告众。寺僧曰。此事常有不足可怪。自古至今。四大良日远近来寺建斋树福。然于夜中每见胡僧行道诵经赞呗等相。

  唐永徽元年。会稽处士张太玄于寺礼诵。沙门智悦。独与太玄连床而寝。中夜闻诵金刚般若了了分明。二人静听形心欣泰。乃至诵讫杀契其相若真。寻视无形。明知神授也。

  西京城内东南曲池日严寺。寺即隋炀帝造。昔在晋蕃作镇。淮海京寺有塔未安舍利。乃发长干寺塔下取之入京埋于日严寺塔下施铭于上。于时江南大德五十余人咸言。京师塔下舍利非是育王造塔舍利。育王舍利乃在长干本寺。道俗怀疑不测是非。至武德七年日严寺废。僧徒散配其舍利塔无人守护。时有道宣律师门徒十人。配住西市南长寿坊崇义寺。乃发掘塔下得舍利三枚。白色光明大如黍米。并爪一枚。少有黄色。并白发数十余。有杂宝琉璃古器等。总以大铜函盛之。检无螺发。又疑爪黄而小如人者。寻佛倍人。爪赤铜色。今则不尔。乃将至崇义寺佛堂西南塔下。依旧以大石函盛之。本铭覆上埋于地府。南僧咸曰。此爪发至梁武帝时已有疑焉。据事以量。则长干佛骨颇移于帝里矣。然江南古塔犹有神异。崇义所流盖[竺-二+((ㄇ@人)/戌)]如也。故两述之。但年岁绵远。后人莫测其源。故别疏记尔。

  西京西扶风故县在岐山南。古塔在平原上南下北。高乡曰凤泉。周魏以前寺名阿育王。僧徒五百。及周灭佛法。厢宇破坏唯有两堂。至大业末年四方贼起。百姓共筑此城以防外寇。唐初杂住失火焚之。一切都尽。二堂余烬焦黑尚存。至贞观五年。岐州刺史张亮素有信向。来寺礼拜。但见故塔基曾无上覆。奏敕请望云宫殿以盖塔基。下。

  诏许之。古老传云。此塔一闭经三十年。一出示人。令道俗生善。恐开聚众不敢私开。奏。

  敕许开。深一丈余获二古碑。并周魏之所树也既出舍利遍示道俗。有一盲人。积年目冥。怒眼直视忽然明净。京邑内外奔赴塔所。日有数万。舍利高出。见者不同。或见如玉。白光映彻内外。或见绿色。或见佛形像。或见菩萨圣僧。或见赤光。或见五色杂光。或有全不见者。问其本末。为一生已来多造重罪。有善友人教使彻到忏悔。或有烧头炼指刺血洒地殷重至诚遂得见之。种种不同不可备录。

  至显庆四年九月。内有山僧智琮慧辩。以解咒术见追入内。语及育王塔事。年岁久远须假弘护。

  帝曰。岂非童子施土之育王耶。若近有之则八万四千之一塔矣。琮曰未详虚实。请更出之。

  帝曰。能得舍利深是善因。可前至塔所七日行道。祈请有瑞乃可开发。即给钱五千贯绢五千匹以充供养。琮与给使王长信等。十月五日从京旦发。六日逼夜方到。琮即入塔内专精苦到行道。久之未验。至十日三更乃臂上安炭火烧香。懔励专注曾无异想。忽闻塔内像下振裂之声。寻声往观。乃见瑞光流溢霏霏上涌塔内。三像足下各放光明。赤白绿色旋绕而上。至于桁捔合成帐盖。琮大喜踊跃欲召僧看。乃睹塔内侧塞。僧徒合掌而立。谓是同寺。须臾既久光盖渐歇冉冉而下。去地三尺不见众僧。方知圣隐。

  中使王长信等同睹瑞相。流辉遍满赫奕澜漫。若有旋转久方没尽。及旦看之获舍利一枚。殊大于粒。光明鲜洁。更细寻视又获七粒。总置盘水。一枚独转绕余七粒。各放光明炫耀人目。琮等以所感瑞具状上闻。

  敕使常侍王君德等送绢三千匹令造朕等身阿育王像。余者修补故塔。仍以像在塔内。可即开发出佛舍利以流福慧。又。

  敕僧智琮慧辩。鸿胪给名住会昌寺。初开舍利二十余人同共下凿。及获舍利诸人并见唯一人不见。其人懊恼自拔头发苦心邀请。乃置舍利于掌。虽觉其重不见如初。由是诸人恐不见骨不敢睹光。寺东云龙坊人。敕使未至前数日。望寺塔上有赤色光周照远近。或见如虹直上至天。或见光照寺城内赤如昼。旦具以闻寺僧叹讶曰。舍利不久应开。此瑞如贞观不异。其舍利形状如小指。初骨长可二寸。内孔正方外楞亦尔。下乎上渐内外光净。以指内孔恰得受指。便得胜戴以示大众。至于光相变现不可常准。于时京邑内外道俗连接二百里间。往来相续皆称佛德。一代光华。京师慈恩寺僧慧满。在塔行道。忽见绮井覆海下。一双眼睛光明殊大。通召道俗同视亦然。皆慑然丧胆。更不敢重视。至显庆五年春三月下。

  敕请舍利往东都入内供养。时西域又献佛束顶骨至京师。人或见者。高五寸阔四寸许。黄紫色。又追京师僧七人往东都入内行道。

  敕以舍利及顶骨出示行僧道曰。此佛真身。僧等可顶戴供养。经一宿还收入内。

  皇后舍所寝衣帐准价千匹绢。为舍利造金棺银椁。雕镂穷奇。以龙朔二年送还本塔。至二月十五日。京师诸僧与塔寺僧及官人等无数千人。共下舍利于石室揜之。俟三十年后非余所知。至后开瑞冀补兹处。

  岐州岐山县华阳乡王庄村有人。姓凭名玄嗣。先来粗犷殊不信敬。母兄承舍利从东都来将欲藏揜。嗣不许往。母兄不用其语至舍利所礼拜还家。玄嗣怒曰。此有何验而往礼之。若舍利有功德者。我家中佛像亦有功德。即取佛像烧之。竟有何验。母兄救之。已烧下半玄嗣忽倒不觉暴死。经三日始活。说云。忽到一处似是地狱。有大鸟飞来啄睛啖舌入大火坑。烧烙困苦觉身痒闷。以手摩面眉发随落。目看大地全无精光。亲属傍看皆知罪验。诸人语曰。汝自造罪无可代者。玄嗣神识不与人同。但曰。火烧我心。以取道士之语。教吾不信。傍佛之罪。今殃着身。东西驰走又被打拍。怕惧号哭。但惟叩头弹指忏悔乞命。而昼夜号走不曾暂住。至二月十三日。亲属哀愍请僧忏悔乞愿造像。又将至塔所。于时京邑大德极多。时行虔法师为众说法。裴尚宫比丘尼等数百俗人士女。向有万人。咸见玄嗣五体投地对舍利前号哭自扑至诚忏悔不信之罪。又忏犯尼净行打骂众僧盗食僧果。自忏已后眠梦稍安。大患仍自不差。未经一年方死。

  其佛顶骨用珍宝赎之。计直四千匹绢。遂依其数以彩练酬之。顶骨今现在内供养。即是螺髻束发小顶骨。然大顶骨犹未至此。

  益州郭下福感寺塔者。在州郭下城西。本名大石。相传云。是鬼神奉育王教。西山取大石为塔基。舍利在其中。故名大石也。隋蜀王秀作镇井。络闻之令人掘凿。全是一石。寻缝至泉不见其际。风雨暴至。人有于石傍凿取一片将出。乃是瑿玉。问于识宝商云。此是真瑿玉。世中希有。隋初有诜律师。见此古迹于上起九级木浮图。今见在焉。

  益州旱涝。官人祈雨。必于此塔。祈即有应。奇特感征。故名福感寺。近有人盗铃将下三级。有神擎栌斗起以压贼髀内中。其人被压。唱呼寺僧为射斗起方得脱出。至永徽元年。有王颜子者剽掠有名。夜上相轮取博山将下至底级。两柱忽夹之。求出不得。渐渐急困见有。胡僧曰。可大唱贼不尔死矣。即唱数声。寺僧闻救方得拔出。至贞观年初地大振动。此塔摇扬将欲欲摧倒。于时郭下无数人来。忽见四神形如塔量。各以背靠塔之四面。乍欹乍侧率以免坏。观瑞道俗叹未曾有。塔上露盘犹来小短不称塔形。有一人极豪侈多产业。见前灵瑞乃舍金三百两。共诸信者更造露盘。既成坼下至覆盆。香气蓬勃如云腾涌。流芳城邑。七日乃歇。

  益州晋源塔者。在州西南一百余里。今号为等泉寺。本名大石。其基本缘略亦同前。寻诸古塔其相不同。岂非当部鬼神情有所乐。案蜀三塔同一石。盖余不定准也。

  州北百里雒县塔者。在县城北郭下宝兴寺中。本名大石。基相同前。隋初有天竺僧昙摩掘叉。远至东夏礼育王塔。承蜀三塔又往礼拜。至雒县大石寺塔所。敬事已讫。欲往成都宿两女驿。将旦闻左右行动声。又曰。是何人耶。妄相恐动。空中应曰。有十二神王从本国来。所在之处拥护法师。明日当见成都塔。今欲西还与师别耳。又曰。既能远送。何不见形。神即见形。叉为人善画。便一一貌之。既遍形隐。及至成都礼大石塔讫。诜律师乃依图刻木为十二神像庄饰在于塔下。今犹见在。

  益州郭下法成寺有沙门道卓。是名僧也。大业初雒县寺塔。无人修葺才有下基。卓乃率化四部造木浮图。庄饰备矣。塔为龙护。居在西南角井中。时有相现。侧有三池莫知深浅。三龙居之人莫临视。贞观十三年。三龙大斗雷霆振击。水火交飞久之乃静。塔如本住人皆拾取龙毛长三尺许。黄赤可爱。

  郑州超化寺塔者。在州西南百余里密县界。在县东南十五里。塔在寺东南角。其北连寺方十五步许。其寺塔基在淖泥之上。西面有五六泉。南面亦有。皆孔方三尺。腾涌沸出流溢成川。泉上皆有安柏柱。铺在泥水上。以炭沙石灰次而重填。最上以大方石可如八尺床编次铺之。四面细腰。长一尺五寸。深五寸。生铁固之。近有人试发一石。下有石灰乃至柏团。便抽一团。长三丈。径四尺。现在。自非轮王表塔神功所为。何能辨此基构。终古不见其俦也。今于上架塔二重。塔南大泉涌沸鼓怒绝无水声。岂非神化所致也。有幽州僧道严者。姓李氏。形极奇伟。本入隋炀四道场。后从俗服。今年一百五岁。独住深山。每年七日来此塔上尽力供养。严怪其泉流涌注无声。乃遣善水昆仑入泉寻讨。但见石柱罗列不测其际。中有宝塔。可高三尺。独立空中。四面水围凝然而住。竟不至塔所。考其原始莫测其由。时俗所传育王所立。隋祖已来寺塔现在。

  怀州妙乐寺塔者。在州东武陟县西七里妙乐寺中。见有五级白浮图。塔方可十五步。并是侧石编砌。石长五尺阔三寸。以下鳞次葺之极细密。道俗目见咸惊讶其神鬼所造。其下不测其底。古老相传。塔从地涌出。下有大水。莫委真虚。有刺史疑僧滥饰。乃使人傍基掘下。至泉源犹不见其际。

  魏州临黄塔者。在县西三十里。本名舍利寺。今为尼住。基塔见在。三边有水。惟西开路。基构编石。从水底上莲华弥满于三面。其水际深人皆怯入。传云。舍利塔在其水内空中。如郑州者。今改为冀州大都督府。

  齐州临济县东有甎塔。云是志公所营。四面石兽拥嵷惊人。周灭法时令人百千用力挽出。终不可脱。亦无有损。今现在焉。

  益州城南空慧寺内金藏有穴在寺。近有道士。素知有藏来就守寺神乞。神令入穴取得二斗金粟。依言即入。唯见地下金瓮行行相对莫测其边。寺僧通知无敢侵者。

  坊州玉华宫寺南二十里许大高岭。俗号檀台山。上有古塔基甚宏壮。面方四十三尺。上有一层甎身。四面开户。石门高七尺余。广五尺余。傍有破甎无数。古老传云。昔周文王于此游猎。见有沙门执锡持钵山头立住。唤下不来。王遣往捉。将至不见。远看仍在。乃敕掘所立处。深三丈获得钵杖而已。王重之为圣。故为起甎塔一十三级。左侧村墟常闻钟声。至龙朔元年。京师大慈恩寺沙门慧贵法师。闻之便往。又闻钟声。慷慨古迹将事修理。恨无泉水怀惑犹豫。贵又感祥云。护塔善神曰。可即经始不劳疑虑。又感异僧曰。我是南方净土菩萨。行化至此。云是塔自古至今己经四造。勿辞劳倦。功用必成。唯须牢作。不事华侈。三层便止。贵闻此告亲事经营。塔侧古窑三十余所。犹有熟甎填满。更寻塔南川中。乃是古寺。背山面水。一期幽栖之胜地也。自未修前钟声时至。恰今营构依时发声。三下长打如今集僧上堂方法。

  龙朔三年掘得古铭云。周保定年塔崩。塔初成时南望见渭。又云。置塔经四百余年崩。计周保定至开皇元年得二十年。开皇至龙朔初得八十一年。又讨铭记四百年后始崩。则塔是后汉时所造。后周无滥文者。前周大遥。未知古老所传。周文是何帝代。但知塔甎巨万。终非下俗所立耳。

  江州庐山有三石梁。长数十丈广不及尺。下望无底。晋咸康年中。庾亮为江州。登山过梁。见老公殊伟厦屋崇峻玉堂眩目奇塔崇竦。莫测是何。循绕久之。终非人宅。乃拜谢而返。

  唐贞观二十一年。荆州大兴国寺塔西南柱。无故有声。人往看之。乃见有金铜佛头出。如是日日渐出经三夕方尽。长六寸许。是立佛。道俗咸异之。

  高丽辽东城傍塔者。古老传云。往昔高丽圣王出现按行国界。次至此城见五色云覆地。即往云中有僧执锡住立。既至便灭。远看还见。傍有土塔三重。上如覆釜。不知是何。更往觅僧。唯有荒草。掘深一丈得杖并履。又掘得铭。上有胡书。侍臣识之。云是佛塔。王委曲问。答曰。汉国有之。彼名蒲图。王因生信起木塔七重。后佛教始至。具知始末。今更增高。本塔朽坏。斯则育王所统一阎浮洲处处立塔。不足可怪。倭国在此洲外大海中。岠会稽万余里。隋大业初彼国官人会丞来此学问。内外博知。至贞观五年。共本国道俗七人方还倭国。未去之时。京内大德每问彼国佛法之事。因问云。阿育王依经所说。佛入涅槃一百年后出世。取佛八国舍利。使诸鬼神一亿家为一佛塔。造八万四千塔。遍阎浮洲。彼国佛法晚至。未知已前有阿育王塔不。会承答曰。彼国文字不说无所承据。然验其灵迹则有所归。故彼土人开发土地。往往得古塔灵盘。佛诸仪相数放神光。种种奇瑞详此嘉应。故知先有也。

  西域志云。罽宾国广崇佛教。其都城内有寺名汉寺。昔日汉使向彼因立浮图。以石构成。高百尺。道俗虔恭异于殊常。寺中有佛顶骨。亦有佛发。色青螺文。以七宝装之盛以金匣。王都城西北有王寺。寺内有释迦菩萨幼年龀齿。长一寸。次其西南有王妃寺。寺有金铜浮图。高百尺。其浮图中有舍利骨。每以六斋日夜放光明。照烛绕承露盘。至其达曙。

  西域志云。波斯匿王都城东百里大海边有大塔。塔中有小塔。高一丈二尺。装众宝饰之。夜中每有光曜如大火聚。云佛般泥洹五百岁后。龙树菩萨入大海化龙王。龙王以此宝塔奉献龙树。龙树受已将施此国。王便起大塔以覆其上。自昔以来有人求愿者。皆叩头烧香奉献华盖。其华盖从地自起徘徊渐上。当塔直上乃至空中。经一宿变灭。不知所在。

  西域志云。龙树菩萨于波罗柰国造塔七百所。自余凡圣造者无量。直于禅连河上建塔千有余所。五年一设无遮大会。

  西域乾陀罗城东南七里有雀离浮图。推其本缘乃是如来在世之时。与诸弟子游化此土指城东曰。我入涅槃后二百年。有国王名迦尼色迦。在此处起浮图。佛入涅槃后二百年。有国王字迦尼色迦。出游城东。见四童子垒牛粪为塔。可高三尺。俄然即失矣。王怪此童子。即作塔笼之。粪塔渐高挺出于外。去地四百尺。然后始定。王更广塔基。三百余步。从地构木始得齐等。上有铁枨。高三百尺。金盘十三重。沓去地七百尺。施功既讫粪塔如初。在大塔南三百步。时有婆罗门不信是粪。以手探之遂作一孔。年岁虽久粪犹不烂。以香埿填孔不可充满。今有天宫笼盖之。雀离浮图。自作已来三为天火所灾。国王修之还复如本。父老云。此浮图天火七烧佛法当灭。塔内佛事悉是金玉。千变万化难得而称。旭日始开则金盘晃朗。微风暂发则宝铎铿锵。

  西域浮图最为第一。

  雀离浮图南五十步有一石塔。其形正直。举高二丈。甚有神变。能与世人表作吉凶之征。以指触之。若吉者金铃鸣应。若凶者假令人摇亦不肯鸣。宣师住持感应云。律师问四天王。世尊舍利阇维始了。舍利灰石当置几塔。天人龙鬼各得分不。答曰。人得八分。天得三分。龙得十二分。灰石分三分。鬼神得二分。修罗得三分。力士得一分。汝等天人龙神慎勿起诤。此是世尊教。

  又问。世尊僧伽梨当置何处。钵盂锡杖复置何处。答曰。世尊伽梨付嘱坚疾天令善护持。钵盂锡杖付嘱频伽天随在供养。世尊僧伽梨先遣在只桓。十二年中住。钵盂在鹫头山。十五年中住。锡杖在龙泉。四十年中住。

  又问。伽梨钵杖等何故历年住耶。答曰。佛告我言。初度比丘尼损我正法。又为末世多恶比丘贮畜不净物不受持三依毁灭正法故。令僧伽梨等六年住僧戒坛。六年住尼戒坛。令正法久住。

  又问。何故伽梨分为二处住耶。答曰。亦为末世恶比丘比丘尼等不受持衣多犯禁戒无有威德。是故世尊令将伽梨六年住戒坛。令招威德天人龙神敬佛意故不嫌比丘比丘尼。伽梨六年住戒坛。亦为恶尼令修行八敬供养比丘勿起淫意修持净行。令诸鬼神敬顺佛意。日夜六时来至伽蓝拥护尼众。故住六年。

  又问。何故佛钵在灵鹫山十五年住。答曰。世尊未涅槃前在鹫山精舍。分析白豪光明以为百千分。留一分光施末法弟子。若持戒若破戒。乃至天龙鬼神等。于如来法中能作一念善者。施此光明。世尊初成道时。四天王奉佛石钵。唯世尊得用。余人不能持用。如来灭度后安鹫山。与白豪光共为利益。于末法中当随佛钵。于他方国施比丘食。及以天龙等众随顺佛意。纵造非法终不见过。

  又问。何故十五年在鹫头精舍。答曰。初住五年者。欲表诸比丘令观五阴得证三昧。十年者。欲令解了诸法得百法门。自此随缘流行诸国。乃至法灭也。

  又问。何故锡杖在于龙窟中四十年住耶。答曰。为护诸外道及伏烦恼恶龙破诸结使开寤大乘四谛法轮。如来去世后。四十年中有飞行罗刹。能说毗尼藏及十二部经。诈为善比丘食诸持戒者。日别四百。为断此恶故镇龙窟。复令正法增住四百年。复令像法增住千五百年。复令末法增住二万年。

  尔时大梵天王。来至世尊所白佛言。如来初踰城至洴沙王国。问树神道。树神请佛至宫已白佛言。我受此神身经二十大劫。过去诸佛皆来至此。我此宫中有过去诸佛四牙一千四塔。我今请佛。昔为童子时龀牙四枚。请佛垂慈赐我四牙。欲造塔供养。佛即许之。即告阿难。汝往父王所。从彼典藏臣取我四牙。阿难依命即取。佛告树神令留一牙。与汝供养。汝可造塔并写我经教。我令四弟子在塔入灭尽定守我牙塔。尔时树神即将七宝来至世尊所。以神力故于一念顷即成四塔。高五十由旬。又造真珠楼观及以白银台。于此四塔内各造台观。具八万四千。既造台塔已待我涅槃后迦葉结集竟。当写我教令大毗尼藏安彼塔中。我留此塔。汝好护持勿令损坏。至我涅槃时敕语文殊。我于三大劫修无量苦行。今得四牙已造塔安竟。令后末世法欲灭时。令作利益正法兴显。

  佛告阿难。我初成道时从河洗浴讫。我苦行六年手足爪甲不剪。皆长七寸许。时大梵天王见我爪甲长。手执七宝刀剪我手足爪甲。我将付父王令善护持。王既崩后转付典藏臣。汝可往至彼道。我须爪甲。阿难依命取来至世尊所。佛开函取爪甲。普示大众。我之手足二十爪甲。犹如赤铜色。佛告大众。汝等天人龙神等可将我爪甲当细熟现。恐未来世中诸魔及外道。别将相似物换我真甲。汝若疑非者。当以金刚锤砧以甲置铁砧上以锤打击。无片损者。乃真我甲。若以火烧炼变为金色。出五色光上照有顶。见此相者是我真爪甲也。

  佛告文殊师利及四天王等。从此末法后多诸恶比丘满阎浮提。无有威德无有智慧。至千四百年后。汝将我十爪塔游历四天下。一国住经七日。如是周历已当至香山顶阿耨达池中。金砂洲上。住至千五百岁。我此大千界八百亿国教初流行彼。汝文殊师利分身变为国王。金刚齐菩萨分身为大臣。金刚幢菩萨分身为比丘。汝等三大士共流通我教。幸不生疲劳懈怠也。

  又问。汉地塔寺古迹云何。答曰。今诸处塔寺多是古佛遗教基。育王表之福地不可轻也。今有名塔如常所闻。无名藏者随处亦有。如河西甘州郭中寺塔。下有古佛舍利。及河州灵严寺佛殿下亦有舍利。

  秦州麦积崖佛殿下舍利。山神藏之。此寺周穆王所造。名曰灵安寺。经四十年当有人出。荆州长宁寺塔是育王所造。下有舍利。入地一丈余。石函五重盛碎身骨。益州三塔。

  大石(今名福感)武誓(今名静乱)骆县(今名法成)并有神异。如别传说。

  又问杨都长干塔鄮县塔是育王造者。是事云何。答曰。是昔刘萨何感灵令往杨州上越城望见长干。有异气。因标掘得。如今传所明。道宣师问。若尔已有若干。便有佛刹不。答曰。非刹干也。干是地之长陇。名陇为干。塔遍长陇之侧。书不云乎。包括干越。越地多有长陇也。

  临海鄮县等者。亦是育王古塔。是贤劫佛者。有迦葉佛臂骨。非人所见。从地踊出。为开俗福也。

  有罗汉将往铁围山留小塔。其塔大有善神。且现二鱼井中鳗[魚*黎]鱼护塔神也。其侧有足迹石上者。云是前三佛蹈处也。昔周时。此土大有人住。故置此塔。

  又问。若尔周穆已后诸王建置塔时。何为此土文记罕见。答曰。立塔为于前缘多是神灵所造。人有见者少。故文字少传。杨雄刘向寻于藏书。往往见有佛经。岂非秦前已有也。今衡岳南可六百里。在永州北有大川。东西五百余里。南北百余里。川中昔有人住数十万家。今生诸巨树。大者径二三丈。下无草木。深林可爱。中有大江。东流入湘江。寻涧觅之即得。川南有谷。北出入谷。有方池四方砌石。水深龙居。有犯者辄雷震山谷。左侧多有山果橘柚阳梅之属。列植相次。池南有育王大塔。石华捧之。上以石笼覆。与地平。塔东崖上具有碑。篆书可识之。登梯抄取足知立塔之由也。

  衡山南大明师置寺处亦有古塔(云云)。其寺南北十余里。七处八会流渠静院处处皆立。

  又问。诸神自在威力殊大。至如蜀川三塔咸名大石。人有掘者莫测其原。至如秦川武功一塔。古老相传。名曰育王。三十年中一度出现。至贞观已来已两度出。虽光瑞殊壮。而舍利如指骨。在石臼中。如何陜陋若此。答曰。诸鬼神中贫富不定。各是往业。如人不殊天中亦尔。随其所有而用供养此塔(自下云云)

  鼓山竹林寺名何代所出耶。答曰。是迦葉佛时造。周穆王于中更重造寺。穆王佛殿并及塑像。至今现存。山神从佛请五百罗汉住此寺中。即今现有二十圣僧绕寺。左侧现有五万五通神仙。供养此寺僧(余事云云如前伽蓝验记)

  述意部 营造部 致敬部。

  原夫伽蓝者。昔布金西域肇树福基。缔构东川终祈净业。所以宝塔蕴其光明。精舍图其形像。遍满三千之界。住持一万之年。建苦海之舟航。为信根之枝干。睹则发心。见便忘返。益福生善。称为伽蓝也。但惟年代日远法教衰替。寺像虽立敬福罕俦。或真或伪。改换随情。或精或粗。乃同粪土。遂令目睹其迹莫识厥旨。日用其事不知所由。是以行道之众心无所安。流俗之徒于法无敬。轻慢于是乎生。陵蹈于是乎起。欲以此护法。不亦难哉者乎。是以古德寺诰。乃有多名。或名道场。即无生廷也。或名为寺。即公廷也。或名净住舍。或名法同舍。或名出世间舍。或名精舍。或名清净无极园。或名金刚净刹。或名寂灭道场。或名远离恶处。或名亲近善处。并随义立各有所表。今道俗离居岂得称名也。

  依宣律师只桓寺感通记云。经律大明只桓寺之基趾。多云八十顷地一百二十院。准约东西近有十里。南北七百余步只陀须达二人共造。成之已后经二百年被烧都尽。则当此土姬周第十三主平王之三十一年。只陀太子初虽不许卖。后见布金欣然奉施。即告长者。吾自造寺不假于卿。须达不许。因此共造。太子立愿。后若荒废愿树还生。恰至被烧屋宇顿尽。所立树者如本不殊。何以被烧。良由须达为凡之时卖肉得财。居贱出贵常愿荒俭。家虽巨富财由秽心。以此造寺终遭煨烬。太子愿力净心树生。业行有殊表之染净也。于后五百年有旃育迦王。依地而起。十不及一。经于百年被贼烧尽。经十三年有王六师迦者。依前重造。屋宇壮丽皆宝庄严。一百年后恶王坏之为杀人场。四天王及娑竭龙王忿之。以大石压之杀毁者。经九十年荒无人物。忉利天王令第二子下为人王。又依地造。庄饰严好过佛在时。经百五十年魔天烧灭。则当此土汉末献帝二十九年。以事往征。显宗已后和安桓灵之代。西域往来行人接踵。则见天王葺构之作。祇树载茂之缘。后虽有造者仅接遗基。至于今日荒凉而已。依南天王子撰只桓图一百卷。北天王子撰五大精舍图二百卷。各在本天不可具述。夫造寺法用不可楷定。随其施主物有丰俭。虽量力而作。然须用心精诚而造。寺物虽小得福弘大。故无上依经云。虽造四果圣人塔庙满四天下尽形供养。不如有人佛涅槃后取佛舍利造塔供养。所得功德胜前功德。百千万亿分不可为喻也。一由福有优劣。二由心有强弱。若有真心。纵小尚得福多。何况于大。若有伪心。纵大尚得福少。何况于小。是故行者。若欲造作必须殷重。不得轻慢也。如贤愚经云。天语须达长者云。汝往见佛得利无量。正使今得百车珍宝。不如转足一步至趣世尊。正使今得百车象珍宝。不如举足一步往趣世尊。正使今得一四天下满中珍宝。不如举足一步至向世尊。所得利益盈逾于彼百千万倍。闻已欢喜。佛为说法成须陀洹果。须达问舍利弗。世尊足行日能几里。舍利弗言。日半由旬。如转轮王足行之法。世尊亦尔。时须达长者。即于道次。住二十里作停舍。须达请太子欲买园造精舍。只陀太子言。若能以黄金布地令间无空者。便当相与。须达曰诺。谨随其价。太子秖言。我戏语耳。须达言。太子不应妄语。即共与讼。时首陀会天化作一人。为评详言。夫太子法不应妄语。价既已决不宜中悔。太子遂与之。便使人象负金出八十顷中。须臾欲满。残余少地(杂阿含经。残五百步。孛经亦云。太子秖有园八十顷去城不远)须达思惟。何藏金足不多不少。当取满之。只陀问言。嫌贵置之。当言不也。自念金藏何者可足当补满。只陀念言。佛必大德。乃使斯人轻宝乃尔。教齐且止勿更出金。园地属卿树木属我。我自上佛共立精舍。须达欢喜。即然可之。即便归家当施功作。六师闻之往白国王。长者须达买只陀园。欲为瞿昙沙门兴立精舍。听我徒众与共捔术。沙门得胜便听起立。若其不如不得起也。瞿昙徒众住王舍城。我等徒众当住于此。王报须达。六师出如此言。须达愁恼不乐。舍利弗怪问不乐。须达具述报之。舍利弗言。正使六师满阎浮提。数如竹林不能动吾足上一毛。欲捔何等。自恣听之。须达欢喜。即报国王。却后七日当于城外宽博之处。时舍利弗共劳度差各现神变。外道不如(具在经文)时舍利弗既见外道受屈。即为说法。随其本行宿福因缘各得道迹。六师徒众三亿弟子。于舍利弗所出家学道。捔技讫已各还所止。长者须达共舍利弗往图精舍。须达自手捉绳一头。时舍利弗自捉一头。共经精舍。时舍利弗欣然含笑。须达问言。尊人何笑。答言。汝始于此经地。六欲天中宫殿已成。即借道眼悉见六天严净宫殿。问舍利弗。是六天何处最乐。舍利弗言。下三欲染。上二憍逸。第四天中少欲知足。常有一生补处菩萨。来生其中。法训不绝。须达言曰。我正当生第四天中。出言已竟余宫悉灭。唯第四天宫殿湛然。复更徙绳。时舍利弗惨然忧色。即问。尊者何故忧色。答言。汝今见此地中蚁子不。对曰已见。时舍利弗语须达言。汝于过去毗婆尸佛。亦于此地为彼世尊起立精舍。而此蚁子在此中生。乃至七佛已来汝皆为佛起立精舍。而此蚁子亦在中生。至今九十一劫受一种身不得解脱。生死长远唯福为要。不可不种。是时须达悲心怜伤。经地已竟起立精舍。为佛作窟。以妙栴檀用为香泥。别房住止千二百处。凡百二十处别打揵椎。施设已竟。欲往请佛。即往白王。王闻即遣请佛。世尊与诸四众前后围绕。放大火明震动天地。遍照三千。城中伎乐不鼓自鸣。盲聋病者皆得具足。男女大小睹斯瑞应。欢喜踊跃来诣佛所。十八亿人都悉来集聚。尔时世尊。随病投药。为说妙法。各得道迹。佛告阿难。今此园地须达所买。林树华果只陀所有。二人同心共立精舍。应当与号太子只陀树给孤独食园。名字流布传示后世。尔时阿难及四部众。闻佛所说顶戴奉行。又涅槃经云。须达取金随集布地。一日之中唯五百步。金未周遍。只陀即语须达。余未遍者不复须金。请以见与。我自为佛造立门楼。常使如来经由入出。只陀大子自造门坊。须达长者七日之中成立大房。足三百口。禅坊静处六十三所。冬室夏堂各各别异。厨坊浴室洗脚之处。大小圊厕无不备足。问曰。何故如来偏住此园耶。答曰。依真谛师传云。过去第四拘留孙佛时。人寿四万岁。有长者名曰毗沙。此地广一由旬。纯以金板布地。遍满其上。奉施如来以为住处。第五拘那含牟尼佛时。人寿三万岁。有长者名大家主。以此园地广三十里。纯以银衣等遍布其地。并以乳牛及犊子充满其中。奉施如来起为住处。第六迦葉波佛时。人寿二万岁。有长者名大幡相。以此园地广二十里。纯以七宝遍布其地。奉施如来起为住处。第七今释迦牟尼佛。人寿百岁时有长者名须达多。此园地广唯十里。纯以金饼布地周满园中。金厚五寸。买此园地奉施如来起为住处。至后弥勒佛出世时。人寿八万岁。须达尔时为蠰佉国大臣。名须达多。此园地还广一由旬纯以七宝遍满布地。奉施如来起为住处。过去未来地虽延促。终是一所。能施之人虽有前后。据体而论还是一人。常为长者殷富炽盛。常充供养诸佛不绝。至释迦时初得须陀洹果。临终时得阿那含果。至弥勒佛出时方证阿罗汉果。故杂阿含经云。给孤独长者疾病。佛自往看病。记其得阿那含果。乃至命终生兜率陀天。常下来礼拜佛听法已还归天上(此据迹中示其小说论实是大菩萨)又大集经云。佛告梵天王等。我诸声闻现在未来三业相应。及与三种菩提相应。有学无学。具足持戒。多闻善行。度诸众生于三有海。及诸施主。为我声闻而造塔寺。亦复供给一切所须。及彼眷属付嘱汝等。勿令恶王非法恼乱。尔时梵释天王龙王夜叉等。合掌向佛而作是言。大德婆伽婆。已有一切如来塔寺及阿兰若处。及未来世。若在家出家人。为于世尊声闻弟子造塔寺处。我等悉共守护。令离一切诸难怖畏。亦如有给施饮食衣服卧具汤药一切所须。如是施主我等亦当护持养育。故七佛经云。护僧伽蓝神斯有十八神。一名美音。二名梵音。三名天鼓。四名叹妙。五名叹美。六名摩妙。七名雷音。八名师子。九名妙叹。十名梵响。十一名人音。十二名佛奴。十三名叹德。十四名广目。十五名妙眼。十六名彻听。十七名彻视。十八名遍视。寺既有神护。居住之者亦宜自励不得惰怠。恐招现报也。

  述曰。依如西域。凡有士女既到伽蓝。至寺门外庆已所遇。先整衣服总设一礼。入寺门已复设一拜。然后安庠直进。不得左右顾盻。故涅槃经云。往僧坊者有其七法。一者生信。二者礼拜。三者听法。四者至心。五者思义。六者如说修。七者回向大乘利安多人。住是七善最胜最上不可譬喻。又郁迦长者经。佛言。长者。居家菩萨入佛寺精舍。当住门外一心作礼。然后当入精舍自念言。我何时当得如是居寺出尘垢之处。又十住毗婆沙论云。在家菩萨若入佛寺。初欲入时。于寺门外五体投地应作是念。此是善人住处。行慈悲喜舍住处。是故须礼。若见诸比丘威仪具足。见已恭肃敬心礼拜亲近问讯。又自爱经云。时有国王诣佛所。遥见精舍下车却盖。解剑脱履拱手直进。又僧祇律云。若行平视回时合身。总回行时先下脚跟后下脚指。又智度论云。出入来去安庠一心。举足下足观地而行。为避乱心为护众生故。是名不退菩萨相。又西国寺图云。行至佛所礼三拜竟。围绕三匝呗赞三契。礼佛既已方至僧房。房外一拜然后入见上座。次第至下各设三拜。僧多一拜。若见非法之事不得讥诃。若发言嫌责自失善利。非入寺之宜。故涅槃经云。夫入寺者。弃舍刀杖杂物然后入寺。舍刀杖者。去嗔恚三宝心也。舍杂物者。去从三宝乞求心也。且除两过乃可入寺。顺佛而行不得逆行。设复缘碍左绕。常想佛在右。入出之时悉转面向佛。礼拜三宝者。常念体唯是一。何者觉法满足名佛。所觉之道名法。学佛道者名僧。则知一切凡圣体同无二也。若入寺时低头看地。不得高视。见地有虫勿误伤杀。当歌呗赞叹不唾僧地。若见草木不净即须除却。又四分律云。入僧寺已应先礼佛塔。次礼声闻塔。后礼第一上座乃至第四上座。又五分律云。若入僧多但别礼师。余人总礼而去。又四分律云。得礼出家五众亡人塔及如来塔。又五百问事云。弟子得礼师冢。以报恩故。又增一阿含经云。塔中不应礼余人。又十诵律云。佛塔声闻塔前自他不得礼。又五百问事云。佛塔前礼余人得罪。又三千威仪经云。不得座上作礼(今时数有诸寺及以俗家。见有道俗在床上礼佛。此大憍慢譬如欲拜人王。岂得在床拜耶。人王尚自不许。何况法王。得相比耶)毗尼母论云。不得着革屣富罗入塔(此是靴履总名)五百问事云。若是净洁靴履鞋屩等得着礼拜。僧祇律云。若受人礼拜不得如哑羊不语。当相问讯少病少恼。安乐不。道路不疲苦不。

  述曰。若有士人。或难因缘须至寺宿。不得卧僧床席。必无私有借卧如法。然不得共僧同其床卧。故宝梁经云。共僧同床半身枯死堕地狱。受其大苦。僧未眠时不得在先眠。不得调戏言笑说非法语失于威仪惊动众心。若有便利洟唾。为求法宿。不得出外者无犯。睡时右胁着床以脚相垒。心系明相念当早起。表出家因也。是故经云。仰卧者是修罗卧。伏地卧者是饿鬼卧。左胁卧者是贪欲人卧。右胁卧者是出家人卧。众僧未起在前早起。严仪容服至僧房前。故沙弥威仪经云。若入师房应三弹指。又三千威仪经云。若入师房当具五法。一于外弹指。二当脱帽。三作礼。四正住教坐乃坐。五不忘持经。又僧祇律云。弟子应晨起先右脚入师房已头面礼足问安眠不。故善见论云。弟子参师当避六处。一不得当前。二不得当后。三不得太远。四不得太逼。五不得处高。六不得上风立。当不近不远侧厢而立。令师小语得闻。不费尊力也。又欲行时。威仪进止皆不得离师。故善见论云。弟子从师行。不得远师七尺。又沙弥威仪经云。弟子从师行。不得以足蹈师影。

  述曰。若女人入寺法用同前。但不得在男子上坐形相语笑。脂粉涂面画眉假饰。非法调戏共相排荡。持手掁人。必须摄心整容随人教令。依次持香一心供养忏悔自责。生女人中常成隔碍。于此妙法修奉无因。不得自专由他而办。一何苦哉。深生悲悼。若见沙弥礼如大僧。勿以小位而不加敬。此于大僧为小在俗为尊。如此等法竭力而行。法用既多。具在士女篇述。

  述曰。若男女所修事讫。须欲出寺。佛塔前设礼三拜。还须右绕三匝合掌呗赞然后却行。出寺门外复设一礼。若见僧时。徒众若少各礼三拜。僧若多时总辞三拜。故善见论云。礼佛时应绕三匝三拜四方作礼合十指掌叉手于顶却行而出。绝不见如来。更复作礼回前而去(表慕恋三宝重叠报恩也)凡欲入寺之行为作出世之缘。建立寺者开净土之因。供养僧者为出离之轨故。惟秽俗之鄙质入伽蓝之浮刹。所有施为恐乖法式。若也还家微舍自赎。表僧有法施俗有财惠。举动合宜内外俱益也。

  颂曰。

  玄风冠西土  内范轶东矜
  大川开宝匣  福地下金绳
  绣窗高可映  画栱叠相承
  日驭非难假  云师本易凭
  阳楼疑难燧  阴轩类鉴水
  回题飞星没  长楣宿露凝
  旌门曙光转  辇道夕云蒸
  只桓多灵物  竹园满休征
  虚薄笔难纪  微躯窃自凌
  优游徒可恃  恩荫永难胜

  晋建元寺并建康太清寺 宋灵味寺在钟山蒋林里 汉平等寺寺在南京 晋升平白塔寺在魅陵三井里 晋白马寺在建康中黄里 临海天台山石梁圣寺 东海蓬莱山圣寺 抱罕临河唐述谷仙寺 相州石鼓山竹林圣寺 岩州林虑山灵隐圣寺 晋阳冥寂山圣寺 代州五台山大孚圣寺 魏太山丹岭圣寺 雍州太一山九空仙寺 终南山大秦岭竹林寺 梁州道子午关南独圣寺 终南折谷炬明圣寺 西域志诸山感供圣寺 总述中边化迹降灵记。

  晋建元寺。建康太清里寺基本。宋北第元徽二年宫人陈太妃造寺塔。舍利灵应相仍。每夕放光。寺大殿后画迦毗罗王及毗沙门天王二像。若有僧侣失仪童竖亵慢者。无不影响表异使其恭肃。若使虔诚忏礼标心恳切者。必空中有弹指声。或循绕翼卫。其间有请福祈愿者。莫不克谐。

  宋灵味寺。建康钟山蒋林里。宋永初三年。沙门法意起造。晋末有高逸沙门。莫显名迹。岩栖谷饮。常在钟山之阿。一夜忽闻怪石崩坠。声振林薄。明旦履行唯见清泉湛然。因聚徒结宇。号曰灵味寺焉。

  漠平等寺。广平武穆王坏舍宅所立也。寺门外有金像一躯。高二丈八尺。相好端严。常有神验。国之吉凶先炳祥异。孝昌三年十二月。此像面有悲容垂泪遍体皆湿。时人号曰佛汗。京师士女空市而观。有一比丘。以净绵拭其泪。须臾之间绵湿都尽。更以他绵换拭。俄然复湿。如此三日乃止。至明年四月。尔朱荣入雒阳诛戮百官。死亡涂地。至永安二年三月。此像复汗。京邑仕庶复往观视。五月北海入雒。庄帝北巡。七月北海大败。所将江淮子弟五千余人。尽被俘虏无一得还。永安三年七月。此像悲泣复如初汗。每经神验朝野惶惧。禁人不听观视。至十二月尔朱兆入雒擒庄帝。帝崩于晋阳。宫殿空虚百日无主。唯尚书令司州牧乐平王尔朱世隆镇京师。商旅四通盗贼不作。

  白塔寺。在秣陵三井里。晋升平中有凤皇集此地。因名其处为凤皇台。至宋升明二年。齐太祖起。造立寺之始。咸以山高难于谷汲。比丘法和爰发誓云。若此地可居。当使自然出水。乃于食堂前试凿井。曾不数仞而清泉湛然。甘香清美。流未尝竭。

  白马寺。在建康中。黄里。太兴二年。晋中宗元皇帝起造。昔外国王欲灭佛法。宣令四远毁坏塔寺。次招提寺忽有一白马从西方来。绕塔悲鸣。腾跃空中。或复下地。一日一夜鸣声不绝。以事白王。王潜下泪深自愧责。即敕普停。已毁之塔并更修复。由此白马大法更兴。因改招提为白马。此寺之号亦取是名焉。

  东晋初天台山寺者。昔有沙门帛道猷。或云竺道猷。统涉山水穷括奇异。承天台石梁终古无度。乃慷慨曰。彼何人斯独无贞操。故使圣寺密尔。对面千里。遂揭锡独往往趣石梁。周瞰崖隒。久之方获其山。石梁非一圣寺亦多。将欲直度不惜形命。且虹梁亘谷。下望万寻。上阔尺许。莓苔斜侧。东边似通。西碍大石。攀登路绝。猷乃别思冀投。夜宿梁东。便闻西寺磬声经呗唱萨。勇意相续通夕不安。又闻声曰。却后十年当来此住。何须苦求虽尔不息。晨夕惋恨结草为庵。弥年禅观。后试造梁乃见横石洞开梁道平正。因即得度。遂见栋宇宏壮图塔瑰奇。神僧叙接宛同素识。中食既讫将陈住意。僧曰。却后十年自当至此。何劳早住。相送度梁横石已塞。至晋太元年终于山所。形似红色端坐如生。王羲之闻之造焉。望崖仰挹。今有往者云迷其道。

  宋时朱龄石者。使往辽东。还返失道随风泛海。一月余日达于一岛。粮米俱竭。入岛求泉。渐深登山。乃见一寺。堂宇庄严非所曾睹。僧问所从具说行事。设食饮水问以去留。石曰。此乃圣居非凡可住。僧曰。欲住任意石苦辞欲还。僧告曰此间去都二十余万里。石等闻之惊怖曰。若尔何缘得达。僧曰。自当相送不劳致忧。又问曰。识杯度道人不。曰识之。便指壁上钵袋曰。此是彼物。有小过罚在人中。便取钵袋与石。并书一封。上为书字然不可识。曰可以书钵与之。令沙弥送勿从来道。此有直路疾至船所。须臾至海。沙弥以一竹杖着船头语曰。但闭舫听往不劳航柁。于即依言。但闻飕飕风声。有窃视者。见船在空云飞奔于山林海上数息间遂达杨都大桁。正见杯度奇桁栏口云马马。龄石既至书自飞上度手。度惊曰。汝那得蓬莱道人书。唤我归耶。乃说缘由又将钵与之。手捧钵曰。吾不见此钵四千余年。掷上入云下还接取。太初中无故而死。事在高僧传。

  晋初河州唐述谷寺者。在今河州西北五十里。度风林津登长夷岭南望名积石山。即禹贡导之极地也。众峰竞出各有异势。或如宝塔。或如层楼。松柏映岩丹青饰岫。自非造化神功。何因绮丽若此。南行二十得其谷焉。凿山构室接梁通水。绕寺华果蔬菜充满。今有僧住。南有石门滨于河上镌石文曰。晋太始年之所立也。寺东谷中有一天寺。穷讨处所略无定指。常闻钟声。又有异僧。故号此谷名为唐述。羌云鬼也。所以古今诸人入积石者。每逢仙圣。行往恍忽现寺现僧。东北岭上出于醴泉。甜而且白。服者不老。

  高齐初有异僧。投邺下寺中夏坐。与同房僧亡名款曲意得。客僧患痢甚困。名以酒与之。客曰不可也。名曰。但饮。酒虽是戒禁有患通开。客颦眉为饮之患损。夏满辞还本寺。相送出都。客曰。颇闻鼓山竹林寺乎。名曰闻之。古来虚传竟无至者。客曰。无心相造。何由而至。一夏同房多相恼乱。患痢饮酒乃是佳药。本非所欲为意而饮。愿不此及人。山寺孤迥。时可历览。想一登陟以副虚怀。名闻喜跃曰。必能导达夕死无恨。至九月间克望寻展。幸赐提引。不尔无由。客曰。若来可从鼓山东面而上。东度小谷。又东北上即是山寺。至期与好事者五六人。直诣石窟寺。山僧曰。何以得来。曰欲往竹林道由于此。僧曰。世人可笑。专听妖言。此山东西我并游涉。何处有寺。古有斯言。不劳往也。名曰。彼客致词极非猛浪何有虚也。只得寻之。寻而不获非余咎也。石窟寺僧数十相随。依言东上。度谷寻岭。忽见一翁把钁斲地。又见一僧来至锄禾四边。把锄曳钁曰。去年官寺道人放马食我禾尽。今年复来蹋我秋苗。举钁趁僧。并皆返归。唯名一人东北独上。翁曰。放儞上山。乞虫吃却。遂依东上。林木深茂。闻南岭上有吟咏声。名曰。非往者客耶。曰是也。排榛而出。执手叙阔相将造寺。瞬目间忽见崇峰簉曰修竹干云重门洞开复殿基列。门外东西槽枥饰以金铺。似有马踪而无系者。行至门首。曰且住此。通和尚去。须臾便出引入至佛殿前礼拜讫。西至廊下。和尚可年九十许。眉长鼻高状如西僧。傍有官吏可三十人。执文簿有所判断。举手告曰。下里山寺殊无可观。何能远涉。名即礼拜十数拜。和尚曰。行来疲顿可止将至房去。便引西房北东转见僧凭案读经。名便礼拜都不慰问。便引尽北行东出至本客房中。欢笑通宵屡言永住。彼曰。一任和尚不敢为碍。待明为咨。报曰。和尚不许。乃至中食不异邺中。临别和尚曰。知欲永住。知友情也。然出家人不可两处安名。本寺受供可得乖否。必欲永住。可除彼名好去。便辞送出执手愤惋。既别凄然。行一里间。数数反顾寺塔。林竹依然满目。更行二里返顾并无。但是峰崖杂树。行行西下。依随本道。不见田苗。亦无田翁乃至石窟。备为僧说之。

  高齐文宣在晋阳。使人骑白[馬*(壹-豆+石)]驼向我寺取经函去。使问不知何寺。帝曰。但任驼行。自知寺处。日晚出城。驼行至急奄然如睡。忽至一山名为冥寂。山半有寺。有群沙弥曰。高洋[馬*(壹-豆+石)]驼来也。便引入寺。见一老僧拜已问曰。高洋作天子何似。答曰。圣明。问曰。尔来何为。答曰。令取经函。僧曰。洋在寺懒读经。今取何用。指示北行东头是其本房。汝可彼取函与之。即乘驼而返。如睡如梦。奄至晋阳。以函反命。不久帝行至谷口木井寺。有舍身痴人不解语。忽语帝曰。我先去尔后可来。帝然之。是夜痴人死。不久帝于晋阳不豫。使刘桃枝负行。鼻血淋沥。是夜帝崩。

  代州东南五台山。古称神仙之宅也。山方三百里。极巉岩崇峻。有五台上不生草木。唯松柏茂林。经中明文殊将五百仙人往清凉雪山。即斯地也。地极严寒多雪。号曰清凉山。所以古来求道之士。多游此山。遗迹灵窟即目极多。中台最高。去并七百。望如抵掌。上有小石浮图。其量千计。即是魏文帝宏所立也。石上人马迹宛然如新。有大泉名曰太华。清澄如镜。有二浮图夹之。中有文殊师利像。人有至者。钟声香气无日不有。神僧瑞像往往逢遇。龙朔三年下敕令长安会昌寺。僧会赜往彼修理。寺塔。前后再返亦遇灵感。中台东南下三十里有大孚灵鹫寺。古传汉明所造。现有东西二道场像设犹存。南有华园二顷许。四时相间互相映发。古今常然不知元由。贞观年中有禅师名解脱。聚住习定。自云于华园北四度见文殊师利菩萨。翼从满空。群仙异圣不可胜纪。近有僧朗禅师。居山三十余载。亦遇仙圣。飞空而去。唯留故皮。南台三十里内多是名华遍于峰岫。俗号华山。中有圣寺。钟声时发。曾见异人形伟冠世。言语之间超腾遂远。其山甚近滞俗罕登。登者必感胜缘。

  魏太山丹岭寺释僧照。未详氏族。性多虚放好追灵迹。谲诡之处无不登践。承瀑布之下多诸洞穴仙圣游止。以魏普泰年行至荣山。见飞流下有穴孔。因穴而入。行可五六里便得出穴。外有微迳。其东北上可行数里得石渠。阔三两步。水西流清澄彻上下。药草延蔓委地青翠。渠北有瓦舍三口。形甚古陋。庭前谷穗纵横鸟雀残食甚众。东头屋内有数架黄裘。中间有铁臼两具。亦有釜器。并附游尘。都无炊爨之迹。西头室里有一沙门端坐俨然。尘没膝。四望瞻眺唯见茂林悬涧。非有人居。须臾之间逢一神僧。年可六十。眉长丈余。盘挂耳上。相见欣然倾慰若旧。问所从来。答云。我同学三人来此避世。一人外行未返。一人死来极久。似入灭定。今在西屋内汝见之未。今日何姓为主。答曰。是魏家。曰享国已久不姓曹邪。照云姓元。僧曰。我不知之。遂取谷穗捣之作粥。又往林中。叶下取梨枣与之令啖。僧云。汝但食之我不啖此。又问。诵何经业。照云。吾诵法华经。神僧镇头曰。大好。精进业。今东屋架上如许经。吾并自诵之。欲得闻不。照合掌曰。唯敢闻命。彼遂部别诵之。声气朗彻乃至通夜。照疲苦睡。僧曰。但睡。我自常业耳。达旦不眠。更为造食。照谢曰。幸得奉谒。今暂还归寻来接事。僧亦不留。但言。我同学行去。汝若值者大有开寤。恨不见之。既言。须归好去。照寻路得还。结侣重来。瀑布觅穴。莫测其处。今终南诸山亦有斯事。不可具述。

  雍州鄠县南系头山寺者。其山本舟人系船其顶。故以名焉。昔太一未分。山连太行。王屋白鹿河水停于此川。号为山海。及巨灵大人秦洪海者。患水浩荡。以左掌托太华。右足蹋中条。太一为之裂。河通地出。山遂高显。仍本号为。张衡西京赋云。高掌远蹠以流河曲者是也。古老传云。系头南有九空仙寺。昔有人山采逼暮不知归道。依林而宿。夜闻钟声在近。即寻之忽见一寺。僧众百余。但有行坐而不叙问。其人怪之。至明失寺。此来在近无往寻者。有僧曾至山。但有层峰秀林不可登践。又云。山有九窟。仙人所居也。有蓝田大谷伏羲城侧归义寺僧弘藏者。有胆勇闻而往寻。积日累夜巡绕山隒。止获五窟。甚圆净如人所造。无阙漏。似有居者。又光明寺了禅师亦往寻觅。依窟一夏。今所谓照阳窟也。足为华望之大观也。而仙寺终不见焉。

  子午关南大秦岭竹林寺者。至贞观初。采蜜人山行闻有钟声。寻而往至焉。寺舍二间有人住处。傍大竹林可有二顷。其人断二节竹以盛蜜。可得五升许。两人负下。寻路而至大秦戍。具告防人。以林至此可十五里。戍主利其大竹。将往伐取。遣人依言往觅。过小竹谷达于崖下。有铁锁长三丈许。防人曳。锁掣之太牢。将上有二大虎。据崖头向下大呼。其人怖急返走。又将十人重寻。值大洪雨便返。蓝田寤真寺僧归真。少小山栖。闻之便往。至小竹谷北上望崖失道而归。常以为言。真云。此竹林至关可五十许里。

  子午关南第一驿名三交。驿东有涧。东南坡数十顷。是栗树。素不知有僧住。屡闻钟声不以为奇。一时驿家妇女采樵入涧。忽值一僧。独坐石上缝衣。傍无一物。此女有信心。白曰。不知师在此日时欲至。向驿食来。僧云。贫道山居不得食。驿家官食。女曰。自有私食足以供养。僧曰。信心人食亦不可得。女恐时过驰走取食。及来寻之不见其迹。由是常令家人左近追之。永不可值。而有钟声。此寺去驿五里。

  又终南析谷内棕榈寺者。近有人见一僧云。倩为擎襆。向寺问寺在何处。云在析谷。炬明东岭头。其人为荷襆将至寺。见一僧从南崖来。可长五十尺。相召来其人辞返。语曰。君日日入山采柴。可于柴下取斋残饼食之。不须道得之由缘。便随其言日得其饼。妻怪穷之。不得已便说。遂哑经年。又见二僧入谷。其人手招指口。如是三返便得语。其人近死。今入山者至炬明岭侧常闻钟声。亦往往见有异僧。近有一僧。闻已遇见入谷。僧疑是棕榈寺。问言。大德不是棕榈寺僧不。曰是欲随大德去得不。曰可相随来。但闻耳边飕飂风声至急。心惟曰。此何必是圣。或入深山踬顿我。窃生念时前僧便失。懊恼之甚。返回三日方达谷口。乃于避世堡立精舍。以之精舍见存。其僧不知所终。

  又终南库谷内西南。又名胡卢谷。昔有人于山采斫。遇见一寺。并石室石门。门内并宝器重大不可胜。然不见僧人。是众僧供用具度。其人裴回顾眄记志处所。以所赍瓠卢挂于室树。下山召村人往寻其谷内。树上往往悉是瓠卢。莫知踪迹。今有寻山。云石门扇在山崖傍。半入山下。其半虽出无人力开之。今其谷名库。地名天藏。故谷口府坊皆名天藏。测其山中则弥勒下生方现于俗耳。

  西域志云。乌苌国西南有檀特山。山中有寺。大有众僧。日日有驴运食。无控驭者。自来留食还去。莫知所在。西域志云。王玄策至大唐显庆五年九月二十七日。菩提寺寺主名戒龙。为汉使王玄策等设大会。使人已下各赠华氎十段并食器。次伸呈使献物龙珠等。具录大真珠八箱象牙佛塔一舍利宝塔一佛印四。至于十月一日。寺主及余众僧饯送使人。西行五里与使泣洟而别曰。会难别易。物理之然。况龙年老。此寺即诸佛成道处。为奏上于此存情。预修当来大觉之所言。意勤勤不能已已(若广明西域塔寺灵迹嘉祥征瑞具如上感通篇述)敬寻佛法东流年向六百。三宝传记卷盈三千。其内名僧德重可观。神通变化灵瑞感通。向有千人。自古君臣隐遁逸民。负才傲俗之流。并皆崇敬如贤如圣。备在传记不可具述。故入大乘论云。尊者圣人宾头卢罗睺罗等。有十六大阿罗汉。住世通法。又有九亿无学圣人。亦在此洲未入涅槃。准此而详。今诸山海所居众僧。多闻磬声。或寻遇寺。岂非圣人之所处乎。今更约诸门以分三时。一约住世。二约贤劫。三约释迦一佛为候。初约住劫用辩通塞者。如西域所列往劫行事。如萨埵舍身流血尚在。达拏舍子杖捶遗血。布发掩泥之所。舍身求偈之地。月光斩首。尸毗饲鹰。斯等遗迹并惟古劫。计数灾荡如何尚存。天竺名僧亦疑斯致。理如所问无宜独留。而往事迹有僧释云。此乃如来神力由菩萨志行。虽有三灾不可除灭。后成世界依而集之。亦有人言。三灾之化无往不除。乃至无一隙尘而得存焉。今云塔在岂不乖乎。诸德释云。但非圣迹者。如无一隙得住。今云有者由圣力加备故得久住。欲使后代师之慕仰冀慕圣踪依之得道。世界初成。昔古遗迹相似而现。并是佛之神力变化所为。故五不可思议中一。是佛神力也。所以往劫生事而列之。第二约同劫以明。相对有四。且如一钵千佛共同。故传云。释迦受食四王奉钵。灭后流行至毗舍离。若干百年又至乾陀卫。又至西月氏于填丘夷。次当达震旦返向师子国。还来天竺。上升兜率。弥勒见曰。释迦佛钵今来至此。七日供养还下龙宫。弥勒成佛四王还献。二者龙宫佛影千佛同留。三者方石说法千佛同坐。即揵陀卑钵树下是也。四者石塔盛衰千佛同候。上传之中多明四佛行坐之迹。准此未来抑亦可见。第三明释迦一代通而不等。如天道宝阶灭无遗绪。吒王大塔七化已三。道树灭而更生。佛迹毁而还现。杨枝摧而重出。舍利试而逾灵。诸如此例故应不通后佛。至如鸡足迦葉留化慈尊。山宫明辩持身待圣。沮渠灭定之侣。摩利应供之徒。事局未来。神化绝域。皆为明通开显累俗慈导有情澄神诸有也。

  依道宣律师感应记。问天人曰。荆州河东寺者。此国甚大。余与慈恩寺嵩法师。交顾积年。其人即河东罗云法师之学士也。云此寺本曾住万僧。震旦之最。闻之欣然莫测河东之号。请广而述之。亦佛法之大观也。答曰。晋氏南迁。郭璞多闻之士。周昉地图云。此荆楚旧为王都。欲于硖州置之。嫌逼山遂止。便有宜都之号。下至松滋。地有面势都邑之像。乃掘坑秤土嫌其太轻。覆写本坑土又不满。便止曰。昔金陵王气于今不绝。固当经三百年矣。便都建业。仍于此置河东改迁。裴薛柳杜四姓居之。地在江曲之间。类蒲州河曲。故有河东目也。有东西二寺。昔符坚伐晋。荆州北岸并没属秦。时桓仲为荆牧邀翼法师。度江造东寺安长沙寺僧。西寺安四层寺僧。符坚殁后。北岸诸地还属晋家。长沙四层诸僧各还本寺。西东二寺因旧广立。自晋宋齐梁陈氏。僧徒常数百人。陈末隋初。有名者三千五百人。净人数千。大殿一十三间。惟两行柱通梁长五十五尺。栾栌重叠。国中京冠。即弥天释道安。使弟子翼法师之所造也。自晋至唐曾无亏损。殿前四铁镬。各受十余斛以种莲华。殿前塔。宋谯王义季所造。塔内素像忉利天工所造。佛殿中多金铜像。宝帐飞仙真珠华佩。并是四天王天人所作。寺内僧众兼于主客出万余人。当途讲说者五十三人。十三人得其圣果。各领千僧。余小法师五百余人。十诵律师有四十人。九人得圣。大小乘禅师八百余人。其得圣人二百二十四人。徒众严肃说不可尽。寺法立制诵经六十纸者免维那。诵法华度免直岁。寺房五重并皆七架。别院大小今有十所。般舟方等二院庄严最胜。夏别常有千人。四周廊庑减一万间。寺开三门两重七间。两厦殿宇横设并不重安。约准地数取其久故。所以殿宇至今三百年。余无有损败。东川大寺唯此为高。映曜川原实称壮观也。又问。弥天释氏宇内式瞻云。乘赤驴荆襄朝夕而见。未审如何。答曰。虚也。又曰。若尔虚传何为东寺上有驴台。岘南有中驴村。据此行由则乘驴之有地也。答曰。非也。后人筑台于寺植树供养焉。有佛殿之侧顿置驴耶。又中驴之名。本是闾国郗国之故地也。后人不练遂妄拟之云云。

  述意部 引证部 佛影部 分法部 感福部。

  夫圣德遐邈冠绝人天。理妙六经神高百氏。超群有之遗踪。越贤良之胜迹。化缘既毕从俗韬光。故双树八枝随义所表。舍利八分亦逐缘感。会入金刚定预碎全身。欲使福被天人功流海陆。至于牙齿发爪之属。顶盖目睛之流。衣钵瓶杖之具。坐处足蹈之迹。囊括今古圣变无穷。祥应荐臻瑞光频朗。贤愚共睹岂猜来惑。且如三皇五帝夏殷文武孔丘庄老。惟圣惟贤共遵共敬。莫不葬骨五泉遗尘九土。声光寂寞孰识其踪。罕知生福奚感来报。岂比能仁大圣形影垂芳。应感之道不穷。敬仰之风逾远。绍化迹于大千。拔沉冥于沙界。致使开示之道随义或殊。会空之旨齐其一实也。

  舍利者西域梵语。此云身骨。恐滥凡夫死人之骨故。存梵本之名。舍利有其三种。一是骨舍利。其色白也。二是发舍利。其色黑也。三是肉舍利。其色赤也。菩萨罗汉等亦有三种。若是佛舍利椎打不碎。若是弟子舍利椎击便破矣。又菩萨处胎经云。世尊告诸大众。念我古昔所行功德。舍身受身非一非二。今当为汝说一形法。诸佛全身舍利尽在下金刚刹中。金刚刹厚八十四万亿里。下有诸佛碎身舍利。尽在彼刹。彼有佛刹。名曰妙香。佛名不住如来。十号具足。今现在说法。佛告大众。碎身舍利下厚八十四万亿里。国土清净。佛名遍光。十号具足。彼佛今现在说法。复下有国土名施无尽藏。佛名劝助。复下有国土名法鼓。佛名善见。彼土乃有全身舍利。过去亿千万佛。皆留舍利。彼土舍利我亦有分。又海龙王经云。尔时诸龙白佛言。今世尊还阎浮利地。海中诸龙无所依仰。惟加大哀。佛灭度时。在此大海留全舍利。一切众类皆得供养。转加功德速脱龙身。疾得无上正真之道。唯佛垂恩。威德兼加。所愿得果。佛言。善哉。从尔所志。须菩提谓诸龙言。一切人天舍利须遍普蒙获济。卿等求愿使佛舍利独全奉侍。一切众生何缘得度。诸龙答言。唯须菩提。勿宣斯言。无以己身限碍之智。以限如来无极之慧。如来圣德无不变现。三千世界各各化现。佛全舍利不增不减。普现一切。譬如日影现于水中。佛亦不生亦不灭度。云何欲限如来智慧者乎。须菩提闻默而无言。佛叹诸龙。仁等贤明。诚如所云。无有异也。佛道高妙无边无际。无方无圆。无广无狭。无远无近。譬如虚空不可为喻。

  如观佛三昧经云。佛初留影石室在那干呵啰国毒龙池侧阿那斯山岩南。有五罗刹女与毒龙通。常降雹雨。百姓饥疫已历四年。时王祷祀咒龙。罗刹女气盛咒术不行。王长跪合掌赞佛通慧。应知我心愿屈慈悲光临此国。尔时如来往至彼国。龙兴雷电。鳞甲烟焰。五罗刹女眼如掣电。时金刚神手把大杵。杵头火然如旋火轮。烧恶龙身。龙王惊怖走入佛影。如甘露洒。见诸金刚极大惶怖为佛作礼。五罗刹女亦礼如来。龙王于其池中出宝台奉佛。佛言。不须汝台。但以罗刹石窟施我。诸天各脱宝衣拂窟。佛摄神足独入石室。令此石上蹴为七宝。时龙为四大弟子及阿难造石窟。尔时世尊从石窟出。时龙闻佛还国啼哭雨泪。云何舍我。我不见佛。当作恶事坠堕恶道。佛安慰龙。我受汝请当坐汝窟中经千五百岁。佛坐窟中作十八变。踊身入石犹如明镜。在于石内映现于外。远望则见。近望不现。诸天百千供养佛影。影亦说法迄今犹在。

  如菩萨处胎经云。时八国王共诤舍利。有一大臣名优波吉。谏八国王。何为兴兵共相征伐。尔时帝释即现为人。语王言。我等诸天亦当有分。若共诤力则有胜负。幸可见与勿足为难。尔时阿耨达龙王。文邻龙王。伊那钵龙王。语八王言。我等亦应有分。若不见与力足相伏。时臣优波吉告言。诸君并止。舍利宜共分之。何须见诤。即分为三分。一分与诸天。一分与龙王。一分与八王。分瓮受一石余。此臣以蜜涂瓮里。以瓮量分。诸天得舍利还于天上。即起七宝塔。龙得舍利还于宫中。起七宝塔。臣优波吉着瓮舍利。并瓮亦起宝塔。灰及土量得四十九斛。亦起四十九宝塔。阇维处亦起宝塔。高三十九仞(一仞七尺)

  又阿育王经云。八国王诤舍利各起兵。天帝释自下晓喻。以金罂分之。阇王共数各得八万四千舍利。余有佛口一髭。无敢取者。以阇王初来得舍利及髭。还各欢喜作乐动天。难头禾龙王。化作人身。到泥洹所。道逢阇王。还语王言。可持一分见与。王言。不可得。龙王言。我是难头禾龙。能举卿国土著八万里外。磨碎成屑。阇王怖惧即奉佛髭与之。龙王即还须弥山下起水精塔。高八万四千里。起水精琉璃塔。阇王终后阿育王得其国土。时有大臣白阿育王言。难头禾龙先轻阇王夺佛髭去。阿育王闻大嗔怒。即敕诸鬼神王作铁网铁罝。纵罝须弥山下水中欲缚取龙王。龙大惊怖共设计言。阿育事佛。当伺其卧取宫殿移着须弥山下水中。其嗔必息。即便遣龙捧取育王宫殿。王卧觉不知是何处。见水精塔高八万四千里。喜怖交心。龙自出谢言。阇王自与我佛髭。我不夺也。佛在世时与我要言。般泥洹后劫尽之时。所有经戒及袈裟应器。我皆当取藏着是塔中。弥勒来下当复出着。阿育王闻此言大谢。实不知此。龙王便使诸龙还复王宫殿置于本处。又善见论云。帝释宫内有二舍利。一佛右牙。二佛右缺盆骨。

  又十诵律云。佛般泥洹。八国皆来求舍利。各举四兵八军围绕。有一婆罗门姓烟。高声大唱言。诸力士舍利现在当分作八分。诸力士言。敬如来议。更复唱言。盛舍利瓶请以见惠。还头那罗聚落起塔。时毕波罗延那婆罗门。复请烧佛处灰还国起塔。时拘尸城力士得第一分起塔。波婆国得第二分。还国起塔。罗摩聚落得第三分。还归起塔。遮勒国诸刹帝利得第四分。还国起塔。毗[少/兔]诸婆罗门得第五分。还国起塔。毗耶离诸利昌得第六分。还国起塔。迦毗罗婆国诸释子得第七分。还国起塔。摩伽陀国主阿阇世王得第八分。还王舍城起塔。姓烟婆罗门得盛舍利瓶。还头那罗聚落起塔。毕波罗延婆罗门得灰。还国起塔。尔时阎浮提中八舍利塔。第九瓶塔。第十灰塔。自此已后起无量塔。

  又阿育王经云。昔阿恕伽王。欲取阿阇世王所举舍利。阿阇世王着殑伽河中作大铁剑轮。使水轮转着舍利处。种种方便取不能得。问莲华比丘。云何可得。比丘答言。掷数千斛柰着中可得止轮。寻用此语。以柰着于水中。偶试一柰。柰堕机关孔中。剑轮即定更不回转。然大龙王守护都不可得。王时问言。何由可得。龙王福胜无由可得。问言。云何知彼福胜。以金铸作龙像及以王像。以秤称之。重者福胜。即时称量龙像倍重。王见此事即勤修福。既修福已复更铸像。复更称量。王像龙像称量正等。王更修福复更铸像。称看王像转重。王知像重。将诸军众往到水边。龙王自出献种种宝。王语龙言。阿阇世王遗我舍利。我今欲取。龙王自知威力不如。即将王至舍利所。开门取舍利与。阿阇世王所造油灯始欲尽赐。舍利既出灯亦尽灭。王怪而问莲华比丘。云何阿阇世王裁量油灯。至取舍利方始乃灭。尊者答言。彼时有善算者。计百年中用尔许油用如是计故使至今也。

  如大悲经云。尔时世尊告阿难。我灭度后。若有人乃至供养我之舍利如芥子等。恭敬尊重谦下供养。我说是人以此善根一切皆得涅槃界尽涅槃际。若有造立形像塔庙。乃有信心念佛功德。乃至一华散于空中。我说是人以此善根一切皆当得涅槃界尽涅槃际。佛告阿难。若有众生以念佛故。乃至一华散于空中。如是福德所得果报不可穷尽。若有众生以至诚心念佛功德乃至一华散于空中。于未来世当得释天王梵天王转轮圣王。于其福报亦不能尽。施佛福田不以有为果报所能尽边。我说是人必得涅槃尽涅槃际。乃至若有畜生于佛世尊能生念者。我亦说其善根福报当得涅槃尽涅槃际。若有三千大千世界满中四沙门果及辟支佛如甘蔗竹[竺-二+韋]。若有人能若现在若灭后起塔供养。若一劫若减一劫。以诸称意一切乐具恭敬尊重谦下供养。若复有人于诸佛所但一合掌一称佛名。如是福德比前福德。百分不及一。千分百千亿分。乃至迦罗分不及一。何以故。以佛如来诸福田中为最无上。是故施佛成大功德神通威力。

  颂曰。

  金躯遗散骨  宝塔遍天龙
  创开一十塔  终成八万重
  珠盖灵光变  刹柱吐芙蓉
  屡开朝雾露  数示晓灵踪
  红霓相映发  风摇响和钟
  仙鸾往往见  神僧数数从
  独超群圣上  含识普生恭
  砧椎击不碎  方知圣德颙

  汉法内传云。明帝既弘佛法。立寺度僧。五岳山馆诸道士等。请求捔试释老优劣。道经以火试焚。随火消烬。道士众首费才愧耻自憾众前而死。张衍启寤竞共出家。于时西域所将舍利。五粒五色。直上空中。旋环如盖。映蔽日光。摩腾罗汉踊身高飞。居空如地履地如空。神化自在为众说法。天雨宝华散佛僧上。天乐异音大众同闻。度人无量。

  广如下破邪篇说。魏明帝洛城中本有三寺。其一在宫之西。每系舍利在幡刹之上。辄斥见宫内。帝患之将毁除坏。时有外国沙门居寺。乃赍金盘成水。水贮舍利。五色光明腾焰不息。帝见叹曰。非夫神效安得尔乎。乃于道东造周闾百间。名为官佛图精舍云。

  吴孙权赤乌四年。有外国沙门康僧会。创达江表设像行道。吴人以为妖异。以状闻之。权召会问。佛有何灵瑞。曰佛晦灵迹遗骨舍利应现无方。权曰。何在。曰神迹感通祈求可获。权曰。若得舍利当为兴寺。经三七日至诚求请。遂获瓶中。旦呈于权。光照宫殿。权执瓶写于铜盘。舍利下冲盘即破碎。权大惊异希有瑞也。会进曰。佛之灵骨。金刚不朽。劫火不焦。椎砧不碎。权使力者尽力击之。椎砧俱陷舍利不损。光明四射耀晃人目。又以火烧腾光上踊作大莲华。权大发信。乃为立寺名为建初。改所住地名佛陀里。

  孙皓虐政将欲除屏佛法燔经夷塔。有信谏曰。且少宽假。知无神验诛除不晚。皓从之。召会曰。若能验现于目前助君兴之。如其不能将废加戮。会曰。佛以缘应感而必通。即冀给假请效不难。皓与期三日。于时僧众百余同集会寺。皓陈兵围寺刀锯齐至。克期就戮。僧恐无灵先自缢者。会谓众曰。佛留舍利止在今时。前已有验今岂罔哉。恰期便获。乃进于皓。此是如来金刚之骨。志诚贲获。击以百钧之杵终无微毁。皓曰。金石可磨枯骨岂坚。沙门面欺祗速死耳。乃更置之铁砧。以金椎击之。金铁并凹而舍利如故。又以清水行之。舍利扬光散采洞烛一殿。皓乃欣欣服信。革诚膺化。

  晋初竺长舒先有舍利重之。其子为沙门名法颜。每欲还俗。笑曰。舍利是沙石耳。何足可贵。父投之水中。五色三匝光高敷尺。见征生信遂不归俗。长舒临死还发俗念。辄病委顿。卒为沙门。以舍利安江夏塔中。

  晋太兴中。於潜董汪信尚木像。夜有光明。后像侧有声投地。视乃舍利。水中浮沉五色晃昱。右行三匝。后沙门法常看之。遂腾踊高四五尺投常怀中。常曰。若使常兴立寺宇更见威神。又跃于前。于即常为建寺塔。於潜入法者日以十数焉。

  晋大兴中。北人流播广陵日有千数。有将舍利者。建立小寺立刹。舍利放光至于刹峰。感动远近。

  晋咸和中。北僧安法开至余杭。欲建立寺无资财。手索钱贯货之。积年得钱三万。市地作屋。常以索贯为资。欲立刹无舍利。有罗幼者。先自有之。开求不许。及开至寺礼佛。见幼舍利囊已在座前。即告幼。幼随来见之。喜悦与开。共立寺宇于余杭云。

  晋咸康中。建安太守孟景。欲建刹立寺。于夕闻床头锵然。视得舍利三枚。因立寺刹。元嘉十六年六月。舍利放光通照上下。七夕乃止。一切咸见。

  晋义熙元年。有林邑人尝有一舍利。每斋日有光。沙门慧邃随广州刺史刁逵在南。敬其光相欲请之。未及发言。而舍利自分为二。逵闻心悦。又请留敬。而又分为三。逵欲摸长干像。寺主固执不许。夜梦人长数丈告曰。像贵宣导何苟吝耶。明报听摸。既成逵以舍利着像髻中。西来诸像放光者多。由舍利故也。

  宋元嘉六年。贾道子行荆上。明见芙蓉方发。聊取还家闻华有声。怪寻得一舍利。白如真珠。焰照梁栋。敬之擎以箱案悬于屋壁。家人每见佛僧外来。解所被衣而坐案上。有人寄宿不知亵慢之。乃梦人告曰。此有释迦真身。众圣来敬尔何行恶。死堕地狱出为奴婢。何得不怖。其人大惧。无几疠死。舍利屋地生荷八枝。六旬乃枯。岁余失之。不知所去。

  宋元嘉八年。会稽安千载者。家门奉佛。夜有扣门者。出见十余人着赤衣运财积门内云。官使作佛图。忽无所见。明至他家。斋食上得一舍利紫金色。椎打不碎。以水行之光明照发。便自举敬。常有异香。后出欲礼忽而失之。寻觅备至半日还。时临川王镇江陵。迎而行之。杂光间出。佐史沙门咸见不同。王捧水器祝曰云云。辄应声光出。夜见百余人绕舍利屋烧香持华如佛出状。及明人及舍利俱失。

  宋元嘉九年。浔阳张须元家设八关斋。道俗数十人见像前华上似冰雪。视得舍利数十。便以水行之光焰相属。后遂失之。数日开厨更视获牙。奁中有白氎裹舍利十枚。光焰属天。诸处咸来请之。

  宋元嘉十五年。南郡刘凝之隐衡山征不出。奉五斗米道不信佛法。梦见人。去地数丈曰。汝疑方解。觉忽反寤。旦夕勤至半年礼佛。忽见额下有紫光。揣光处得舍利二枚。剖击不损。水行光出。复于食时口中隐齿。吐出有光妻息又获一枚。合有五枚。后又失之。寻尔又得。

  宋元嘉十九年。高平徐椿读经。及食得二舍利。盛罂中。后看渐增乃至二十。后寄广陵令刘馥。馥私开之空罂。椿在都忽自得之。后退转皆失。舍利应现值者甚多。皆敬而得之。慢而失之。

  舍利东流绵历帝代。传纪所及略陈万一。由事相重沓屡现非奇。佛化潜隐诚其致也。然有国兴塔无胜隋代。一化之内百有余所。神瑞开发。陈诸别传。今略出之。以显感得。云云。

  雍州仙游寺 岐州凤泉寺 华州思觉寺 同州大兴国寺 泾州大兴国寺 蒲州栖岩寺 泰州岱岳寺 并州无量寿寺 定州常岳寺 嵩州嵩岳寺 相州大慈寺 廓州连云岳寺 衡州衡岳寺 襄州大兴国寺 牟州巨神山寺 吴州会稽山寺 苏州虎丘山寺。

  右此十七州寺起塔出打刹物及正库物造 秦州 瓜州 杨州 益州 毫州 桂州 交州 汝州 番州 蒋州 郑州。

  右此十一州随逐山水州县寺等清净之处起塔出物同前。

  门下仰惟。正觉大慈大悲救护群生津梁庶品。朕归依三宝重兴圣教。思与四海之内一切人民。俱发菩提。共修福业。使当今见在爰及来世。永作善因。同登妙果。宜请沙门三十人谙解法相兼堪宣导者。各将侍者二人。并散官各给一人。熏陆香一百二十斤马五匹。分道送舍利。往前件诸州起塔。如川陆寺就有山水寺所起塔依前。山旧无寺者。于当州内清静寺处建立其塔。所司造样送往当州。僧多者三百六十人。其次二百四十人。其次一百二十人。若僧少者尽见僧。为朕皇后太子广诸王子孙等及内外官人一切民庶幽显生灵。各七日行道并忏悔。起行道日打刹。莫问同州异州。任人布施。钱限至十文已下。不得过十文。所施之钱以供营塔。若少不充役丁。及用库物。率土诸州僧尼并为舍利设斋。限十月十五日午时。同下入石函。总管刺史以下县尉以上。自非军机停常务七日。专检校行道及打刹等事。务尽诚敬副朕意焉。主者施行。

  仁寿元年六月十三日。内史令豫章王臣暕宣。

  皇帝昔在龙潜。有婆罗门沙门。来诣宅上。出舍利一裹曰。檀越好心故留与供养。沙门既去。求之不知所在。其后皇帝与沙门昙迁各置舍利于掌而数之。或少或多并不能定。昙迁曰。曾闻婆罗门说。法身过于数量。非世间所测。于是始作七宝箱以置之。神尼智仙言曰。佛法将灭。一切神明今已西去。儿当为普天慈父重兴佛法。一切神明还来。其后周氏果灭佛法。隋室受命乃兴复之皇帝每以神尼为言云。我兴由佛。故于天下舍利塔内。各作神尼之像焉。皇帝皇后于京师法界尼寺。造连基浮图以报旧愿。其下安置舍利。开皇十五年季秋之夜。有神光自基而上。右绕露盘赫若冶炉之焰。其一旬内四度如之。皇帝以仁寿元年六月十三日。御仁寿宫之仁寿殿。本降生之日也。岁岁于此日深心永念修营福善。追报父母之恩。故延诸大德沙门与论至道。将于海内诸州选高爽清静三十处。各起舍利塔。

  皇帝于是亲以七宝箱。奉三十舍利自内而出。置于御座之案。与诸沙门烧香礼拜。愿弟子常以正法护持三宝。救度一切众生。乃取金瓶琉璃各三十。以琉璃盛金瓶。置舍利于其内。熏陆香为泥。涂其盖而印之。三十州同克十月十五日正午。入于铜函石函。一时起塔。诸沙门等各以舍利奉送诸州。一切道俗各尽境内严持香华。宝幢音乐扫洒道路尽诚竭力奉迎舍利。不可具陈。各感灵瑞备如广传。今略写十余以示后人。皇帝尔日共皇后太子宫内妃嫔。精诚用心竭力忏悔。普为含识共结善缘。皇帝见一异僧被褐色覆膊。以语左右曰。勿惊动他。置之而去已重数之。果不须现。舍利之将行也。皇帝曰。今佛法重兴必有感应。其后处处表奏。皆如所言。

  皇帝当此十月之内。每因食次于齿下得舍利。皇后亦然。以银盘盛水。浮其一出示百官。须臾忽见有两粒。右旋相着二。贵人及晋王昭豫章王暕蒙赐砚。敕令审视之。各于砚内可舍利一。未过二旬宫内凡得十九。多放光明。自是远近道俗所有舍利率奉献焉。皇帝曰。何必皆是真身。诸沙门相与推试之。果有十三玉粟。其真舍利铁拶而无损。雍州城西盩厔县南仙游寺。立塔之日。天降阴雪。晦岭重厚。舍利将下昏云忽散。日光朗照。道俗散毕。云合如旧。

  岐州凤泉寺立塔。感得文石如玉为函。又现双树鸟兽灵祥。基石变如水精。

  泾州大兴国寺立塔。三处各送旧石。非世所有。合用为函。恰然相可。

  秦州静念寺立塔。定基已。瑞云再覆雪下。草木开华。入函光照声赞。

  华州思觉寺立塔。初阴雪。将欲下舍利。日光晁朗。五色气光高数十丈。照覆塔上。属天降宝华。

  同州大兴国寺立塔。值雨无壅障处。及舍利入函。忽然云启驰散。日光照曜。复有神光。重绕于日。至十二月内。夜光照五十里。

  蒲州栖岩寺立塔。地震山吼。钟鼓大声。又放光五道。至二百里皆见。

  并州无量寿寺立塔。初昼昏云重。将下舍利入函。天晴日照。复放神光五色。天神现形。莫知多少。

  定州北岳寺立塔之日。有异老公。来施布负土毕已失之。旧此无水。忽有水流。前后非一。

  相州大慈寺立塔之日。天阴降雪。将下舍利入函日出。下后复合。天雨奇华。连注极多。

  郑州定觉寺立塔之日。感得神光如流星入寺。设供二十万人食不尽。

  嵩州闲居寺立塔。感得白兔来至舆前。初阴雪。将下日朗。入已复合。

  亳州开寂寺立塔。界内无石。别处三石。合而成函。基至盘石。二浪井夹之。

  汝州兴世寺立塔。初阴云雪。将下天晴。入函毕已。阴云还合。

  泰州岱岳寺立塔。夜振鼓声。三重门自开。有骑从庙出迎。光瑞非一。

  青州胜福寺起塔。掘基遇自然磐石函。将入塔。有光瑞现。

  牟州巨神山寺立塔。获紫芝二茎。阴云。将下日开。闭讫还合。

  随州智门寺立塔。掘基得神龟。甘露降黑蜂绕。龟有符文。

  襄州大兴国寺立塔。初天阴。将下日朗。入函云合。

  杨州西寺立塔。久旱。舍利入境。夜雨普洽。

  蒋州栖霞寺立塔。邻人先梦。佛从西北来入寺。及至如梦。

  吴州大禹寺立塔。舍利泛度五江。风波皆不起。又放神光。获得紫芝。

  苏州虎丘山寺立塔。掘基得一舍利。空中天乐。人皆闻之。井吼三日。舍利方至。

  衡州衡岳寺立塔。四遇逆风。四乞顺水。峰上白云阔二丈。直至基所。三匝乃去。

  桂州缘化寺立塔。未至十里。鸟有千许。夹舆行飞。入城乃散。

  番州灵鹫寺立塔。坑内有神仙。现腾云气像。

  益州法聚寺立塔。初阴晦冥。将下日朗。掩已便阴。

  廓州法讲寺立塔。初行郊西。尔夜廓州光瑞高数丈。从东来入地。内外皆见。

  洧州官人王威。送流人九十。道逢舍利。善心共发。放之为期。其囚被放。千里一期。无一逃者。

  随州人于涢水作鱼狱三百。古来传业。既见舍利。悉决放之。永断兹恶。余州亦效矣。

  庆舍利感应表(并答)

  隋安德王雄百官等。臣雄等言。臣闻。大觉圆备理照空有。至圣虚凝义无生灭。故虽形分聚芥。尚贮金罂。体散吹尘。犹兴宝刹。自释提请灰之后。育王建塔以来。未有分布舍利绍隆胜业。伏惟皇帝积因旷劫宿证菩提。降迹人王护持世界。往者道消在运。仁祠废毁。慈灯灭影智海绝流。皇祚既兴法鼓方振。区宇之内咸为净土。生灵之类皆覆梵云。去夏六月爰发诏旨延请沙门。奉送舍利于三十州。以十月十五日同时起塔。而蒲州栖岩寺规模置塔之所。于此山上乃有钟鼓之声。舍利任讲堂内。其夜前浮图之上发大光明。爰及堂里流照满室。将置舍利于铜函。又有光若香炉乘空而上。至浮图宝瓶复起紫焰。或散或聚皆成莲华。又有光明于浮图上。状如佛像。华趺宛具。停住久之。稍乃消隐。又有光明绕浮图宝瓶。蒲州城内仁寿寺僧等。遥望山顶如楼阙。山峰涧谷昭然显见。照州城东南一隅良久不灭。其栖岩寺者。即是太祖武元皇之所建造。又华州置塔之处。于时云雾大雪忽即开朗。正当塔上有正色相轮。舍利下讫还起云雾。皇帝皇后又得舍利。流辉散彩。或出或沈。自非至德精诚道合灵圣。岂能神功妙相致此奇特。臣等命偶昌年。既睹太平之世。生逢善业。方出尘劳之境。不胜抃跃。谨奉表陈贺。以闻。

  门下仰惟正觉覆护群品。济生灵于苦海。救愚迷于火宅。朕所以至心回向结念归依。思与率土臣民。爰及幽显。同崇胜业。共为善因。故分布舍利营建神塔。而大圣慈愍频示光相。宫殿之内舍利降灵。莫测来由自然变现。欢喜顶戴得未曾有。斯实群生多幸延此嘉福。岂朕微诚所能致感。览王公等表悚敬弥深。朕与王公等及一切民庶。宜更加克励兴隆三宝。今舍利真形犹有五十。所司可依前式分送海内。庶三涂六道俱免盖缠。禀识含灵同登妙果。主者施行。

  高丽百济新罗三国使者将还。各请一舍利于本国起塔供养。诏并许之。诏于京师大兴善寺起塔。先置舍利于尚书都堂。十二月二日旦发焉。是时天色澄明气和风静。宝舆幡幢香华音乐。种种供养弥遍街衢。道俗士庶不知几千万亿。服章行位从容有叙。上柱国司空公安德王雄以下皆步从至寺。设无遮大会而礼忏焉。有青雀狎于众内。或抽佩刀掷以布施。当人丛而下都无所伤。

  仁寿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复分布五十三州建立灵塔。令总管刺史已下县尉以上废常务七日。请僧行道教化打刹。施钱十文。一如前式。期用四月八日午时。合国化内同下舍利封入石函。所感瑞应者。别录如左 常州(无云雨下天降瑞华遍城如此) 泉州 循州 营州(三放白光惑得古石解作函) 洪州(白头乌引路无穷) 杭州(掘基有白石窟容入石函) 凉州 德州(感得大禽旋塔人皆不识) 沧州 观州(塔上五色云现从午至暮) 瀛州(基内有紫芝现) 冀州(有患盲人及躄皆差) 幽州(函如水镜放光众像) 徐州(函现仙人圣僧等相) 莒州(三现神光基得古塔患哑能言) 齐州 莱州 楚州(野鹿来听雁翔塔上) 江州(地出铜像) 潭州(舍利至江神鸟千迎) 毛州(天雨金银华) 贝州 宋州(井苦变甘放光天雨瑞华如雪) 赵州(放赤光瑞像无量) 济州(二放神光香气钟响山于云际) 兖州 寿州 信州 荆州(云盖塔上雨华不下) 兰州(基下得石像又得二铜像) 梁州 利州(放光如日月) 潞州(灵泉自涌病遇得差) 黎州(地下瓦文千秋乐动) 慈州(云盖如飞仙灵泉涌出病得愈) 魏州(数放光明天雨宝华人人得之)沈州 汴州(异香放光见像患差) 许州(去州九十放光照见覆塔甘井涌现) 豫州(五色光现文字五色) 显州 曹州(光变最繁) 安州(感香一夕放光云盖鱼集) 普州(三度放五色光明) 怀州(雄兔自来驯附放光异迹) 陕州(前后十一度现光灵瑞) 洛州(香气如风数放光明) 邓州(函作玉文现) 秦州(重得舍利函变马瑙) 卫州(光照于外) 沼州(僧先患腰不行闻迎十里得差) 郑州(放光幡内向明) 杞州(放光五色)

  右总五十三州。四十州已来皆有灵瑞。不可备列。具存大传。

悬幡篇第三十二 华香篇第三十三 呗赞篇第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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